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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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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樱染的眼,燃著名为八卦的火焰。

    蜂无双被牡丹一通数落,面上表情先是错愕,等听明白牡丹把自己拿来与那凡人修士做比较,气得脸都涨红了。

    “女神,你随手拉个谁不好拉,偏偏拉这个!你知不知道,这凡人把我辛苦筑的蜂巢破坏成什么样?连只蜂都没法住!这等破坏狂,究竟哪里好!”

    牡丹也很直接:“那是你技不如人。”

    符悬书为何要破坏蜂巢?为的不就是要救人吗?

    没有这只蜜蜂妖先把他们和落日谷的弟子往里关,谁会平白无故去破坏一只妖怪的住所?

    又不是闲得没事干!

    被牡丹拉着的符悬书没有挣扎,更无其他动作,安分得有如一尊雕像。

    只是这尊雕像视线落处,从一开始,就聚集在被牡丹扯住的袖口上,并未挪开半分。

    牡丹的手很白,肌肤薄透。

    在阳光下,更能瞧见她嫩白手背底下的青色脉络,衬得她肌色更加莹白。

    虽是扯着自己衣袖,可牡丹情急之下出手时,那也仅用了两根指头。

    这扯法就好似谁家的孩子受委屈,在外头受欺负,回来找长辈告状。

    等家中长辈陪她一块去找回场子,两方互相对峙时,也不用长辈怎么出手,孩子自己就先撩袖子,给对方讲起道理来了。

    知道自己身后有长辈在,所以说话更有底气,单靠一张嘴,就能把对方说得无言以对。

    无言以对的蜜蜂妖被说得倒退三步,瞳孔地震。

    它喃喃自语:“技不如人……”

    说它什么都好,怎能说它技不如人?

    蜂无双气炸,手上披帛一卷,极不讲武德地偷袭符悬书。

    “那就来比比,谁更技高一筹!”

    黑色的绒毛就像有了生命,本来软软搭在蜂无双手上,这会儿却像被蛇附身,凌空就往往他们的方向袭来。

    牡丹对这只妖怪真是烦透了,大骂:“说不过人家就动手,就这德行还想要被人喜欢?怎不先回去照照镜子啊!”

    她拉着符悬书避让到一旁,自己袖中涌出花茎,“啪”地,狠狠将那披帛击倒。

    本来还气呼呼的蜜蜂妖被牡丹的绿茎一甩,嚎叫出声。

    “啊!”

    它叫起来音调特别奇怪,既销魂又享受,惹得牡丹第二下实在挥不下去。

    蜂无双泪眼汪汪地看着牡丹:“女神,再多来点!”

    牡丹:“……”

    她怀疑自己的攻击不但对蜜蜂妖达不到伤害的效果,还可能让它沉浸在其中。

    牡丹果断收了自己花茎。

    蜂无双特别失望:“咦,不来了吗?”

    说完还抽泣几声。

    牡丹拳头都要硬了。

    都已经明确知道对方会因此举感到兴奋,牡丹又没有什么特殊癖好,怎还可能让它如意?

    牡丹不搭理它,更懒得回它话。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只蜜蜂妖就属于你越搭理它,它就越来劲的类型。

    牡丹又不是在做慈善,她与它还有仇呢,怎可能如它意?

    这时,牡丹右手一动。

    她看了过去,这才注意到,自己竟还紧攥着符悬书的袖口不放。

    牡丹瞪大眼,像被火给烫了似的,即刻松手。

    “仙长……那个……我……不是有意的……”

