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青山派7
长管山脉。
连绵不绝的群山在天边连成一片黑黝黝的阴影, 自然的伟力在这里彰显得淋漓尽致。
此处群山险峻，几成绝路。
长管山脉外见不到村落的影子，普通人在此止步, 而与之相对, 修仙者在这里出现的极为频繁。
青山派一行人游山玩水赶来时，时不时能见到踩着飞剑或其他法宝从空中疾驰而过的修仙者。
“他们跟咱们去的好像是同一个方向，”大师兄，也就是二大爷, 章余从飞梭上探头看了眼那些修仙者前行的方向, 跟其他人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修仙者。”
在青山派所在的那片区域，青山派的规模既然能称得上数一数二, 那足以证明那里的修仙者数量不多且实力拉跨。
在这片广袤大陆上, 这不是个例。
险恶的生存环境极大程度的限制了人类数量增长的速度, 相较这片大陆而言，人类的数量实在太少, 所以人类散落在大陆上的各处，不同人类聚集地之间往往隔着遥远的距离。
危险的外部环境阻碍了交通往来的可能性，普通人很难离开自己原来的生活环境，两个村落之间的距离稍微遥远一些，就有可能数百年不会产生交集。
对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来说, 死亡太过频繁, 勉强不饿肚子的繁重劳作也很难让人产生留恋。
所以追求大道, 开宗立派，拥有强大的力量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大部分人的追求。
修仙求道的狂热氛围笼罩着洪荒初期的世界，不意味着它是一条平坦的道路。
相反，更多人在这个过程中悄无声息的失去了性命，或许是在迫不及待的离开家门去追求大道的路上就被野兽袭击；又或许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了修炼方法, 却没能成功……
独自一人在这片大陆上行走非常危险，因为这片大陆遍布了野兽——不是指狼、老虎这些野兽，而是清水村遭遇的那些巨型野兽，它们才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野外生物。
可想而知，在如此险恶的生存环境下，人类的死亡率会有多么惊人。
弱者被淘汰后，剩下的就是存在感极强的修仙者了。
在洪荒初期，修仙者的数量多到让人怀疑这个时代或许压根没有普通人。
其实是有的，就如同青山派庇佑的那些小小村落一样，安于土地、不追求大道的普通人大多聚集在安全区域——野兽出现的频率不高、附近还有修仙门派的那些区域。
这是那些村落世世代代用血的教训得出的最优解。
他们的存在感不高，偶尔村落里会出现想成为修仙者的年轻人，他们往往能从那些庇佑着他们的修仙门派中学到一些简单的法诀，看看自己有没有成为修仙者的资质。
侥幸学会了法诀的年轻人迫不及待的怀揣着开宗立派的伟大理想，踏上寻觅大道的征途。
陆宜修和陆以虚就是这样走上这条路的。
但那些年轻人大部分会被残酷的现实教做人，不是寂寂无名的死在无人知晓的野外；就是一路摸爬滚打，侥幸成为无数修仙者中的一员，直到迎来既定的死亡为止。
对那些村落来说，怀揣着梦想离开村子的年轻人很少会再回到村子里。
但陆以虚就不同了，他不仅回去了，甚至每年都回去向村民们推销青山派，在他孜孜不倦的努力下，生拉硬拽的凑满了十个人。
实在是可歌可泣的奋斗过程。
虽然陆宜修很不能理解他到底为什么非要招满十个人……
君不见，多如牛毛的那些修仙门派，大部分都是挂个名，实质上还是一个人在单打独斗。
招不到弟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这些人也没那么多物资来养活一个门派。
哪怕是之前找到了一堆宝贝的青山派都同样在为此苦恼。
不然青山派为什么要庇佑那么多小村落？
还不是为了那点灵植……
可见洪荒初期的修仙者到底有多惨，为了活下去拼尽全力之后，还得想办法填饱自己的肚子。
第一次从陆以虚口中听到因为没有足够多的灵植险些全门派饿肚子这种事，陆宜修有些疑惑：“所以修士不能辟谷？”
“辟谷？什么意思？”陆以虚一边控制着飞梭，慢吞吞的朝长管山脉的方向飞去，一边反问陆宜修：“我怎么没听说过。”
陆宜修简单解释：“就是不用吃东西。”
“还能不用吃东西？”陆以虚大惊：“这是什么好东西，你快教教我，那咱们以后都不用为灵植发愁了！”
看来现在还没这个说法，或者说现在的大道还没发展到这个地步。
陆宜修沉吟两秒，转开话题：“这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修仙者？”
