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章 像养女儿
虞辞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体在晃,像是坐在车里,因为司机开车技术不好晃动得头晕。
而她确实在走。
但不是在车上,在某人温热的怀抱里。
她被当成小孩子般被男人抱坐在手臂上,可能他没有经验,圈在腰间的手收的有些紧,勒得她难受。
“这是哪?”
“公寓。”
察觉到怀里小姑娘清醒,容衍动作略显僵硬地调整位置让她坐得舒服些,然后继续往里走。
不想住酒店,姜未莱就帮他买了公寓,下午刚搬过来。
公寓户型特殊,隐私保密做的很好,房间之间隔很大,属于是不同走廊分隔开,没有对门。
虞辞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她就是喝醉了,怎么又跟容衍搅和在一起?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在漫长的走路时间里消磨的差不多,她慢了无数拍想起房间里遇到的人,原来竟是容衍。
估计下午路过车时被他听到晚上安排,才找过来。
可为什么?
药失效,容衍记起她了?
不应该啊。
虞辞皱着眉冥思苦想。
正要询问情况找借口开溜时,容衍脚步停了。
他刷开眼前电子密码锁,稳稳当当地抱着她走进玄关,再将她放到黑木鞋柜上。
虞辞脚悬空,距离地面有几十厘米的距离。
很矮,能跳。
厚重的门在身后阖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明明平平无奇的房间关门声音,虞辞却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过速的心跳狠狠一动,她顿时忘记要逃的想法,仓皇的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纯澈清透的灰眸里。
“你的眼睛。”他眸中变化莫测,先是惊讶又变成意料之中的了然,最后像是怀念般,微微倾身朝她靠近。
此言一出,虞辞瞬间猜到什么,躲暂时躲不掉,只能双手捂住眼脸,闷声让他别看。
想不到当初费尽心思的想要这样,结果还是被扒掉马甲。
“我眼睛从小就这样,没什么好稀奇的。”
绯唇因为被拆穿微抿,喉间发出压抑的闷哼,想要解释又觉得从哪解释都讲不清,烦躁的往下一跳。
容衍看着她把自己弄迷糊,连忙伸腿压住她的动作,抬手把她拉回鞋柜,细弱腕骨被攥在手心。
坐回高位,虞辞瘪着嘴有些委屈。
“我没想找你追究,”容衍收起漠然神色,缓和道:“别怕。”
虞辞双手环胸,“那为什么要找我?”
“想求证一件事。”
只见容衍推开半步留足自由空间,她得以呼吸新鲜空气,略有些不自在地舔了舔唇,琢磨他要证明什么事,下一刻就被温热指腹堵上。
她怔愣在原地。
指腹的主人认真仔细地摩擦起来,顺着白嫩脸颊往上,在眉眼间流连。
虞辞不自觉屏住呼吸。
“做什么?”
话音刚落,眼尾传来燥热刺痛。
“我没找错。”
垂落身前的发丝被他轻手撩开,似流水般悠然散在身后,他视线偏移几许,看到她隐藏在左耳后细小的痣。
盯着那双金色瞳眸,容衍终于放过她已经通红的眼眸,指尖缓缓向后移动,放在那颗小痣上,慢条斯理地捻磨。
“容衍!”
虞辞心中升腾起细微不爽,抬手掐了一把他手臂硬邦邦的肉。
容衍毫无反抗之意的任由她动作。
等她玩够,累了,他才揉揉她掐痛的手,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
“主卧跟客卧都打扫过,你自己挑。”他帮小姑娘把鞋穿好,再抱她下来。
虞辞趿拉着鞋子跟在男人背后,恍惚间好似回到他们刚认识那会,容衍也像这般照顾小孩般待她极好。
像养女儿。
她心底默默腹诽。
药估计没有失效,是她送给容衍的手串暴露了问题,引起他怀疑找到藏在湖城的自己。
这是她的疏忽,她得认。
所以现在,比起逃避她现在更想跟容衍好好谈谈解决问题,
主卧和客卧差不多配置,睡哪都一样,虞辞没等看完主卧就在客卧睡下。
公寓没有适合她穿的衣服,容衍打电话让人送来。
“先去洗漱?”容衍长身玉立在门边,恪守着礼貌没有贸然进屋。
他向来如此,在没得到允许前,总守着古板规矩,照顾她的情绪和隐私。
每日送来的鲜花和礼物,以及过分妥帖的照料。
说实话,虞辞很受用。
也正因如此,她才不想跟容衍接触太多。
她给不了容衍相同代价的回报,只能尽力治疗他的身体,让他多活几年。
“你去睡觉吧,”虞辞双手乖巧交叠身前,笑意温软:“我们明天再聊。”
容衍不置可否。
一段时间没见,他头发变成些许,额前碎发遮住了一点眼睛,浅色瞳孔此刻变得幽深,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也没什么情绪,
干净利落的下颌线似乎有瞬间绷紧,又松开,薄唇淡淡抿着,清隽俊逸的一张脸,没有表情。
他在低眸垂视她。
虞辞无由来的手心冒汗。
她把所有归结成酒精的错。
否则她怎么会心跳加速?
在被认出来后,她一直都沉浸在自我纠结里,忘了自己能跟对面人一争高低的事实。
“好。”就在虞辞准备板起脸赶人时,容衍薄唇轻启,慢声答应。
言罢,他长腿一迈,退出她视线。
顺带贴心地关好门。
房间就剩她自己。
虞辞手腕按在浮现一层冷汗的额头,脑子搅成浆糊。
她缓一会适应环境,随便拿起东西进浴室洗澡,出来后就把身体摔到床上,陷入深度睡眠。
-
比布谷鸟还吵十倍的手机铃声炸响寂静清晨。
床上拱起的鼓包缓慢地挪动几下,在铃声不耐烦地响起第二次时,一条嫩白手臂才慢吞吞从被子里伸出,胡乱按了接通。
“虞辞吗?”对面问。
虞辞没睁开眼,在床上翻滚一圈,从鼻子里哼出个音节:“嗯。”
“我是湖城刑侦队的,你父亲虞中源涉及到贪污案,昨天晚上已经被逮捕,但有个不幸的消息我们要通知你,”话音微顿,他继续:“你父亲在昨晚遭遇袭击,过世了。”
听到虞中源名字。
虞辞混沌的大脑强制清醒,她哑着声:“爸爸,他死了?”
“对,你下午有空的话,过来刑侦队一趟,来领你父亲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