    越说越小声。

    牡丹当时被蜜蜂妖说得火气都上来了。

    那语气姿态,就好像全世界它最厉害、它最棒,所有人都得喜欢它,这种人放平日,牡丹肯定不会搭理。

    但它一而再、再二三对自己表示莫名其妙的爱意,还认定牡丹就得喜欢自己,牡丹就很想它看看,什么叫做“现实”。

    牡丹自打穿书以来,遇见过最优秀的人当属符悬书。

    书里书外,符悬书表里如一,真真就是位清俊绝尘,心怀苍生,仙风道骨的仙长。

    牡丹自然也就把他夸得只若天上有,让蜜蜂妖能够自惭形秽。

    但,她只顾着输出,却忘了她那些夸赞之语,也是当着符悬书本人的面前说的。

    人。

    活生生的人。

    而不是书册上或手机绿色平台里的文字。

    牡丹一想到自己方才自己拽着符悬书袖子,都胡言乱语说了些什么,她现在就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尴尬。

    符悬书似并不在意,牡丹偷偷瞥了好几眼,也从他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只不过这会儿,符悬书站到她面前,将牡丹严严实实挡在自己身后。

    “姑娘,接下来交由我来即可。”

    蜂无双看不见牡丹的身影,气得直跳脚:“那边那个!你让让!你挡着我看女神了!”

    牡丹一听它想看自己,本想走远躲起来的她停下脚步,不走了。

    符悬书要比牡丹高上许多。

    牡丹不用特意矮下身子,符悬书整个人都能完全将牡丹罩住。

    蜂无双还在继续跳脚:“喂!你们别无视我!独占我女神其心可诛!”

    牡丹无视到底,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别的妖怪,就只对符悬书道:“那就拜托仙长了。”

    她躲得好好的,进入吃瓜看戏模式。

    原先她想自己动手对付蜜蜂妖的,要不是它那些反应太欠揍,牡丹早把它按在地上磨擦。

    可不用牡丹动手,也照样有人把蜜蜂妖往地上按。

    对上的是符悬书,蜜蜂妖又重新拾起它适才的台词,对符悬书放话:“来,我们来一决高下!”

    “下”字刚落,蜂无双就像它话中所说,整个人“磅”地,直接向下砸在土里。

    符悬书指上缠绕的琴弦绷紧,对着不远处被蜜蜂妖再次扬起的尘土,轻声说了句:“随时奉陪。”

    这是一场绝对的辗压。

    蜜蜂妖爬起来,嘴上说着:“有本事……”

    “磅。”

    它再次被琴弦拖着向下,又来一场与土地的亲密接触。

    端木境看了这老半天,问:“我们不用出手帮忙,可以吗?”

    毕晏鸿领着两位小辈,原是打算来助阵的,后来发现这只蜜蜂妖压根不需要动用上他们所有人,也就只负责将落日谷的弟子们安顿好后,站在枫树下观战。

    “你看你师尊,那像是需要帮忙的样子吗?”

    连一成的灵力都没动用到,法器也没取出,仅用一根琴弦,就将那蜜蜂妖耍得团团转。

    而盛樱染则是走到牡丹身边,喊了她一声:“牡丹姑娘。”

    数不清蜜蜂妖是第几次站起来了,它每次膝盖都还没绷直,就又被符悬书打回地里,一句“有本事就放马过来”讲得断断续续,到现在都还没机会将整句说完。

    牡丹所待的位置视角绝佳,也不知符悬书是何时将琴弦往它身上缠的,完完全全将蜜蜂妖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蜜蜂妖只能单方面挨揍,相较之下,它嘴上说着要与之一较高下的符悬书此时分毫未伤,连脚步都没挪过一步,根本是高下立判。

    牡丹看得津津有味,听到盛樱染出声喊自己,依依不舍转开目光,问:“怎么啦?也是要挑个好位置看戏的吗?这里不错,来来来,快坐下。”

    盛樱染从善如流地坐在牡丹身边,牡丹不疑有他,可等自己继续去看蜜蜂妖挨揍记后,却发现旁边传来一道极其火热的视线。

    牡丹一顿,转头看盛樱染,疑问都写在脸上。

    不是来看戏的吗?看她做什么?

