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跟卡丽一起坐了不知道多久, 柏特终于回来了。
回来的画面有些惊悚,林碗就只是一个恍神的功夫,就看到石屋外那被阳光照得灿烂的草地上站了一个浑身浴血的人。
对方不知道去哪里发泄的杀戮欲, 身上沾着的血多得吓人,衣服有一半被染成红色。
柏特虽然长得好看,但林碗一直觉得白发白肤竖瞳的他有种妖异感,现在他浑身染血,这种妖异感就更强了, 乍眼看着就像是西方恐怖片里刚杀戮完的恶魔。
林碗原本是很期望柏特尽快回来的, 可看到这样的他,她心里就有点发毛了。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
旁边的卡丽提前立起挡在她面前,手按在骨刀柄上。
这个刚才还因为怕柏特嗅到气味吓到要拿布巾擦的化形种, 现在以一种绝对保护性姿态将她护在身后。
现在三个人一个站在屋外树下的草地上, 两个站在屋内,双方隔着阳光和阴影互相对望。
气氛是凝滞的。
片刻后, 屋外那个站在灿烂阳光下浑身浴血的人淡漠开口, 只说了两个字:“过来。”
宛若恶魔的召唤, 带着异样的陌生。
林碗手臂鸡皮疙瘩窜了起来。
虽然被挡在卡丽身后看不到对方的视线,但她知道这是在喊她。
“别过去!”
卡丽背对着她。
林碗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能听出她的声音分外沉肃凝重, 挡在她面前的背板也紧绷着, 是个准备迎战强敌的蓄力姿势。
卡丽觉得柏特的状态不对劲。
林碗绷着呼吸, 慢慢从海葵软椅上站起来。
她之前听说过化形种之下还有细分,比如她这样的疑似特性种, 又比如极其罕见的一万个也出不了一个暴戾种。
暴戾种天赋强大但容易暴怒, 就像是带有愤怒原罪的恶魔塞缪尔, 一旦勾引起对方的戾气将会引发令人战栗的可怕后果。
经过这次事件, 她也总算知道暴戾种是怎样不能招惹的存在了。
暴戾种一旦上头了,那是真的什么都不管啊!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换个猫主子。不是他不好,是她太胆小。
咕咚。
林碗喉咙吞咽了下。
她从卡丽身后探出头来,看到那个发色雪白肤色雪白,半张脸都是血污的人依旧在看着她,对方面色十分平静,眼神很淡。
林碗目光艰难下移,看到了他的手。
那双手的指甲是正常的,但背青筋微微绷着,或许如果她视力更好些的话,还能看到突突跳动的脉搏……
“主人!”
林碗再不犹豫一步跨出卡丽身后,向柏特走去。
正在和柏特紧张对峙的卡丽瞳孔一缩,鬓角冷汗顺着下颌滴落下来,她惊惧地看着林碗小跑向柏特,并且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那个浑身血污的人。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躲她了,你别生气了。”
林碗对着柏特低声道。
她说话自然亲昵,细琢磨还带着点对亲近人的撒娇味道,似乎完全没感受到危险,只有胸腔里略显急促的像鸽子般扑腾的心跳,暴露了她的恐惧。
蔚蓝色眼瞳微转,柏特站在那里不动,垂眼看着怀里的人。
林碗被浓郁的血腥味包围,胃里条件反射的抽了抽。
余光瞄到手背青筋依然没有消去的迹象,她咬咬牙抬起头,用手去擦他脸上的血迹。
粘在柏特脸上的血还没有结块,她一擦手心立刻变得血糊糊的,反胃感变得更重。
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稳住他。
现在柏特就像头猛虎……不,是头按着核弹爆炸按钮的猛虎,他一个不开心,她跟橘发大美人卡丽就会全部玩完。
见柏特依然没有放松的迹象,林碗狠狠心,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颈,然后用自己的脸颊去蹭了蹭他脏污的右脸,近乎喟叹地说,“主人我好担心你啊……”
一直跟根柱子似的柏特睫毛抖了抖。
右脸柔软酥麻的触感似乎顺着血管流窜全身,然后疯狂地融化某些黑暗暴戾的情绪。
不知不觉间,那些黑暗冰冷的念头消了下去。
林碗放开柏特再不着声色地瞥了眼他的手。
很好,正常了!
