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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伤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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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天,neo竟然一句话没有说,审讯员的任何行为收不到任何效果。neo“吝啬”到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表情都不愿给出。他就像石化了一般坐在椅子上。如果在上反拷问课的话,在场的教官肯定会很高心地给他全打a+。但是这是内部审讯,所以在场的人都很不高心

    “怎么办?”gavin摘下了耳机。

    “”云杉沉默了一会之后,“别逼他了好吗?”

    “逼他?”gavin冷笑,“你说我逼他?!”

    “你也知道,这孩子很不愿意提起那件事。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产生了很严重的梦魇。”云杉深吸了口气,“他才刚刚恢复,我们就不要”

    “他是你侄子,你在乎他!那我呢?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你真当tony是孤儿啊!”gavin指着云杉的鼻尖,“从国内到这里,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但是我告诉你,白云杉,如果这件事你想这么完了的话,我跟你没完!”说完之后摔门跑了出去。望着门口,白云杉瘫坐在椅子上,屏幕上neo仍一脸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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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烟掐灭在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白云杉叹了口气,拿起了电话。

    “david,准备得怎么样了?”白云杉的声音嘶哑,一夜无眠。

    “嗯,好,帮我通知gavin,九点准时开始。”挂断电话,白云杉走进了洗漱间。望着镜子里布满血丝的眼睛,白云杉知道自己这一晚是多么地矛盾。

    想压下这件事其实也不难,凭自己在“废墟”的权力只要极力坚持,没有人会提出什么异议。把头浸入脸盆,白云杉似乎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个在二哥的书房里偏着头说不的孩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二哥的巴掌没有让他流下一滴泪,而他却在自己的怀里放声大哭,“他们说景暝是没有妈妈的孩子,景暝就像一根草!”也就在那一刻,自己决定带走neo。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白云杉的思绪,随便洗了把脸,白云杉打开了门。

    “你来了啊。”看着门口的同样满眼血丝的gavin,白云杉先是一楞,随后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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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原来的审讯室,neo坐在椅子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往他的身上安装各种测试仪器。

    “准备得怎么样了?”gavin和白云杉坐在摆满各种仪器的审讯桌旁。

    “长官,希望你慎重一点。这”白云杉知道,这个医生就是自己曾经给neo安排的那个心理医生,几个月前也就是他陪着neo度过了那一段最难熬的日子。

    “准备得怎么样了?”白云杉皱眉再次重复。

    “马上就可以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回答了一句之后,继续调试仪器,直到全部就位,医生把护士们都叫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白云杉,gavin和他自己。

    两天前的审讯,在涉及到七个月前tony死的详情的时候完全停止了下来,原本极度配合的白景暝竟然突然变得一言不发。

    一天前,有些没辙的审讯队动用的测谎仪。机器终究是机器,它只能根据人的血压,脉搏及各项身体指标来判断当事人是否说谎,但是一旦提及tony,neo的各项指标都会让机器发出说谎的警告,即使他说的是事实。昨夜,neo竟然主动提出今天的这种审讯方式:药物加心理暗示。

    “长官,一切都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开始?”医生走到白云杉身边问道。

    “嗯。”接到命令的医生转身拿起旁边盒子里的金属注射器走向neo。

    “你的代号叫什么?”医生的声音很轻,仿佛不是在审讯。

    “雪狼。”

    “今年多少岁?”

    “15。”

    “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和白色。”问的问题似乎与这场审讯毫无关系,只是neo的兴趣爱好之内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neo变得有些恍惚,原本犀利的眼神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医生看了一下连接着的仪器,在得到白云杉的许可之后走近了neo。

    “你认识一个代号为雪豹的人吗?”终于问了一个稍微挨得上边的问题了。

    “认识。”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兄弟,最好的兄弟。”neo特意强调道。

    “你们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时发生了什么事?”这个问题一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仪器上,neo的心跳开始加快,但是他还是开口了。

    “我们奉命前去侦查地形,为之后的任务做准备。为了缩小目标防止被叛军发现,以及更快地完成任务,我们组分成了两个小组,我和雪豹一组往西进发。”

    “然后呢?”注意到neo有些迟疑,医生加强了心理暗示,“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很顺利,我们沿着悬崖往深处走不知道为什么雪豹的脚下滑了一下,我抓住了他。”抓住了,但是为什么还会死?gavin不由皱眉,难道真的是

