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翻墙
“上午你们就直接这么动手会不会有点冲动？”安思潮还是觉得他们有点鲁莽，万一碰上的不是善茬可怎么办。在晚上吃过饭后又问了一句若念汐。心想下次要是还是这么冲动，自己还是看着点吧。
“啊？”若念汐在小说的世界回过神来，抬头看着他。
“哦。宋文有数。”若念汐并不在意的说着，眼睛又回到手机里。
安思潮看着她完全无条件的相信宋文心里又醋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很乖很听话的孩子。”安思潮对她会跆拳道很是意外，他只知道她练过短跑。他真的觉得自家小姑娘这么可爱的长相会飞踢也太出戏啦。
听到这话，若念汐把手机一关。抬头狡黠的打量着他：“带你去个地方啊。”语气带笑。
安思潮一愣，点了点头。
若念汐起身回屋子换衣服。进门之前看了一眼安思潮身上穿的衣服，觉得有点太白了。叫他换身黑的。
安思潮又是没反应过来。他换完衣服出来看见若念汐穿的还是上午那身灰色卫衣卫裤。皱了皱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要开车吗？”安思潮冲准备开门出去的若念汐扬了扬车钥匙。
“不用。”
安思潮跟着她慢慢绕到高中后墙，心里大概是明白了。
墙不高。长时间无人打理，砖缝里长了几株杂草，落着灰。
若念汐回头打量他，觉得他的身高应该是可以的。冲他向墙的方向抬抬下巴。：“可以吗？”
安思潮觉得心底的胜负欲一下被激发出来。小念是看不起我吗？这才多高。
安思潮没回答她，一个助跑扒着墙头翻了进去。若念汐看着他进去，也一个助跑熟练利落的翻进去。她刚一落地对上一个略显幽怨的眼神。甚至有些委屈。
若念汐：？
若念汐真的只是脸色正常的问一句可不可以上去，不行的话她打算带他走正门，大不了就是跟那个很凶的门卫费些口舌。
安思潮看着小念带他往操场方向走。心底猜出了目的地。小念带他来秘密基地！！！
果不其然，若念汐高中最喜欢坐的看台。安思潮数着第几排第几列，然后看着若念汐精确地做到那个位置。他跨着台阶，向她而去。
若念汐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少年迎着微风，头发被风轻轻撩起，逆着夕阳，向她而来。若念汐看着少年感十足的安思潮。轻轻吸了一口气，安美人真的好好看啊！
他坐在她身侧，与过往的记忆不同。以前他都是在下面仰视她的。甚至不需要站在角落，因为小姑娘的目光并不会落在他身上。
“我之前不是练过短跑嘛。后来身体原因，就不能往专业运动员的方向发展。爷爷当时觉得我喜欢体育，就把我送到宋文一直待的跆拳道班里，让我练着玩玩。我就一般，也没考过带。宋文很厉害的，参加过全国大赛，得了冠军呢。”若念汐的语气很平稳，跟他慢慢解释道。
“我们之前也收拾过一些人，大部分是冲着闫嘉去的。闫嘉人长得漂亮家庭条件又不错。无论是冲着哪方面去的人都不少，也就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宋文每次都能处理好。我顶多算是打手，其实我也没上过几次手。而且之前宋文也没这次这么激动。不过确实今天那个人实在太恶心了。”若念汐说着还皱着眉。心里实在觉得恶心。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安思潮侧头看着身边的小姑娘。见她目视前方，看着天边的云。正好是夕阳西下，有她喜欢的火烧云，一大片连着一大片，映在她身上。
“我和闫嘉吗？”若念汐歪着头看了一眼安思潮。又把头转了回去。
“记不清了，只记得从小我们三个就混在一起。对了，还有另外一个哥哥，不过现在他在国外。嘉嘉家在宋文家旁边嘛。我小时候和宋文闯了不少事。她爸妈特别宠着她，她总帮我们背锅。”说着笑了起来。
安思潮也跟着笑。
“虽然这样讲太八卦了，但是觉不觉得宋文”安思潮想着上午激动的宋文。
“喜欢嘉嘉。”来自若念汐平和而肯定的语气。
安思潮意外的张了张嘴。若念汐又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笑。眼睛弯弯的很可爱。
“你都能看着出来的，我跟他俩这么多年一起长起来的。我能看不出来吗。”若念汐语气依旧温和，没有情绪波澜。
“宋文这次这么激动多半也是因为嘉嘉喜欢那个男生。之前都是那些男生单方面的。”
安思潮想着小念上午只在宋文情绪快失控了才阻止了他。又在送闫嘉回去的时候，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自己的小姑娘聪明体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做了。
“他是我哥哥，我希望他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可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她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宋文喜不喜欢嘉嘉，我们都是最可以信任的铁三角。所以，即使今天宋文没处理好，责任也是我们一起扛，不怕的。”她在向他解释在家里问的话。安思潮觉得小姑娘很是心思细腻。