她知道对这些猫来说自己才是那个小猫咪的角色,假如平常强搂才给抱的小猫咪,有一天在主动过来用小脑袋蹭你的脸,那可不得心软一下,所以她冒险一试,果然效果奇佳。
林碗继续放招,她双臂抱着他,把头扎进他血腥味浓郁的胸膛里:“主人我一直坐在门口等你回来,就怕你回来找不到我。”
这话说出来她都要给自己跪了,居然对着一个比自己小的,细算起来认识不了几天的少年这么撒娇!这节操碎了一地啊。
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反正她被自己矫情到了,总感觉说完一阵恶寒。
显然猫族化形种是吃林碗任何路数的,哪怕是这种略显不自然的撒娇,也使得柏特身上最后一点冷硬的气息软化下来。
过了片刻,柏特抬起一只手臂,轻轻按住了她的脊背。
谢天谢地。
这个软化的动作让林碗埋在对方胸膛里的脸,表情彻底松弛下来。
刀都已经拔出来的卡丽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虚汗。
她刚刚心脏快跳出喉咙了。
不愧是林碗,她想,也就只有罕见的特性种能安抚住暴戾种了吧。
林碗久久抱着柏特。
危机警报解除后,她心底的真实情绪也像翻滚的小泡泡似的浮上来了,她忍不住问,“你为什么突然生气啊,是因为我说的那句话吗?”
她没等到回答。
但她也没感觉柏特有再生气的意思。
“如果是的话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什么?”
对方终于开口,声音清冽寒漠。
林碗犹豫了一下小声开口,声音忧愁又微带压抑,“就是……这次过后,奥萝贝大人应该不会愿意为你治疗了吧,总之对不起啊。”
就像是一个朋友得了绝症,全世界却只有一名医生能治,结果那位朋友为了她差点砍了那名医生,彻彻底底得罪死了那名医生,所以她很愧疚。
“闭嘴。”
胸腔微微震动,头顶传来两个冷冰冰能结冰的字。
林碗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说了。”
刚道完歉的林碗就被对方掐住了下巴,她被迫仰起头,视线对上那双跟极地寒冰似的蔚蓝竖瞳。
对方的神色淡漠又戾气暗结,细看还有几分不耐,几分烦躁。
“你总是道歉的样子令人很厌烦!你是奴隶,但也是名稀有的特性种,你该有自己的傲气。”他掐着她的下巴道,目光像冷冰冰的锥子,要钉进她的心里,“别把自己搞得像只躲躲藏藏的老鼠,明白吗?”
原来他之前在储物室里看到她时是那么想的啊。
林碗想。
她深吸了一口气,行吧,既然他让她不要那么畏缩,那就傲气好了。
安静片刻后。
“你才老鼠!”
她猛地打掉了他掐着她下巴的手。
柏特怔愣住。
林碗下巴微抬,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就是怕惹麻烦而已,这叫紧急避险,一点不丢人!而你这个家伙居然因为觉得我像老鼠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得罪死了奥萝贝大人,我看你才像蜜罐平头哥,不管不顾无法无天。”
“蜜罐先生,我看你以后怎么办,以后人家肯定不愿意给你治了。”她故意用幸灾乐祸的语调。
果然对方不仅没生气,因为她不断道歉而凝起的戾气也散了些。
“不治就不治,本来也没想让她帮我梳理煞压。”柏特不屑地说。
林碗沉默,想接着说点什么‘傲气’的话,就听柏特皱了皱眉补充:“而且她不一定能帮得上忙。”
林碗抬眼看他。
柏特冷笑,薄唇吐出刻薄的话语:“虽然预言指向她就是那位所谓能拯救所有猫族化形种的圣灵,但到目前为止那位大人并没显出多大的能耐,在我死之前能不能成为大灵师都不好说,想成为圣灵更是做梦。”
林碗怔愣,居然是这样吗?
“是不是普通灵师只能治疗本族的化形种,大灵师能治疗不同种族的化形种?”她问。
“错了,大灵师虽然能帮忙梳理异族化形种,但效果不佳,只有圣灵级别的灵师才能跨过种族差距,替异族化形种治疗。”
“那…天赋越强的化形种是不是寿命越短?”
“嗯。”
他不在意地漫应了声。
“那你那么强,还能活多久?”
