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胡黄不过山海关
吃完了晚饭,我本想自己打车回去的,结果沅芷非要开车送我回去。
路上的时候,我见沅芷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的开着车,我也点了支烟,好笑道:“宝贝徒弟,用不用为师出面,帮你把这件事搞定了?”
“嗯……”沅芷沉思了一下,随即摇头,“算了,青夏是我最好的闺蜜,还是我自己去问吧,对了,师傅,你说的南方佛,北方仙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这姑娘明显是有意岔开话题,那既然这样,我也不再追问,而是给沅芷讲起了故事。
其实南方佛,北方仙,胡黄不过山海关这句说话,是源自于清朝时期。
相传,出马仙最初在东北是没有地位的,甚至还被佛道二家排挤,把它们当成妖精对待。
所以出马仙的当家人,胡三太爷就去找乾隆爷讨封,因为天子可以代表天意,如果能拿到皇帝的金口玉言,就可以得到一个正式的名分。
可没想到乾隆爷那天喝多了酒,在梦里的时候就没搭理这件事,等过了一段时间,乾隆爷去蒙地围场狩猎,见一美女被一只黑熊追着。
乾隆爷救美心切,便弯弓搭箭,一箭射了过去。
然而这箭却射偏了,没射死黑熊也就罢了,竟还把美女给一箭射死了。
救美不成反杀人,乾隆爷面上无光,就下令让人将美女秘密掩埋。
等过了几日,乾隆爷准备起驾回京,路过他们满人的母亲河——伊通河时,忽然天降大雨,狂风拦路,原本初秋的天气,却好似寒冬一般。
雨水打在身上,更是如同一把把刀子,刺骨的疼。
就在这时,乾隆爷銮驾前出现一名老头,说是伊通河内有蛟龙渡劫,所以引发乱象,而他知道乾隆爷在此,特意过来献上一件狐皮大氅,可以水火不侵。
乾隆爷穿上之后,果然是又舒服又暖和,心情也好了,就要赏赐老头。
而那老头却说,自己本是当地狐仙,胡三太爷座下弟子,刚才乾隆爷射杀的女子,便是他女儿,这衣服也是她女儿的皮毛。
老头边说边哭,乾隆爷也觉得愧疚,便问老头要什么赏赐。
老头自然是要给他们出马仙争个名分,所以就要了东北这块地。
乾隆爷也爽快,当即亲口答应下来,把东北当做封地,赏给出马仙五百年,并许诺:南方佛,北方仙,胡黄不过山海关。
天子金口玉言,从此,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也就算是流传了下来。
而这也是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邪仙,敢跟锁骨菩萨吵起来的原因,那就是因为在这北方,他们佛家和出马仙说的都不算,真正的地头蛇是道家。
我说完故事,沅芷也把我送到了胡同外,不过沅芷到没着急回去,而是陪我回了店里,说是要陪我喝杯茶,听我讲故事。
我看得出来,她这是有心事想和我说,只是没想到怎么开口罢了。
所以我也不点破,自顾自的煮了一壶茶,就和沅芷有一搭无一搭的瞎聊着。
天色渐晚,保姆打来电话催促,沅芷也终于忍不住了,怯怯的开口问道:“师傅,你……有没有算得不准的时候?”
“嗯……应该有吧?”我有些感慨一笑,“自打我出道以来,只有一卦不准,还差点砸了咱们阴阳斋的招牌,不过……唉,算了,不说也罢,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
沅芷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九点多了,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你是不是想问,你是养子的事情,是真是假?”
沅芷身子微微一僵,抬头看向我,犹豫了一下,就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不用怀疑了,这件事我绝对没看走眼。”
沅芷见我说的如此笃定,也紧张的搓了搓衣角,“那、那、师傅你能不能看到我亲生父母是谁?”
我摇了摇头,“这个……很难,除非是我亲眼看到你的生父,拿你们二人的面相作对比,否则谁都无法凭空推断。”
沅芷面露失望,叹了口气也要起身告辞。
目送着沅芷出门,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沅芷,你父母都不信邪,那你为什么会相信这些事情?”
沅芷微微一怔,停下脚步幽幽道:“如果我说,我几年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师傅你信吗?”
信!太信了!
我小时候不就是看到了脏东西,然后才导致家人失散,最终走上这条路的么?
不过几年前?这都是成年人了,还能看到?
沅芷见我面露迟疑,有些无奈,“唉,我真的没骗你,从小别人都把我当成怪胎,就连我父母都不信,然而,我真的能看到,而且我还能看到每个人的头顶,都烧着一炷香,只要我看一眼香的长短,就能知道这个人还能活多久。”
我暗暗一惊,这件事在聊斋里面有过记载,古时候就有一个人,能看到每人头顶一炷香,以香烧多少,来判断对方的寿命。
师傅在世的时候,也曾我和说过,这种是天生的灵眼,能洞察世间一切玄妙,只是这种人比我的七杀命格都罕见,几百年才能出现一个。
“你……确定能看到人头顶有香?”我迟疑的问道。
沅芷无奈的点了点头,“真的能看到,不过自从搬到新家之后,我就看不到了,那些脏东西也看不到了。”
“新家?”我皱了皱眉,“是你现在的别墅?”
沅芷再次点头,不过保姆的电话却又一次打了过来,沅芷和我挥了挥手,也匆匆忙忙走了。
我喝了一口茶,露出一抹笑意来。
这事有点意思啊?
没想这丫头竟然还有一双灵眼!
难不成,师傅让我把沅芷留在身边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灵眼?
还有这丫头的别墅,明摆着是高手布局,风水绝佳,灵气汇聚,不但可以给她养灵眼,锁骨菩萨还能让其变得和正常人一样!
我兴奋的舔了舔嘴唇,现在恨不得立刻就见到那位高人,此人在风水上的造诣,当真是厉害啊!绝不在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