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实话说他实在是对这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以羽生源的教学水平，去哪个学校都应该没问题。
咒术高专之所以被称为高专，其中有一个原因自然是它不太重视文化课教学。
而像羽生老师这样的文化课教得很好的普通人老师, 来到这个学校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浪费资源。
正好此时羽生源带着下节课的课本走进来, 七海建人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他困扰已久的问题：“老师, 你到底是为什么会来咒术高专啊？”
羽生源叹了口气, 诚实地回答道：“被坑来的。”
原来是这样！那就说的通了。七海建人恍然大悟。他就说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主动来高专就职的。
“下节课讲什么啊老师？”灰原雄非常感兴趣地询问。
其实他原来并不是多么好学的学生, 但是不得不说一个好的老师就是能激起孩子们的学习兴趣, 反正灰原雄现在是很期待听羽生老师上课。
“物理课。”羽生源回答道：“今天要讲的内容是这一单元的重点，别忘了记好笔记。”
闻言，二人顿时端正态度，专心听羽生源讲课。
五条悟他们偶尔也会来蹭课, 毕竟这个年纪的dk就是偷鸡遛鸟人嫌狗憎，没事干的时候尤其乐衷于给自己找乐子。
教室里上惹七海海生气, 对他们而言不失为一个消遣的好乐子。就和他们当初招惹歌姬是一样的。
当然, 上课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还是比较乖巧的, 他们也不想打扰羽生源的课堂。
几次下来, 两个人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羽生源教一年级, 和教他们的方式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羽生源教导他们的时候更多是以兴趣为主，那么教导灰原七海他们的时候相较而言就更专业一些。
这并不是说羽生源教他们的时候不专业, 只是明明是同一学科，和他们的课堂更开放一些，像是在教兴趣课。而和七海建人他们的课堂才更像是夏油杰原来熟悉的课堂。
虽然都很有趣就是了。
“老师怎么能搞区别对待？”医务室里, 五条悟不满地嚷嚷道, “太过分了……嘶！硝子你干嘛！”
家入硝子冷漠脸：“这是医务室, 你再抱怨我把棉签捅你鼻子里。”
“哇！硝子好过分！”五条悟夸张地叫道，然后又收获了硝子下死手一般往脸上怼的棉签。
夏油杰在旁边碰了碰切磋时候五条悟在脸上留下的淤青，轻微的“嘶”了一声：“硝子直接用反转术式给我们治疗不好吗？”
“不好。”硝子不为所动：“羽生老师说的是对的，就是因为每次你们打架完都有我给治疗，所以你们才肆无忌惮。以后你们打架受伤，我就只给你们擦酒精碘伏，谁都别想让我用反转术式。”
“羽生老师那是公报私仇！”五条悟愤愤不平：“他就是因为我们切磋扔出去的盆差点砸到他，他才这样说的。”
“你还好意思说。”硝子瞪了他一眼。
五条悟摸了摸鼻子：“硝子你越来越凶了。”
“哦。”硝子继续冷漠脸。
但其实家入硝子清楚，五条悟说的是对的。她现在的确比之前凶了不少。大概是因为三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了，她也不再像原来那样事不关己。
羽生老师的到来让他们三个都有了一些变化，夏油杰不再把正论挂在嘴上，五条悟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
家入硝子不得不承认，羽生源已经凭借一己之力，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占
据了他们生活中十分重要的一角。
三个人闹了一会儿，重新进行刚才的话题。
夏油杰单手握拳抵着下巴：“所以老师到底是为什么教课的内容不一样呢？难道是觉得灰原他们知识储备比我们更多？”
“哈？怎么可能？”五条悟立刻就不干了：“老子能比不过他们？”
家入硝子收起医疗用品，见他们还在纠结，无奈地把眼一翻：“这么好奇的话，直接问老师不好吗？”
周五等羽生源给歌姬她们上完了，五条悟三人就把羽生源堵在了门口。
歌姬看着教室门口突然出现的三人，冲硝子疑惑地抛了个眼神。
硝子主动解释道：“老师，我们有些事情想问问您。”
彼时羽生源正准备离开教室，闻言点点头，单手插兜随意地靠在门上，澄澈的金色眸子垂下看着她，点点头：“什么问题？”
“不得不说，老师真的好帅。”歌姬看着那边明明只是随意的做了个动作，却尽显潇洒帅气的羽生源，在冥冥旁边咬耳朵。
冥冥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这要是当小白脸肯定能赚很多钱。”
歌姬：“？？？”