安思潮听着小姑娘的话隐隐觉得这是在向他说明她心里的地位。自己显然是要靠后排的。心里有点泛酸。
安思潮看着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她的长发上，突然就想起了他高三时候见过的小姑娘。小姑娘上高一，她还是齐耳短发。小姑娘是可爱的娃娃脸。那时候她就像个瓷娃娃，她喜欢穿各种颜色的t恤，像她本人一样张扬而热烈。
刚开始也没觉得自己就是喜欢人家。他只是因为家里嘱托要多照顾一下小念。所以有时候格外关注一下小姑娘。
后来，运动会的时候，看见小姑娘参加短跑，比人家选上来的体育生还快。看见人家不小心把水撒到她衣服上，她笑着跟人家说没关系，把衣服脱下来系在腰上，一蹦一跳的。乐乐呵呵的往回走。看见她在超市外面将一听猛晃得的可乐递给面露感激的宋文手里，看着被喷了满身的宋文，漏出得逞的大笑。看见她每天在操场上追逐晚霞般的挥洒汗水，然后去看台上休息，盯着远处待一会。看见她经常拿着各种口味的碳酸饮料，躲避着身边小姐妹的说教，应付的说着，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下次再也不喝啦。
好像你注意到这个人，你就会感觉你总能在各种地方遇见她，明明高一楼和高三楼离得一点也不近。喜欢这个东西，好像你意识到的时候，你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任自己沉沦，然后溺的更深。他也不是没想过追小姑娘，但觉得她还太小，等过两年她上了大学再说，他等她上了大学，自己也上了大三。自己有意无意的靠近过，小姑娘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越来越疏离。他觉得小姑娘应该是在拒绝他了。也就慢慢的没有靠近过。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太年轻太懦弱，甚至愚蠢。为什么不试一下呢，也许让小姑娘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不是坏事。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举足若轻。将自己跟她亲近的人划分界限。
“你没有喜欢过别人吗？”安思潮轻轻地开口。
若念汐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扯到了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听话的摇了摇头，：“没有，这两年爷爷身体不太好。前两年，不太明白喜欢是怎么个事情。再往前两年，还太小。”
若念汐顿了一下又开口：“而且，我没在意过这个事情。”
不在意！安思潮眼里是突然有了希望一样，她之前是没有在意过这个事情吗？不是拒绝自己刻意远离吗？
安思潮想了想，好像那个时候是若爷爷身体不太好，住院期间若念汐寸步不离，他想替她守几天都被冷冷的拒绝了。她那个时候真的心力交瘁的，又担心又休息不好。自己幼稚的厉害，以为人家是在拒绝自己，实际上人家根本都没往这方面想。
若念汐听他说起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想起了什么。轻笑了一下。她转头看着安思潮笑，皮笑肉不笑。安思潮突然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浑身散发着冷气。
若念汐笑着跟他开口：“你知道一个人可以装得多像吗？之前一个追嘉嘉的男生，叫姜堰。看起来文质彬彬，瘦弱乖巧的。他说他喜欢嘉嘉。那时候对嘉嘉体贴备至，恨不得把自己所有东西都送到嘉嘉身边。嘉嘉拒绝他之后。他就开始自残，我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觉得这种方式是他喜欢嘉嘉的象征。但是伤口确实血淋淋在那里。我们让宋文送了纱布医药费过去，让宋文跟他说清楚点。
我当时看着他都觉得有点心疼了，我觉得他真的很喜欢嘉嘉，不是因为这些极端的事情，而是他平时围着嘉嘉转的时候眼里都是柔情，动作小心呵护。看见有趣的事情就想跟嘉嘉分享。我坐在嘉嘉身边，看着嘉嘉不耐烦的赶他走，他却总是温温和和的对嘉嘉笑。
这原本是君子有意，美人无情的故事吧，虽然这个君子太极端。我也一直觉得他起码是真心对嘉嘉的。可是你知道真相吗？”
若念汐含笑的看着他，笑容达不到心底，更多的是哀愤。
“他爸爸是嘉嘉爸爸公司底下的经理，做事不佳被换掉了。他觉得是嘉嘉爸爸的不公。就来刻意靠近嘉嘉。他是讨厌嘉嘉的，很讨厌很讨厌。可是他装出来的样子连他自己都感动了。甚至他有一次差点伤到嘉嘉，也是在那次开始，宋文每次都提前准备好，以防嘉嘉受伤。”
安思潮很意外这个事情，但他更意外的若念汐接下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