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他怎么连自己的(修)
实在是太过分了——!
宿傩的最后发言, 令被踹下台阶的虎杖都忍不住生气地抬头望去。
若不是被不该窥探他人隐私的道德感约束着,虎杖恐怕会仗义地挺身而出,帮着郁也狠狠地将宿傩教训一顿。
虽然不了解小蓟先生与宿傩具体的过往, 但从两人的交谈中也能够推断出来——小蓟先生一定是对宿傩献上了一颗真心。
而面对如此珍贵的爱慕, 宿傩不接受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恶劣地进行贬低,这实在是太没品了。
虎杖腾地一下站起来,对宿傩抬高了音量, 想要打断前者,避免其说出更过分、更伤人的话来。
“两面宿傩……”
“宿傩大人——”
郁也同一时间的开口,盖过了虎杖的声音。
而让试图激怒郁也的宿傩失望了, 郁也的脸上没有一丝旁的表情, 伤心或愤怒都未曾出现,只余更像是冷漠的平静。
郁也暗暗呼出一口气,始终让小蓟以尊敬得卑微的口吻道:“……大人您说的没错, 像我这种天生不详, 低贱如蝼蚁之人, 居然曾说出这般恶心的话,污了您的耳朵, 冒犯了您的颜面。”
说着, 郁也改变了姿势, 匍匐在地, 对着宿傩叩首——这是宿傩当初教过郁也的。
待宿傩的伤好后,他便带着郁也走出了山林,之后遇见了不少追捕诅咒之王的术师,他便戏谑地拿那群人死前的求饶举例,教导郁也日后若是惹他生气, 就这么跪下来向他求饶。
当然,那时的宿傩也没机会让郁也这么向他跪过。
见惯了旁人向他匍匐低头的模样,可此刻郁也做出这个姿势,宿傩只觉得碍眼极了。
兼之,他胸口翻涌的怒火仍未平息,又听到了郁也最后那一句:“……今后,我再不敢了。请宿傩大人原谅我。”
什么叫再不敢了?
这个蠢货的意思是他再不会爱慕自己了么?
谁给他的胆子出尔反尔,戏弄自己这个诅咒之王——!
这个蠢货他不爱慕自己了,那他还想去爱慕谁?去爱他口中的另一个大人——加茂枝吗?
蠢货、蠢货、蠢货!
这个蠢货若是真的敢——那他这就去杀了加茂枝!
瞬间,宿傩的怒火如爆发的火山,而领域内经由诅咒之王驯服的咒灵,也一同嘶吼着,沸腾起来。
地动山摇——
“闭嘴——!”
宿傩猛地转过身,抬手挥出一道术式,威力巨大地将那群叫嚣着的诅咒轰成了齑粉,而他的领域的那一半,也坍塌而成焦黑的废墟。
为了稳住身形,郁也不得不直起身子,他再次同宿傩对上视线。
而郁也看到的,便是两面宿傩从未有过的恶煞一般,极度恐怖的表情:“想要我原谅你?”
郁也防备地点点头。
“那就再跟我立下束缚——你去把加茂枝给杀了!”
听见宿傩这番话,台阶下的虎杖甚至比起郁也的反应还要强烈,他瞪大了双眼,正要开口。
可惜宿傩不曾给虎杖说话的机会,他一个抬手,便把虎杖推出了领域。
郁也喉头一噎。
两面宿傩你这个狗屎!
一听到前者的要求,郁也险些没崩住作为小蓟的演技——想他在继承了诅咒师的咒力,变得能打起来后,还真只有宿傩害得他如此的憋屈。
低下头,在心中默念三次“两面宿傩不是人”,郁也狠狠地闭了闭眼,再度向宿傩哀求道:“宿傩大人,加茂……加茂先生他的实力远远强过我,是以我恐怕无法完成您的吩咐。”
听着郁也之前提起加茂枝时亲近的语气,宿傩本以为会遭到前者强烈的拒绝,而没想到郁也虽然拒绝了他,但好歹给出了他一个理由。
宿傩不知为何心气顺了些,但他心中还是有股不爽,非得折腾一下郁也。
他勾起一根手指,咒力一凝,一把锋利的长匕首便哐当一声,掉落在郁也跟前。
宿傩恶劣地咧开嘴:“既然你杀不了加茂枝,那你就代替他去死,如何?”
说着,宿傩的话音里居然透出一股诡异得叫人无法相信的委屈:“动作麻利点——别忘了,你上回可是眼都不眨地往我这儿开了道口子。”
郁也的视线沉默地一道那柄匕首上。
宿傩并不担心郁也会拿起匕首,毕竟哪怕郁也同那个加茂枝再亲近,宿傩也绝不相信,郁也能够做到为了加茂枝去死的地步——
然而,郁也飞快地将匕首握在了手中,他坚定地看向宿傩:“宿傩大人,那还请您与我立下束缚,以我的性命,换您绝不会对加茂大人做出任何伤害……”
“蠢货,你在做什么——?!”