柏特被那句你那么强给取悦了一下,说,“五年应该没问题。”
五年。
林碗心口凉了一下。
这个时间比她想的还要短的多,面前这个少年居然只能活五年吗。他那么好看那么强大,会杀光螳螂给她报仇,会抱着她到处跑,可五年后这个人就要死了。
搞什么,那么狂原来却是个只活五年的短命鬼,一些预良好好的癌症患者都比这个时间长,他还满不在乎的样子。
“……哦。”
林碗轻轻应了一声,别过头去。
柏特没在意,抱着她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低下脸嗅了口发丝的香气,感觉舒服很多。
过了会,他发现抱着她的小奴隶松开了一只手,然后低着头用那只手擦了擦眼睛。
“怎么了?”
“没怎么啊脸上有血擦擦。”
柏特信她才有鬼,拧着眉头强势地抬起她的脸。
小脸被迫抬起的刹那,一颗在眼眶蓄满的眼泪恰巧滚落,在脸上留下一道湿痕。
彤红的鼻头,脸上狼狈的血污,看得人心要酸软成一片。
“你因为我只能活五年……哭了?”柏特紧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奇异,像是不解又像是震动,“有什么好哭的?”
林碗恼怒地去拨他的手。
这一次没拨开。
对方非要她给个答案。
“我想哭就哭怎么了?”
她过去因为带她实习的阿姐得了胃癌也是哭过一场的,现在知道这个狗白毛只能活五年,有什么不能哭的。
柏特弯腰抄起她的膝盖,抱着她坐到树下。
林碗坐在他怀里,双腿微屈,因为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在哭低着头,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胎儿在母腹般的姿势。
“别哭了。”
柏特用手去擦她的脸,被那血糊糊的手一抹,林碗本来就脏污的脸更是像花猫一样。
林碗低着头不让他擦。
“猫族化形种大多数都活不过三十岁,对暴戾种来说能活到二十三岁已经足够长,所以没什么好哭的。”柏特平静的声音像在雾气中漂浮。
这么一听林碗更难受了。
那些昨夜给她找夜光蒲公英的人,居然一个个都活不过三十岁吗?怪不得她昨天没看到过什么年长的人,原来不是因为他们不想来狩猎,而是因为整个紫罗兰部族就没有年长的人。
见林碗眼泪的更凶,柏特眉头紧拧了起来。
“要怎么样才能不哭?”
“我过一会就好了,你别烦我。”林碗默默淌着泪说。
所有哭过的人都知道,想哭的时候没人安慰还好,有人安慰有人哄反而会哭的更厉害,她给的是正确答案。
柏特无措。
他长这么大就没看到人哭过。
猫族化形种虽然一个个都是俊男美女,好像应该被其他人捧着哄着似的,但其实一个个流血流汗不流泪,哪怕肠子掉出来了眼眶也不见得会红一下,最多哇哇地捂着肚子叫痛。
假如现在哭的不是林碗,柏特可能会因为第一次见到人哭好奇地去逗弄对方,但现在哭的是林碗,所以他心里很焦躁,只想对方别哭了,只要不哭了随便怎么样都行。
“别哭了。”
不会安慰人的暴戾中去擦她的眼泪,然后干巴巴地这么安慰。
林碗也不想哭了,可情绪上来了哪有那么容易停下来。
她为什么这么倒霉,流落到异世界就算了,这异世界还这么危险,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生存的,她想效仿鲁滨逊开垦荒地都不行。
好不容易找到人类聚居地,却被人圈养成宠物型奴隶,等适应了点觉出点做宠物的好吧,狗白毛居然只能活五年……
更惨的是对她那么好的猫族化形种一个个都那么短命。
林碗眼泪越掉越凶。
眼泪鼻涕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余光看到那只给她擦眼泪的手青筋弹了起来。
心里一咯噔,林碗猛地瞪大眼,眼泪因为受惊一下子止住了,凝固两秒后,“嗝”的一声响亮的嗝声从喉咙里冒出。
“嗝!”
“嗝!”
继止住哭声后,林碗被吓到打嗝。
她憋住气,不想让响亮的嗝声传出来,人随着闷嗝声一抽一抽的,嘴唇倔强地死抿着,气氛突然从悲情转向滑稽。
柏特无语片刻,忽然嗤地一声笑了。
少年拢着一抽一抽的怀里人,脸埋在对方的头发里,唇角微微撩起笑得不怀好意,“听说被吓到的话会止住嗝,你要不要试试?”
林碗微怒地抓着他的肩:“不……嗝!不行,不许再吓我了嗝!我知道有个快速止嗝的方法,嗝!”
她瞪着他,生怕他真的动这种歪注意,她毫不怀疑他说的吓人会有多吓人,总之绝不会是‘你欠我五千块什么时候还’这类的吓人方法,她完完全全没有想尝试的念头。
“我喝点水就好了,你嗝帮我倒杯水来吧嗝,谢谢!”
