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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第一百九十三章结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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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8年, 2月15日,顾立春出发前去东州。

    二奶奶和田三红早早起床准备早饭,就连赵志军也亲自下厨给他烙了一张饼。

    行李提前几天就收拾好了, 两只大皮箱, 三只行李袋, 衣服没装多少,主要是吃的, 他自己带的,给父母的, 给赵志荣兄妹的。

    对于顾立春的离开, 一家人是既高兴又难过,田三红和二奶奶还偷偷抹眼泪, 弟弟妹妹们这几天兴致也不高。只有明宝毫无察觉, 甚至还特别高兴, 因为她发现哥哥这几天待她特别好,总喜欢带她玩。

    吃早饭时, 顾立春见大家情绪低落, 忙安抚道:“你们都别这样,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7月就放暑假了,我肯定会回来。”

    田三红强颜笑道:“我们都高兴着呢, 没事。你别挂念家里, 好好读书,缺什么了写信告诉家里, 我给你寄。”

    顾立春点头答应。

    赵志军在旁边说道:“家里一切有我, 不用担心。每月的工资,我代你领了,给你寄过去。学习也要适可而止, 别累着了。”

    接着是二奶奶的嘱咐。顾立春除了点头说好,没有别的话。

    刚吃过早饭,赵高、吴胖、孙厚玉等人便来了。

    孙厚玉说道:“顾哥,我们本来还说给你办个欢送会,你咋这么早就走?”

    赵高也说:“不是说3月份才开学吗?”

    顾立春解释道:“是三月开学,可我得提前过去安顿一下。欢送会就算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暑假咱们再聚,到时咱们去搞野营和烧烤。”

    要搁了平常,大家肯定会欢呼雀跃,此时离别在即,谁也高兴不起来。就连吴胖也是兴致缺缺。

    大家帮着顾立春把行李放上车,步行送他到农场大门口,赵志军只好开着空车去南门口等着。

    路上,赵高愁眉苦脸地说道:“顾哥,你这一走,我这心里都没着落。你说我以后遇到事跟谁商量啊?”

    顾立春说:“你以后遇到事首先要自己多动脑子,想办法,拿不定主意就问问梁科

    和白大姐,对了,还有小孙呢,你们互相帮助。”

    孙厚玉道:“顾哥,以后你要经常打电话回来,安顿好以后把家里或是宿舍的电话告诉我们。”

    顾立春点头答应:“行,我安顿好以后就给你们写信。”

    他们边走边说话,结果人越攒越多,猪场的职工,还有没离开的知青们也都加入送行的大军,浩浩荡荡一大群人簇拥着顾立春朝南门走去。

    农场里考上大学的知青,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已走了一大批,像陈洁张盼他们已经回家去了。

    剩下的是没考上的,或者是考到本市和本县,打算过几天直接去报到的。那些落榜的知青们神色寥落,郁郁寡欢。

    顾立春安慰他们道:“你们不要失去信心,今年是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学校少,考生多。听说全国考生有570万,才录取了27万,录取率不到5,可以说是史上最难。你们继续努力,今年再战。而且我还还有一个猜想,说不定有些学校和专业会补录一批考生,你们没事多跑跑教育局,注意关注一下最新消息。”

    大家听说还有补录,有些人重新燃起了希望,激动地问道:“顾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顾立春道:“目前还没有确切消息,这只是我的猜测。”

    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他们都明白,顾立春每次说的话真不是随便说说,他们这次也是毫不怀疑。

    大家边说边走,很快就到了农场南门,赵志军正开着车门跟陆大爷闲聊。两人一看到这浩浩荡荡的人群,不由得咂舌。

    陆大爷面带骄傲:“咱家立春,就是受欢迎,你瞧瞧这场面。”

    赵志军道:“是挺有排场的。”

    顾立春笑着跟大家挥手告别:“回去吧,咱们暑假再聚。”

    大家依依不舍地挥手致意。

    等到顾立春坐进车里离开,他们才慢慢走回去。

    ……

    下午4点钟,汽车到达东州汽车站。

    他一下车,就看到父亲和葛珲。

    “爸,葛珲,你们来得够准时啊。”

    葛珲笑道

    :“我们早来了,这破车今天挺好,没晚点。”

    葛珲骑了辆三轮车来,他把行李装进车厢,让两人坐在三轮车两边。

    顾立春说:“你带着行李就行了,我坐车坐得难受,走路舒展舒展身体。”

    “行,你们慢慢走。”

    葛珲好长时间没见着顾立春,心里攒了很多话要说,无奈,孟安城跟顾立春聊个没完,他压根没机会插话。

    葛珲终于忍不住说道:“孟叔,一会儿立春跟你回家,你们有的是时间说话,我跟他好久没见了,有话要说。”

