第38章 第 38 章(三合一)
犯罪头目的话在这并不宽敞的房间内传递, 引起了大多数人激动的心跳。
这是一个已经策划了很久的计划项目，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策划，可以说是废了不小的功夫。
鲍勃只是他们盯上的人员当中的一个, 像是这样为了巨额的钞票而选择铤而走险加入犯罪团伙成为团伙耳目的, 也绝对不是少数。
但同时鲍勃也是特殊的, 因为其韦恩集团前员工的身份。
很难说这群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特别的想法，决定以身冒险, 顶着整个哥谭犯罪界极其排外的特性在这个城市内部扎根, 但值得确定的是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意志也很坚定。
卧薪尝胆了数个月，在这个城市里面鬼鬼祟祟的窝着，忍着不搞事, 这足够见证这些人的强大意念。
也是为什么卡拉之前没发现的原因。
毕竟流动性太大的城市, 卡拉每天忙着自己和自己对戏, 哪来那么多功夫看看那些进入城市的家伙的底细？他又不是什么究极控制狂, 什么都得知道。
没那必要, 也没那个时间，进入哥谭的居民, 不犯罪的普通人类他都不会去关注, 就连这一次的情况, 都纯属是一个意外。
糟糕的意外。
卡拉一点波动也没有的借助流浪汉的眼睛盯着那扇门。
这个房间的隔音显而易见的不错, 毕竟是卡拉建造的城市，偷工减料并不存在, 就连贫民窟的建筑都带着一种奇异的做旧哥特风，仔细一看, 还带着一种非艺术家不能理解的奇特美感。
隔墙有耳完全无法达成, 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 以流浪汉的耳力，绝对听不见屋里的交谈。
而卡拉也不准备听。
从鲍勃进门开始，他就只是在精神海内浏览着鲍勃的资料，另一边借助壳子的视线观察门内的人员进出情况，同时联系系统，开始检阅最近一段时间和鲍勃接触过的人员资料。
这是一个繁琐的过程，不过碍于哥谭基本大部分地方都有监控，没监控的地方也有卡拉的流浪汉壳子，所以并非难事，只是数据量大了一点，需要系统的协助而已。
时间过了一小会儿，鲍勃的尸体被人用袋子装好拖了出来。
卡拉的关注点没有放在那里。
精神海内，系统也同样没有关注。
他还在和卡拉交流：【看起来这家伙似乎打得是潜行踩点的主意。】
【很谨慎。】卡拉开口点评，又暗想：不过就是心里没点数，脑子也不太好使的样子。
若不然有这个毅力和耐心，去哪里占据一亩三分地不好？
说句不好听的，隔壁布鲁德海文都比哥谭好上太多。
偏要来哥谭——
只能说勇气可嘉。
但也不排除这些家伙本身就很有底气。
【所以你怎么打算？】系统道：【最近蝙蝠侠的排班表上面的事宜除却杰森的都可以朝后拖，如果你想，现在蝙蝠洞就可以得到一点信息，蝙蝠侠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出现。】
【我知道。】卡拉当然清楚这是最快的方法：【但我不想。】
哥谭最近一段时间试图进来浑水摸鱼的人实在是有点多了。
老实说，很烦。
卡拉不太喜欢反复的重复一个无意义的事情，他更喜欢一劳永逸。
搞清楚这些家伙的目的，弄清楚他们的想法，然后一次性解决，这是最划算的。
所以——【帮我看看和鲍勃有过接触的人的行程轨迹。】
一道白屏在一边展开，密密麻麻各色的线紧随其上。
【我得说，这些家伙的活动范围很广。】
卡拉：【没有重合率高的地方？】
【几乎没有。】系统：【但如果你一定要说——韦恩集团和阿卡姆疯人院，顺带上贫民窟的一些地方。】
【但我猜他们应该不会是盯上了那些疯子。】系统很中肯：【所以应该是个意外。】
【那不还是有个布鲁斯韦恩吗？】卡拉反驳。
话落，精神海内安静了一瞬。
片刻之后，卡拉和系统同时笑出了声。
【很有创意的想法。】系统团子乐的一颤一颤的：【不过如果这些家伙的脑子没有问题，应该不至于如此。】
