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叔8
王英有自己的暗军,现在人员不多,仅七十六人,却个个能力不俗,忠诚至上。
白一翩进淮西城前,九转十八弯来到一处深山,渡过瀑布后就是王英的秘密军团住处——桃林村,这里桃树林立,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屋舍林立,耕地稻生,看着像世外桃源。
七十六人分为三个斋系,第一斋暗杀监听,第二斋军火研制,第三斋能人异士。
“王英,我早备了酒菜,来醉个三天三夜。”斋主商净手搭在白一翩肩膀上,穿着束袖束腰黑裙,腰间别着双剑。
商净和王英皆是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王英冷静自持,身上军人隐忍坚韧气息浓郁,商净江湖气,洒脱恣意。
她是江湖人,为报国投奔王英。
“只能喝一坛,我还有事儿。”白一翩一板一眼答道。
“一坛就一坛。”商净拖着白一翩往客斋走。
客斋里面已经摆上了酒席,两人推杯换盏,聊了近况。
白一翩将酒坛最后一杯酒倒入酒杯,一口喝完:“下次再陪你醉酒三日。”
商净拍着她肩膀,爽朗地应了:“好,不许耍赖啊。”
喝了酒,商净带白一翩去第二斋,她这次过来是想看‘逆天怒’的研制进度。
二斋需要经常试炸,地处偏远,四周空旷。
“威力远比不上您要的效果。”
二斋斋长金原杰拿出手指般大小的竹筒,点着火,往空地一扔。
“砰~”
地面炸出一个坑,白一翩伸手在鼻子面前上下扇烟尘,效果确实比‘逆天怒’差十倍。
白一翩问斋长:“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金原杰脸型方正,穿着短打衣服,咋一看,像个务农小伙。
“硝石、硫磺、碳粉的比例还要再试验,硝石的纯度也有影响。”
金原杰问:“郡主,乌山那边的硝石纯度高,不知有无法子弄一点过来?”
乌山在陈国境内,现在两国关系如同水火,硝石又是军需,有军队看管,金原杰提这个建议有些难办。
白一翩:“辛苦你尽快调配出合适的比例,至于乌山硝石,我一定给你弄来。”
金原杰:“定不负所望。”
白一翩独自一人骑马离开桃林村,本来打算回淮西的她,改路线去一趟乌山。
“吁~”
白一翩耳朵动了下:“出来。”
身后之人几个起落间落到马前,定眼一看,是商净。
“王英,去陈国我路熟,带我一个。”
白一翩:“你不用管斋内的事情吗?”
商净:“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知道商净的性子,把一切安排妥当,让你找不到机会拒绝。
“既如此,那一起。”
“好嘞。”商净一吹口哨,林子里冲出一匹白马。
看她干脆利落的上马,白一翩感叹一句:“你是料定我会答应啊。”
“近期斋里以‘逆天怒’为重,多一个人多个帮手嘛!”
“驾~”
两匹白马飞奔林间小道,溅起泥土,惊飞落叶。
蒙城,南入陈国的第一个城。
这里偏属两国交接处最是混乱,街上打杀掠夺常有发生。
“闪开。”
一辆马车飞驰,车夫拿马鞭将挡路的小孩抽到一边,磕碰到石头,额头上鲜血淋漓。
街上的人冷漠地躲开,无一人上前查看,让其在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马车来到天香楼后门,出来几个人将马车里的两个昏迷姑娘抬到屋子里。
龟公不满道:“怎么才两个。”
车夫骂了句脏话,接着道:“路上跑了两个。”
“没下迷药吗?”
“下了,见鬼了这次,居然让人跑了。”
车夫骂骂咧咧地,说下次要用更强药效的迷药,然后接过龟公的银子驾车离开。
车夫在离开蒙城回到窝点,没几日就被一伙黑衣人一窝端了。
天香楼,当天晚上,两个姑娘放火了。
火势混乱,人们惊慌逃窜,其中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被人群推搡着离开天香楼,他站在不远处看着火光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肥胖男人的腹部有声音传出。
男人进入一个无人的屋子,解开衣袍,白一翩和商净两人挤在一件袍子里。
商净问:“我见你一直盯着那个叫孟韵的姑娘看,看什么呢?”
