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章 让让小孩
“虞辞?你为什么会来这?”
虞辞手肘在容衍手里由他调整护具,闻言抬眸看向出声的人,眼底浮现抹疑惑:“你是?”
夏小溪到嘴边的话顿住,慢半拍想起虞辞并没有见过她,只好先解释自己的身份:“我是夏奶奶的孙女。”
“哦。”虞辞没什么情绪的答一声,偏开视线没再看她。
夏小溪霎时皱眉。
她什么态度?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来的这。”
因着跟虞念交好的关系,夏小溪在高中时就借着她的身份使唤同学,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所以质问起虞辞来理所当然。
哪怕最后她没跟虞念上同一个大学,但只要她攀扶着虞家,虞辞在虞念眼里什么样,在她眼里就什么样,甚至要更低。
凭什么一个污点满身的神经病都能当虞家小小姐,而她却父母离婚,家庭破碎。
嫉妒心早在她身上疯长。
虞辞听到咔哒一声,肘部护具整理完,她给容衍打手势,示意他先去旁边等等。
“没必要搭理这种人,”容衍眼角余光偏向对面咄咄逼人的夏小溪一秒,就落回她身上,灰色瞳孔里蔓延的凉薄在触及她那刻化开:“不过,这是你的事,有需要叫我。”
他尊重她的任何决定,绝不过多插手,除非她先提起。
虞辞就喜欢他这份善解人意,笑容乖甜,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出事,才转身看向夏小溪:“当然是走进来的呀。”
夏小溪注意力却不在她这。
视线越过她,直勾勾的盯着背后的容衍,眼里的爱慕跟贪婪多得像是要溢出来。
虞辞的金主里,竟然也有这么优质的男人?
夏小溪不得不承认,就这一秒钟,她羡慕虞辞羡慕得快要疯掉。
她哪里比不过又蠢又笨又绿茶的虞辞?为什么她就找不到这么优秀的男人?
就连这次来九方俱乐部钓金主,也是她三求四请又陪酒,好不容易才换来的机会。
而虞辞,明显是跟着她后面的男人进来的。
看两个人之间相处和谐的样子,虞辞肯定很受宠。
可是,凭什么?!
夏小溪看容衍的眼神逐渐变得火热。
但她没敢靠近。
容衍给她的气势太强,危险性和压迫感并存,这并不是她能驾驭的人,她就是不甘心。
“虞辞,”见女生和她一样戴着护具,夏小溪扬起手里的弓转移目标,提议道:“反正来都来了,我们比一场怎么样?”
“好啊。”虞辞姣好的眸弯成十五前的柔软月牙,答应得相当轻快,黛眉却浅浅蹙起,淡声:“不过就这么玩没意思,不如我们来加点筹码。”
夏小溪没出声,周围俱乐部会员带来的同伴却连声附和:“小妹妹年轻气盛的,有点好强啊。”
“就这么玩确实无聊,添点乐子是好事,搞得我们几个也想试试了。”
“小妹妹,不介意加人吧?”
虞辞自然不会介意,她巴不得再起哄的热闹一点,将赌注抬高,这样她才能赚。
旧时学来的算计,放到如今依然有用。
夏小溪身边带她来的朋友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扫兴,只能问她想赌什么。
“让虞辞先下注,”夏小溪故作大度道:“毕竟我比她大,让让小孩也是应该的。”
拐着弯的骂人幼稚。
虞辞无所谓,拨弄垂落身前的墨色长丝,笑意清浅:“八百万,外加你陪我一个月。”
哎——
什么玩意?
饶是夏小溪做足准备,也没料到虞辞会说出“陪她”这种充满暗示性意味的话。
射击场内诸人则格外不给面的笑出声,打趣虞辞有某种恶趣味,而最开始的八百万没人提起。
钱嘛。
在座能入会俱乐部的谁没有。
还是小姑娘们的打赌有意思。
夏小溪只觉虞辞在开玩笑,仔细盘算过后发现她陪她一个月根本不吃亏,同意得极其爽快:“可以,但如果你输了,我要五千万。”
她狮子大开口,并且没感觉有什么问题。
看虞辞后面那男人,也不像拿不出钱的。
就看他肯不肯给。
给了,她有五千万收。
没给,能看虞辞笑话,照样不亏。
虞辞唇角翘起的弧度渐深,纯然又软绵:“好。”
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其他人纷纷抛出筹码。
商量完谁上场后,站在射击区域的大多是女生。
毕竟女孩子之间的比赛,大老爷们去掺和像个笑话。
工作人员来确定比赛时间,定在半小时后。
姜未莱赶到场前就听闻这事,在容衍教虞辞时坐旁边围观。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小姑娘特聪明,一讲就通,学得很快,才过去十几分钟,就已经能上手了。
剩下的让她自己适应。
容衍退到姜未莱身旁坐下,端起桌面工作人员沏上来的茶倒了一杯,慢条斯理地品着。
“六哥,”姜未莱支着手臂,上半身向他倾斜:“她算你教过最舒服的学生了吧?”
容衍鸦羽似的睫微微低敛,眸底倒映着浅褐色的清茶,晃动着圈圈细微涟漪,他在袅袅薄雾里,轻嗯一声。
的确。
小姑娘机灵又敏锐,他一句两句指点,她便能简明扼要的掐中要害,再稍作修改,达成他心里的标准。
他不常教人什么,却平白无故碰到个伶俐的好学生。
容衍搁下茶杯,眸光凝在那道单薄身影上。
他大概能理解中年合作商为何总喜欢晒给闺女补课的照片,其中能得到的参与感,是难以言喻的。
有点像炫耀,又有点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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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
工作人员将参与的人分成四组,每组两人,共八个。
各自下筹码,但只有最后赢的人能拿走全部奖励。
虞辞跟夏小溪压轴。
工作人员宣布比赛开始,前面几组纯属玩票,讨个乐子,以及在同伴面前秀个其他方面的技术,玩玩就下场,输了也不要紧。
轮到虞辞时,她刚准备起身,手腕就被握住。
对方掌心温凉,带着薄薄热度。
“不要怕,玩得开心。”
他好像从未担心她会输,亦或者于他而言,输赢无谓,她高兴就好。
“那不行,”虞辞反握住他线条流畅的清瘦腕骨,将玉串压向那片冷白肌肤,“输了要给八百万,我穷给不起。”
所以,只能赢。
容衍被她的认真严肃逗得弯了弯眸,无奈又纵容:“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