谁都知道布鲁斯韦恩是正义联盟的资助人，即使不提隔壁大都会的超人，就看哥谭本地，那也还有一个联盟顾问蝙蝠侠。
对韦恩出手——是个勇士。
【他也可能是没有感受过蝙蝠侠的铁拳，试图想要借此感受一下哥谭本地罪犯们特有的待遇。】卡拉快乐的说：【毕竟这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东西。】
【可能？】系统道：【但如果真是这样，我敬佩他的勇气。】
要知道卡拉牌蝙蝠侠认真打人打的都是自己人，那些壳子没什么痛觉，只要卡拉精神碎片不抽回也没什么死亡的可能，所以【蝙蝠侠】下手那都不是一般的狠，全都奔着练身手去的，换个人来一拳头下去怕不是颈椎都给你打碎了。
要真是为了感受这个——
能耐，只能说能耐。
可如果不是奔着这个去的又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真的没事儿干了满哥谭蹲？
要知道这些家伙的轮船看起来可不久就要进入哥谭码头了。
鬼鬼祟祟，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屁。
但一时半会儿卡拉还真想不到他们到底想干嘛，只大概能猜出这些家伙好像是暗中盯上了什么人。
至于到底是什么人——
那总不可能是布鲁斯韦恩。
不然就像是系统说的，那胆子也太大了一点。
【我们暂时先按兵不动。】卡拉沉默了片刻，最终做下决定：【我找个时机试探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嘛。】
……
“所以我们真的要去绑架布鲁斯韦恩了？”
另一边，正在被评价为大胆的众人正堆堆叠叠的挨在一起吃盒饭。
苦逼的犯罪人员，在没有打出名声之前，连正儿八经的一顿好饭也吃不了。
这就是哥谭的现状，底层的犯罪小喽啰们等着上头老板发工资，能拿多少钱，全看老板是不是好人。
碰上【急冻人】还好，像是【joker】那种，发的工资都不够吃顿好的。
但这肯定不适用于最顶层的犯罪分子，也就是阿卡姆疯人院那一群。
【企鹅人】就不说了，科波特家族本身就
隶属于哥谭四大家族，【企鹅人】自己还在哥谭有不少产业，缺钱那肯定是不缺的。
至于说其他——嗯，你觉得日常能弄出来各种奇形怪状的炸弹和机关的，到底哪个能缺钱？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想在哥谭有一席之地的原因——哥谭的确乱，但如果能有一亩三分地，那绝对数钱到手软。
“可我觉得绑架韦恩的风险还是有点高……不是说布鲁斯韦恩是正义联盟的资助人吗？”其中一个扒了一口饭，含糊不清：“隔壁的超人不会突然就来了吧。”
“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另一个喝了口水，鄙视：“布鲁斯韦恩喜欢集邮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正义联盟那一群超级英雄和他可半点联系没有。”
“可不是还有……我是说蝙蝠侠，哥谭本地不是还有一只蝙蝠侠吗？”扒饭的人反驳：“蝙蝠侠可凶多了，我听说超人都打不过他。”
“那也不一定，虽然蝙蝠侠的确有报道声称他把超人摁着打……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有布鲁斯韦恩啊！”
“哥谭的骑士和哥谭的小王子。古老的戏码，但也是足够鲜明的弱点。”之前在屋里持枪男的其中一个开口：“这可是我们调查了好久的结果，放心吧，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绝对有一腿，只要韦恩在我们手里，蝙蝠侠投鼠忌器，绝对不敢对我们动手。”
“没错，蝙蝠侠绝对不会想得到，他的情人已经被我们抓住，到时候——”
“我记得韦恩应该算蝙蝠侠的金主来着？”一人忍不住打断。
