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惊天秘密
金瑜悄悄靠近余青岚，脸几乎要贴在他的胸口，这种举动让他顿时心跳加快，身体僵了。
余青岚喉结上下滚动，金瑜灵气十足的眼瞳秋水潺潺，让他觉得十分招人喜欢。
“你家的鱼戏莲叶图是不是让人给换成假画了？”金瑜有点尴尬，这就好像是告诉齐白石他的画展里有一副临摹的假画一样，很是丢人，但金瑜犹豫再三，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说一下。
余青岚心跳停止，桃花潭水般的眼里翻涌起一层层暗流，几乎要淹没他的灵魂。
“余远山的鱼戏莲叶图，我曾经见过，金鱼尾巴的线条应该是一气呵成的，可这张图里的金鱼尾巴手有点颤，虽然是一笔，但却很刻意地模仿，所以笔墨不流畅，线条有点僵硬。”金瑜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指金鱼的尾巴，她临摹过，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哈哈……”余青岚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笑的蹲在地面上，眼中有一点闪闪的泪花。
金瑜吓住了，“对不起，我只是……”
余青岚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他直勾勾地盯着金瑜，眼中的桃花更加繁盛。
“你是第一个看出鱼戏莲叶图是临摹的人。”
“啊……”金瑜震惊了，“这临摹的也太好了吧。”
“你觉得好吗？”余青岚第一次毫无顾忌地笑了。
金瑜看傻眼了，她以前只觉得余青岚又帅又仙，可这一笑璀璨的像是星空碎钻中的月神，唯有他一人可以点亮夜空，清冷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寞。
“好，简直不要太好了，连墨的厚薄都一样，简直就是变·态苛刻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金瑜话出口就后悔了，她这样好像是骂人。
“我就是……”余青岚话还没说完，门外的人就迫不及待地走了进来。
余远山刚回到y市，连家都没回就想来东篱园看看，没想到有人在里面。他担心是小偷，悄悄到了门口听里面的动静，却没想到听见了儿子和一个女孩子的对话。
鱼戏莲叶图放在这个园子里有一年多了，那么多所谓的求墨宝的专家都没察觉到画是临摹的，一个小姑娘竟然看出来了，怎么能不让他惊喜。
“你要不要做我徒弟？”余远山激动地拉住金瑜的手，一脸兴奋，完全冷落了儿子。
余青岚一把扯过金瑜的手，他不在乎爸爸对他冷淡，但他不能随便碰他的人。
“爸，你怎么回来了？”余青岚凭借身高优势，将金瑜护在身后。
“我事情忙完就回来了，她是你同学吗？”同样的校服，，余远山内心认定儿子和这个女学生关系非同一般，否则以儿子的性格不可能会领人来东篱园。
余青岚点了点头，躲在他身后的金瑜一脸欢喜，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像是看见了偶像明星一样。
“大师，能给我签个名吗？”金瑜怯怯地问了一句，她真的很想要余大师的签名。
“当然可以，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余远山一脸期待。
“她叫金瑜，金色的金，周瑜的瑜。”余青岚帮金瑜回答了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金瑜这样看爸爸。
“金瑜，好名字。”余远山走到后面的书桌前，拿起毛笔直接写上金瑜的名字，同时还在墨宝下面盖上了自己的章子。
“这，真的可以拿吗？”金瑜眼馋，可余远山的一幅字画听说都十几万，她看看余青岚无声询问。
余青岚接过卷轴，把画吹干卷好递给金瑜。
“有人送，你就别客气了。”
将手在校服上搓了搓，金瑜双手接画，双眼盛满了欢喜。
“谢谢，我一定会好好珍藏。”
“金瑜，我想收你为徒，你愿不愿意？”余远山再次询问，他觉得自己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亲切感。
金瑜面露为难，“对不起，我不会画画，可能让大师失望了。”
能用铅笔画出水墨画的风韵，还叫不会画画？余青岚没说破。
“没关系，我教你。”余远山锲而不舍。
“我……给我点时间，我跟家人商量一下。”金瑜差点就要答应了，可一想到妈妈反对，她就犹豫了。
“行，你想学随时找我。”谁曾想到，享誉国际的国画大师余远山为了招个学生，自降身份变成了街上拉顾客的培训班老师，想学随时来，学不好没关系，完全一点底线也没有。
求贤若渴的余远山让金瑜心里暖暖的，要是她能在余远山身边学习画画就好了。
余青岚站在鱼戏莲叶图前看了许久，这幅图他临摹了几百张，自以为没人看破，却不曾想到幻想的泡泡一朝就让人戳破了。
“你输了。”余远山走到儿子身边，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儿子付出了多少，可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爸，我不再坚持了。”余青岚释然了，他当初用这幅自己引以为傲的画和爸爸打赌。
高中毕业前无人看破这是一幅临摹画，余远山就不会阻挠他学绘画。若是有人看破，余青岚大学不能报考美院。
从小到大，在家族的熏染中，余青岚崇拜爸爸，将他当成自己毕生追寻的目标。
年幼时制定了目标，一路追赶十几年，早已成为了惯性和生命的一部分。
