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食其果
林七七让仆役自行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仆役手一抖，差点没把东西都撒到地上：“我……我以后自己来？”
“不行的呀，”仆役说话语速快了一些，也没有往常那种哈腰驼背的恭敬：“要是他发起怒来，小的怎么打得过它啊1
林七七瞥了他一眼，高傲的脸上完全没把这些仆役当作人看：“这点事情都做不好，那还不如死了。”
仆役的话被掐在嗓子眼。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想到要独身来水牢，就吓魂不守舍，晚上也睡不着觉。
终于有一天起晚了，他忘记去水牢，林七七刚好问起，为了避免受罚仆役赶紧说道：“去了，公子交代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嗯。”
林七七便没有再追问。
仆役尝到了甜头，接下来几天就更加猖狂，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直到了决赛之前的一天。
林七七突然问道：“给你那东西还有剩吗，还有的话就还给我。”
仆役怕他看出端倪，说道：“没有了，我怕量少了起不了作用，所以就都洒出去了。”
“嗯，”林七七说道，“把袋子还给我。”
仆役赶忙回去，在衣柜底下翻出袋子。
左右看了看，原本想去外面倒掉的。
林七七又派人过来喊：“你磨蹭什么，公子说要去大公子那边，等了你许久，都快要发脾气了。”
林七七最近被师兄弟欺负得很，脾气越来越不好，就爱拿他们这些奴仆撒气。
“来了。”仆役随手倒在了墙角的一株小花旁边，揣着袋子就跑回林七七旁边。
林七七在门口站着，旁边的其他奴仆拿着扇子给他扇风。
他眉间皱成丘壑，任由谁都看出了不耐烦。
林七七接过玉扇，一抬手就把小跑过来的仆役扇飞：“磨磨蹭蹭，还不赶紧爬起来1
“是是是。”
这股夹杂着法术的强风吹到了后院。
刚才被抛弃在花边的粉末被风卷起，飘回去了林七七的房间里面，进入了他每晚都要点燃的香炉当中。
——
林七七先去了顾清明的院子，在他那里拿了一些东西又得了一些指点。
林七七拍着胸口：“师兄您放心，就剩下来的那几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至于那个不是人的，就更不是我的对手了。”
顾清明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你自己清楚就好，至于什么神迹之类的，你并不用在意，之前师父跟我说的时候你也是听到的。”
林七七应了一声，却也不敢重复，怕隔墙有耳。
顾清明点到为止，把手旁的一个东西交给了林七七：“之前婉琪师妹托我下山买的，你帮我转交给她。”
林七七接过：“话说师兄，你怎么不亲自交给她？”
顾清明拿书的动作顿了一下：“我一举一动都在师弟们的观察下，不方便跟师妹过多接触。”
“师兄你还真是体贴，你对婉琪师妹这么好，她也没有拒绝，你们俩是不是……”林七七嘀嘀咕咕地说着师妹的八卦。
“慎言，”顾清明呵止，“师妹尚未婚配，你这话传出去了，让人怎么想。”
“你送她东西都是私底下送的，她回礼是明面上回的，”林七七说道，“别人都说她心悦师兄你，她还是照旧给你送东西来，既然她自己都不在意，师兄你又何必这么体贴。”
顾清明不置可否：“你去吧，明天就是比武，不要误事。”
林七七之前得罪了卜彷，就跟得罪了大半座山一样。
婉琪自然不待见他，连带着姐姐妹妹都绕路走。
林七七冷哼一声，径直去把婉琪的房门拍得砰砰响：“有东西给你。”
那边没有反应。
他原本想直接扔在门口算了，但是又想起顾清明的嘱托，只好压低声音说道：“大师兄有东西给你。”
里头终于传来了动静：“你放下吧，我身体抱恙，免得给你过了病气，等会再出去拿。”
林七七放下掉头就走。
经过厨房的时候，刚好看见一群人追着卜彷上树下水。
“小师弟，今天要不要吃鱼？”
“赶紧回来让师兄喂饭，刚刚才吃了两条鱼，哪能够饱。”
“……”
林七七冷哼一声：“这群没有脑子的东西，还追捧这假的神迹。”
