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
隔天, 五条悟带着羽生源和偷溜出高专的家入硝子一起去了夏油杰的墓地。
虽然作为咒灵操纵使，夏油杰的尸体很值得解刨一番。但是不管是五条悟还是家入硝子，都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墓碑上贴着的还是夏油杰学生时期的照片, 黑白照片里的男生扎着丸子头,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当时正是大好年华, 如今却已经被禁锢在这一方矮矮的墓碑之下。
羽生源垂下眸子看着那墓碑, 心里百感交集。按照五条悟的叙述，距离他世界夏油杰叛逃的时间已经不远了。尽管羽生源非常有自信对方不会叛逃，但是想到这个转折点, 到底还是有些感慨。
同样有些感慨的是五条悟和家入硝子, 自从夏油杰下葬之后, 他们就没再来过了。现在看到同期的墓碑, 很难说的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等等？这墓里，好像没有杰？”五条悟眉头紧皱, 一把摘下眼罩, 「六眼」死死地盯着那块墓地，“这里面真的没人！”
“什么？！”硝子表情也变得惊讶起来, “谁会偷夏油的尸体啊？”
羽生源也是愣了一下,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波折。他眼观六路，很快便走到一处，举起搁置的铲子：“来开个箱吗？”
说是开箱, 其实就是刨坟，这在某种意义上对死者是大不敬。
不过三个人显然都没有这种顾忌，五条悟接过铲子, 用力铲了几下。待到棺材从土中显露出来, 嘴里做作的碎碎念：“杰你这可不能怪我啊, 谁让你人都死了尸体还能跑路呢？”
说着手臂按在棺材两侧用力，毫不犹豫的开棺。
尘土飞扬，棺材里空无一人。
在场的三人面色都不太好看，五条悟怒火中烧：“谁把杰的尸体偷走了？总不能真是他又复活跑了吧？”
“你确定你当时真的杀了他，没有一时心软导致夏油没死绝吧？”硝子看上去已经恢复了镇定，只是那蹙起的眉头暴露了她不太愉快的心思。
“怎么可能？”五条悟嗤笑一声，“他那个情况，还不如死在我手里，我怎么可能手软？我敢肯定，当时他绝对已经死了。”
“死而复生是不可能的。”羽生源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材，金色的眸子里古井无波，“所以你们可以开始思考对方偷走夏油杰的尸体的目的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古板，没有人能违背自然的规律做到死而复生。这是羽生源非常肯定的事情。
既然五条悟说了自己已经杀死夏油杰，那么他就选择给予信任。
“拿一个人的尸体，也就是能做研究了吧？”硝子摸着下巴琢磨。
“再往下想想。“羽生源下意识的拿出了他对学生的循循善诱，“有什么东西利益足够大，能让对方冒着被咒术界最强发现的怒火也要铤而走险。”
“除非他们能让杰复活来对付我，否则没有什么利益能和我的怒火等价。”五条悟不屑的说道。
听见他的话，羽生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那就这个，你怎么知道不是这个理由呢？”
“这是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还说死而复生是不可能的吗？”五条悟不解地问。
“死而复生的确是不可能，但是却有很多类似的替代品。例如横滨……啊，是我们那个世界，就有异能者可以操控尸体和生前一样行动。虽然我没有听过咒术界有这样的术式存在，但这毕竟已经是十年后了，一切都在突飞猛进的发展，谁又能说得准呢？”
他那番操控尸体的言论显然让两个人愣住了，家入硝子目光发亮：“真有能操控尸体的能力？真想见识见识啊。”
五条悟却是被羽生源的话点醒了：“你说的有道理，这事背后没准儿有关系到咒术界的大事，我得好好查查。”
看他明白了，羽生源微微黔首，不再多说。
本来出来一趟还应该吃个饭娱乐一下再回去的，但是刚刚才发现夏油杰的尸体离奇失踪，三人自然都没有了玩耍的兴致。
一路回到高专，羽生源对另外两个人告别后，就径自走回了宿舍。这个世界的夏油杰毕竟不是他认识的夏油杰。所以尽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其实也并没有太影响他的心情。
倒是另一边，五条悟和硝子一起走回去。硝子看了眼旁边身材高大的男人：“你对羽生老师的态度好像不太像’五条悟’该有的样子。”
