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穿越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楚封大帅！
一直以来，都只存活在书上、星网资料上、照片影像上。
就是这么一个人，此时却成了活生生的人，出现在虞初面前，镣铐加身的冷冽和悲壮，变成了暧昧歌舞下的散漫和不羁。
虞初一阵恍惚。
这是梦吧，这一定是梦吧！
这个世界疯了吗？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愣看着。
正好一曲舞毕，舞者退了下去，露出一排美得各有特色的omega男女。
虞初在其中格外突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先落到她身上。
虞初穿着一身浅绿色长裙，领口设计得繁复而精致，如同花瓣一般。
腰部的曲线极致地收紧，到胯部又舒展地放开，裙子垂感非常良好，行走时只露出小巧的鞋尖，那层层叠叠的裙摆，越是里层，颜色就越重，到最外层，绿色淡得几乎只剩下透明。
令人浮想联翩，只想一层一层剥开这裙子。
比起这身打扮，她的容貌更为突出。
幽沉暧昧的光线下，她皮肤白得好像能发光一样，一头浅棕色的卷发盘在脑后，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米粒大小的珍珠耳坠轻轻晃动，整个人矜贵沉静，俏丽宛然。
其他人和她一比，顿时就过于俗艳浮躁，无论是打扮还是气质上。
众人眼睛一亮，可紧接着发现，她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一处。
人们看去，立马弄明白她在看谁。
一个年轻的长发男子轻笑一声：“看来还是楚你有魅力，让我的姑娘都看傻了，既然如此，你就去陪楚吧。”
这人是明月楼的东家，他开口了，其他人即便再眼馋虞初，也不好再开口要她。
楚封也抬眸看来，目光扫过虞初，微微一顿，随即微笑道：“我就不必了，一个人坐着凉快。”
他声音不疾不徐，如一缕从容的风，温和却无情。
其他人一听，看着虞初的目光又热切了起来。
各种属于alpha的信息素也强势地压了过来。
一众男女omega先是脸色发白，接着就是脸颊发红，被激起了情潮，有的直接软了身体，发出低低的喘息声，狼狈不堪。
不少alpha哈哈地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身为alpha这样逗弄omega很有意思。
虞初也不太好受。
她分化omega时失败，腺体是萎缩状态，她本身是无法释放信息素的。
当时不知为何，她的信息素接收器却十分敏感，能够清晰分辨出别人的信息素，自然也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
这会儿她就感觉到无数侵略性的信息素逼压过来，令人作呕。
她从楚封身上收回目光，迅速思考起当下形势。
真的是做梦吗？
她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好疼。
这不可能是梦，如果是梦，她不可能梦到如此鲜活的楚封。
而且这些人说的并不是帝国通用语，而是带上了口音，或者直接就像是方言，有些话虞初都要连猜带蒙才能听懂。
这一切都太真实了。
她甚至依然过敏着，身上的衣着、藏的东西都没变动。
她从前还能上网时，看过一些小说，不少穿越小说就会写主角穿越到五百年前的大混战时代，建立一番丰功伟业。
难道，小说里的情节发生在她身上了？
她策划逃跑，最好的打算是成功脱身，但后半辈子也是躲躲藏藏的命，最坏的打算是被抓住，大不了一死。
没想到竟然会来到这里。
无论怎么看，她都赚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虞初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激动的心跳和陡然冒出来的窃喜。
那么，就当她是真的穿越了，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楚封已经上了明月楼号轮船，但战斗还没开始。
得向他传递有埋伏的信息。
该怎么做呢？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又看了看身边的omega们。
她听说，这个时期花楼里的omega只有少数是自然分化而成，绝大多数是被注射了促o分化剂，被强行催化出来的，他们需要终身服药，且无法被彻底标记。
而相应的，这些omega的信息素，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毛病。
此时众多omega信息素混杂，掩盖了虞初本身不散发信息素的事实，别人最多会觉得，她的信息素很淡，所以她也不用担心被揭穿不是omega的真相。
何不就借明月楼妓子这层身份，到楚封身边去，然后偷偷给他传递消息？
她想着，重新抬起头，还是那样直直看着楚封，看不够一样，仿佛只要眨一下眼，这个人就会消失掉。
因为受信息素影响，她眼眶里迅速凝聚起一层水光，因过敏而导致的双颊酡红、呼吸急促，也像是情动的表现。
而在别人看来，她就是弱不胜衣，目光哀宛地看着楚封。
好多人都起了怜惜之意，伤心美人谁不爱啊？
一人就道：“小美人，这个不懂风情的不要你，来来来，到哥哥这里来。”
“到我这来。”
唯有楚封慢悠悠地喝了口酒，不为所动，也没看虞初，似乎场中发生的事情与他毫不相干。
虞初暗暗着急。
他怎么不看她？
快看我啊！让我去身边坐，我有很重要的情报要告诉你啊楚帅！
在虞初暗暗着急的时候，坐在楚封邻桌的人忽然道：“来我这里，这里更方便你看人。”
虞初怔了下，看了看那人的案几距离楚封的位置，确实挺近的。
也行吧。
她于是便走了过去。
这下所有人都起哄了。
楚封唇边的微笑一滞，还是神色如常喝下了盏中的酒，并未抬头去看。
虞初在邻桌那人的身边跪坐下，转头朝楚封看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米多。
他漆黑微长的碎发搭在眉间，眼眸深长，鼻梁高挺，嘴角含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
原来楚封真人长这样，比照片上要好看多了。
鲜活的，热乎的，真实的。
虞初从小没正经上过几天学，她所受的几乎是罪犯改造教育，而其中的忠君爱国部分，是从认识楚封开始的。
可以说，她是读着楚封的故事长大的。
曾经有好长一段时间，她真的很讨厌这个楚家老祖宗，尤其是楚知礼总是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她，她觉得楚家从上到下简直没有个好人。
后来知道了原来楚家和这个老祖宗没有一毛钱的血缘关系，反而楚封和她虞家祖上关系更近——虞家曾是楚氏的家臣。
这种芥蒂才消失。
并且随着了解这个人，她就越发只剩下佩服了。
当他最终逃出黑河监狱，他的双腿都断了，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精神力遭到重创，腺体也受到了致命损伤。
但他从未屈服，哪怕终其一生，他都没能再站起来过，哪怕精神力衰败，哪怕腺体萎缩，受尽了世人的议论和嘲笑，他也从未放弃过自己。
这样不屈的品质，像一抹亮光，划过虞初黑沉的人生，在无数个迷茫时刻，给她勇气和信心，让她坚持下去。
亦师，亦友，如兄，如父。
她生命中有太多角色缺失，唯一在身边的母亲还不如没有，在她心中，早已把楚封当成了亲人和长辈。
若非如此，这么些年她恐怕撑不下来。
虞初有些恍惚，心脏一下比一下跳得重。
眼睛控制不住的酸胀，男神啊！
谁能想到有一天，她能看到活的男神！
大约是她的目光实在太灼热，楚封终于瞥了她一眼。
他的眼眸乌黑中透着一抹暗蓝色，如同夜色下无垠的大海，深邃而冷漠。
这淡淡一瞥，轻得没有半分重量，仿佛只是随意扫了眼不值得在意的东西。
虞初呼吸一顿，手心握了握，有些狼狈地将目光闪躲开去。
她意识到，眼前这人并不喜欢她这样的注视。
或许还有些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