“管他是情人还是金主，情人不错，金主更好！要是蝙蝠侠真敢动手，韦恩被我们弄伤，事后也绝对饶不了他！”另一人幸灾乐祸：“而且说不准到时候以布鲁斯韦恩的任性，正义联盟的相关赞助也得撤销，没了赞助，就正义联盟的日常战损，你说他们针不针对蝙蝠侠？指不定要内讧。”
“……你说的有点道理。”大家沉思片刻，纷纷附和。
谁说不是呢？这个世界钱就是一切，没见蝙蝠侠高高壮壮好凶一男的，也臣服在了金钱的威力之下吗？
这么厉害一人就白给布鲁斯韦恩那个花花公子糟蹋了。
哎……
但要这么一说，那要是韦恩到手，他们真说不准能顺利完成计划。
而且——“到时候说不定蝙蝠侠都要被迫失败呢！那我们可就出大名了！”
一人控制不住的搓手手。
大家都开始激动起来。
不过说起韦恩——
激动的众人中，也有稍微警惕的人：“那布鲁斯韦恩真的好抓吗？”
这倒也是。
众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扒饭的行为，抬头看向彼此。
他们看到了相互之间眼底的忌惮和担忧。
一个犯罪团伙肯定并非全部都是精英，和之前鲍勃进的屋子里面那群持枪男不一样，现在在这里扒饭的，除却极个别，其他都是乌合之众，简称炮灰的那种。
他们不是不害怕的，老实说，要不是为了钱，为了那大笔大笔的美金，他们想都不敢想自己居然还想在哥谭搞事。
现在还是对【布鲁斯韦恩】动手。
“要布鲁斯韦恩真是蝙蝠侠的金主，两个人有一腿——”人群中一个脑子转的稍微有点快的这会儿也有点担心了，他指出问题：“他这应该算是大佬的男人了吧？或许是大佬的金主？蝙蝠侠能没给他点什么防身？”
有点道理哎。
不过，“韦恩应该没那么听话吧——他要真是身上带着蝙蝠侠的东西，这每天晚上一个超模睡的，能不被爆出来？”
就他们所知，哥谭那群记者对蝙蝠侠的态度，那可就真的是如狼似虎了，一个个的恨不得趴在蝙蝠侠最常驻的滴水兽上面怼着摄像头拍。
他们知道这群外来人知道韦恩和蝙蝠侠的消息，还都是从这些新闻上面获取的呢。
可惜蝙蝠侠最常驻的滴水兽在韦恩大厦上面，那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地方。
所以——“没事，韦恩身上应该没有，就算是有——蝙蝠侠的东西又不是谁都能用的和蝙蝠侠一样。韦恩那个草包，估计也就是个花架子，不用担心。”持枪男性中肯评价：“就算是他身上有什么呼叫蝙蝠侠的东西，我们都在白□□动，蝙蝠侠是夜行生物，白天很少出现，等他反应过来，韦恩都到手了，那还怕什么？”
“实在不行，等抓到韦恩，为防止他身上带着呼叫蝙蝠侠的东西，我们还可以把他直接扒光。”另外一个男人大胆提出设想。
对哦，也是。
大家一想，觉得就还挺可行，不由得给最后发言的这位朋友点了个赞。
聪明。
最后发言的男人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谈论完了可怕的【蝙蝠侠】，眼看着计划的实施程度的确很高，这群犯罪团伙这会儿也难免放松了一点。
气氛逐渐缓和下来，没了一开始的紧张，大家索性又开始快乐扒饭。
清汤寡水的一顿吃完，没吃饱的也并非只有一两个。
但大家伙儿的资金全部都用来购买即将进入哥谭码头的那一批货，上头boss没发钱，一个两个钱包干瘪，自然也没那条件加餐。
况且接下来还有紧锣密鼓的行动，吃完了饭也没必要凑一起聚着，干脆三三两两的都回到之前的地方，检查自己的枪、聊天、或者补眠，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可并非所有人都如此。
要知道哪怕是一群乌合之众，也都是有头儿的，持枪男属于核心人物那一块儿，虽然不是这一批人的头儿，但也有着安排人的权利。
简单的饭后休息一小时之后，站在一边检查枪支的他，就得到了上面发过来行动的消息。
这一批人并非全部都要行动，他们还要留有一部分人用来交接看守。
因此快速的交代完彼此的任务之后，除却原本这一堆人的头儿以外，剩下的人里面，被持枪男带走了接近三分之二的数量。
他们是这一次劫持韦恩的主力。
