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银发美少年!
“是。”
随着代理楼主一声“是”落下,画卷也已完全展开。
赏客,即牡丹。
整座楼以牡丹别称命名,加上令人耳熟得不能再耳熟的经历,还有熟悉的性格也能一一对上后,牡丹和符悬书再看见卷轴上的人像,冲击力度就已减去许多。
展开的卷轴上画着的,是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姑娘,回眸的模样。
牡丹虽然心里已隐隐有预感,但,实际见到画像中女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还是狠狠沉默了一下。
代理楼主说:“只要你们能为我找到行踪不明的赏客楼楼主,别说是蛇妖碎丹,要什么,我都能给。”
牡丹吃惊。
还别说,这可真是大手笔。
他这样干脆,反让牡丹在想,这位代理楼主是花妖的谁?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
但,牡丹挂心的,还有另一件事。
她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符悬书,只见他垂眸盯着画像,垂下的发丝掩住符悬书的眼,从牡丹这个角度,看不出符悬书有何旁的表情。
对于事情发展到如今,符悬书是怎么想的?
直接问出赏客的用意,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
与符悬书待在一起待得越久,牡丹心里就越是产生更多疑问。
可她即便想问,那也不能问出口。
那就有如踩在冬天结冰的湖面,压根不清楚冰面所结出的厚度,每一脚踩上去都得足够小心,否则,一旦踩破冰面,那就是无可挽回的结果。
牡丹起更坏的结局,更宁愿自己待在最结实的那块冰面上,一动也不动。
只要她不往前迈出一步,同样的,这整座湖也就能一直维持原貌。
这样就好。
牧丹重新看回画像。
不得不说,这画像真的画得维妙维肖,把牡丹所有特征都画出,尤其那双桃花眼回眸时因惊奇而微微睁大的神态,任谁来看,都不会将牡丹错认。
所有证据已摆在眼前。
符悬书听了代理楼主那番话,想来也早就猜出什么,所以才会直接问出赏客楼的“赏客”之名。
牡丹猜不出符悬书内心所想,更没打算去问。
然,赏客楼的真相猝不及防直接怼到她眼前,牡丹也得做出回应。
“在那之前,我想先确定一事。”牡丹说。
代理楼主对于他们见了画像后同时静了下来,心里不是不感到疑惑。
那样的表现,仿佛就像他们曾见过画中之人,一点也不像寻常人初次见到楼主后,该有的反应。
他目光怀念地扫过人像。
楼主生得貌美,不论是谁,见之总得赞叹几句,哪会有人见了却是无动于衷?
所以他才想不明白。
等牡丹支支吾吾问出问题后,他反而更加困惑。
牡丹问:“我想问的是,你们与失踪的楼主……没有什么仇什么怨吧?”
虽代理楼主说了,楼主于他而言是重要之人,但,那也是他单方面的说法。
牡丹自己虽有零碎的花妖记忆,可到底不完全,不能判别真假。
更重要的是,这代理楼主用了那样大的手笔,只为找到楼主线索……
这要不是有大恩,就是对方于他而言有大仇怨,才会不惜掘地三尺,也誓要找到人。
完全没想过会被这么问,代理楼主愣了一下,才笑着说道:“那怎么会?我这条命是楼主所救,感激她都尚且来不及,又怎会与她结怨?”
牡丹的这种问法,就像她与楼主相熟,却因不知他们底细,这才斟酌着想再问清楚。
思及此,代理楼主坐正身子,不知不觉紧张起来。
牡丹沉吟:“这样啊……”
她的各种怀疑都已获得解惑。
不破不立。
蛇妖碎丹就在唾手可得之处,为了蛇妖碎丹,牡丹决定冒险一次。
她将手搭在指上所戴的法器,符悬书看见了,并未阻止她。
于是牡丹慢慢将戒指摘下,身上的黑雾也自裙底开始慢慢消失,露出她裙摆的粉色。
当戒指完全取下,看清牡丹样貌的那一刻,包厢一静。
代理楼主的身子向前倾。
牡丹搔搔自己的脸,不太好意思地问:“若你说的楼主是只牡丹花妖,生得又是这般模样,那……您瞧瞧,我这算不算是,直接帮您找到了人?”
刚刚被那么海夸了一通,牡丹还是挺难为情的。
代理楼主列出的所有条件她都符合,总不能是这修仙界里,还有与她生得一模一样、经历也差不多的花妖吧?
虽然结果很离奇,但,事实上,牡丹对赏客楼确实并不陌生。
若代理楼主所言非虚,对上牡丹的梦境的话,那就是──她曾属于这里。
牡丹问的问题,代理楼主并未回答。
这种安静反而让牡丹不安起来。
不是吧……
难道说没有仇怨只是客气话,实际上是结了深仇的吗?