平常的五条悟是怎样的呢？是玩世不恭的，是毒舌嘴欠的，是惯会失踪，关键时刻有总能跳出来救场的。
但是他在羽生源面前不一样。
少了往日的放荡不羁，难得变得靠谱起来。虽然还是会逗其他学生，但是比之前的频率要少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以往五条悟最喜欢逗这样性格比较淡的人，例如七海建人，伊地知洁高……但是面对羽生源，他却几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说话都变得郑重三分。
的确不太像她认识的五条悟。
闻言，五条悟停下脚步，想了想：“有吗？可能因为对象是羽生老师吧？五条大人可是超级尊师重道的哦！”
硝子满头黑线：“你敢对着夜蛾校长说这句话吗？况且羽生老师没有真的教过你吧？”
“额……”五条悟也知道自己平常是个什么招猫逗狗的形象，稍微有些心虚，“但是其实硝子你对羽生老师的态度也和平常不太一样吧？”
他回忆了一下：“更活泼一些？”
硝子表示心累：“因为难得遇到靠谱的大人，尤其还是知道对方是异世界自己的老师。”
不过她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我们不会是被异世界自己的感情影响了吧？”
“呜哇，异世界的自己的感情吗？”五条悟夸张的喊了一声，眼里带着一点笑意：“但是感觉不坏。”
很多年了，作为独自支撑咒术界，保护学生们的最强，他一直是保护者的身份，哪怕再不靠谱，也是无可争议的“大人”了。
但是现在有了一个更“大人”的“大人”出现，哪怕对方还没做什么，但是有些人站在那里，就自成一派，能让周围所有人安心。
羽生源就是这样的人。
可能是异世界的联系，让他们对着羽生源下意识的就多了一丝亲近。
感觉的确不坏，但是家入硝子还是叹了口气：“老师肯定会回去的，所以……”
“所以要趁着这段时间多压榨一点老师的智慧！”五条悟打断硝子的话，欢快的说道。
“啊，不愧是你，万恶的资本家。”硝子死鱼眼。
五条悟得意洋洋：“五条老师就是这么聪明！”
接下来的几天羽生源就缩在宿舍里看书，异世界文豪友人们的大作让他大开眼界。不得不说，和异世界的这些作品相比，他那个世界的文学可真是匮乏啊。
只是可惜就算把这些书带到自己世界，也没法发表。因为一旦如实说出这些书的作者名字，一定会在里世界引起轩然大波。毕竟出现一个同名的文学家是巧合，但是一堆同名文学家可就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至于不按照原名发表，甚至是用自己的名字发表，名利双收，羽生源从未想过这种做法。那样低劣的行为出现在脑子里都是对自己人格的玷污。
当然，一直呆在宿舍里也不好。毕竟就算是经典名著，一直读也会感到厌倦。所以闲暇之余，羽生源也会出去在校园里逛一逛。
他是个普通人，又没有咒术高层的同意，自然没法开课。不过又不只有课堂上能教授知识。
没过几天，高专校园里就流传了一个训练场扫地僧的传言。
“手腕发力的点不对，这样发力虽然短时力量充沛，但是在长时间的战斗中会导致你续航不行。”羽生源呷了一口玻璃茶杯里的茶，慢悠悠的指点道。
“是这样吗？”因为之前几次经过验证，羽生源给出的都是正确的建议，所以他的信誉度很高，禅院真希没有多想就直接改正了。
羽生源摇摇头，主动上手帮忙改正了一下。
旁边的熊猫忍不住道：“羽生老师好厉害啊，感觉他体术一定很好。”
“鲑鱼。”狗卷赞同的点点头。
“只是可惜老师一直不肯和我们打一架，央求好几天了，老师也不肯松口。”自从羽生源指点过他们几次之后，三个人就一直想和老师动手实践一下。
只不过每次都被羽生源四两拨千斤的退了回去，理由统一是“他一个文化课老师不搞这些有的没的。”
也不知道是哪门子文化课老师。
值得一提的是，针对学生们对他“文化课老师”这一身份的质疑，羽生源特意给出了令人惊讶的回答：“我好歹也算是东大的高材生吧，教你们文化课还是绰绰有余的。”
虽然说羽生源是东大出来的的确并不令人意外，毕竟这一身气质和平常偶尔展露出来的学识，要说是小学校出来的才不可信。
不过东大高材生和咒术界老师的身份总感觉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果然是他们五条老师高攀了。几个学生达成共识。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去了几天，高专突然乱了起来。原因是一个吞了两面宿傩手指的，名叫虎杖悠仁的男孩被送进了高专。
吞了两面宿傩的手指……听到这个消息的羽生源不由一愣，由衷的感慨：“这小孩的牙口是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