“真能不用吃东西？”路以虚还在纠结方才的话题：“我看你这些天也没少吃啊……”
也不是人人都跟陆以虚那样缺心眼，一直竖起耳朵旁听他们对话的章余就顺势岔开了话题：“估计是因为清虚子在这，所以人全往这跑了。”
二叔闻言，顿时来了谈话的兴趣：“那可是清虚子，差一步修成正果，谁不想跟他一样？要是能侥幸从他那里学到些什么，说不定，下一个修成正果的就是咱们了……诶，你说这修成正果到底啥样啊？”
提起这个话题，青山派的其他人纷纷加入了对话。
“长生不死！”
“不用吃东西！”
“呼风唤雨！”
“变成神仙！”
此刻的人们对大道终点的风景一无所知，只能用那些模糊的猜测去描绘它，全然不知它身后还有着更为漫长的旅途。
道无止境，这是陆宜修从混沌界学到的第二个词。
大道没有尽头，有尽头的是人们的认知和想象。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极致的风景之上仍然有从未接触过的崭新天地。
“从大陆到星空，从星空到混沌界，我们从不怀疑我们还将看到从未见过的崭新风景，”校长摸着胡子语重心长道：“所以，不要用固有的认知束缚了你自己，你要相信你可以的。来，我们再来回顾一遍刚才解析的那句话……”
回忆到这一幕时，那段“高数生涯”扑面而来，陆宜修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了过来。
与混沌界的“学习生涯”相比，洪荒初期简直美好的像天堂——起码这里没有那群不说人话的白胡子老头。
陆宜修他们眼下搭乘的飞梭是之前陆以虚没来得及跟陆宜修介绍的第二个木盒子里的宝贝，一个具有袖里乾坤功能的飞行法宝。
它没被使用时，只有手掌大小，可以轻松的藏在袖子里。
在输入灵力激活这个飞行法宝后，它摇身一变，变成毛毯大小的圆盘，虽然外形不大，但圆盘内部自有乾坤，容纳十个人绰绰有余，还能带上桌椅板凳，给搭乘飞行工具的修士提供舒适的出行体验。
“这种能飞还能载人的法宝，整个大陆都没几件，绝对是宝贝！不知道是哪个大能修炼出来的……”陆以虚在给陆宜修介绍飞梭的时候，无形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其他修仙门派能有咱们出行这个规格吗？你别看那些门派看起来人多，其实压根不行，咱们青山派才是后起之秀，将来的门派之光。”
缺心眼的人一般都活的很快乐，陆以虚用他的亲身经历证明了这一点。
飞梭虽然厉害，但架不住陆以虚水平不济。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修士用五花八门的飞行载具超过了他们，飞梭仍然维持着慢吞吞的速度，游山玩水式前行。
但凡青山派有比陆以虚更厉害的，早就抢了陆以虚的驾驶员位置了。
但奈何除了刚结束闭关的陆宜修目前修为不明外，青山派剩下的人还没陆以虚水平高，于是飞梭只好维持现状，慢吞吞前行，顺手宰了沿路碰到的那些野兽，收获了一堆野兽肉……
在野兽肉彻底风干前，慢吞吞前行的飞梭总算抵达了长管山脉。
长管山脉实在太辽阔，飞梭飞进山脉上空，就像蚂蚁进入了大象群，彻底迷失在了成片成片的山峰之中。
陆宜修起初没察觉，等经过的山峰越来越多，四面八方都是山之后，他突然产生了几分熟悉感。
成片成片的山，好似没有尽头的山脉……
十方大山？
可惜时间隔得太远，陆宜修没法从密集的山岭中找到任何熟悉的存在，只能默默的把这个猜测埋在心底深处。
“看起来有点眼熟啊，刚才是不是已经转过一圈了……”章余摸了摸下巴：“二狗子，你是不是迷路了？”
陆以虚丝毫不心虚，坦然承认道：“废话，这里压根没有路，到处都是山，鬼知道往哪走？”
“诶，前面有一群修士，你快跟上去，”二叔头脑灵活，指着前方那群踩着飞剑的修士，催促陆以虚道：“他们肯定也是冲着清虚子来的，咱们只要跟着他们，迟早能找到清虚子……”
“好像不用找了……”另一个人探头看下方：“这下面乌泱泱的一片是什么玩意？”
“二狗子，飞低点，这个高度看不清……”指挥着陆以虚降低高度看清下方乌泱泱那一片的真面目后，对方又瞬间拔高了音量：“二狗子，快快快，往上飞！”
“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才刚下来就要往上……”陆以虚不满的低头看了眼，见下方群山峻岭中漫山遍野都是巨兽，它们几乎覆盖了每一寸土地，其中不乏带翅膀的，眼下正因为发现了飞梭直冲他们而来。
陆以虚瞬间破音：“好多野兽！”
“是兽潮！别管那么多，赶紧跑！”章余反手拔出自己背着的飞剑，眯起眼看下方的兽潮。
地上的野兽虽然数量多，但起码不会飞，但那些长着翅膀的野兽就有些棘手了。
随着发现飞梭的怪物越来越多，扑棱着翅膀朝着他们冲过来的飞行野兽也越来越多，几乎在空中集结成了一片乌云。
陆以虚能不知道赶紧跑吗？但他这不是水平不济，跑得慢吗？
