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别怡情
秦灼刚落地美国就给徐聿打了通越洋电话，电话里秦灼的声音疲累，状态并不太好，同时也纠结着出差前没能见上徐聿一面这件事。
秦灼耿耿于怀，连道歉带哄地向徐聿表达了愧疚之意，殊不知徐聿的心情也并不愉快。
秦灼飞美国手机关机消失的那十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徐聿失眠了。
没有想尽办法去见秦灼一面，成了那天的憾事。
虽然落地后秦灼第一时间给徐聿打了电话，但徐聿的心情并没有好转。
当时是凌晨两点，徐聿坐在电脑前写论文，精神却不集中，时不时地就要看一眼手机。直到秦灼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徐聿满心欢喜急忙接听了电话。
秦灼向徐聿表达了歉意，徐聿表现出不以为意，秦灼的嗓音嘶哑，徐聿心底发涩，知道长途飞行辛苦，便催促着让秦灼回酒店休息倒时差。
两人又简短聊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徐聿再度失眠，他的心思极乱，第一次觉得家里那么空旷。
接下来秦灼出差的日子里，两人基本靠微信联系，偶尔也会视频，但秦灼忙碌业务，徐聿这边又在医院忙碌着。
再加上时差，两人的联系变得异常困难，经常是一条消息发出去，收到对方回复的消息时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
好在秦灼每天都会给徐聿报备自己的行程，当天做了什么、一顿三餐的照片、包括新泽西州的街景……秦灼都会发给徐聿。
十三个小时左右的时差，秦灼也会特意叮嘱徐聿随时可以给自己发消息甚至是打电话，秦灼说，哪怕是深更半夜，他也会醒过来回复徐聿。
突然的异地生活，让两人都不习惯。
尤其是徐聿，秦灼出差后他总是一副若有心事的模样，本就沉默的他变得更加寡言，甚至连李同青都看出了徐聿的反常，对他进行了好一番询问和关心。
徐聿独自上下班，某天突发奇想想吃顿火锅，倏地又想起秦灼不在，自己一个人去吃根本没意思，最后只能放弃了吃火锅这个想法。
两天、三天、四天……秦灼离开的天数在增加，徐聿觉得度日如年。
第五天中午，徐聿和李同青约着去医院附近新开的那家日料店吃饭，徐聿的心情已有所恢复，但秦灼向徐聿透露的消息，却迎头给徐聿浇了盆冷水。
秦灼说强生公司对修改的方案不太满意，方案面临再修改，他和他的团队回国的时间就更不确定了。
徐聿蹙了眉，落空感占据了他的内心，导致他一整天都是沮丧的状态，甚至中午吃日料时徐聿根本没有胃口，如同嚼蜡般匆匆就撂了筷子。
之前秦灼在陵城的时候陪着自己倒不觉得，秦灼这一走，徐聿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对秦灼的依赖。
又想到以前两人分开的十年都熬过来了，眼下短短几天竟这么折磨，徐聿纠结着挣扎着。
秦灼出差的第七天，徐聿特地选择美国早晨国内晚上十点的时间，邀请秦灼视频通话，秦灼倒很快接听了。
从背景里看他还待在酒店的房间里，身上也还穿着自带的睡服，头发蓬松，看起来像是刚起床。
徐聿坐在书房里，撑着下巴盯着屏幕里的秦灼问：“刚起床？”
“嗯”，秦灼给了个笑：“这几天很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
徐聿一笑，伸手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出其不意直言不讳道：“我想你了。”
秦灼原本垂眼在看文件，听到徐聿的话后顿时抬头，深色瞳孔震了又震，彻底怔住。
徐聿很满意秦灼的反应，特意把白净的脸往屏幕前凑了凑。
徐聿穿着白色棉质睡衣，睡衣宽松领口也宽大，将他细长骨感的脖颈彻底暴露出来，偶尔低头甚至能看到他脖颈两侧极深的颈窝，加上脖子线条勾勒，让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蛊与魅同生的气质。
尤其蛊魅下，徐聿还有一张眉目如画惊世脱俗的脸孔，他只坐在那里只需要直视镜头、眨着灵动的眼睛，然后无意识地咬一咬唇角……其他根本不用做，便能做到如蛊/毒般迷惑魅射。
秦灼目不转睛盯着徐聿的脸，喉结一个滑动，情不自禁地舔舐了发干的嘴唇。
“你……”
秦灼盯着徐聿的眼睛，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身体也有些燥热。
秦灼眼眸里的光在颤动，望着视频画面里乖得像只兔子毫无威胁的徐聿，秦灼忍不住说了句：“我们徐医生戴上眼镜的样子实在是太诱惑了。”
“诱惑？”
徐聿抬眼望着秦灼，两人隔空对视着，彼此都能感受到即将燃起烈火的氛围。
徐聿眨了眨眼，故意凑近了笑道：“还有更诱惑的，秦总想不想看？”
秦灼顿时正色，他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心底一片原野却早已失了火。
在徐聿看不见的角度，秦灼紧攥着双手极力忍耐着，那刻秦灼想，这差我是一天都不想出了。
徐聿并不知道秦灼在想什么，他看到的画面只是秦灼一本正经在思索的模样。
徐聿频繁眨动着眼睛，浓黑的睫毛如垂帘，含情脉脉，故意矜情作态继续撩拨道：“我想你了，你早点回来好吗？”
秦灼呼吸一颤，理智全无。
他的眉头微蹙，弓起的眉骨紧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片刻后，秦灼揉了揉眉心，一锤定音：“你等我，我让助理现在就给我定机票。”
？
徐聿一愣，整个人呆若木鸡，好半天都没个反应。
他愣神的功夫，秦灼已经给助理打过去电话，交代了订票的事情。
徐聿反应过来，追问：“你真的要回来？工作的事怎么办？”
秦灼这会明显已经沉静下来，他翘了腿悠闲回：“方案修改得差不多了，我的团队能应付得过来，再说了，如果这点工作都处理不好，我要这些员工有什么用？”
徐聿失笑，忍不住撇了撇嘴。
“你等我”，秦灼说：“助理替我定了晚上九点的飞机票，国内时间明天晚上十点左右落地陵城机场……”
“哦”，徐聿木讷地点了点头。
又听秦灼一本正经道：“火是你点起来，你要负责灭火知道吗？还有，记得来接机。”
徐聿一怔，羞愧得无地自容，脖颈红了一片，连带着耳后根也烧红了一片，耳尖红得像是要滴出血般。
视频挂断后，徐聿恍惚了半天，精神亢奋，直到凌晨一点才堪堪入睡。
翌日中午十点，徐聿收到了秦灼顺利登机的消息。
激动和亢奋浮于表面，一整天里徐聿都在期待着晚上去接机。
晚上六点，徐聿准时下班，回到家后先是冲了澡，然后又换了身衣服，再出门已经是八点了。
从他家里到陵城机场需要一个小时车程，晚高峰稍稍有点堵车，时间一路耗下来，徐聿到达机场已经是九点半了。
只差半个小时，秦灼乘坐的飞机就会落地。
不知怎的，站在国外到达出口大厅等待的时间，徐聿莫名紧张起来，心跳更是不断加快。
终于，十点十分，徐聿收到了秦灼的一条微信消息：落地了，再等我二十分钟。
徐聿会心一笑，回了个：好。
片刻后，秦灼又发来一条消息：我们去哪？我家？你家？还是酒店？
徐聿一怔，瞳孔放大，感叹又愤怒于秦灼的直接。
但他很快放松表情，稳住不断颤抖的内心，调整了心态佯装镇定低头打字。
徐聿回道：去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