只见那团黑雾全身颤抖,代理楼主倏地起身,牡丹想着他这是要往哪儿走去,只见他步步朝自己走来,牡丹一懵。
“?”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落坐,坐到牡丹身边,靠得极近,牡丹被他挤得只能再往另一侧挪。
怎、怎么回事这人?
牡丹刚想问问题,代理楼主便整个人靠了上来,语气与适才大相径庭:“牡丹大人!您可终于回来了!我找您找得好辛苦啊!”
代理楼主画风丕变,牡丹被他挤得下意识就往旁再靠。
这种椅子中间并无隔断,且是两人座。
她与符悬书坐着,原本空间正好,现在硬生生挤进一个代理楼主,牡丹几乎与符悬书的手臂紧贴在一块儿,退无可退。
符悬书也确实因靠过来的牡丹一怔。
牡丹的体温靠上,因后撤得着急又忙乱,坐得东倒西歪,都还不太稳。
符悬书伸手圈住她腰肢,轻轻扶正。
待牡丹坐稳后,符悬书的手便撤了回去。
速度快得,牡丹都还怀疑刚刚一切是自己错觉。
牡丹面上怔愣,腰上的触感一触及逝,才回头想对符悬书说些什么,代理楼主忽地“啊”了一声,又将牡丹的目光引了过去。
他也摘下了戒指。
“我这样,牡丹大人认不得的吧,是我,白鹤啊!”
代理楼主露出真容,一张年轻俊俏的脸,面上的喜意藏都藏不住,还有那头过腰的银白色长发,远远看着,便足够引人注目。
这张脸,牡丹也有印象。
其实最早听到他那句“牡丹大人”,牡丹心里就有底了。
牡丹看着他,心情和表情都有那么点的微妙。
果然,代理楼主就是她梦见的那个银发美少年!
这代理楼主是只白鹤妖。
外表看着年轻俊秀,实则却有八百年道行。
与“代理楼主”对话时,他都还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可一见着牡丹,他整个人就瞬间变成牡丹的小迷妹,双眼发亮,不管不顾只顾着追他的星。
符悬书看见白鹤的那头银发,还有牡丹与他聊得开心的模样,不语。
那就像一颗大石落在他心口,压得他难以喘息。
明知离开、不去看才是最好的选择,偏符悬书也做不到转身就走。
哪怕再怎么喘不过气,他也还是在贪牡丹的暖。
牡丹近得几乎与自己隔着衣相贴。
粉色与白色的袖子被挤得都堆出皱褶,隐隐能感觉到对方体温。
可哪怕离得这样近,牡丹面着的,那也是旁的人,而不是他。
符悬书:“……”
面对白鹤妖的热情,牡丹不得不泼他冷水,很是歉疚地对他说:“那个……我妖力被夺,记忆有失,以前的事,我其实都不大记得。”
所以他再怎么欣喜,对牡丹来说,看他就跟看个陌生人,也没有多大区别。
他那样期待花妖的归来,牡丹接下来要说到蛇妖内丹的事,自己记忆有失一事必瞒不住,那还不如先告知为好。
但牡丹这么说,白鹤妖却完全不介意。
“嗯?我知道啊,若不然我也不用以碎丹为饵,想着牡丹大人为了找回自己妖力,总有一天会寻来赏客楼的!”
白鹤全然没有方才语带保留的意思,见到牡丹以后,他恨不得将牡丹想知道的一切巨细靡遗道出。
这会儿他根本顾不上什么一问一答,双眼就像抹了糨糊,恨不得黏在牡丹身上。
牡丹被他热烈的目光看得有些尴尬。
这与蜂无双那种不同,蜂无双的热烈,是会想让人捏死他的那种,可白鹤却是让牡丹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种纠结感,就像知道自己失忆,却遇上了以前熟知自己的人。
他毫无芥蒂,待自己一如从前,可熟识自己的只有对方一人,这就好像陌生人对自己了如指掌,越聊越心惊。
这种双方认知上落差,导致牡丹并没法与他好好对谈,只得用疑问来掩盖自己的无措。
“你说蛇妖碎丹是你抢来的,可以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吗?”
白鹤有问必答,牡丹指东他就往东,听话得很。
他说:“当时他们要抢我俩的内丹,牡丹大人为护我,这才被那三个混账得了手。”
牡丹惊讶,原来他们还想过要对白鹤妖下手?
但想想也是,九百年的花妖和八百年的鹤妖,加在一起,这妖力确实让人眼馋。
魔修他们那么缺力量,怎可能还放着好端端的白鹤不去争抢?
