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灾还是人祸
“我知道你不喜欢欠别人，”楚皓煜苦笑了一下，“这样吧，你到我公司来工作，慢慢还钱。我可以给你六千一个月，这是我们总裁助理的正常薪资水平。”
“……”
江宁越在心底冷笑：你用这种方式难道就可以把我栓到你身边了？
……等一下。为什么那么巧？
明明自己可以通过自己的劳动在半年内偿还这20万，可是现在这条路一下子就被堵住了，而且似乎还会欠下楚皓煜更多的钱。
自己明明非常谨慎，每次出门前都会关掉所有火炉和电器并且拔掉插头，怎么可能说着火就着火？
难道这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难道这一切，根本就是楚皓煜计划好的？
不过这目前只是自己的猜测，还得找到更多证据，才能给楚皓煜定罪。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只想把猫舍复建起来。”
“罢了，那以后再说。”楚皓煜没有再坚持，“我帮你另外找了个房子，把猫都暂时移到那里养伤了。猫的医药费你也不必操心。”
江宁越心想，虽然如果火真的是楚皓煜放的，那由他来负责医药费也理所当然，但这钱自己还是无论如何都会还给他。“我先走了，不想老待在医院这种地方。”
“是想去猫现在的住所看看吧？我开车送你过去。”
“不用。”江宁越不再理会楚皓煜，看向刘子生道，“我想先回原猫舍一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你是想调查失火的原因？”刘子生猜到了他的用意，“警方刚才已经去勘察过现场了，说暂时没查出原因。”
“我还是想自己再去看看。”江宁越从病床上坐起来，瞟了楚皓煜一眼，“不需要谁送。”
“……”楚皓煜接二连三地碰钉子，也不想再献殷勤，沉着脸转身率先走出了病房。
随后，江宁越和刘子生一起在医院办好手续，返回了原猫舍所在的小区。
失火现场被警方封锁了，谁也进不去。而且江宁越觉得既然连警方都没查出可疑痕迹，他再去看一遍也没用。
江宁越决定去查查小区监控。
——如果有人蓄意纵火，那么这两天一定会有陌生人进入小区。小区虽然有门禁，但跟着别人混进去的情况也是很常见的。
到了门卫室，门卫大爷却是一脸愁苦：“小江，你也是来看监控的吧？没了，昨天的监控不知道为什么恰好全没了！”
“什么？”
江宁越心头一颤——恰好？怎么可能那么凑巧！这一定是有人蓄意破坏了监控！
难怪查不出原因。做得这么干净利落，倒真像是楚皓煜这种高智商的人的作风。
“子生，那我们分头去找小区居民打听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经常出没于小区附近。不只是昨天失火的时候，我觉得，如果有人要放火，一定还会事先来勘察地形。”
“好，按越哥你说的办。”刘子生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懒得思索怎么查凶手，江宁越怎么说他怎么说就是。
两人分开之后，江宁越问了一大圈，大家都说没见过可疑的人。
直到问到一个姓郑的老奶奶，郑奶奶像想起什么大事似的惊呼起来：“对了！我早上七八点钟在小区晨跑的时候，前天和昨天连续两天见过一个陌生帅哥！”
“陌生帅哥？”江宁越心头顿时一紧，“具体长什么样？”
现在江宁越每天都睡到接近中午才起床，如果楚皓煜早上七八点来勘察地形，倒正好不会被发现。
“就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眉眼很好看很好看……哎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郑奶奶的神情有些发愁。
“那你看看……”
江宁越拿出手机，翻找出一张大学时和楚皓煜的合影，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楚皓煜。
“是不是这个人？”
“对对对！”郑奶奶连连点头，“就是这小伙子！这么帅的脸很少见呐，所以我看到他老在小区附近张望，印象深刻……说来，他旁边那小伙子也很帅呢。”
“……那个就是我。”
“什么！”郑奶奶惊愕地抬起头，投过老花镜努力打量着江宁越胡子拉碴的脸，怀疑自己的眼镜是不是度数不够了，“那他是你朋友？这么说起来，他好像就是朝你住的那栋的方向张望的。”
“算不上朋友，认识罢了。”
江宁越在心头默默说了一句：其实是仇人。
此刻，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还真是楚皓煜干的。
他现在竟然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个地步？！
“哎哟！”刘子生冷不防地凑了过来，“这照片你还留着呢？我以为你早把这些东西都删干净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江宁越放下手机，对刘子生道，“不用查了，我们走吧。”
“你知道是谁了？你该不会怀疑是楚皓煜？”
“不是。”江宁越下意识地赶忙回答了两个字。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事到如今，他依然想保护楚皓煜，不想令他遭受牢狱之灾。
觉察到这一点，江宁越只觉得心中一片酸涩，对自己很是无语。
“只是听郑奶奶说她似乎见过楚皓煜，所以顺便问了一下。这事我觉得还是到此为止吧，警方都查不出来，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
刘子生闻言皱了皱眉，“怎么说要查的也是你，说到此为止的也是你？”
江宁越正要回话，听到自己的手机短信声响了。
再次把手机拿起来一看，是一个没有保存的号码发来的消息，上面是一个地址。
【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对这个号码江宁越早就滚瓜烂熟，就算能删掉它在手机上的一切痕迹，也清不掉它在心里留下的印记。
【赔偿我已经帮你给了，这是猫新家的地址，租金也付了，你方便时过来就好。】
【我现在就过去。】
江宁越一边琢磨着这人给钱真是积极，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一边放好手机，“子生，我现在先不跟你说了，我去新地方看看猫。”
“好吧。”刘子生刚才也恰好在看手机，神情似乎有些愁苦，“我得回家一趟。”
“那我自己过去。”
江宁越想关心下刘子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又怕刘子生再揪着自己问纵火的事，便觉得现在先和刘子生分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