而剩下的一群人则需要留在这里，等着他们带着哥谭著名小王子的到来，承担看守的任务。
分工明确，看似毫无破绽。
直到差不多半个小时，其中一人对着其他人吆喝了一声：“水喝多了，我去撒个尿。”
“去吧去吧，快点回来。”小团伙的头儿随手一挥，分外不耐烦的模样。
那人：“行嘞。”说完，似乎是很急，也没多停留，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三分钟之后，门再度打开，这个男人回来了。
团伙的头儿只是简单的看了他一眼
，确认这家伙就是刚才走的那一人，之后就转过头来，也没多管。
屋内，安安静静。
撒尿回来的那家伙蹲在墙角的位置，似乎也是有点累了，这会儿也不吭声，就那么坐在地上。
一切，似乎很是平常。
但在无人知道的特殊空间内，卡拉透过这个男人的眼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屋子的构造和人员分布。
一边，系统很是无奈：【所以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时机？安插间谍？】
反正超人和蝙蝠侠的羁绊他算是见的多了，就算是知道了面前这个主世界超人的打算，估计卡拉也就是稍微诧异一下，感慨一下超人的敢想敢干，多了那是半点没有。
甚至于在着手把克拉克塞给了【超人】，暗中操控了一下，让系统停留在【克拉克】那段短暂接线监测数据，好把人尽快送走之后，卡拉这边二话不说的就给自己切了个小号，然后解除了【克拉克】这边的精神沟通。
长期保持精神沟通也是很累的，反正都是精神体切片，也是一个卡拉，除却在以卡拉的精神力为核心运转的精神海内的权限没有主意识高，别的都和卡拉自己本人没有任何区别。
有问题再连接就是了，单线操作的精准度还高，不用担心一没注意就出戏什么的。
卡拉在这方面也算是有经验。
至于说那边的【克拉克】。
感受到主意识已经抽离的他没有任何的波动，他依旧是稀松平常的和克拉克聊着天，然后按照既定的计划，把克拉克带回到了大都会的家里。
接下来的，只要等着系统检测计算出到底怎么把这个超人送走就好。
有着【蝙蝠侠】的警告，对于超人，卡拉还是放心的。
就算是对方一时冲动，也还有个【超人】控场，实在不行那不是还有【莱克斯卢瑟】吗？
比起其他人，可没人会比【莱克斯卢瑟】更加适合针对超人了。
卡拉想着，暂时安抚好这个大麻烦的他略微松了口气，开始着手解决【杰森】这边的事情。
说实话，即使单抛开马甲壳子本身，以及自编自导自演的剧本，卡拉对于【杰森】这个人物本身的好感度也还是很高的，虽然说比不上排名第一的蝙蝠侠，但也是属于前列角色之一。
这是一件比较稀奇的事情，毕竟以卡拉的种族特性，注定了他在人类当中属于异类，而和超人不一样的是，卡拉从一出生就心知肚明这一点。
对于人类，他没什么恶感，但也很难提起什么亲近的情绪，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淡漠，也就是后来戏精久了，情绪才开始变得丰富多样起来。
但有些事情却也是没办法改变，种族延续必须上一任死亡才能进行下去的特性，以至于卡拉骨子里的冷漠是半点不少。
以他这种心态，如果这里真的是某个平行宇宙，估计弄到最后，搞不好就是个反派角色，可以说演变成现在这样，也算是造化弄人。
可对于一个需要靠着戏精来拯救世界的角色定位来说，卡拉的这个性格也是非常合适了。
扪心自问，如果现在有个人站在这里，看着一堆黑衣壮汉用担架抬着一个血糊糊的人形生物走过去，或多或少心里都会有点不太舒服，甚至脆弱一点的普通人，当场晕过去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但作为卡拉之一的【塔利亚】，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几乎是不错眼的看着那团血糊糊的人形。
