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夏油杰挠了挠头, 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灰原他们原来也是普通人，我担心探会不适应。”
果然是这样，羽生源耐心地安抚道：“相信一下自己的学弟吧, 他们比你想的要厉害。”
“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他给出承诺。
这次的任务发布者是一位普通人富豪村上熊辉, 村上先生祖上和咒术界有联系, 后来因为一直没有咒术师的诞生, 就渐渐回归普通人生活了。
之所以请咒术师来, 是因为这位家主的唯一一个宝贝儿子天天做噩梦，整个人精神不济。男人实在担心, 才会动用关系请了咒术师来帮忙。
因为他儿子只是做噩梦，并没有更严重的情况出现。所以初步判断最多是三级咒灵，总监部这才派了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过来练练手。
敲了敲院门，一个白发老管家打开门：“几位就是家主大人请来的咒术师吗？”
村上家的习惯其实和咒术界的御三家有些相似, 都是非常保守的封建家族。
羽生源点点头：“我是带队的辅助监督, 身后这两位是总监部派来的咒术师。”
看到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稚嫩的样子, 管家眉头皱起：“容我冒昧问一句，这两位咒术师成年了吗？”
“还没有, 但他们的实力已经足够祓除贵府里的咒灵了。”羽生源看出他的轻视，又神色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请不要太耽误时间，要知道咒灵存在的越久，越有可能产生危险。”
闻言，管家果然不敢再耽误，把三个人请了进去。
穿过设计典雅的庭院，就到了主厅。因为知道今天咒术师们要来, 村上熊辉早早的就等在主厅。和他一起的, 还有他的儿子村上家光。
当看到一身正装的羽生源走进来的时候, 村上熊辉立刻摆出一副恭敬的笑脸：“您就是那边派来的咒术师吧？真是久仰久仰！”
羽生源摇摇头，侧身让出身后的两个学生：“我只是辅助监督，这两位才是咒术师。”
此言一出，村上的脸当即就垮了下来，嘲讽道：“让一群毛孩子来祓除咒灵？难道就没有靠谱的人了吗？”
“那您就请上面换一个咒术师吧。”羽生源礼貌地点点头，带着两个孩子转头就走。
“老师……”七海建人有些犹豫地轻喊了声，就这样放弃咒术总监部派来的任务不好吧？
羽生源冲他摇摇头，大步往外走。七海还是决定相信老师，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等等！”
见他们真的不打算留下来，村上熊辉顿时急了。他能找来这两位咒术师，已经动用了很多关系。如果别人知道他把这两位咒术师赶走了，估计就不会帮他了。
而且他的孩子现在还饱受咒灵的困扰，根本等不起总监部再给他找一个咒术师的时间。
羽生源转头：“还有什么事吗村上先生？”
村上熊辉抿了抿唇，有些羞恼的，乕伨篯丮但为了儿子还是强项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抱歉，刚才是我有些急躁了。请你们体谅一下我作为一个父亲的担心，毕竟两位咒术师实在是看着太年轻了。”
“可以理解。“羽生源没有得寸进尺，顺着他的话借坡下驴：“灰原、七海，去看看村上先生的儿子是什么情况。”
闻言，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佩服地看了羽生源一眼，赶忙走到小孩身边查看。
大概是因为好多天没有睡一个好觉了，村上家光脸色很白，眼底一片青灰，头时不时的往下点一下，看上去是在打瞌睡，但是又不敢真的睡过去。
检查了一会儿，七海建人站起身：“的确有咒灵的残秽存在，我们可以去他的房间看看吗？”
既然是能让人做噩梦的咒灵，自然最有可能藏在受害者的卧室里。
村上熊辉立刻点头，让管家带着三个人去孩子的卧室。
路上，羽生源当着管家的面教育两个孩子：“你们要清楚，态度这个东西，只与教养和实力有关。如果有人教养不行，实力又比不过你们，就不用惯着他。”
“可是我们不是被总监部派来完成任务的吗？不完成任务直接回去会不会不太好呀？”灰原雄犹豫着问道。
“纠正你一点，你们是接了总监部的任务过来祓除咒灵，而不是被总监部派来祓除咒灵。咒术师除非加入了总监部，否则你只隶属于你自己，并不会被谁管控。”
看着他一脸懵懂，羽生源摸了摸灰原雄的头：“换句话来说，不完成不喜欢的任务，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逼着自己完成任务，你会收获危险和一肚子气。”
羽生源给他们灌输的只有一个思想，那就是总监部算不得什么，自己的生命和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七海建人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管怎么说，作为大人这样说也有点不负责任了吧？”