在宿傩颤抖的怒吼中,郁也猛地将匕首捅向自己的胸口。
郁也想得很明白,这一匕首也不过是再一次杀死他的身体,而小蓟这个马甲的灵魂体仍旧存在。并且灵魂体状态下的小蓟,还拥有附身的特殊术式。
所以,这一捅不过是痛了点,但能够换来宿傩不去伤害加茂枝的束缚,避免了日后宿傩这一个喜欢乱来的意外,算得上稳赚不赔的买卖。
郁也赴死得从容又冷静,而他这一刀,却仿佛捅在了宿傩身上似的,竟使得他瞬间失去了力气,痛得浑身抽搐起来。
宿傩跪在地上,他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郁也。
刀柄的半截已经没入了郁也的胸口,差一点,差一点就连他的反转术式也救不回郁也的身体。
宿傩并不能确定这一次,郁也的灵魂能否成功地从身体剥离,若是不能,那在千年后,他将再一次目睹郁也在他面前死去。
指缝间溢满了鲜血,这是宿傩方才情急夺下郁也的刀,直直握向刀刃而留下的,他甚至都忘了替自己用术式治疗。
而宿傩那双赤红的眼眸,此刻也浓郁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他本想怒斥郁也,却颤抖得再拿不出之前的气势:“你……你们这些弱小的人类,不是最怕死的吗?!”
这回暴躁的人轮到郁也了,他搞不懂宿傩为什么出尔反尔,但为了之后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他必须要拿到这一道束缚,以确保宿傩这个祸害一般的诅咒之王不会出来坏他的好事。
情急之下,郁也攀住了宿傩的肩膀,但这不是如诅咒之王期待的,给予他心中一直渴望的一个重逢的拥抱。
郁也继续说着他求死的请求:“宿傩大人——如果刚刚那样的死法不能够叫您满意的话,或许您可以像千年前那样,对我用火刑,只求您答应我,不要伤害加茂大人……”
耳边“嗡”地一声轰鸣,郁也之后的话,宿傩忽然间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千年前,在术师死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宿傩晚上总是会做那一场梦。
他梦见被他故意设下陷阱,从而被御三家抓走的小蓟,被关在那脏污的刑房里。
他忍受着残忍和痛苦的刑讯拷打,惶然而害怕,后来,御三家的杂碎将他架在了火刑架上。
在他濒死前恐惧的呻吟中,仍不断地泄出他满怀期待的祈祷,他说——宿傩大人,求求您救救我。
这句话,甚至成为作为诅咒之王的宿傩,也无法祓除的诅咒。
只要他一试图入睡,这道破碎而绝望的祈祷就会在他耳边响起,在梦中,他无数次的赶去了——我来救你,如你所愿的,我一定会赶来救你!
然而,每次宿傩去到哪儿,术师都不见了身影,只余一束空荡荡地被烧得焦黑的火刑架。
曾经那么叫术师绝望而害怕的火刑架,如今郁也没有一丝抗拒的提起,甚至愿意以他自己,来换取另一个人的性命。
诅咒之王忽然就懂了,那过去叫他轻视,潜意识里不断逃避着的人类的感情。
确实如郁也所说的,他再不会爱慕自己了。
宿傩的心头就仿佛被什么给挖空了一块,他按着郁也的脑袋,抵在了他的胸口。
但那块伤口却无法被填补,只余越来越大的空洞。
宿傩钳制住试图挣扎的郁也,他不愿让郁也看见此刻自己的表情。
像是燃尽的油灯,宿傩沉沉的嗓音变得疲惫而沙哑:“我答应你,绝不会伤害加茂枝的性命——而束缚的条件是,你会忘了今天领域里发生的所有事……”
明明逃出盘星教的出口就在眼前,但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停下,好在他只疑惑了一秒,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而在郁也消失在出口的瞬间,有人重重地砸在瀑布坠落的湖面上。
这座本就用于观赏的人工湖并不深,只堪堪到达虎杖的小腿。
虎杖任由湖水将自己浸得透了,却还是坐在湖中,没有起来的打算。
方才宿傩打开了领域,虽说控制了范围,但盘星教由夏油杰布下的结界一定会做出感应,就连五条悟也会在同时察觉。
所以,知道自己犯了错,打算乖乖认罪的虎杖,便懒得动弹。
他抬头看向天空,可惜,盘星教的结界遮蔽了星光,更看不见破晓前的黎明。
虎杖忽然开口:“小蓟先生一定会生你的气的,你要是那样对待加茂先生……”
与此同时,虎杖右侧的脸颊多出一张宿傩的嘴巴,他打断虎杖的话:“那个加茂枝,你认识他?”