兜兜绕绕，余青岚在自我的迷宫中追赶的疲惫不堪，又固执地认为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唯一出口，坚持又坚持。
今天，人生的迷宫外墙让金瑜一下敲碎，他才察觉自己原来一直都在鸡蛋壳内。如今，他停滞的生命之路又生出无数条可能。
余远山取下了鱼戏莲叶图，“我不想你一条路走到黑，等你体验过大千世界后，若还是想走绘画的路，我不会反对。”
作为一名父亲，哪里不明白儿子的心结，正是知道才会逼他走出自己给予的阴影。
活在父亲的阴影下毁掉人生的名人之子，余远山知道不少，正是明白才会用看似残忍的办法驱离儿子。
“我大学想考北影。”余青岚微微一笑，认真地说道。
“啊……”余远山呆了，到底哪里出错了？
余青岚将自己画的鱼戏莲叶图送给了金瑜，起初金瑜拒绝，可在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只能愧疚地收下了他的心愿画作。
回到家中，金瑜打开鱼戏莲叶图看了许久，想到余青岚说的话。
“我没有绘画的才能，可我希望有绘画天赋的你带上我的梦想大胆地逐梦。毁了我十年梦想的人，我不甘心她是一无所成的人。”第一次，金瑜真真切切地看清了余青岚眼中的怒火，她让他清醒，而她自己怎么可以不明白她自己的梦想。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金瑜打开门就看见了妈妈周盈恐慌的脸。
“妈……”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要不是项启源，我真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说到后面，周盈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眼睛红彤彤的，头发都没梳，没化妆的脸显出了些疲惫和苍老。
“我没事，就是和朋友出去转了一会。”早上的事情，金瑜不想让妈妈知道。
周盈眼中有恨意，她一把掐住金瑜的肩膀，“是不是黄桂华的女儿在学校造谣欺负你？”
“不是，没人欺负我。”金瑜肩膀刺痛，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别人的话虽然难听，可妈妈做过的事情的确让人不耻。
“你别骗我了，班主任已经打电话给我说了你的事情。要不是别人在黑板上骂你，你这么乖怎么可能逃学？”
早上金瑜很难受，想也没想就跟余青岚走，但她忘记了班主任肯定会找她。
“对不起，我不该逃课。”金瑜低头认错。
“你有什么错？错的是故意抹黑你的人。走，跟妈妈去学校，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没有人可以欺负我女儿。”事关女儿，周盈从来不会马虎，她拉住金瑜的手要去评理。
金瑜反手拉住妈妈，她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哀求地说道：“求你了，别去学校。”
“为什么不去？要不说明白，你怎么上学？”
“妈，我们换个学校吧。”金瑜想到那些目光，内心就忍不住地颤抖，恐惧像是海怪，拉住她往深渊里而去。
周盈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打在金瑜的脸上，“我们没错，为什么要换学校？”
金瑜被打蒙了，她一脸不解地望着焦急又愤怒的妈妈。
从小到大，周盈很少打女儿，一巴掌下去后她就后悔了。
“瑜瑜，不是的，妈妈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周盈用力抱住金瑜，眼泪哗啦啦地在脸上流淌。
“我的瑜瑜，从小到大都是班里的第一名，就算是上了高中，都是全市前十名，以后清华北大都可以考上。要是为了这件事换学校，你以后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周盈絮絮叨叨地哽咽说着，她的眼泪打湿了金瑜的肩膀，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事情，唯独女儿是她不堪人生里的唯一珍宝，也是她最爱男人留给她最美好的礼物。
“转校了，我也可以考上清华北大。”金瑜把头埋在妈妈的怀里，她不想转校，可那些被人揭开的事实，让她无法不在乎。
“其他学校的学生连前一百名都挤不进去，你还有两年，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转校的。”周盈坚持，她不怕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可她不能毁了女儿的一生。她这一生，就毁在了没文化没学历上，她绝对不能让女儿步她的后尘。
金瑜推开周盈，她双眼是泪，神情冷静犀利询问，“妈，我的爸爸是项叔叔吗？”
一瞬间，周盈动弹不得，她神色惊慌，诧异、害怕、羞耻等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女儿会质问她这个问题。她以为隐藏的很好，没想到女儿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事情。
“砰”客厅玻璃杯摔在地面上，惊的周盈和金瑜都冲了出去。
地面上是碎了一地的玻璃，可客厅里没有一个人，金瑜和周盈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是谁，知道了这个惊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