    孟安城只好说:“行行,你们先聊。”

    葛珲抢到了说话的机会,得意地一笑,他先跟顾立春报喜:“立春,我去年转正了,现在是牛奶场的正式员工,还当了个小头头。”

    顾立春夸赞道:“你挺厉害啊。”

    葛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在你面前说什么厉害不厉害的,我真佩服你,你随便一考就能考上东大,我还听说你的志愿都报低了。”

    顾立春道:“我哪里是随便一考,我复习功课都累瘦了,过年才补回来。”

    孟安城接过话道:“你确实太瘦了,咱家这种长相,要稍胖些才好看,那叫丰神俊朗。没事,回家后,我好好给你补补,补上半年,你就能有我年轻时的风采了。”

    顾立春:“……”

    他们家现在已经搬回学校居住,葛珲骑着三轮车把行李直接拉进东大。

    到了河东大学校门口,顾立春看着面前有些破败的大门,不禁有些恍惚,东大跟后世大不一样啊。等进了校门一看,好吧,古色古香,挺有韵味,就是太破了。

    楼房破,平房很多,学校的路也不平整。

    孟安城注意到顾立春惊讶失望的神色,不由得叹息一声,解释道:“运动中,东大被肢解了。到现在为止,学校教室和学生宿舍还被很多教职工和某些机关单位占着,学校正在协商让他们归还房子。你们新生的住宿条件很紧张,8到10个人一间。不过,你就不用住宿了,住家里,房间都给你收拾出来了。

    ”

    顾立春道:“行,正好给其他同学腾个床位。”

    他们一进学校,路上遇到其他教职工,大家无不停下来围观父子两人。

    “老孟,这就是你……儿子?”

    孟安城笑着招呼:“对,就是我儿子,怎么样,是不是有我年轻时的风采?”

    “实事求是地讲,你儿子比你还帅。”

    顾立春一看这人如此实诚,赶紧多看了一眼,孟安城也上前给两人介绍:“这位是老何,何老师。”

    顾立春赶紧叫何老师。

    路上遇到熟人,孟安城都一一跟顾立春介绍:“这位是王老师,这位是马老师……”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介绍。顾立春还没到家,学校里已经传遍了,孟安城的儿子回来了,人家亲自考上了东大。

    大家对他的事迹早有耳闻,如今亲眼一看,发现那是闻名不如见面。这孩子年纪不大,但性格沉稳,应对从容。

    到了家里,于天蓝和孟青扬正在准备晚饭。一听到门响,孟青扬赶紧跑出来迎接。

    几年没见,孟青扬已经变成了一个高挑矫健的少女,她脆声叫道:“哥,你终于回来了。”

    顾立春笑道:“青扬长高了。”

    于天蓝激动地拉着顾立春的手,说道:“可把你给盼来了,过来洗洗脸,咱们先吃饭。”

    说着话她也招呼葛珲吃饭,葛珲也没客气。

    顾立春打量了一眼新家,这就是一座挺普通的院落,四间正房,两间厢房,院子不算大,但挺方正敞亮,中间还有个葡萄架,门前有几丛翠竹。

    客厅里摆设挺简单,两张方桌,几把椅子,四壁都是书架,上面摆满各种书籍。

    大家入座吃饭,孟安城打开一瓶酒,给四个大人满上,孟青扬是个未成年,只能以汤代酒。

    五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每个人都很高兴,脸上洋溢着笑容。

    孟安城今天是妙语连珠,顾立春又特别会接话,父子两人你来我往的,跟说相声似的,逗得大家笑个不停。于

    天蓝适应性挺好,只是抿嘴微笑。但葛珲和孟青扬见的世面少,哪里经得住这么逗,两人笑得忍不住捂着肚子。

    最后孟安城说道:“算了,别把这俩孩子逗坏了,咱说点正经的。”

    顾立春道:“我其实是个正经人。”

    大家又忍不住笑。

    顾立春就说了他们考试时发生的事,讲他跟农场那些家属们如何斗智斗勇。

    孟青扬挺关心这些女知青,问道:“哥,那最后她们都考上了吗?”