以至于忙活了半天，飞梭仍然在以慢悠悠的速度朝上方爬升，压根没那些会飞的野兽动作快。
“不行啊，二大爷，”陆以虚抹了把汗：“要不咱们弃船吧？”
章余冲到了飞梭的出口处，眉梢紧皱的盯着乌泱泱的兽群看：“这里就你能御剑飞行，你是让咱们抛弃飞梭，去地面上跟兽潮硬拼？”
陆以虚嘟囔了一声：“飞剑的速度还不如飞梭呢……”
他视线一转，落到了正在观察兽潮的陆宜修身上，眼睛一亮：“对了，咱们还有长生呢！”
他振作了起来，对陆长生充满了不知打哪来的信心：“长生你快想想办法！”
被寄予厚望的陆宜修没那么乐观，他对自己有几斤几两一清二楚，作为从一开始就没点亮过战斗技巧的普通玩家，陆宜修表示他更喜欢用脑子玩游戏。
不过人生总会出现一些小小的差错，以至于陆宜修眼下不得不对着漫山遍野的兽潮发呆，注视着天地间山川汇流的灵气走向。
虽然他不行，但他的马甲很行。
点亮命运之子、大道洗髓、道法自然这三个ssr特性后，别说是兽潮了，大道朝他劈下一道雷，都说不定能劈歪。
陆宜修模模糊糊的察觉到了那股玄而又玄的感觉，滂湃的“气”无处不在。
天地间、山川之中、甚至是遍布长管山脉的无数修士体内，都流转着与其呼应的“气”。
这些“气”呼啸而过，冲刷着每个人，最终汇入山川河流之中，循环往复，于是万物生机勃勃。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陆宜修本能的回想起了魔晶矿灵状态下惊鸿一瞥所看到的世界——天地与我同生、世界与我同体、万物皆是我。
玄而又玄的感觉清晰了起来，耳边那些嘈杂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缓慢且沉重的呼吸声。
这个世界在呼吸。
陆宜修朝某处一瞥，远远的对上了某个人的视线，在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双方都有些诧然。
在这片山川河流之中，对方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很难不让人投去视线。
但也只是一瞥、一诧然而已，陆宜修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下方奔腾汇流的灵气支流上。
那是一股跟人类截然不同的“气”，它生机勃勃且充满了野蛮之美，它弱小、野蛮且饥饿。
陆宜修若有所觉的迈步，从飞梭里迈出，落在兽潮上，那片乌泱泱的乌云之中。
此处的嘶吼声突然激烈了起来。
陆宜修浑然不觉，他眼下正处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他注视着这片野蛮、荒芜且生机勃勃的大陆，只觉怜悯。
“神性”大于人性的感觉并不陌生，在最初用魔晶矿灵窥见世界的另一面时，陆宜修几乎被这种美妙的感觉冲刷的遗忘了自我的存在——如果不是他及时退出了那个视角的话，很难说陆宜修会不会被“同化”。
而比起魔晶矿灵在那一刻的感受而言，人类之躯还是太过弱小了，即使道法自然，也没法真正变成自然——而魔晶矿灵不同，他本就是擎天柱，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世界本源的一角。
所以，人类状态下感受到的“神性”，远远比不上魔晶矿灵那时的感受强烈。
至少，陆宜修此刻仍然记得他的本意，也仍然记得他是谁。
陆宜修携天地间的浩荡之势，往下方一按。
伴随着天地间的轰隆一声巨响，野兽的嘶吼声、奔跑声，忽而一并安静了下来。
就好似整个世界都跟着安静了下来一般。
探头看外面动静的陆以虚几乎是用气音道：“我怎么觉得，清虚子都没咱们长生厉害啊？”
众人纷纷探头，只见下方那一小片山川不见了踪影，一片平地突兀的伫立在群山之中，平地上咕噜噜的滚过了一个小石子，彰显着这里上一秒前曾发生过什么……
“山呢？兽潮呢？”
众人大惊，一通细看后，才不太确定的指着平地道：“这地好像有一点凹凸不平……”
“那片山被压到地里去了？”
将群山化作平原，将不可能化为可能，这种级别的力量展示远远超出了当前的修士对“道”的理解，以至于那群本就位于长管山脉的修士闻风而动，朝着出现惊人的灵力波动的地点疾驰而来。
如果用俯瞰的视角来看的话，就会发现，在同一时间，散落在长管山脉内的所有小黑点都在朝同一个方向移动，无一例外。
从那股玄而又玄的状态中回归自身的陆宜修盯着变成平原的地面看了几秒，一本正经的想：这招可以叫“如来神掌”。
他飘在空中，对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一件到底有多惊天动地的事情缺乏实感，虽然迪化值已经刷爆了，但陆宜修毫无波澜。