    盛樱染笑眯眯地说:“也没什么啦,就是有点事特别好奇,想问牡丹姑娘。”

    牡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你问。”

    盛樱染笑得更开心了。

    她说:“牡丹姑娘刚才那一顿夸师尊,我都听见了。”

    牡丹梗住。

    所以……盛樱染要看的戏不是蜜蜂妖那边,而是自己这儿?

    牡丹做梦都没想到,负责看戏的她,有一天竟也会成为别人眼里的戏中人。

    她强撑着笑脸,听盛樱染很是兴奋地问:“我就是很好奇,要激那只妖怪,咱们这里总共有三位男子,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刺激他的,可为什么牡丹姑娘却在那个紧要关头,第一个想到师尊呐?”

    盛樱染的眼,燃著名为八卦的火焰。

    她们就在符悬书身后谈论这话题,盛樱染又没特别压低自己话声,牡丹听得见,符悬书自然也能听见。

    不得不说,盛樱染提出的这问题,符悬书确实没想过。

    蜜蜂妖被摔得狠了,一次比一次爬起的速度更慢。

    慢到符悬书都还能分神,去听小弟子与牡丹的谈话。

    他们此行除他之外,还有毕晏鸿与端木境二人。

    端木境就先别提,与牡丹说话总是恭敬疏离,就好像已将她认定为是谁所有,所以不过份亲近,也不会冒犯。

    在这样的态度下,牡丹能和端木境熟起来,才是奇迹。

    相较之下,毕晏鸿就不同了。

    想到毕晏鸿,符悬书都还侧眸去看他。

    毕晏鸿与端木境俩师侄就立在枫树下,恰好,也在看符悬书。

    因此符悬书这一眼,毕晏鸿当即就发现。

    毕晏鸿挑眉,传音问他:“师弟,何事?”

    符悬书收回自己目光,只淡淡回了一声:“无。”

    惹得毕晏鸿无奈发笑。

    自己先看的人,还马上就否认,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符悬书不是不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他们这趟出来都还不到几日的功夫,毕晏鸿为人健谈,很快就与牡丹打成一片。

    牡丹会在毕晏鸿面前,显露出许多他也没见过的情绪。

    不是熟稔的人,谁又会那样对待别人?

    牡丹又为何是选了他,而不是去找的毕晏鸿?

    盛樱染这会儿也还在说着。

    她说:“换作是我,我肯定是拿师兄来辗压对方,要更有胜算,那就寻师伯,至于师尊嘛……嘿嘿,我不敢造次。”

    想是只能在心里想的,要说出来,盛樱染可不敢。

    作为最敢的那人,牡丹正襟危坐。

    打从盛樱染一提及此事,当下,牡丹就已在思索自己该怎么回答。

    试想,她一个被符悬书收留的牡丹花妖,不单身上没了妖力,哪怕寻了妖力回来,性子也多少会被蛇妖影响,对符悬书做出难以启齿的事。

    而且做了还不光只有一回而已。

    再加上,那也不能完全怪罪到蛇妖内丹身上。

    总之,作为一个时常在各种不可抗力下,吃符悬书豆腐的牡丹来说,对符悬书而言,这样的一个人还把他夸得天花乱坠,试问,符悬书该怎么想她?

    这个问题,牡丹怎么想,都只得出一个答案。

    ──会把她当痴女的吧?

    牡丹绝望。

    为了不让这事实锤,牡丹很是坚定地回答盛樱染:“那当然是因为……”

    盛樱染点头,很是期待牡丹接下来所言:“嗯嗯,因为……”

    远处,蜜蜂妖瘫在地上看天,已经懒得再次爬起。

    它整张脸鼻青脸肿,惨烈得都看不出原先样貌。

    一朵云慢悠悠被风吹着移动。

    蜂无双双眼发直,开始思考,事情究竟是如何演变到现在这地步的?

    重点,它招谁惹谁了它?