【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要断气了。】他甚至还能在心里评价。
不过也正常，【塔利亚】漫不经心的想着，介于【杰森】在继挖坟，被薅头发，自己一点数都没有的挤开他的位置，在重伤期间看戏磕爆米花，那么这一系列之后，本来就断的差不多的骨骼们再次错位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杰森】自己显然也清楚，还挺像模像样的呼吸微弱。
周围的人没有任何人看出异常。
如果一切顺利，接下来他们需要的，就是等着【杰森】复活，然后乱七八糟的折腾一通。
只是因为意外的介入造成剧情在开始的时候就产生巨大的变化，所以后续的剧情肯定就不能继续走了。
【杰森】安静的在池子底下咕噜噜的冒泡泡，【塔利亚】站在上面围观。
两个壳子的精神力互相蔓延，最终在精神海内碰头。
卡拉蹲在【杰森】的壳子里，几秒钟梳理完现在已经走过的所有剧情。
情况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可以说是身不由己，当意外来临的时候，就算是卡拉有着系统的协助，也永远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他只能及时止损。
而逃跑是最不可取的行为，原剧本可以说从这里开始，就已经被废的彻底。
不是说不能跑，只是还需要时间，还需要机会，就算是有着【超人】的监督，氪星人的能力水准以及热心肠，也让卡拉无法保证对方是否会选择监听杰森的心跳，以至于在关键时刻横插一脚。
【往好处想想，至少你现在也算是在刺客联盟了。】系统百忙之中凑过来卡拉这边，察觉到对方的想法之后，安慰道：【至少红头罩还不至于一开始就夭折。】
【但也就没夭折了。】卡拉叹气：【现在只能换个路走了。】
系统：【你想怎样？】
【调整一下策略。】卡拉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平行世界看到的那些东西，沉思了一下：【我记得红头罩之下是杰森出逃跳下悬崖？】
【对。】系统有些不明所以：【但这是我们一开始走的路，现在行不通。】
【未必。】卡拉淡定道：【只是暂时行不通。】【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情延后。】
【拉萨路池水虽然可以让人死而复生，但副作用也是巨大的，而且并非所有人，都能在复生之后恢复正常。】有很大的概率是即使复活成功，之后也会疯掉，就算没有，作用于精神上的debuff也是足够的要命。
【杰森当然必须得被拉萨路池水复活。】
但谁能说得准复活之后的状态呢？
卡拉略微的勾起唇，有了点新的想法。
他缓缓的切断和系统的交流，从精神海深处退出，把自己沉浸入角色。
外面，刺客联盟的众人还在静静的等候。
拉萨路池内，【杰森】沉下去的地方安安静静，只有连续不断的泡泡浮到水面上。
所有人都没说话，没人知道复活到底能否成功，他们所能做的，只是静静的等待。
周围一片安静，系统也在卡拉进入角色之后，再度转移回了【超人】那边，继续进行他还没有结束的检测，以求尽快的把超人送走。
也
因此，在此时此刻，并没有人注意到，在这偌大的空间的阴影处，速度飞快的闪过了一道人影，并最终在一处视角开阔的地方停下，隐藏在了角落的位置。
而很巧合的，在对方藏好的那一瞬间，原本毫无波动的池底，被包裹的像是木乃伊一样的男孩突然的睁开了他那双蓝绿色的瞳孔。
【杰森】的身体已经被修复完毕，但精神上面的混乱依旧存在。
水流压迫呼吸和身体，以至于他在睁眼的那一瞬间，就本能的直接挣脱开了自己身上的绷带，疯狂的冲出水面。
巨大的破水声打破水面的平静。
男孩儿于众目睽睽之下破水而出。
没人会怀疑，以他那迫切的出水姿态，他会在离开水面的那一瞬间疯狂的逃离，陷入混乱。
如果剧本没改，没有超人的横插一脚，剧情的确会是这么走。
但现在，是新剧本。
【杰森】在冲破水的那一个瞬间，就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一样停在了原地。