    顾立春道:“只考上了三个。”

    孟安城却说:“考上三个也非常不错了。”

    顾立春说:“是啊,她们挺厉害的。”

    等他说到进考场时的情况,特别是讲到那个要想与他互相帮助的方景时,大家再次破功。

    葛珲因为笑得太多,一下子岔了气,一直不停地打嗝。

    顾立春正色道:“我说小珲,你老打鸣干什么?你的工作时间应该是早上。”

    葛珲:“哈哈,圪喽——”

    他越打嗝大家笑得越厉害,于天蓝实在看不下去,赶紧给葛珲倒水,让他不停地喝水止嗝。

    葛珲灌了两大杯水,嗝也没止住,临走时还在不停打。

    “三叔,三婶,我回去了,圪喽——”

    于天蓝忍着笑说:“你回去吧,路上再试试深呼吸,把嗝止住。”

    顾立春道:“不好意思啊,今天把你变成名副其实的嗝珲了。”

    葛珲对他翻了个白眼,用手指指顾立春,意思是你给我等着,他骑上三轮车离开了。

    葛珲走后,于天葛嗔怪道:“你们爷俩悠着点吧,你瞧瞧把人给弄得一路打着嗝出门。”

    孟安城说:“没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打饱嗝呢,让客人打着饱嗝出门,别人都说咱家招待得好。”

    于天蓝无奈地摇头,不理会这个老头子。

    吃完饭,四个人一齐动手收拾桌椅碗筷,收拾停当,于天蓝给顾立春端来一盆热水让他泡泡脚回房睡觉。

    顾立春的房间是四间房子最宽敞的

    ,四个实木书架靠墙摆放,架子上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有新有旧,四个书架四个类别:历史史、文学类、农学类、哲学类。

    哲学类书架上只摆了几十本,显然是没凑齐。靠窗摆着一张原木色的又宽又长的写字台。床也挺宽敞,大约一米五宽。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垫子。

    于天蓝说道:“房间摆设你要是不满意,咱就重新归置归置。”

    顾立春说道:“我很满意,谢谢妈。”

    于天蓝笑着说道:“你还跟我客气,行啦,你坐了一天车,早点休息,别跟你爸聊天了,他话痨。可赶紧开学吧,让他跟学生聊去。”

    顾立春哎了一声。

    于天蓝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顾立春脱掉衣裳,扑到新床上,床单被子都是新的,闻上去还有阳光的味道,应该是刚晒过。

    他确实有些累了,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顾立春起床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家里没人,桌上用纱笼扣着饭菜,桌上还用碗压着一张纸条:记得吃早饭,我和你爸去上班了。

    顾立春坐下来慢慢地吃着饭,屋里院里都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吃完饭,收拾完碗筷,他背上挎包出门溜达。

    他四处闲逛,文史楼,图书馆,宿舍楼都看了一遍,总体印象就是绿化极好,处处可见参天的古树。房子也真破,但破旧中又带着一丝古韵,仔细看又有点意思。

    在农场干了几年,让他养成了新的职业病,看到不满意的地方就想着搞建设和改进。

    “这条路该修了,这片法国梧桐林挺不错,以后可以来看书,那片白杨林也不行,还差点休息的地方,图书馆太破了,该重建了,宿舍楼也得盖几栋新的,食堂也不行,太小。”

    现在还没正式开学,但学校里有一部分工农兵大学生。老师和工作人员都在忙着,老师忙着备课,工作人员忙着打扫宿舍以及新生接待工作做准备。

    顾立春转悠累了,回家自己做饭,等到父母下班回来,正好一起吃饭。

    饭桌上,三人一边吃饭,一边拉家常。

    孟安城问道:“你上午出去逛了?”

    顾立春道:“我没看见你啊。”

    孟安城说:“我也没看见你,别人看见你了。”因为他长得跟孟安城和于天蓝太像了,哪怕是不认识的人,一眼也能认出他。

    顾立春故作惊恐地说道:“爸妈,我这样引人注目可不是好事,以后我干点什么,你们就立刻知道了,那我还怎么干坏事?”

    孟安城安慰道:“现在新生还没到呢,人少,等到大家一来,满校园都是人,大家就不会单单注意你了。”顾立春一想也是。

    从20号开始,新生陆续前来报到,顾立春还帮着做了几天招待工作。

    他们这一届学生年龄差距极大,最大的34岁,已婚,家有5个孩子。最小的十七岁,今年的应届生。看档案,各行各业都有。还有夫妻同学、叔侄同学、师生同学,各种稀奇古怪的现象都有。

    这届新生中,中文系人多,一共80多人,分两个班。至于顾立春所在的哲学系,人数很可怜,只有28个人。因为学校宿舍不够,新生分为住校生和走读生。

    3月6号,东大正式开学。顾立春的大学生活也随之开始。

    相比较其他同学,顾立春的大学生活过得十分舒服,毕竟他有自己的房间,他还是带薪上学,每月拿着140块的高新。

    其他同学苦兮兮地拿着十几块的助学金,住着条件简陋又拥挤的宿舍,吃着粗茶淡饭。不过对于这些同学来说,能够来上大学他们已经非常幸福了,他们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根本没人在乎条件是否艰苦,顾立春也很少听人抱怨过。