    突然,缠在它脖颈上的弦线收紧。

    蜂无双的脖子被琴弦紧勒,打断它偷来的悠闲,它就像只被捞上岸的鱼不停挣扎,双手扯着锐利的弦线,想扯松,却半分也松动不得。

    “唔唔唔……”

    就在蜂无双以为自己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时,弦线才松开。

    它又是咳嗽又是大口呼吸,它从来都是光鲜亮丽备受吹捧,何曾受过这等苦?

    咳得连眼泪都要咳出来,奈何在场所有人与妖,都无人关心它死活。

    蜂无双哑着声,到这时还不忘碎念:“真是太不长眼了!”

    符悬书松了松指上缠绕的弦,等牡丹说话期间,他无意识间将琴弦缠绕更紧,等弦线传来拉扯感,符悬书回过神来,淡淡瞥了还在挣扎的蜜蜂妖一眼,便不再理会。

    牡丹说话前,仰起头来,对符悬书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

    符悬书刚松了的弦,差点又要绷紧。

    她回答:“那当然是因为,我跟仙长认识得最久嘛!”

    牡丹思来想去,觉得唯有这项说法,才是最最安全的答案。

    盛樱染跟没气的气球那样,迅速瘪了下去。

    “哦,认识得最久啊……”

    听到不是自己期望中的答案,盛樱染不是不失望。

    她摇头叹气,觉得怎么着都不该是这个答复才是,正觉无趣想要起身,就见她师尊露出一副似在沉思的模样,俨然也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

    盛樱染握紧拳头。

    这、这是!

    师尊他也在意啊!

    盛樱染又可以了!

    牡丹正觉危机解除,要松口气时,一口气才舒到一半,就听符悬书问她:“那,若你认识的是师兄,又当如何?”

    “……”

    牡丹的这口气舒不完,又给憋了回去。

    这让她怎么回答啊?

    牡丹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答才好,这副模样看在符悬书眼里,却是牡丹不好意思同他说出真正选项。

    所以,她若与师兄最相熟,适才挑的人,就会是师兄,而非他了吗?

    就在这时,一直被忽略的蜜蜂妖终于爆发了。

    它怒喊:“你们倒是理一理我啊!!!”

    说话声音因为脖子被勒过,就算已经缓过来了,嗓音也依旧嘶哑。

    正觉不快的符悬书不再对它客气,既然它都开口显示自己存在感了,符悬书也就一把将它扯来,让它摔在自己跟前。

    蜂无双被摔得七荤八素。

    它把脸从土里拔起来,抬头看见的,就是符悬书俯视自己的眼。

    那双琥珀色的眼本就是冷色调,看他的目光更不带温度,极为冰冷。

    终于有人理它了,可蜂无双此刻却有点后悔。

    它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

    这人怎么回事?手段这样凶残,真是正派人士?

    蜂无双狐疑地看了符悬书一眼,心里直嘀咕。

    牡丹乐不得有个可以转移话题的契机,逮着蜜蜂妖就问:“快说说,你对落日谷都做了什么?把落日谷的弟子们都带回你巢穴藏起来,存何居心?”

    蜂无双被符悬书摔了那么多次,半点也没学会教训。

    一听牡丹同它说话,它兴奋地又是一句:“嗷,女神,女神跟我说……噗。”

    老样子,话没说完就又被符悬书惯在地上。

    它一张脸上颜色精彩。

    有青有紫,更有沾了泥沙的灰。

    蜂无双怕了,它被撞得整个头都还是晕的,很是委屈地道:“落日谷的事不是我干的,我只是把他们带回家赏看而已,什么事也没做。”

    这话牡丹倒还是信的。

    光看它被符悬书玩成那样,牡丹就不觉得它有足以搅乱一整个宗门的本事。

    符悬书冷冷地道:“到底是不是什么也没做,等落日谷弟子们醒了,一切便可知。”

    由蜂无双来说,都不如由落日谷弟子们自己来说,可信度更高。

    蜂无双很干脆,点头应了:“行,让他们醒就醒!你们自己问就知道了!”