被修复好的身体上面仍旧能看得见伤痕，但和之前血糊糊的一整个，已经是天壤之别。
然后他就站在那里，仿佛好像陷入了某种呆滞，直到三秒钟之后，他缓缓的回头，视线茫然的在人群当中扫视，最终，落在了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的地方的【塔利亚】身上。
几乎是所有正面对这个男孩儿的人，都看见了对方在那一瞬间略微动了一下的嘴唇。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再度陷入昏迷，狠狠的砸进了水底。
而与此同时，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目睹了这一幕的人，则是死死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但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
等回过神来，【达米安】已经快乐的吸吸了好几口。
小只的【达米安】：冒花花——
就看着还挺开心。
但凡，就说但凡。
但凡面前这个【杰森】的长相和杰森自己有丁点儿差别，杰森此时此刻都不至于有如此大的精神波动。
尤其是杰森其实没见过达米安的幼崽期，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十成十模样的同位体，他很难不去猜测这只【达米安】以后会和自己世界的恶魔崽子一个模样。
换算一下，【达米安】在吸吸【杰森】，【杰森】和杰森一模一样，【达米安】长大了可能也和达米安一样，那这岂不是…………
fk！
杰森忍不住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那一刹那，似乎有冷风从他身后吹过，汗毛倒竖。
“你给我停下！！”他立刻就精神了。
原本因为带着一大一小离开刺客联盟找地方落脚而产生的精神疲惫几乎是瞬间就被强行打压，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面只有一句话——阻止这只恶魔崽子！
小小只的【达米安】再一次被提溜起来了，软嘟嘟的一小只，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揪着后颈皮的猫崽。
杰森的手伸的老长，揪着这只小不点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在揪着什么病毒源。
虽然其实也差不多了。
而【达米安】再怎么早慧，他现在也只是个幼崽，几个月大，不会走只会爬的那种，当然不会懂杰森的意思。
他被揪着悬空，却只是在空中蹬了蹬腿，然后傻乐。
也不知道到底在开心个什么劲儿，明明被饿了肚子，也没能从可怜的【杰森】那里喝到甜甜的乳汁，但看着就是高兴，乐了一会儿，居然还低头去看【杰森】，好像只要杰森一把他放下来，他就会立刻再度爬过去，进行毫无意义的吸吸。
杰森：“…………”
别问他现在在想什么，问就是后悔。
但现在后悔也迟了，他也没办法把人送回去。
杰森把小崽子提溜远了一点，拿布给包包好，完事儿犹豫了一下，又给包崽崽的布加厚了一层，把小崽子的手搓搓干净，塞他自己嘴里，这才放心的回去，重新回到了【杰森】躺着的地方。
再然后一低头，看到了【杰森】被扒拉开的绷带，和上面被留下的婴儿口水。
杰森：“…………”
值得庆幸的大概是【达米安】还没长牙，看着也不是那种很野蛮进食的婴儿，要不然这会儿杰森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在看到自己的胸口上被留下一个牙印之后，整个人原地炸裂。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