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终结
vermouth是主动来与安室透会合的。明明是你死我活的较量,vermouth却悠闲自在的如同来这里度假旅游,见到变装的安室透不忘打趣一番,神情妩媚言语亲昵。“那位大小姐让你打扮成这样?她的品味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安室透望着芹泽武他们所在的方向,冷面不语。空气中依然漂浮着浓烈的硝烟味,但那边的对战之声却渐渐弱了下来。想到对方即将迎来的终结,安室透莫名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vermouth不在乎安室透的态度,她说:“游戏结束,人抓到了。”
“真快。”安室透是由衷的感叹,也由心底感到厌恶。这场游戏对他来说,还没有结束。
十几个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杂乱的丛林中。vermouth和安室透两人左弯右拐又转回到他们上岸的地方,远远的安室透就看见银色长发的gin傲立在混沌夜色里,他脚边躺着的人发出微弱的痛吟,扭着脑袋却无法挪动四肢。安室透认出是那个声音温和面目狰狞的男人。gin抓的是他,证明这个男人才是主角。白露对他说了谎,她口中其他事情的真实性可想而知。
待两人走近,gin甩腿在男人身上猛踹了一脚,无法动弹的男人在地上不自主地翻滚几圈才停下来,刚好滚到安室透脚边。他不得不佩服组织里的这群疯子,男人上身躯干完好无损,而四肢已经被打烂完全不成型了。
“给我留着的吗?”安室透心底腾起一阵恶寒,子弹上膛准备一枪给男人一个痛快。gin留着男人最后一口气,不就是要叫安室透来切断的吗。
“认识吗?”gin突然发问。
安室透立刻警惕,见gin阴冷的眼神刺向地上的男人。
濒死之际的男人脸上挂着虚浮的笑:“认识谁?”
“无所谓,反正你是个死人了。”gin没继续追问,语毕便甩手拂袖而去。
男人睁大双眼,死死瞪着苍蓝色夜空,满目凄惶。安室透咬牙横眼,扣下扳机,子弹从没装消/音/器的枪中打出,砰然枪声扎进寂静岛屿,男人脑袋下方汩汩流出的黑红液体渐渐被湿润的土壤吸收。
vermouth垂眼瞅着地上双目圆睁的尸/体,对安室透干脆利落的做法非常满意。她摘掉隐形耳机,将手机关机,伸手撩动金色长发,说道:“看来,她是多虑了。”
安室透慢慢拿掉早已断开连接的右耳机,绕过脚边的尸/体,看到码头停船处有昏黄的光亮,说:“是叫我们现在就离开?不是还有事情没做完吗?”
“与你无关,该你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vermouth扭身边走边说,“我的工作到此为止。我劝你跟我一起离开,gin有他的工作,不是你该参与的。”
安室透抬头望向田代岛西侧方,屈指在左耳机边沿快速敲击四下:有序撤退。很快耳机内传来“收到”的回复。不能长久纠缠于此,更不能让留在岛上的gin等人发现有人埋伏过的痕迹。
老人佝偻着背侧开身给两人让路,他伸手指向夜里摇晃的亮光点,声音嘶哑:“两位这边请!”
vermouth和安室透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停在小游船旁另一艘黑乎乎的游艇;虽然没有照明,但两人都清楚游艇内藏了人,具体多少不得而知。vermouth脸上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安室透心如明镜也没多问。老人先他们一步进入控制室,船行在前,游艇匀速跟在后。vermouth点了一根烟与安室透面对面坐着,清新淡雅的香烟味刺激着安室透的嗅觉,vermouth侧脸在烟圈后如轻雾一般。她说:“你做得那么利落,让我很意外。”
“早死晚死都是死。”安室透知她所指,当然不能坦白其实是自己于心不忍。自那枪之后,有个疑惑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桓不去。当时,对方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就算放任不管那个男人也会因失血过多活不到明天。非要让安室透补上一枪,这颗子弹又是证明他非卧底的关键。他们如此做唯一的解释就是,组织要求他杀的是自己的同道。白露给他的资料和照片应该都是真的,只是不全面,与之对应的也并非同一个人。以上只是他个人怀疑,想要得到证实还得继续探知情人的口风。
“又派了多少人过来监督?大小姐不相信我们,自己不过来看着。她现在人在哪儿呢?”安室透明知故问道。
“东跑西跳,谁知道她现在在哪里?”vermouth掐灭烟蒂,说,“她的人情我还了,我们之间两清了。”
看vermouth言语间满不在乎的样子,想来白露确实没让其他人知道她来石卷的事。安室透捕捉到vermouth话里另一条信息,“人情?”
vermouth细眉一挑:“她不打电话过来特地讨要,我还忘了有这回事。当初在纽约被赤井秀一打伤,在她那儿治伤疗养住过一阵子。”
“还有这个事。”安室透说,“在组织的行动里还人情?”