白鹤继续道:“得手后,他们三人内讧,对于要怎么分配所得妖力一事起了冲突。”
“蛇妖趁乱独吞,另两人连手将其杀之,剖他内丹。”
云淡风轻的几句话,背后却是一场残忍的厮杀。
随着白鹤说出这段话,牡丹零碎的记忆里也出现了相对应的场景,只当时花妖负伤,意识不清,导致牡丹看的这段记忆也是糊的,摇摇晃晃。
只见那蛇妖原先行动自如,后来不知为何,逃到一半,捂住自己心口,像很痛苦那般,倒在草地上。
“蛇妖道行不够,受不住牡丹大人的妖力,本身内丹因此产生裂痕,取出时就已裂了三瓣。”
“我趁乱将其中一瓣抢回,可等要寻牡丹大人时,牡丹大人已不在原地。”
花妖去了哪儿,牡丹也不得而知。
后来的花妖身体虚弱,支撑不住,阖上眼,世界陷入黑暗,再没看见其他。
想起那段过去,白鹤声音低落。
他说:“我怎么都找不到您,您也没有回赏客楼,我这才出此下策,把蛇妖内丹作为拍品,一年又一年放上等人拍下,幸好,这次您终于找过来了!”
说到后半,白鹤又打起精神,对于能再见到牡丹,是真的深感喜悦。
再次被白鹤以那样崇拜的眼神注视,牡丹干笑。
她为了确认,指指自己:“所以,我是这赏客楼楼主?”
白鹤妖毫不迟疑点头:“当然。”
牡丹这下总算清楚,花妖空间里那堆珍奇异宝是怎么得来的。
虽然本来就已经是富婆了,但,一夕之间变成比富婆更富有的富婆,牡丹脑子还是卡了一下。
──有一种像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白鹤一直在同牡丹说话,但,牡丹身边坐了另一个人,他也留心着。
“牡丹大人,这位是?”
白鹤问起符悬书,符悬书也将戒指摘下,露出本来模样。
“千凌门符悬书。”
一句话六个字,便是介绍。
白鹤听过符悬书的名号,但,他关注的不是这点。
在不是与牡丹对话时,白鹤就恢复了那代理楼主的语调。
他先是礼貌性回了一句:“赏客楼白鹤。”
介绍完自己,又问:“这位仙长同牡丹大人是何关系?你们怎会一同前来?”
是何关系……
这也是符悬书曾想过许多次的问题。
牡丹倒是自己答了:“他是收留我的人。”
“我没有妖力,被魔修再次找上的时候,是他救的我,也帮我寻回妖力、给了一个栖身之所,是恩人。”
牡丹说得诚恳。
符悬书为她所做,太多太多。
真要说起来,那就是卖了自己,那也不够还的。
可符悬书对牡丹所说的“恩人”,眼神却是黯淡下来,只轻声回了句:“不过是本份,称不上恩情。”
他想听的,并不是这样的答案。
白鹤终于恍然大悟。
“啊!这样的话,就像牡丹大人对于我,是一样的。”
牡丹怔愣,白鹤则继续再道:“牡丹大人也是救了我许多次,还给了我在赏客楼的一席之地,都一样是恩人!”
一样……吗?
谈话谈到一半,白鹤望向门口,对着另外一团黑影吩咐道:“去看看,牡丹大人拍下的拍品怎还未送到?”
能听见灵植心声的法器倒是已早早送来,偏偏牡丹拍下的三枚蛇妖碎丹,至今未有动静。
那黑影领命去查,白鹤原先还想继续同牡丹攀谈,可门外传来吵杂声,却令白鹤眉头皱起。
他对牡丹道歉:“牡丹大人不在的期间,赏客楼太没规矩了,牡丹大人等等,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白鹤走了出去。
他一不在,牡丹不知为何,竟有种想长舒口气的冲动。
包厢一瞬安静下来,牡丹忽然发觉白鹤人都走了,可她自己还几乎贴在符悬书身上,急忙拉开距离,坐回原位。
分明应该早就要习惯两人独处。
可这种时候,牡丹却觉得,她与符悬书之间,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凝滞与窒息感。
这趟过来拍卖会,他们俩都没有想过,最终竟会是得了这样的结果。
第一次,牡丹不知该对符悬书说什么。
就连瞎找个话题硬聊,牡丹也找不出什么适合在这时候开启的对话。
幸好,就在这时,白鹤回来了。
他说:“那群魔修,贼心不死,每年都试图混进来想抢碎丹!”
牡丹吃了一惊:“被抢走了吗?”
她还以为这次自己能扳回一城呢,结果却是在还未拿到手之前就被抢了吗?
白鹤对牡丹说:“他们带走了一枚碎丹,盒子上头有下追踪符,他们逃不了太远!”