“所以说不要强行给自己安排责任啊。”羽生源理直气壮，“没有协调好是总监部的责任，你们有没做错什么。”
灰原雄还是有些顾虑。不过不是因为怕总监部，而是良心难安。“那如果我们不完成任务，那个小孩子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是你不想救他吗？”羽生源反问，“不，不是。是他父亲不想你救他。既然如此，那孩子死了轮得到你愧疚吗？”
灰原雄目瞪口呆，没想到还能这么理解。
想了想，羽生源又补充道：“当然，我并不是不许你救他。有些人不值得救，但并不是不能救。作为掌握着能力的人，救不救当然全看你的想法。”
他自己不会去救表达了拒绝意愿的人，那是因为他不会对这些人产生任何感情，也不认为救他们是正确的。
但是关于什么是正确的这件事情，其实都是靠自己的主观判断。
“所以如果你想做的话，就去做好了。”
管家在一旁听着羽生源的话，总感觉是在内涵他。又因为家主都已经妥协了，所以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只能一个劲的往前带路。
就像羽生源一向认为的，情绪会影响思维。被慌张影响了的管家，慌不择路的带他们走上了一条本来应该被避开的走廊。
走廊上有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正跪在木制走廊上用抹布擦地。
看到她，灰原雄有些不知所措地问管家：“管家先生，请问她是谁啊？是犯什么错了吗？为什么这么小要在这里擦地？”
管家脸上一闪而过懊恼的神情，讪笑道：“对，没错。她是我们家一个下人的孩子，因为之前失手打碎了花瓶，所以被安排在这里擦地受罚。”
羽生源扫了一眼管家，又看了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小女孩，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个小女孩才十岁不到吧……”灰原雄有些不忍，“这走廊已经够干净了，让她休息吧。”
闻言，管家连忙点头，冲小女孩厌恶地挥手：“听到没？大人大发慈悲让你休息。还不赶紧滚？”
小女孩冲灰原雄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迅速跑走了。
等她离开，管家才重新点头哈腰地笑道：“那几位咒术师大人，我们接着走吧？”
来到村上家光的房间，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很专业的开始寻找咒灵的痕迹。他们之前在学校学习的都很认真，不存在半吊子的情况。
果然是普通的三级咒灵，一走到卧室床边，七海建人就在枕头上看到了一只形状扭曲的咒灵。
羽生源请管家出去，自己在房里放好「帐」，然后才让他把咒灵祓除。
三级咒灵没什么太强的攻击性，不过对两个刚入行没多久的咒术师而言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各自施展术式，配合很默契，缠斗了一会儿之后就祓除了这个咒灵。
“等等，好像不太对？”七海建人皱起眉，不解地看向羽生源，“老师，我们好像没法彻底祓除这个咒灵。”
羽生源过来一看，果然，枕头上的咒灵虽然已经奄奄一息几近于无了，但就是没有消失。
对咒灵而言，只要不消失，迟早可以在恶意的滋润下恢复如初。他们来祓除咒灵，自然不能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
羽生源拿起枕头抖了抖，竟然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符纸。符纸上沾染着浓重的恶意，正是这股恶意，让区区一个三级咒灵能一直不灭。
灰原雄惊讶地看着符纸道：“好浓的咒灵残秽！”
刚才因为有三级咒灵在上面，他们都没注意到枕头底下还有东西。如果不是羽生源帮忙，可能就错过了。
“那看来，是有人故意要害这个孩子了。”羽生源盯着手里的符纸，“既然是想要害人，不可能只干了这么一件事。先找找这个房间里还有什么线索吧。”
两个学生点点头，立刻在房间里找了起来。
而羽生源则是接着盯着那张符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灰原雄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照片看了一会儿，突然举起手来大喊道：“老师，你快来看这张照片！这里面好像有个人！”
羽生源接过来一看，这是一张父子在家门口的合照。村上熊辉抱着儿子，脸上带着威严的笑。村上家光倒是笑的欢乐，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但是在门口的角落里，隐约能看见一个小女孩在偷看他们。
照片里因为阳光大，色彩很鲜明。只有被门框挡住的地方阴暗的好像在另一个空间。小女孩躲在门框后面，大半边脸被门和阴影挡住，只露出一只黢黑的眼睛。
在古宅的背景下，显得尤为阴森，就好像什么怨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