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合作
为了节省时间，林飞淋还敷着面膜就上了车，直至公司楼下，才扯了。
迅视频的汪总是个40多岁的男人，五官端正，穿着正式，就是平常应酬多，有些发福了。
林飞淋刚打开门，就见他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见到来人，他愣了愣，随即调侃道：“最近是流行美黑吗？林总你这效果不错啊！”
林飞淋：“”
真是被戳中了痛处啊！
林飞淋没接他的侃，笑着将包放在桌上，在他对面坐下。
“今天是什么风把汪总吹来了，真是让鄙舍蓬荜生辉啊。”
汪总抿了口咖啡，笑道：“怎么？没事不能来坐坐？”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啊。”林飞淋瞄了一眼他手中的咖啡，又笑着问道：“我这咖啡怎么样？”
“林总的咖啡和电视剧一样，精致考究。”说着，汪总将咖啡杯放到了茶几上，整个人舒适地往沙发上倚靠，又道：
“速溶咖啡只需要打开配好的包装，冲泡就可以完成，速度快，省时省力，成本低，相应的，口感也较差，但还是能喝。就像是市面上大多数的电视剧，像流水线一样地生产，能看，但不好看。幸好林总选择了现磨咖啡，摆在一众速溶咖啡前，那真是芳香四溢，出类拔萃了。”
林飞淋看着他，笑意盈盈，“汪总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我只是纯粹夸你的咖啡好。”汪总笑了笑，眼底似有一道精光闪过，“但是从商业角度来看，林总的咖啡似乎并不赚钱啊。”
“哈哈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除非汪总有这个预算可以提高收购价格。”
“我原本不明白，你的剧虽然全是新人，但很明显是花了心血的，为什么总是愿意用那么低的价格卖给我呢？难道真的是卖不出去吗？”汪总顿了一顿，深深看了林飞淋一眼，接着道：“直到我看了今天的热搜”
“热搜？”
“看来林总贵人事多，今天还没看过新闻啊。”
林飞淋一头雾水，忙拿起手机打开了微博，果然一条名为金牌制片人被扇耳光的词条上了热搜。
词条链接下，是林飞淋被采访的全过程，评论已经破万，楼下全是各种猜测和对撒泼明星的评击。
林飞淋嘴角微扬，其实这些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今天被一场篮球赛给耽误了，忘了自己的正事。
“那个女明星是俞菲菲吧。”汪总说道。
林飞淋翻阅着那些评论，确实好几个网友猜测了俞菲菲。闻言，她抬眼看了他一眼，“哦？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第一部剧以那么低的价格卖我，只要求播出的时间由你决定，而你定的时间，正好是平台一哥‘星河影视’播放他们的定制大剧《温柔乡》的档期”
汪总顿了顿，神情了然，又道：“《明月乡》和《温柔乡》名字相近，题材类似，我当时就觉得怪怪的，直到第二部剧，你又是如此操作，《暗子》对上《暗处》啧啧啧，那都是俞菲菲参演的，s+级别的大剧啊，我就有了种种猜测，直到今天看到了热搜，也终于验证了我的猜测。”
林飞淋看着他，笑而不语。
汪总看她不说话，又道：“其实人生在世，受些委屈也是难免的，当年韩信还受□□之辱呢”
“汪总，迅视频已经今非昔比，您日理万机，今天来我这，恐怕不只是来劝慰我的吧。”林飞淋突然插口道。
汪总笑了笑，直言道：“女人的仇恨可真是不容小觑啊！”说着，他又拿起了茶几上的咖啡，抿了一口，表情甚是满足，“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仇恨，才有了你这醇香浓郁的现磨咖啡。”
说完他放下咖啡，眼神突然犀利了几分，说道：“凭你一己之力对付不了俞菲菲和她背后的星河，但我们可以合作。”
林飞淋挑起了眉，“哦？愿闻其详。”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新剧《蓝颜》又要对杠俞菲菲的《爱的颜色》，对吗？星河可不是省油的灯，原本为了赚钱也一直采用流水线似的生产，但是你的两部剧已经给了业内两耳光，内卷已经开始，不光光是星河，‘眉飞色舞’与‘云库’也都加大了自制剧的制作成本。据我所知《爱的颜色》请了业内著名导演冯峰，男主则请了影帝邵左。”
冯峰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大导演，曾经拍摄的电影获得过无数个国际大奖，而邵左也是娱乐圈内少有的年纪轻轻就拿下影帝称号的实力与颜值并存的人，如今都被星河揽去拍电视剧，女主又是红了几年的老牌明星俞菲菲，其配置投入有多么盛大可见一斑，林飞淋的眼眸不自觉暗了一下，轻声应道：“我知道。”
“所以你就安排了这次采访，把受害者的形象放大到大众前，励志要对抗这腐朽的影视套路，报复那个嚣张跋扈表里不一的女明星。而那些网民大都都是自诩正义的侠客，舆论都会偏向受害方，到时你的剧一播，对方的剧不管拍的有多好，你的支持者肯定也不会少。”说着，汪总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飞淋，“你是这么想的吧？”