    “我抓住了他的手,但是他已经悬在了悬崖上。”neo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为什么要放手,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放手,快!我以组长的身份命令你!”neo的拳头紧握,指骨发白,“我不肯,但是最后他解开看手套的神奇贴,摔了下去。”说到这里,一切似乎都清楚了,那件事情原来真的只是意外。

    “我呼叫总部,请求支援。但他们命令我立刻返回。”一颗泪珠滑落脸颊,“我回去了,因为这是命令。”

    “为什么你手里会有雪豹的身份牌?”医生问出了设定好的问题。

    “我回去之后返回了事发山谷,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找到的。”neo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雪豹没死,在摔下山崖之后。”这句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惊讶了。

    “没死?”这在上次的调查中没有被提到。

    “是的,是我害死了他。”gavin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白云杉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为什么?”医生没有停下问题,只是看了一眼gavin这边。

    “如果我当时下去找他的话,可能就能救他。痕迹表示,他是被人带走的。”

    “所以你开始报复?”

    “是。”neo咬着嘴唇,仪器显示他的心跳和血压已经严重超出正常水平,“如果不是巡逻的叛军发现了雪豹他就不会死。如果不是我遵守命令立刻返回,雪豹也不会死!是我的错,所以我要为他报仇!我要杀死所有的巡逻员,我”neo似乎已经完全失控,他变得有些疯狂,正如七个月前那匹让所有人畏惧的“血狼”一样。

    “长官!”医生看着仪表,“不能再继续了,这样下去他会崩溃的!”

    “停下!马上停下!”白云杉忙命令道,坐在椅子上的白云杉满脸懊悔,我们不应该逼他的,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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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o慢慢睁开了眼睛,天花板上的灯有些刺眼,环视四周,neo知道自己已经从审讯室转到反省室里了,这似乎是一种好的迹象,至少对案子。

    头有些重,晕晕乎乎的。努力去回忆,唯一能想起的却只有昨天被带到审讯室之后被注射了药物,被问了代号和名字,之后的就完全没有印象了。努力坐了起来,习惯性地去摸胸前的身份牌,却发现已经空空如也。手指触及脸颊,neo知道自己哭了。

    “还是说出了口。”自言自语的neo的语气变得有些怪异,“你哭了,雪狼。”

    neo抱膝坐在床上,自己并不是个爱哭的孩子。因为从记事的那一刻起,自己就知道,哭是没有用的,在那个人面前哭,只会引来更严厉的呵斥。上一次哭还是在三叔决定带走自己的那个晚上,一句“景暝别哭了好吗?”却让自己哭得一塌糊涂。

    到达“废墟”之后,哭更是被看作一种软弱,一种弱者才有的行为:只有输掉比赛的人才会哭,只有没有完成任务的人才会哭,只有被教官骂的人才会哭

    再之后,针对心理稳定性的训练开始,自己的情绪控制能力愈发增强,别说哭,就算是微小的情绪失控都被自己加上前缀“mustn’t(禁止)”。

    “最近你是怎么了,雪狼?”neo强迫自己好好想想。说是强迫,因为对于tony死,自己一直在刻意回避,刻意到这一届的人都知道。即使是以前玩得最好的mike和arthur无意中提起tony都不行。那个名字似乎成了一种魔咒,一提起就不由皱起眉头,一提起就莫名的烦躁。

    已经是第二次失控了,上一次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这一次把jim伤得那么重!

    用手按住自己的右肩膀,neo有些后怕。怕死更怕自己。

    如果射入自己肩胛的不是556毫米口径突击□□使用的m855型子弹,或者叛军使用的不是m4,而是被广泛使用的□□,自己的肩胛骨恐怕就不是被打个洞这么简单。neo明白在得知自己行为之后,三叔为什么会不顾自己的伤,在医院就狠狠地教训了自己一顿。就算是m4,就算是自己顺利跳进河里逃脱了叛军的追捕,如果不是被自己人及时发现,恐怕自己现在也长眠于那片树林。

    心理治疗虽然让自己梦魇的频率减少,但是却让自己记起了很多事,tony最后的眼神,自己找到的关于tony的最后痕迹,醉酒之后的头痛欲裂,更重要的是,自己竟然能回忆起每一次对目标的行动:每一次远距离的狙击,距离,风速,海拔,温度设置时空气湿度;每一次摸哨的行进路线,地点选择,对象选择和时间选择。neo对自己的疯狂有些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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