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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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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矢昴几人回到医院小作停留便驱车离开,如柯南所言,他们确实无法从官方通道探得有用消息。

    自结城绫再次被救回之后,值守在医院的警察都被召回。结城家两兄弟一个手术台上奋战,一个在警视厅与罪犯斗智斗勇。

    柯南和冲矢昴都想知道,打进孩子们体内,致孩子死亡的药剂是什么。可寻到医生那里,只被告之:上面有规定,不得向外透露。饶是柯南用上自己的小聪明,使了多少个点子想从目暮警官他们套话都不顶用。

    柯南甩开几个小鬼的纠缠,上了冲矢昴的斯巴鲁。茱蒂和卡迈尔执意跟着,想单独行动的冲矢昴无奈只得随他们去。

    “秀,这是要去那个男人藏身的地方吗?”茱蒂瞧了眼道旁路标,问道。

    冲矢昴说:“希望赶得上。”

    “嗯?”茱蒂和卡迈尔不解其意。

    冲矢昴没多言,柯南把他们之前一起分析的案情讲一遍:“结城绫和结城崇虽然都救回来了,但抓他们那群人一个都没落网,只是逮了与芝浦爆炸相关的疑犯。那两个男人是同时被逮捕的,而结城警视押解他们回程的途中将两人分开了,根据我们之前的推测,其中一个应该是结城警视的内应。”

    卡迈尔有些迷惑,为何柯南会重复他们都知道的事情:“这个显而易见啊,没内应他能那么准确地跟到结城小姐被困的地方。”

    茱蒂回过味来:“那个内应会遭遇不测!”

    卡迈尔不太相信:“任务结束,结城警视不是将那人秘密保护起来了!那群逃脱的犯人就算要复仇,也不会挑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刻,胆大妄为到顶风作案吧!”

    “秀!”茱蒂沉吟少顷,“你是不是怀疑结城警视……”她话语留了一半,心思灵敏的几人各自思索着,而冲矢昴担心的并不是结城晓人的问题。他跟那个冷面警视接触的虽少,但看人的眼光不会差,那个人不会为掩饰某些不利于自己的东西去做过河拆桥违法违规的事情。如果说结城晓人在一些行动上让人误会,那也一定是征求过更高层的意见。

    追踪当中,结城晓人只带了自家六名保安,警视厅的下属同僚恐怕都不知道他要去解救弟妹。

    他们当时追着定位的方向,下京叶道往上朝葛饰区移动。如果不是结城晓人那通跟进电话打来,他们离真正的目标会越来越远。他们和结城晓人会合于千叶市,柯南猜中了犯人的潜逃路线。勝浦沿海往北上最近的港口是大原,他们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歹徒正扛着昏死的姐弟登船。

    领头刀疤男惊讶于他们的出现。结城晓人惜字如金,行动多过言语,他的目标很明确——抢人。

    人数上的差异虽然无法弥补,但胜在结城晓人带去的保安都是精挑细选的,每个人皆有以一抵十的实力。姐弟俩救出后,结城晓人才腾出心思捉拿匪徒,可那群乌合之众打架不在行,逃跑速度堪比兔子。最后,他们只逮住了在场只会东躲西窜的两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们遥遥目睹了一场发生在海面的惊天爆炸,冲天而起的气浪火光染红了半片勝浦海岸线。

    结城晓人面向熊熊燃烧的方向,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实非得已,得罪了!”他又不喜解释,柯南几人听他如此说,脑子都闪过“是他做的”的揣测,细细思量下来,又认为绝无可能。

    抓到的两个中年男人,经简单的审问得知都是芝浦地下医药研究所工作人员:大野藤志、清水怜治,芝浦的爆炸是那个刀疤男菅原茂雄吩咐的,至于为何要炸研究所,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结城晓人不会跟冲矢昴他们言明具体路线细划,他们至今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是从各方已知条件中推测得出。茱蒂和卡迈尔偷偷跟过两辆押送车,发现载着清水怜治的车并未被警察带到警视厅。现在,冲矢昴要去的就是结城晓人藏清水怜治的所在地。

    医院里,冲矢昴听见打电话的白鸟无意中说出警察厅;所以,他料定公安在此次行动中也担任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安室透跟白露在一起,那个男人也一定参与其中。作为内应的清水怜治很危险,不仅是面对敌人的打击报复,还得面对各方势力的纠葛。

    “藏着未必相安无事。”冲矢昴言明:“不知结城家与公安关系如何,结城晓人如果是渔翁,那这场你追我赶的战争中,谁又是饵?”

