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第章 换药
虞辞直接让顾与温找来救护床把人抬上去，边走边打电话给主楼负责人申请手术室。
她有预感，关于实验失败的原因恐怕就在这个青年身上。
半小时后手术室准备完毕，她主刀，宋青岚闻讯赶来当副手，而顾、周二人则做手术记录。
虞辞把拍到的片子放到面前。
和青年相关的所有资料她早已掌握，选择动手术是青年一直捂着脑袋喊疼，送他进手术室的半小时内，她已经推断出他失控的原因。
一个以检查为主的开颅手术。
麻醉药起效，灯光亮起，虞辞拿起手术刀，眸光专注地凝视下刀位置，眉目沉稳平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青岚在旁边翻阅其余实验体的基本信息和最新记录的数据，侧过脸看向气势平静的女生，问：“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两分钟，”她答非所问：“你要的真相。”
宋青岚蹙眉。
虞辞细瘦腕骨轻转，把刀换成镊子，小心翼翼地从剖开的皮肉里夹出一条深红色的“线”。
她稳稳捏着，将其放到盒子里。
宋青岚连忙凑近观察，只见这条肉眼可见细小的“线”顿时扭曲起来，仿佛脱水的鱼，暴烈挣扎着并不算长的身躯。
“像你养的蛊虫。”她脸色很差的评价。
“把像字去掉，”虞辞让周思齐来接手缝合，盯着这玩意，漆黑眸底掠过一瞬间的戾气，“当时爆炸我没仔细检查周围，以为东西全毁了。”
宋青岚闻言渐渐明白过来，轻声补充：“你的意思是，有人去沈家村找到了你养的那些虫子，然后拿去研究，再种到实验体身上。”
虞辞不置可否，回眸看向依旧处于麻醉状态的青年，口罩下绯色淡薄的唇抿了抿：“我需要查证，但在此之前，先把研究所彻查一遍。”
她怀疑所里有内鬼。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项目刚提交，实验体就出事。
宋青岚理解她的决定，用镊子夹起红线虫放到培养皿盖起，说：“我知道，这件事我来安排，那现在这个怎么办？”
“不用管，”虞辞淡声：“离开人体，没有营养支持，它会戒断死。”
吩咐完，她等周思齐做好缝合，给青年做检查确认生命体征平稳，这才离开手术室。
其余三人估计也有这种情况。
她要调查偷走蛊虫的人，余下三人就交给宋青岚解决。
再度回到副楼实验室，虞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和和气气的跟每个对她打招呼的人聊天，耐心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
专属办公室里。
她翻阅组内十五人的个人信息，顺手给萧九恒发过去。
“都要查？”没多久，萧九恒回信。
彼时她手里正拿着姓名为吴彤的科研人员的资料，目光浅淡地从上往下浏览，“嗯，顺便查一下我们离开后，还有谁去过沈家村。”
虞辞心里隐隐约约有个名字。
但她需要确切证据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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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来得如此迅速，且简单。
距离找出蛊虫才过去半天，虞辞在病房里陪容衍吃午饭时，萧九恒打来电话，把收集到的信息告知与她——
“我们走后，除了来找你的容衍他们，的确还有人去过沈家村打探你的消息。我根据村里人描述对比了下，是唐子。”
虞辞听到后面把手机拿起，避开容衍走到阳台：“他从废墟里找到的蛊虫，还是院子地下？”
“院子里，”萧九恒查探情况时回过一趟沈家村，“我在地下室里找到了唐子的dna。”
那就没跑了。
虞辞跟他说自己的猜测：“可能当初唐子最先找到的不是你，而是我。他在博客联盟时见过我养蛊，知道那些东西有用，就寄回去给谢京和。”
萧九恒陡然沉默。
按照她的思路，那唐子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只是到晚一步，她被虞家接走，以至于躲过一劫。
“你想怎么做？”萧九恒消化完，问：“找到内鬼，然后去找谢京和？”
“自投罗网，”她直接拒绝，“姓谢的把手伸进研究所无非是想给我个警告，让我知道他在盯着我而已。”
如果她真的跑到博客联盟去找他，就正好掉进他的圈套里。
萧九恒只听她吩咐，她让干嘛就干嘛：“那我最近跟师父一起暗中探查，师姐你小心。”
虞辞声线清冷：“嗯。”
她挂断电话回到病房里，容衍漂亮手指缠着条手帕折绕，叠成整整齐齐的方块，兰花图案平整其上。
虽然没说话，但他从眼神到指尖都透露出些许可惜。
察觉到小姑娘回来，他便把手帕放到床头柜的盒子里收好。
“你喜欢，我再给你绣，”虞辞俯身把餐盒整理摆到一旁，抽出湿纸巾擦手。
容衍微微侧眸瞥见她包裹纱布的双手，隽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轻声道：“今天换药了吗？”
虞辞疑惑的嗯一声：“还没。”
她准备到研究所再换。
容衍双腿难动弹，只好朝她摊开掌心，询问：“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换可以吗？”
虞辞眨眨眼，没推辞他的好意。
冰凉药膏涂抹到伤口上时，她鼻尖轻皱，极委屈极软地撒娇：“疼。”
容衍动作果然更轻了，像小时候街边买的五毛钱一根的棉花糖，软绵绵的一碰就化成糖浆味香甜的水。
换完药重新绑绷带，他还为了照顾小姑娘，特意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虞辞没忍住笑出声。
去研究所上班时周思齐看见好奇地盯着看很久，才忍着八卦之心旁侧敲击：“老师，我们是不是快有师公了？”
“也许？”虞辞答得模棱两可。
抱着资料路过的顾与温碰巧听见，脚步顿了顿，转过身说了句认识以来最顺畅的话：“我不信，这世界上谁配得上虞老师？！”
周思齐惊讶地看着他。
榆木脑袋开窍了？有情况？
岂料顾与温撇嘴，有些生气又有些着急的开口：“我、我没有其他意思，就就就、就是觉得老师很好，我想不到有谁能站到她身边，当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