那股玄而又玄的状态给他留下了一点后遗症，他瞅着底下那片大地都莫名的充满了怜悯，更别提大陆上的其他生物了，不管是人类还是野兽，他都一视同仁的欢喜。
“真可怜，”话语出口飘散在空气中，陆宜修又扭头去看飞梭，提醒弱小的修士：“兽潮的范围不止这么一点。”
“啊？”茫然的应了一声的陆以虚还没反应过来，余光瞥见黑黝黝的阴影从山川中奔腾而出，在那一小块平原上蔓延，顿时明白了陆宜修话里的含义，忙操纵着飞梭龟速上升，跟底下的兽潮拉开距离。
虽然陆宜修一口气碾碎了一片山，但长管山脉的兽潮规模远远不止于那一小片山，它们在长管山脉内形成了浩浩荡荡之势，这片人类尚未征服的土地早已变成了它们的乐园，孕育了无数野兽。
陆宜修还记得他注视驱群山时，感受到的野蛮之美，那就是这片大地给他的反馈。
大道喜欢人类，大道也喜欢野兽，它对所有生灵一视同仁。
它欣赏人类的文明之光，也欣赏那些野兽的野蛮之美，并对它生机勃勃的状态感到欣慰。
这就是大道所具有的“神性”。
可惜人类是有立场的，吃人的野兽从一开始就站在人类对立面上，陆宜修没法欣赏野兽的野蛮之美。
这种鲜明的对立感让陆宜修摆脱了那股玄而又玄的感觉，然后终于意识到眼下的情况不太妙。
密集的视线全方位环绕在他身上，从长管山脉各处赶来的修士殷切的注视着他，像是在看着村里唯一的希望，就等着陆宜修指点迷津了。
而涌入平地的兽潮则遭遇了无比强烈的攻击力度，这些修士一人一下，一时竟然有清场的趋势。
陆宜修深吸了口气，看向飞梭，发现飞梭不见了踪影——飞得太高，被其他修士的身影给遮住了。
陆宜修认命的启动plan b：“清虚子？”
人群让开了一条路，清虚子穿过人群，飘到陆宜修面前。
陆宜修打量对方，年轻、帅气、意志坚定、仙气飘飘，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傲慢，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符合陆宜修对修仙者想象的存在。
这形象跟《天上地下唯我道法自然—无上篇》里的自传可以说毫无关联。
反而很符合“道祖”的形象。
陆宜修跟清虚子对视了片刻，清虚子忽而一笑：“我之前看错了，你居然真学会了无上篇。”
他这一笑，方才的初印象就全毁了，天才的傲慢从不流露于眉眼间，直接从话里就透露出来了。
那股“我这居然会看走眼”的惊讶和“你勉勉强强还算有点天赋”的肯定杂糅在一起，演变成了独一无二的欠揍。
陆宜修：没错，他绝对就是清虚子。
“无上篇有点小问题，”陆宜修直奔重点：“你改得怎么样了？”
“不急，”清虚子摇头道：“既然你都能学会，那它的问题就不算大。”
清虚子能活这么大，肯定是因为其他人打不过他吧？
陆宜修怒从心头起，话语从牙缝里逼了出来：“我倒是有点薄见，不如我们参详参详？”
清虚子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陆宜修，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鼓励和肯定。
“君且道来，”他和蔼可亲的道：“我帮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忍住，忍住，那是道祖！弄死了他就只能我自己上了。
陆宜修艰难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波动：“劳烦你屏蔽他人耳目。”
清虚子十分大方：“不用，我早有把过往的感悟分享给众人的想法，若有道友能因此有所感悟，那便是我所期盼的了。”
除了道祖之外，大概也没人能如此大方的将这种级别的大道感悟公之于众。尤其是在道德秩序更不完善的洪荒初期。
周围的围观群众闻言有些许小小的骚动。
陆宜修残酷无情的掐断了他们的期待——清虚子想分享他的大道感悟，陆宜修没意见，只要别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行。
不然到时候算是清虚子于众人面前宣讲大道，还是他陆长生于众人面前宣讲大道？
陆宜修摇头：“我的想法还不太成熟，要是误导了其他道友就不好了，还是你我二人参详完了再说吧。”
清虚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陆宜修，同意了他的提议。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07 10:20:53~2021-08-08 10:10: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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