“看来,她是真的对你隐瞒了。”vermouth缓缓沉下眼眸:“一枪打得那么狠,原来是不知道。”
“知道。”安室肯定道,“只是,我们所知的未必是同一件事。”
“你知道那男人是什么人吗?”vermouth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安室透。
“混进来的老鼠是什么身份不都是一个结果吗?”安室透面容如水,胸口却如巨石堵压窒闷难当,悬浮的心迅速跌进不见底的深渊里。“老鼠”这个名词是gin他们给破坏组织利益的人员取的统称,他知道自己似是而非的回复vermouth会起疑;但安室透只能赌一把,拿他所知的秘密赌vermouth会跟以前一样选择缄默。果然,如他所愿vermouth揣着明白装糊涂没再追问。
良久,vermouth说:“这件事过后,他们或许会消停一些。我并不是想纵容你,只是不想欠她人情。我跟她一样,如果哪天你挡了道,我下手不会心慈手软。”
“什么时候挡过你的道?”安室透敷衍着,他深知vermouth口中的他们和她是哪些人,但这份情他领得无比恶心。安室透冷笑,“这次行动本没你什么事,她是有多不放心,才把你喊来监视。”
“不是,我不是来监视你的。”vermouth否认,“她说,‘你帮我去看着点gin,别让他动不动就乱杀人,不管bourbon是什么人,现在都还不到他死的时候。留着他,我有用。’这是她原话,一字未改。”vermouth学白露说话的样子学得惟妙惟肖,听得安室透怒火横生,火焰快要点燃他仅存的理智了。vermouth忍俊不禁,“你没跟她行动过,不知道她的习惯,可以理解。”
“哦?”安室透微哂,“她有什么习惯我都不会感到惊讶。”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是她对执行行动所有人员的要求。”vermouth说,“她只会告诉你,该你知道的事和该你做的那份事,全盘计划只在她的脑子里。”vermouth眼睛探向船体后方,“你看,他们负责我们;你是解决那个毒贩;gin嘛,谁知道呢?”
安室透不觉好笑,防人防到这个份儿,真是道上爬久了的人才会干出的事。vermouth说不知道gin的主要任务,鬼才相信。杀卧底挑什么地方不好,非要选田代岛。安室透一开始就觉得奇怪,直到白露讲到军火之事才想通。货找到后不可能放在原来的地方藏匿,危险系数太高,他们把货转移到了这座岛上,白露说过那批货的量不少。他猛地一惊,脚底陡然串起一股寒意;但愿同伴们能安全撤退,今天不是撒网捕鱼的时机。
安室透以为自己够沉着,他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可白露给他发的位置信息就像触动了机巧开关,原本绷紧全身拴住他怒火的钢弦骤然断裂。那一刻,白露在他安室透的眼里只是敌人。
“昨日清晨四时左右仙台市中心酒店发生枪战。两名持枪歹徒挟持一名女性与警方对峙,在沟通劝解当中匪徒突然开枪射杀现场群众,致两人死亡多人重伤……”
电视里播报着25日发生在仙台市的重大新闻。安室透从洗漱间出来,挂在脸上的水滴还未擦干,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出现在新闻画面里的几个人影,他没想到仙台的事被柯南他们遇上了。安室透捏了捏鼻梁,拇指按着眉心使力揉着。他在床上一动不动躺了一宿,却一宿没睡着,没有睡懒觉习惯的安室透今天早上破例躺到了天边发白。他今天的工作时间是从下午开始,这会儿他可以不慌不忙的继续洗漱,然后做一份简单的早餐,迎接新一天的清晨。
毛利小五郎手中啤酒刚打开就瞟到新闻里女儿的身影,后知后觉的父亲没察觉到女儿刚回家时的疲态。看到新闻,大清早在客厅里一通乱窜,直喊:“兰!兰!没受伤吧?”
还没起床的柯南被他嚷醒了,揉着惺忪眨眼含糊着说:“兰姐姐没事。”
“爸爸,你不要一大早就喝酒,对身体不好。”毛利兰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声音听起来感觉精神不错,毛利小五郎这才放下心,柯南却盯着正在播放的新闻陷入沉默。
卡迈尔的电话在新闻播报之前打进来,听筒里卡迈尔的语气充满歉意,“赤井先生,对不起!我们晚了一步。”
“人没抓到吗?”冲矢昴淡淡问道。
卡迈尔叹了一声,“不是,是那个人吞枪了。”
“哦?”眼镜下细长的眼蓦地睁开,“有意思,宁愿死也不愿被捕。有什么线索?”
卡迈尔默然片刻,“对不起!没找到任何线索,唯一有价值的手机被完全破坏数据无法恢复。赤井先生,白露这条线不能断了,不然我们把她请回来问问。”卡迈尔说的请当然不是客气礼貌地邀对方喝茶,冲矢昴当即驳回,“没任何证据别跟她起正面冲突,我们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继续下去对我们不利。我们不管她,自然会有人一直咬着她不放的。”
“明白了。”电话那头的卡迈尔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