符悬书蹙眉:“他们在哪?我去将他们逮回。”
话说到这儿,牡丹忽然心生个主意。
她按住符悬书的手,让他先别直接采取行动。
符悬书原想起身直接去追,被牡丹这么将手放在自己手臂上,她并未使力,仅轻轻搭着,符悬书也觉这手存在感太重,他无法忽视,更不想让牡丹松开。
牡丹没注意到符悬书紧盯着自己放在他手上的手,她对白鹤说:“先别派人抢回碎丹。”
这要求奇奇怪怪,被抢的东西为何不着急抢回,这是何理?
符悬书问:“姑娘莫不是想……”
牡丹点头:“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拿这些力量做什么。”
只要追踪符还在,东西在魔修之手,最终定是能根据他们所在处,推敲出魔修需要庞大力量的原因何在才是。
符悬书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终仅能轻轻应了声:“……确实是个好主意。”
白鹤明白牡丹的用意后,又将出去追人的手下喊回来。
他将一空白卷轴递给牡丹:“这能列出追踪符现在所在位置。”
卷轴摊开,这才发现并非全白,而是有一小黑点在移动。
纸面上更有笔墨更淡的山川城镇等标示,是一份会随追踪符在哪儿,就显示出周遭地形的地图。
牡丹高兴:“这个好,借我几日。”
白鹤摆了摆手:“这赏客楼所有东西本就是牡丹大人的,就别同我说什么借不借的。”
说着,他拿出另外两个木盒。
两者大小不一,一个较大,一个小了些,都没有超过掌心大小。
白鹤将小的那个打开,推到牡丹面前。
“这里的,是今年当做拍品拍出的两枚碎丹。”
两枚红色如碎水晶状的碎丹躺在绒布上,隐约还可见上头缠绕在一处的妖气。
只是,也不知是否为牡丹错觉。
她总觉得……妖力的颜色,看着与之前不同。
白鹤又开了另外一个大的,牡丹看见内容物,自己眼睛也大睁。
“这、这是!”
牡丹激动得险些咬着自己舌头。
盒里的,同样也是蛇妖碎丹。
只不过这大小,足有另外两枚碎丹几十倍大!
白鹤说:“这是我抢来的那一瓣碎丹,终于有机会给牡丹大人。”
牡丹眼睛都直了:“真的就给我了?”
白鹤说:“那本来也就是有了牡丹大人的妖力才值钱,否则光是一个蛇妖碎丹,放上一百年,那也是乏人问津。”
值钱的不是碎丹,而是碎丹上混杂的妖力,那才是真正的重点。
“不过……”
白鹤突然想起一事,这声“不过”让牡丹的心提了起来。
“不过什么?”问完之后,牡丹屏气凝神,等着他接下来所说。
白鹤说:“牡丹大人看看这些妖丹,牡丹大人的妖力在蛇妖妖力的影响下,几乎呈现互融的状态。”
牡丹听他所言,这才发现她刚刚觉得妖力颜色不同的原因何在。
之前,花妖的粉色妖力与红色的蛇妖妖力能清楚辨识,光凭肉眼便可分出。
但,白鹤递出的这两盒,碎丹上缠绕的妖力与其说是两道,倒不如说是粉与红两种颜色中和起来的一道绯红色妖力。
牡丹有不好的预感。
“难道……”
白鹤点头:“就是这个难道。”
他缓缓说道:“两种妖力在同一块碎丹上放得久了,妖力彼此影响,几乎成了密不可分的状态。”
白鹤伸手点了点另外的那两枚碎丹,对牧丹说:“在妖力分不开的同时,碎丹也再难分离,为此,今年才会一次释出最后的这三枚。”
牡丹呆住。
“所以……这也就是说……如果我要吸收这上头的妖力,就必须与蛇妖妖力一同吸收?”
以前起码还可以凭自己意愿,决定是否动蛇妖妖力的。
现在可好,直接剥夺了她的选择权。
而且,还不只如此。
在白鹤点头给出确切的答案后,牡丹又问:“然后,剩下的这块碎丹再分不出小的碎片来,这也就是说……”
牡丹越说越晕,还得先缓一下,才能将令她感到惊悚的后半句说出:“我只能一次吸收掉这上头的所有妖力,那才可以?”
白鹤面色凝重地,重重点了点头。
牡丹傻眼。
她瞪着桌上拥有体积之差的这几片碎丹。
往常,两到三片的碎丹,就已经令她理智全无。
那么,那个大了几十倍的碎丹,牡丹一次完全吸收了,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牡丹僵硬地将头转向静默许久的符悬书,就见他的目光同样盯着最大的那片蛇妖碎丹,眼神也与她是同样的怔愣。
似乎是注意到牡丹目光,符悬书顿了下,也跟着回望过来。
两人互看着彼此,表情是同款的复杂。
牡丹心头已经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瞪大眼,心想……
──这会死人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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