“唔,同他交谈过几次。”
虎杖回想起前者在高专的那几次照面,还有他们背着五条老师,缠着七海和灰原老师打探而来的关于加茂枝的事迹。
虎杖神往地道:“加茂先生跟郁也一样,都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而且加茂先生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温柔,呆在他身边,莫名就有种受到治愈的力量。”
虎杖自然是看不到,加茂枝被他这么一夸,在他脸上的嘴巴都要气歪了,他还自顾自地往下说着:“所以,怪不得郁也和小蓟先生都被加茂先生给吸引了——而五条老师,显然对加茂先生也余情未了嘛……”
宿傩又一次开口了:“加茂枝就是你之前提到的五条悟的未婚夫吗?”
“对啊。”
“该死的六眼垃圾,他怎么连自己未婚夫都管不好——成天叫人在外抛头露面、招蜂引蝶!”
虎杖抬手捂住自己的右脸,看着散步一般,双手插兜,悠哉走来的银发术师,尴尬地结巴道:“五、五条老师……”
五条悟笑眯眯的模样,丝毫瞧不出现场抓包背后有人议论他八卦的不爽,他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在鼻子底下挥了挥:“悠仁,有没有闻到什么酸酸的味道?”
虎杖:“啊?”
五条悟同样跨进浅浅的湖里,伸手将虎杖拉了起来,以某种故意的,做作而甜腻的语调道:“没办法呀,我也很苦恼——但谁叫我的枝就是这么招人喜欢呢?”
虎杖松开按在脸上的手,嗖地一下,那张气歪的嘴便消失不见了。
而使用着小蓟的马甲,灵魂体状态下的郁也,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有惊无险地一路冲刺,飘回了当初栀被夏油杰绑架的现场。
尽管这栋别墅已经被盘星教、高专,乃至咒术界的高层都派人来搜了个透彻。
甚至,在郁也赶回的现在,仍旧能够感受到正藏匿在某处的监视的视线。
得庆幸这伙人当中没有像五条悟那样,哪怕是观察力也是最强的家伙。于是,他们便漏掉了垃圾桶旁那一个溜溜球造型的钥匙扣。
郁也成功在空间系统重启之际赶到了,小蓟的马甲被回收,他的灵魂也回到了本体内。
而重启后的系统也开启了保护的隐藏模式,抓紧这一分钟的时间,套着保护罩的郁也深吸一口气,拔足狂奔。
终于,他成功逃脱了那群人的监控范围。
而郁也的目的地很明确,便是之前接到胀相的新干线车站。
天已经亮了,路上渐渐挤满了忙着通勤的行人。
戴着鸭舌帽的郁也混迹在其中,很难引起旁人的注意。
来到车站通道里陈列着的,之前他使用着加茂枝的马甲,跟胀相约好的储物柜前。
输入密码,将其打开,在看到那一抹加茂家的术式才能够查探到的,以血液留下的标记后,郁也暂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胀相目前是安全的。
将储物柜锁上,郁也正要转身离开,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接近,从背后将郁也猛地一撞。
郁也惊疑地打量着周围,但撞的行人,已经步履匆匆地回到了车站来往的人海当中。
郁也皱了皱眉,正要加快脚步离开,却又感到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等,为什么自己要说“又”呢?
疑惑着转过身,那人平举起某样拳头大小的物品,放在郁也眼前,笑着道:“这位先生……请问这是你掉的么?”
“抱歉,我没有掉……”
郁也的话音硬生生地止住了,因为他看清了对方同样藏在帽檐下熟悉的面庞。
“真人……不对,你是羂索——!”