看着跟自己二十步开外的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林七七震碎了身旁的一颗小树。
林七七朝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仆役说道：“你去，给我拿几壶酒来。”
晚上。
林七七醉醺醺地回到房间。
仆役扶着他躺到床上：“明天还要比试呢，公子怎么还喝成这样。”
林七七沉着脸，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滚。”
仆役赶紧点着香炉退出房间，没有多加检查里面的东西。
原本准备给巨兽的药轻飘飘进了林七七的鼻腔里。
——
决赛的时候可不比之前，千百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林七七没机会偷奸耍滑。
之前被卜彷削掉的那把剑没被带过来，这次看见的是另外一把泛着金色的剑。
林七七冷笑：“之前是要隐藏实力，没必要拿出这么好的武器，这次可不一样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卜彷骑在巨兽身上，整只猫都快被挡得看不见了。
巨兽咆哮一声，地动山摇，其他师兄弟都有点怕了这只怪兽。
卜彷抬起爪子拍了拍身下的坐骑，示意它乖一点。
看到这一幕，林七七又哼了一声。
卜彷都要嫌他翻了。
哼来哼去。
我看他倒是一个去演哼哈二将的好料子。
决赛场上是每个山峰选出来的优胜弟子，来一场空中大乱战。
无华山人善用剑。
驱使剑灵便能在天上如履平地。
但是剑灵也有一个很大的弊端。
它非常依附主人的实力。
若是主人受伤或者灵力急速衰退，那剑灵也会随着主人的变化而回弹。
“砰——”
“砰——”
“砰——”
沉闷的钟声再次响起。
无华山比武大赛在一众长老的见证下正式开始。
无华山众弟子腾空而起，剑相接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没一会儿就已经有人被打落下来。
卜彷低头躲过一把横叉而来的长剑，被削掉几根毛毛。
卜彷：“喵。”
可惜了，原本还想着等到换季脱毛，可以给姬承允做一件猫毛围脖的。
还没跟心上想着的人接上眼神，卜彷后方就扫来一柄剑。
他弯腰快速躲开。
底下的人都替卜彷捏了一把汗。
卜彷自己却一点都不怕这种刀光剑影的场面。
他以前见多了。
手术刀甚至菜刀等等，都招架过在他的身上。
当年卜彷还在实验室的时候，不知道哪个鬼才想出来的项目，希望研究断臂重生，硬生生想要把卜彷的手脚折腾断。
可是卜彷那时候已经经历过了五个阶段的试验，力大无穷，实验室那些经常坐办公室的科学家完全没办法控制住他。
一个不留神，还让他大闹了实验室，打翻无数器材，电线都咬断了几十根。
那是卜彷上辈子过得最痛快的一天了。
虽然说后面有点惨，被重型武器给抓住，硬生生压上了手术台。
他看着面前的达芬奇机器人，觉得刚才闹那一出真值，起码他心里痛快。
反正最后他也活下来了，不是吗？
——
比武场上。
卜彷战略性地闪避，他对其他山峰的师兄弟不熟悉，不打算这么快就出手，可是冤家路窄，林七七自己送上门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打上门来他也是不怕的！
卜彷亮出发着寒光的爪子，跟林七七手上的剑对上了。
林七七冷笑一声：“真是可怜，你今天可能就要摔死在这里了。”
卜彷听见了他说的话，下意识看向仰着头的姬承允，见后者朝他点点头，卜彷立刻昂起小脑袋，专心找机会挠林七七。
我下面有人！
摔下去又怎么了！
就是要揍你！
林七七没有下杀招，眼中还带着笑意，就等待这巨兽的药效发作。
可是打着打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自己胸口发闷，开始呼吸不上，手指尖发麻片刻后就延续到了整条手臂。
半刻钟后。
林七七直楞楞地从剑上坠落。
比武场上生死有命，伸出援手那是看不起人的表现，所以林七七急速坠落的时候，除了剑灵托了一下之外，没有人上前帮忙。
林七七，直直摔到了比武区域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