大火燃烧时,天香楼的人都在惊慌乱跑,逃命的、救火的、发布命令的……
只有这个孟韵坐着喝酒,她脸上有被打的巴掌印。
同伴唤她:“孟韵,快到楼上。”
孟韵不理会,继续自斟自饮。
白一翩不是对她的行径奇怪,毕竟火烧不到她那处,讶异的是她面容,跟王英的母亲苏小韶有七八成像。
这次来到天香楼属意外。
一开始,白一翩将自己和商净易容成逃难的乞丐,准备偷渡过陈国时,在路上遇到人贩子的马车,上面有四个要被卖到天香楼的周国姑娘。
天香楼会派人到周国抢夺姑娘,因陈国憎恨周国人,她们时常被恶意折磨致死。
两国交战,死伤难免,但这种欺辱弱小的强盗行径最令人不齿。
白一翩与商净一合计,她用毒放倒车夫,在他神志不清之际,将四个姑娘放走,她们则易容成其中两人,通过车夫来到天香楼。
在天香楼放松警惕之时,放火烧了屋子,造成假象,再趁乱离开。
商净见白一翩发呆,唤了一声:“王英。”
“哦,我在想怎么将天香楼的姑娘救出来。”
商净大咧咧地坐在长凳子上,一只脚还踩在上面:“除非你把陈国打服了,让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不然救了这一批,还有下一批被卖进来。”
“……”
白一翩将易容的东西放置好:“你说的对,陈国觊觎周国疆土已久,如果不把陈国变成附属国,他们会一直发动战乱。”
陈国皇帝沈合有一统天下的野心,自他上位以来,下调征兵年龄,编收土匪强盗乞丐等入伍,短短两年增兵五十万,接着就攻打周边小国,把他们带到陈国充当苦力。
白一翩来到乌山,看到的就是那些小国的俘虏如牲畜般被套着颈绳,陈兵手拿长鞭,看有人不顺眼不顺心就抽过去。
乌山,
骨瘦如柴的小男孩弯着腰,双手搬着大块的矿石,他已经两天没抢到饭了,手脚无力,脚下绊到小石块,身体踉跄不稳,手上的矿石落在地上,他也摔倒在地,脸面摔的血肉模糊。
黑色的鞭子凌空而来,抽在男孩身上。
陈国看守兵怒道:“起来。”
见男孩没反应,打算再打一鞭。
脸上有刀疤的另一个看守兵,他提着酒过来,笑嘻嘻道:“宁哥,别动气,喝酒喝酒。”
宁哥有些不满:“你怎么才来?”
刀疤男赔笑道:“这不给哥买酒去了吗?”
“算你小子识相。”
刀疤男把酒递给宁哥,“我来看着他们,您到一旁休息。”
刀疤男(商净)接手了长鞭,他走到男孩面前,在他鼻子前伸手,已经断气了。
商净心底叹息一声,将人抱到一处。
在其他看守兵投来疑惑目光时,用长鞭在地上一挥,呵斥搬运矿石的俘虏:“走快点。”
宁哥提着酒到阴凉处喝,他酒喝多,去林子里嘘嘘时,被白一翩一刀抹了脖子。
白一翩商净两人在乌山潜伏多日,摸透了乌山的看守兵。
乌山分两班,每班六人看守俘虏劳作。
这十二人中有两人是新换来的,其中一个是刀疤男,他惯会溜须拍马,会买些小酒讨好头头宁哥。
因他是新来的,与其他看守兵不是很熟且不常与他们一起换班,被白一翩选中,在他买好酒回来的路上,将他拖进树林里,让商净易容成他的模样。
白一翩和商净扮演的刀疤和宁哥最晚走,将矿石分批带到河边,丢下去,潜在河底的暗卫则将矿石摸走。
两人配合完美,三天偷运了上百斤矿石,因为第四天有军队来运矿石,避免露馅,两人在第三天晚上偷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