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程澄的状态逐渐恢复。

    伤既然好得差不多了，修炼就该提上日程了。沈昭已经筑基，现在门内只有赵蔓师叔的弟子罗玉和程澄是练气后期，而程澄受伤前已经堪堪摸到了筑基的门槛了。

    相关书籍倒是读了不少，可程澄还一次都没有实践过。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程澄相信这句话在这里依然管用。这不，师父就来给她开小灶了。

    “阿澄，你基础不错，悟性又高，只需勤加修炼，不日便可尝试冲击筑基。我想着，趁着现在你便闭关几日如何？”许怀瑾提议道。

    程澄点头称是，又问道：“师父，可是过几日又有事要忙吗？”

    许怀瑾叹了一口气，“不日，北洲仙盟要派人前来慰问，那时我必得全程相陪，定是顾不得你们，你要筑基，我不在旁边护法更是不能安心。可能有些仓促，但我们阿澄天资聪颖，岂会被难倒？”

    程澄笑道，“师父就会打趣我！”随即她又正色道，“上面派人来怕不只是慰问这么简单吧？”

    许怀瑾点头，“还是阿澄聪慧！那日魔物不光从梅坞入侵，而是兵分三路，越平郡和宜陵郡也没能逃过一劫。仙盟此番派人，名为慰问，实为探查，怕是来者不善。”

    听了一耳朵“时政”。程澄暗暗在心中记下。

    筑基，是茫茫修仙路上最为基础的一步。

    筑基，意味着开始有了资格同这天下人，天下生灵竞争一条仙路。这一阶段说难，是因为天下一生未能筑基者不知凡几，说易，是因为成功筑基也不过仅仅只是永远望不到头的求仙路的起点而已。

    程澄盘膝坐在蒲团上，静静吐纳着天地灵气。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从未有过这样对自己的身体构造如此熟悉，因为她已经引着灵气沿着经脉走过千千万万遍。

    程澄觉得，与其称之为打坐，倒不如用通俗点的话说，就是过滤，提纯。过滤掉吸入灵气中的杂质，将其提纯并保存在灵府内。这么一想，程澄一下子就通了。她虽然没有什么灵泉空间，万能系统，剧情走向，但至少保留了这个现代的灵魂和思想。

    “量变引起质变”，程澄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心等待质变这一刻的来临。

    突然，一丝细微的变化打破了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圈涟漪。

    吸收灵气的速度骤然加快，灵气也不似之前一样乖顺听话，像是一个到了青春期变得叛逆的孩子。

    这异动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许怀瑾，赵蔓，何长老都赶来护法。沈昭，华晶晶以及门内其他弟子亦都赶来，一个个屏息凝神。

    程澄自我感觉倒还良好，先前既向师兄取了经，又牢牢记住了师父教授的遇到突发状况的解决办法，心里还算有底。如果把修仙比作考试，现在充其量就算幼儿园入园考试，程澄还有余力在心里奇思妙想，但一刻也没有松懈对灵气的炼化。

    渐渐地，她似乎触摸到了一层瓶颈，程澄并没有着急去打破它，而是继续有条不紊地炼化储存着灵气。

    盖房子，得先打地基，地基打得牢，房子才不会倒塌，这是人人都懂得的道理，也是一条并不容易付诸实践的道理。

    终于，经脉内灵气的周转开始凝滞，灵府内的灵气隐隐有暴动之感。

    程澄知道，成败在此一举，量变的积累已经足够，而她所要做的，只是再来一个小小的助推。

    “！”

    没有地动山摇，没有石落鸟惊，只有一瞬间外溢的灵气压力，而后又骤然重归于平静。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程澄成功了。

    最激动的，莫过于等候着的弟子们，有些情绪激动的，甚至忍不住小声欢呼起来。许怀瑾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不过在此之前，他已经有超九成的把握，再加上作为掌门的威严，使得他面色上如常，只是嘴角的浅笑却是怎么也遮不住他作为师父的自豪。

    程澄调整了下呼吸，站起身走到许怀瑾面前，行了一礼。

    许怀瑾欣慰地点点头，将一块玉佩交到程澄手中，“本应该准备更加丰厚的大礼祝贺阿澄筑基成功才是，只可惜天水阁仍在修缮、清点物品，待到日后修缮完毕，定补给你一份更好的。”

    “这块玉佩我今日交于你，它可以在必要时，代行掌门令，亦可支配太清门下所有产业。”

    程澄吓了一跳，语无伦次地推辞，“师父这这怎么”

    沈昭在一旁道，“师妹，你且收下吧。你知道我于庶务一窍不通，最不擅长处理了。你聪明心细，见解独到，不像我性格硬邦邦的不知变通，不知比我强了多少。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比我更适合。”

    赵蔓也笑道，“这孩子莫不是太心急，以为接了玉佩，便要像掌门一样，看账本比练剑的时间还要长了？”

    何长老捋捋胡须，说道，“天水阁的维护也多亏了阿澄提议，开辟了阅览室，可见是极有想法和管理天赋的。”

    这一番下来程澄若是再推辞，倒显得矫揉造作了，于是，程澄郑重地收下了玉佩，系在了腰间，朝着师父，师叔，长老以及一众同门行了一礼。

    “程澄，定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