听着汪总有理有据的分析,林飞淋觉得自己都要被他说服了，不由伸出了大拇指，夸道：“汪总不去做侦探真是太可惜了。”说完顿了顿，又道：“那么，您想怎么跟我合作呢？”
“淋夏影视的收益项目，主要是靠接外单做后期吧，你的那两部剧虽然火但是作为制片人，你是没赚什么钱。迅视频可以出资你的《蓝颜》，换个一线导演，男女主换我们公司旗下当红顶流，把项目级别提升到s+，上映后，平台主页主推。”汪总说话时抑制不住眼神流淌的光芒，说完稍微收敛了一些，又补充道：“只有这样，才可以与他们一战。”
其实汪总的提议，对淋夏传媒是非常有利的，减轻资金压力，还可以提升项目等级，利润也较高，但林飞淋却不以为意。
林飞淋：“我可以接受迅视频的注资，用于提升服化道等细节，但是导演不能换，陈正虽然不及冯峰，但我很欣赏他的拍摄手法，男女主也已确定，不能更改。”
汪总：“不改配置，项目很难提升，我们旗下的当红小生，流量也不差，你何必执着于新人。”
林飞淋不假思索道：“就是要用新人击败他们，复仇才有爽感。”
的确，如果在同一水平线上，一部大剧击败了另一部大剧，其实没什么。
林飞淋的目的，就是要用一部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拍的电视剧，去击败一部明星云集的s+级的大制作，那打起脸来噼啪脆响，才叫爽。
这种爽感，她已经体验了两次。
可惜这种感觉总是不够味。
虽然她的作品播放量和影响力远远超过了俞菲菲的剧，现在也逼得对方加大了投入，但是根本没有人正儿八经拿她们对比，没有人知道她在挑战。
人们关注最多的，便是这两部剧的主演，被认为是遗落的星辰，最后成了圈里新晋顶流，成为了资本家们的最爱。
而她，只是个自作多情的复仇者，倾尽全力去挑战，胜了，但是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更没有人鼓掌
所以，她才安排了这次热搜，她要让世人都知道，她林飞淋是在挑战俞菲菲，在挑战明星的光环。
汪总：“”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的提议，一起合作，拿下明年的最高收视。”说着，汪总起身欲告辞。
“您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林飞淋见他起身，也站了起来，准备送客。
“是啊，公司还有一堆事呢，”说着到了门口，他又转身对林飞淋道：“这个市场从不缺优秀的作品，只要有人敢投，就有人敢做，你是个优秀的制片人，希望你不要拘泥于那些个人情仇，而错失了良机。”
“我会考虑的，谢谢您的提醒。”
两人又随意寒暄了几句，汪总便离去了，林飞淋回到办公室，坐回了沙发，玩起手机来。
“咚咚咚”只听三声敲门声后，夏茜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林飞淋身边坐下，
“汪总对你说了什么？”
林飞淋将他的来意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夏茜则表示可以合作，但林飞淋却并不情愿。
“我见过很多干这行的，要么是为了赚钱，要么是为了艺术、梦想，头一次遇见你这样的，拍电视剧就是为了给别人找不痛快！”夏茜有些郁闷，重重地叹了口气。
林飞淋眼睛盯着屏幕，不以为意道：“我也是为了梦想啊”
“你这戏，演员的开销是低了，可其他项目包括服化道灯光都要顶级的，费用高的离谱，结果又因为是新人演员，项目等级都在a级，卖不出高价，折腾了这么久，你一分钱都没赚到过！这次新剧，你又要实地拍摄，租个古堡庄园的价格都吓死人，我都怀疑这次公司的经费够不够！”
夏茜刚很铁不成钢地说完这些，林飞淋就淡淡地回复了一句：“经费不够？要么找老头子再赞助点”她说话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直盯着手机屏幕。
夏茜感觉自己快奔溃了，都30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脱口道：“姨父怕不是巴不得你赶紧倒闭，可以早点回家继承产业！！”
“呵呵，我跟他有约定，35岁为界，在这之前，我还是可以玩我的事业”林飞淋说着，眼睛没离开过屏幕，“你放心，我有我的打算”
夏茜注意到了她用“玩”这个字眼来对待事业，头都快摇晕了，只觉得自己太蠢，一大把年纪了还跟着她胡闹，又见她一直看着手机，都没好好跟自己说话，不禁好奇起来，于是稍稍探头过去，一探究竟。
等看清屏幕上的内容时，她倏地睁大了眼睛，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如何倒追一个比自己小一轮的男孩
任夏茜脸上的妆容再浓，也遮盖不住此刻因惊恐而炸裂的细纹，“你你这是要干嘛？你可别在外面祸害良家少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