    柯南跟上他的思路:“结城警视那时说‘得罪了’,是因为在他的计划中,有人在他前面混淆了匪徒的视线。他自己又不带警察,警视厅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忙得无法分身,所以那个饵……是公安!”

    茱蒂想到某个黑皮曾经言语上的不敬,说:“那些人的自尊怎会允许自己被人当猴子耍?他们会很快查到清水怜治。”

    卡迈尔反应过来:“所以赤井先生,你是担心内应会被公安带走。”

    “公安带走他至少不有会性命之忧。”柯南想到地下的秘密药研所,“他身上定有许多秘密。”

    冲矢昴感兴趣的也是清水怜治所知的秘事:“药研,违禁产品开发是组织投入颇高的项目之一。”

    “对了,昴先生。”柯南话题一转,“你知道组织里scorpion这个人吗?”

    冲矢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听说过,像个跳蚤,成天找gin麻烦。总是认为自己怀才不遇,遇不到伯乐。”

    柯南不由得腹诽:昴先生也有对别人遭遇幸灾乐祸的时候。嘴上却说:“灰原也是这样说,他不怎么受重视——那他绑我们就不是组织的任务了,如果是我们被组织发现了,应该没这么轻易脱身。”

    绑架——杀人——车祸——爆炸——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环环紧扣的案子,不是组织闲得慌给警察找事干。既然,这些案子里有组织人员在活动,其他未参与其中的成员也必然知晓,且在角落躲着无比畅快地远观这场大戏。

    冲矢昴看出柯南心中所想,他说:“或许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此事起因不是栗原案吗?简单一点,就是复仇来的,只是行事过程中发生了不可预知的意外,让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了。还有栗原那个前刑警,至今还没找到呢。”

    警察已经发了全国协查通告,那个名叫宫崎正臣的人依旧毫无音讯。

    正说着,他们已到达港区。眼前豪华的四层小楼静悄悄的,楼上落地窗紧闭着,落地窗帘却是大敞着的。柯南使用眼镜放大功能,视线能捕捉到的范围内没有人。他们去按门铃,半晌无人应。清水怜治认识他们,若是他在屋里,不会不出来。

    茱蒂说:“我亲眼看到他们把人送进去的,难道转移了?”

    “是我们来晚了。”尽管有心理预料,冲矢昴还是不免失落。

    警察厅问询室外,风见兴冲冲地给上司打电话,汇报他们找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证。接到电话的安室透确认自己没有被跟踪,敏锐的危险神经提醒自己暂且安全后才往警察厅赶去。

    风见在课长办公室,隔级上司他不敢怠慢,刚挨了一顿训的风见在课长办公桌前微垂首又站得笔直。安室透敲门而入,就感受到室内降至冰点的气氛。

    “课长。”安室透恭敬一礼。

    上司不冷不热“嗯”一声,权当回应。

    企划课课长北川琢真,今年刚满五十。安室透非常敬重他这位上司,对上对下一视同仁,从不以官威压人,也从不阿谀奉承。言行举止得体周到,在势力错综的官场,任上边吵得天翻地覆争得你死我活,他始终能坚持自己的原则。也因此,他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在安室透过往记忆里,他的上司很少对下属黑脸,有犯错的地方及时提醒纠正,总能得到一通夸赞。像今天这般冷着面孔凝视他,让他甚是疑惑:“课长,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谁?”课长甩出一张照片。

    “她叫白露。”安室透余光从风见脸上游过,心知此事在课长这里瞒不住了,“组织成员。”

    “还有呢?”课长对他简扼的答复很是不满,“就这样?”