    大家每天都争分夺秒地学习,一个个贪婪地吸收着知识。因为大家都忙着学习,很少有人生幺蛾子,即便有极个别人想兴风作浪,也很快就偃旗息鼓,因为大家太忙,根本没时间理会。

    顾立春十分喜欢这种氛围,渐渐地,他变得十分安静和低调。每天按时上课,大量阅读,回到家里,跟父亲讨论的

    也是书和学问。星期天跟着同学们去逛逛附近的景点,爬个山,或者逛逛书店,遇到新书买几本。

    顾立春很快又成为同学中的焦点,这次不是因为他会怼人,而是因为他有钱,书多。别人买书是一本一本地买,他是一捆一捆地买。看到好书还多买两本,送给父亲一本,放在班里一本,供同学们传阅。有幸去过他家的人,无不羡慕他那满屋的书。

    真正让顾立春名声大噪的还是他的文章,他现在清闲下来,哲学系的课相对轻松,他又拾起了写作这个爱好。以前他只能写些政治框架内的文章,没有一丁点文学价值。现在时代风气在慢慢开放,禁锢虽然还有,但到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顾立春便开始放飞一小部自我,写了几篇小说投到刚复刊不久的《河东文学》、《东湖》、《碧野》等文学杂志上,他投稿时用的笔名是孟卓群,父母尊重他的意见没让他改名,但他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不用可惜,于是就拿来当笔名。

    顾立春没料到自己竟然一投即中,三篇小说同时出现在杂志上。最先发现的还不是他自己,而是孟安城中文系的同事。

    那天,何老师拿着三本杂志笑容满面地走进办公室,大声道:“老孟,你又换笔名了?同时刊登了三篇文章,是不是得请客?”

    大家一听这个消息,立即围拢上来。

    孟安城一脸困惑地接过杂志,迅速浏览一遍,出声赞道:“《河东文学》上这篇最好,文风犀利幽默,寓意深刻,这个作者很有想法。咦,这名字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何老师反问道:“老孟,你真的不是你的笔名?”

    孟安城摇头:“真不是,这名字是我儿子的。”

    “你儿子?”

    众人是一脸惊讶。

    课间休息时,孟安城叫过顾立春问个究竟。

    顾立春波澜不惊地说道:“哦,我是用这个笔名投过稿,编辑还没给我回复呢。”

    孟安城道:“你小子还挺稳。”

    没过两天,样刊和稿费就寄来了

    。这个时期的稿费一般是千字2块到7块,顾立春是新人,所以按最低价,三篇小说共计3万字,一共60块钱。这消息一出,整个中文系都沸腾了。他们可是中文系的,东大的王牌专业,结果让一个哲学系的抢先发表文章,实在是不太体面。于是,中文系的同学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哲学系的同学则是用力鼓励顾立春:“顾同学,你再接再厉,多中几篇,气气隔壁中文系的。”

    顾立春笑道:“气他们干嘛?大家各努力各的。”

    顾立春的三篇小说激发出了同学们的创作热情,掀起了投稿的热潮,之后,同学们还办起了诗社和文学社团,也有了社团期刊,像中文系自办的社团杂志《原野》、诗刊《月光》。

    这天,下课后,顾立春被一个拦住,这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生得相貌堂堂,笑容可掬。

    “顾同学,我叫顾庆山,咱俩是本家。我是《原野》杂志的编辑,想跟你约个稿。”

    顾立春愣愣地盯着顾庆山看了一会儿,事情不会那么巧吧?他的爷爷就叫顾庆山,好像也毕业于东大,眼前这个人,名字跟他爷爷一样,年纪大体符合,长相依稀有些熟悉。所以,他跟穿越前的爷爷成了同学?

    他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你叫顾庆山,来自河西省西阳县南湖村?”

    顾庆山目光闪烁一下,笑道:“顾同学,原来你也知道我?我家不在西阳县,在东乡市,我在西阳县插过队。”

    顾立春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在插队时娶妻生子了吧?你是不是有一个儿子叫顾兴华?”

    顾庆山的表情立即变了,他警惕地问道:“顾同学,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些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根本没有娶妻生子,也没有儿子。”

    顾庆山说完,拂袖离去。

    顾立春盯着顾庆山的背影,他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此人就是他前世的爷爷。他没有激动,也没有一点想认亲的意思。这个爷爷是个渣爷,他考上大学后就抛弃了奶奶和父亲。听人说,奶奶当时还怀着身孕,后来奶奶大着肚子,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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