刚刚完成同七海建人的交接班,禅院直哉倒在客厅里那张价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盯着眼前那扇红木大门。
被高层特意吩咐,要求他们派出人手保护的国会议员,就跟头猪似的,在里边呼呼大睡。
禅院直哉没劲儿地翻了个白眼。
忽然,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作为咒术师,其灵敏的五感自然非同寻常。
因此,哪怕他所处的别墅的主楼,相距国会议员这相比法国宫殿也不逊色的豪华宅邸的大门有上百米的距离,他也听到了一辆汽车缓缓驶入的声音。
禅院直哉挑了挑眉,走出客厅,叫上在门口守着的禅院家的护卫队中的一员。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坐在这辆加长林肯里的郁也,换上了女装,也真如大家闺秀般正襟危坐。
哪怕是司机的忽然刹车,也没能让流露出半点儿的失态。
“怎、怎么办,是那群古怪的咒术师……”
司机向副驾驶座的管家求助道。
管家低咒一声,但一打开车门,他又立刻变了副神情,对着禅院直哉谄媚地笑了:“禅院先生……”
禅院直哉没分给管家一个眼神,他从敞开的车门缝隙中,观察到一个身着裙装,垂眸端坐着的身影。
走上前来,禅院直哉用咒具瞧一瞧郁也后座的车门:“滚下来,别让我说第二次——”
“禅院先生,这位是我家主人亲戚家的孩子,是来主人这儿做客的……”
禅院直哉发出一声冷笑,他猛地抬手,手中的咒具牢牢地抵住管家的咽喉,叫管家痛苦得翻起了白眼。
“少跟我装模作样,亲戚家的孩子?——哈!”禅院直哉讥讽而刻薄地道,“不想你家主人死在床上,就给我说实话——蠢货。”
话音刚落,禅院直哉一甩手,他的咒具便直直地插入了林肯后座的车窗,他头也不回地:“我说过的吧,别让我说第二次——”
郁也轻轻地吐出口气,想着——没关系的,禅院直哉没有见过他,更何况他还换上了女装,对容貌进行了改变。
而这里能认出他的,就只有七海建人,所以,只要能够拖住七海建人,他就算是成功了。
于是,在郁也打开车门的瞬间,他启动了系统,放出了照桥栗子这一个马甲。
郁也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一日他同羂索的交谈——
“真是意外,我还以为在这里能见到的是加茂先生呢?你是照桥君吧,另一位照桥君的弟弟?”
羂索将那拳头大小的包裹放在郁也的手中:“我同加茂庆算是旧识,也很同情加茂先生目前一直被监视围捕的困境——而对于隐藏自己,我恰巧有一些不成熟的心得,还请照桥君笑纳,顺带替我向加茂先生问一声好。”
于是,通过羂索教授的结界,隐藏了自身诅咒气息的照桥栗子,便惊险地同禅院直哉擦肩而过。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禅院直哉略一皱眉。
郁也也立刻不甘示弱,故意装作是紧张地崴了脚,身子一歪,朝着禅院直哉栽了过去——
被郁也注入了部分精神力,双开控制着的照桥栗子,还算顺利地找到了七海建人位于别墅副楼的房间。
毕竟作为特级诅咒,使用着照桥栗子马甲的郁也很容易就能够感应到咒术师们的咒力。
而他又对七海的咒力如此的熟悉,甚至还能够嗅出某种特殊的味道。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甜味很淡的薄荷糖吧。
好在七海的房间在二楼,郁也蛇尾一蹬,撬开窗户,利落地翻进了七海的房间。
都说了,国会议员的这座宅邸,比起法国的皇宫都毫不逊色,是以,七海在跟禅院交接班以后,回到副楼的路上还花费了些时间。
而郁也呆在七海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闲着无聊,就拖着蛇尾,坐进了七海的浴缸里,开始玩水——
毕竟是双开马甲,郁也要控制着自己的本体,便无法对马甲注入完全的精神力,就使得马甲仍会受到设定的影响。
比如人身蛇尾的照桥栗子,他格外的喜欢水。
一个人在浴缸里扑腾得开心,险些还错过了七海的脚步。
直到七海来到盥洗室的门前,郁也才猛地一个激灵。
而郁也这一吓,下意识地就让照桥栗子打开了半个领域。
奇怪的,七海可谓是顺从的,毫无任何抵抗地,就陷入到了照桥栗子的领域当中。
事出反常必有诈!
受到过好几次教训的郁也不肯放松一丝警惕。于是,在这虚空之中,忽然伸出无数条蛇尾一般,黑色的锁链,它们贪婪地朝七海扑去——
霎时间,金发咒术师的手腕、脚踝,乃至他柔韧而腹肌结实的腰身,都被这咒锁紧紧地束缚住。
七海仍未挣扎,但他抵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束缚的力道,被冲击得垂下头,几缕碎发落在额前。
金发的咒术师已被成功困住,但咒锁不知餍足似的,又缓慢而暧昧地缠绕上了七海的脖颈。
就连七海也是此刻才知道,他耳后那一处薄薄的肌肤居然会是这么的敏感。
而被操纵着的,蛇尾似的咒锁,还一无所知,兀自肆意、快乐地在七海的耳后不停地蹭着。
七海绷紧了身体,微红着脸,压抑着发出一声低哑的喘息。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以后偶真的再也不胡乱放钩子了,还债太难了!偶真的被榨干了!!
偶要先睡了,你们看完也早点休息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