    安室透反问:“课长,您还想知道什么?”

    课长起身找个理由把风见请出办公室,然后是反锁办公室门,他踱步到安室透身边:“她知道你的身份是不是?”

    “没错。”安室透如实答道,“课长,我们可以争取她。”

    北川琢真负手而立,闭着眼沉思许久,长长一声叹息:“你——回来吧。”

    “课长!”这些年多么努力,牺牲了多少人,安室透不甘心就此放弃,“白露可酌情用之,合适的话她会成为我们不可多得的助力。”

    “你怎么能确信?听闻此女很会演戏。”北川琢真深是痛心,“降谷啊!我不是让你退缩,而提醒你要知道审时度势。”

    安室透想反驳,又听课长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曾经的遗憾,可此女跟那个孩子不一样。”安室透闻出课长话语中不对劲的味儿,“课长,您是查到了她什么?”

    课长把桌上照片翻面盖住:“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哪有时间查?你们哪,有情况不及时汇报,眼里还有没有上司!还是想做孤胆英雄?”北川琢真语气有所缓和,指尖点着照片背面,“风见带回来的人认识她。”

    安室透眸中一亮:“真的?”想到檜原的事不禁懊恼,“如果当时我盯着她,可能还会带回更多线索,是我大意了。”

    北川琢真挑着发白的眉毛,戏谑:“哦?你还擅自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危险事情?”

    “没有。”安室透想到照片上的人拍的是正面,标准的拍照姿势,“您怎么会有这照片?据我了解,白露不会配合拍如此规范的照片。”

    “你跟她认识多久?你有多了解她?你看到的她是真正的她吗?”

    安室透语塞。课长说得没错,他所谓的了解仅限于他看到的和听到的白露。

    “这是从里面那人身上落下来的,风见也就是看到这照片,下意识说出名字。”北川琢真以指夹着照片,在安室透面前扬了扬,笑道:“你再仔细看看。”

    安室透心下了然,估计就是风见脱口而出的名字露馅,课长追问下知道前情才生气。

    照片很旧,边缘已泛黄卷曲。上面的人一头黑长直,整齐到死板的齐刘海,面部线条绷得僵硬,眼睛里透出的全是狼戾之气。安室透暗自笑道:难怪课长会紧张到要把自己撤出一线。

    “笑什么?”北川捕捉到他唇边隐隐笑意,“是觉得我杞人忧天吗?”

    安室透解释道:“现在的白露不是这个样子。初遇她的时候,我曾查过,照片上的模样应该是曾经的她。”

    “应该?这么说,你还是不确定哪?”北川琢真坐回办公椅,拿着照片反复端详,“我没见过她,听风见说她如今的外貌和照片上一样。”

    安室透回道:“组织研究神秘药的事情,之前我与您汇报过。”话虽如此,安室透并没直言白露外形面貌与组织的神秘药有关。课长有此一问,说明风见将他已知的一切和盘托出了。

    “这上面的她……”安室透又隐隐感觉不对,双眉微蹙,“课长,我想见见携带照片的人。”

    “他是芝浦爆炸的疑犯。”北川琢真说,“接到局长密令,我就在想为何是我?直到结城晓人将疑犯秘密藏身……卧底的事是绝密,结城那小子,若不是有其他消息渠道,怎会走我这条线,利用局长的手让我将你派出去。哼!他是笃定了,你只要接到任务定会不遗余力去做这件事,哪怕是让你丢掉性命。他不顾惜我的兵,我何必给他颜面。”

    北川琢真十数年在课长的位置未有升迁,跟他不喜逢迎的性格有莫大关系。官海浮沉,多年的职业生涯让经验老道的他也有着不需掩藏的锋芒,身处高位的人,没有谁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安室透很了解自家课长的个性,有些力所能及的忙他可以帮,但他不做棋子。既然有人要摆弄他,他一定会跳出棋盘自己掌握棋局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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