“我们想问……”硝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远处吵吵嚷嚷的灰原雄打断了。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人手一张羽生源用来检测他们水平的卷子走了过来，看样子也是有问题想要问羽生源。
走进了灰原雄才看到五条悟他们，疑惑地挠挠头：“学长你们也有问题要问老师吗？”
夏油杰点点头：“而且还和你们有关。”
他一口气把问题问了出来：“老师为什么我们感觉您教一年级和教我们不一样呢？”
听到这个问题，羽生源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说说，怎么不一样？”
“就是……感觉教他们的内容更像普通学校的感觉，教我们就更像那种兴趣辅导班的感觉。”
“老师怎么会……”灰原雄以为羽生源被误会了，连忙想要为他解释。
然而羽生源却直接承认了：“观察得很仔细。”
“诶？！”灰原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羽生源。然后被七海建人拉到一旁。
七海建人冲他摇摇头，示意相信老师就行了。羽生源不可能是一个厚此薄彼的人，所以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显然五条悟他们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听到羽生源的话，一点也没有生气。
五条悟得意地说道：“那当然了，我们可是最强！”
“所以你们猜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羽生源问道。
“猜不出来。”夏油杰诚实地摇摇头，“所以才过来问老师。”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反正不是厚此薄彼，老师教我们的内容也非常好。”
羽生源无奈地笑了一下，重新走回讲台上：“正好你们都在，我和你们说说这件事情。之所以给一年级教的东西和你们不太一样，是因为相较于你们，七海同学和灰原同学还有更多的选择。”
没有等大家反驳，他就继续乭鬿挭乕说道：“在场除了他们俩，你们其他人应该都非常确定自己未来要当咒术师。”
庵歌姬、五条悟是家系，自己也没有要挣脱的意思。咒术界赚钱多，冥冥应该也不会离开。家入硝子目前没法离开，夏油杰以能保护普通人为荣。他们都没有离开的想法。
“但是七海同学和灰原同学不一样。”羽生源看向他们，认真地说道：“我努力的教给你们文化课知识是想告诉你们——并不是觉醒了咒术，就一定要当
咒术师。”
闻言，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都愣住了。他们自从来到这个学校，其实就觉得自己的未来已经被固定好了。
毕竟成为咒术师，就要与以前的亲人朋友减少联系和往来，而且生活也都更偏向于非日常的切磋训练。很难不让人觉得，一旦进入了咒术高专，未来就只能当咒术师。
注意到他们略显茫然的神情，羽生源善意地调侃道：“你们不会真的觉得未来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吧？”
实不相瞒，他们还真是这么觉得的。
羽生源自然也清楚他们的想法，这些十几岁的孩子大概满脑子都是未来怎么当咒术师，而没有脱离的想法。
在他看来，这实际上就是咒术总监部的pua。
让学生们减少与以前亲人朋友的联系，固然有保护他们的作用。但是真要想保护他们方法，其实有很多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断绝往来的方式。
例如可以把小咒术师的家人都送入一片离高专近的区域，出了问题可以随时救援。
现在他们之所以用这种方式，一是为了图省事，二就是为了断绝小咒术师们的后路。毕竟从前的联系都断了，当然只能听他们的安排向前看了。
这个方法阴险，但是有效。
不过既然有他在，自然不能让那些家伙的pua得逞，不然他“心理医生”的名头往哪搁？
“你们需要记住一点，来到这里学习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们能够独立面对咒灵，保护自己和在意的人的安危。而不是把你们绑在这个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地方浪费青春。”
“所以老师支持我们离开咒术界吗？”七海建人难得表现出懵懂的神情，眼里却有不易察觉的期盼。
他是个中规中矩的人，这里有很多东西都让他不适应——扭曲恐怖的咒灵、高高在上的总监部、喜欢捣乱的学长……
把学长们放在这里好像有点不太妥当。
总之七海建人完全不适应咒术界的一切，却一直在硬逼着自己适应下来。就像羽生源想的，他被pua了，认为自己就应该当个咒术师。
但是羽生源的这番话，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人生还有很多可能。他为什么非要呆在这个让自己讨厌的地方呢？
羽生源指了指心口的位置：“问问你的心，只有它才能给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