    躺在枫树道的落日谷弟子们一个个悠悠转醒。

    他们表情迷茫,一看自己直接躺在落叶上,就更加搞不清状况。

    “这是?”

    “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你们是?”

    疑问声此起彼落。

    毕晏鸿把人搀扶起身,同他说明他们来历与此行目的。

    一听他们自千凌门赶来,面上原先有些焦急的弟子眼前一亮,也不管眼前这人是不是头一回见面,一把直接握住毕晏鸿的手。

    “您、您是敛云尊上吗?”

    话声落,躁动的落日谷弟子们一静,顿时,整个气氛都变了。

    “真是敛云尊上?”

    “那我们宗门是不是就有救了?”

    毕晏鸿笑了下,自我介绍:“不巧,我是敛云的师兄,姓毕名晏鸿,道号翊玄。”

    认错人的落日谷弟子很是不好意思,同时听了毕晏鸿的介绍,他还是眼睛一亮。

    “敛云尊上的师兄?那岂不是就是千凌双壁的其中一位?”

    毕晏鸿微笑:“正是。”

    他伸手指指站在一旁,继续和蜜蜂妖对峙的符悬书:“敛云尊上,是那边那位。”

    听到符悬书真的也来了,那群落日谷的弟子们就像来到什么追星现场,一个个往符悬书的方向奔。

    “敛云尊上,你们怎会来此?”

    一声声的敛云尊上,牡丹只能被涌进的人潮挤开,目瞪口呆看着围在符悬书身周黑压压的一群。

    她不禁咋舌:“这是怎么回事?仙长这样受欢迎的吗?”

    毕晏鸿周遭空了下来,不像端木境和盛樱染去维持秩序,阻止他们太靠近符悬书,还能有空同牡丹闲聊一二。

    他轻笑了下,说:“牡丹姑娘是花妖,想必不太清楚,师弟在修仙界这些宗门里的地位吧?”

    牡丹点头。

    她确实不太清楚,花妖的记忆对此并不多,书上看来的,也仅寥寥几语。

    毕晏鸿为了让牡丹听懂,用的形容特别简洁。

    他说:“简单来说,在这修仙界,师弟是最年轻就达到大乘修为的修士,更是这修仙界里数一数二的强者,再往下去数,与师弟隔了三个境界的程度,那才有人近年勉强进境。”

    牡丹恍然大悟。

    也就是完全的实力辗压。

    难怪落日谷的弟子们一听符悬书来了,眼睛都亮了。

    有他在,不管落日谷遭遇什么事,岂不是简单就能摆平?

    符悬书耳边是一声又一声的敛云尊上,还有蜂无双也来掺一脚,时不时指着落日谷的弟子说:“人都醒了,你倒是问啊!”

    对这些声音,符悬书仿若未闻。

    他四处张望,像在寻找谁的身影。

    鲜亮的黄和一大片的橙红,这些都不是。

    等看到熟悉的粉,却见牡丹与毕晏鸿相谈甚欢。

    就好像无论何时,他们都有说不完的话。

    冰蓝色的灵气中夹杂了一丝紫。

    那点微弱的颜色很淡,看似一下就被冰蓝色的灵气冲散。

    毕晏鸿顿了下,指间一动。

    一枚枫叶悄声无息落下,夹在牡丹发中。

    牡丹指觉得什么落在头发上,就要伸手摘下。

    毕晏鸿却先她一步,拈住那枚叶片:“失礼了。”

    他将取下的枫叶捏着叶柄,在牡丹面前转了转。

    “这落叶不小心落在牡丹姑娘发上,我擅自将其取下,姑娘不介意吧?”

    那抹紫,又更浓了些。

    作者有话说:

    谢谢“renard”宝宝、“南琪”宝宝、“summer”宝宝灌溉营养液,爱你们嗷!

    快月底啦,营养液不要放到过期,记得给自己喜欢的大大,不是我也不要紧哈(当然,是我的话,我就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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