柏特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抱着她去倒了杯水。
林碗两根手指堵住自己的耳朵,继续指挥,“你捏住我鼻子,嗝!然后喂我喝水。”
柏特弯着眼睛捏住了她的鼻子,抬手给她喂水,听话的就仿佛他才是奴隶。
在旁围观的卡丽叹为观止,她没想到林碗不仅安抚一名暴戾种,还能让这位暴戾种反过来安慰人哄人。
奇迹啊!
不过对方是林碗的话这也是正常的吧?
如果林碗能为她掉颗眼泪,她不管再怎么生气也立刻气消了。诶,她也好想林碗能为她哭啊,算起来,她也只能再活十年,应该不比柏特的长多少吧?
如果碗碗肯为她哭一哭,缩短成五年她也愿意……
不过林碗应该不会为她哭的。
这么一想,卡丽的心里顿时充满了失落。
这位身材高挑的女化形种转身离去,不想再看这幅虐猫画面。不远处的一颗树上也有人看着这一幕。
菲尔汀收回视线,受过伤的他脸色异常苍白,淡雅的眉眼有种易折的脆弱感:“…回去吧。”他轻声对身边人说。
蹲在树枝上拿着把小刀正在雕刻骨头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他低着头,黑色长发垂在两侧,像是帘幕一样挡住了世界,兀自雕刻得专心。
对隐雨来说,除了跟骨头和睡觉有关的事情外他都漠不关心,他也根本没注意过另一边的动静。
菲尔汀恍然地笑了笑,这一次抬手搭住了隐雨的肩。
状态被打断,隐雨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分出一两分注意,抬头问,“怎么,要开打了吗?”
菲尔汀微笑:“没有,已经没事了,走吧。”
“哦。”
隐雨在树枝上站起身,侧头,漆黑淡漠的眼盯着他,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地说,“虽然没打架,但你许诺的巨翅兽骨头也要兑现,因为我陪你过来了。”
“嗯,回去就给你。”
菲尔汀轻咳两声,率先离开。
树枝上两道两道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不远处的一颗树上也有人看着这一幕。
菲尔汀收回视线,受过伤的他脸色异常苍白,淡雅的眉眼有种易折的脆弱感:“…回去吧。”他轻声对身边人说。
蹲在树枝上拿着把小刀正在雕刻骨头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他低着头,黑色长发垂在两侧,像是帘幕一样挡住了世界,兀自雕刻得专心。
对隐雨来说,除了跟骨头和睡觉有关的事情外他都漠不关心,他也根本没注意过另一边的动静。
菲尔汀恍然地笑了笑,这一次抬手搭住了隐雨的肩。
状态被打断,隐雨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分出一两分注意,抬头问,“怎么,要开打了吗?”
菲尔汀微笑:“没有,已经没事了,走吧。”
“哦。”
隐雨在树枝上站起身,侧头,漆黑淡漠的眼盯着他,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地说,“虽然没打架,但你许诺的巨翅兽骨头也要兑现,因为我陪你过来了。”
“嗯,回去就给你。”
菲尔汀轻咳两声,率先离开。
树枝上两道两道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不远处的一颗树上也有人看着这一幕。
菲尔汀收回视线,受过伤的他脸色异常苍白,淡雅的眉眼有种易折的脆弱感:“…回去吧。”他轻声对身边人说。
蹲在树枝上拿着把小刀正在雕刻骨头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他低着头,黑色长发垂在两侧,像是帘幕一样挡住了世界,兀自雕刻得专心。
对隐雨来说,除了跟骨头和睡觉有关的事情外他都漠不关心,他也根本没注意过另一边的动静。
菲尔汀恍然地笑了笑,这一次抬手搭住了隐雨的肩。
状态被打断,隐雨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分出一两分注意,抬头问,“怎么,要开打了吗?”
菲尔汀微笑:“没有,已经没事了,走吧。”
“哦。”
隐雨在树枝上站起身,侧头,漆黑淡漠的眼盯着他,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地说,“虽然没打架,但你许诺的巨翅兽骨头也要兑现,因为我陪你过来了。”
“嗯,回去就给你。”
菲尔汀轻咳两声,率先离开。
树枝上两道两道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不远处的一颗树上也有人看着这一幕。
菲尔汀收回视线,受过伤的他脸色异常苍白,淡雅的眉眼有种易折的脆弱感:“…回去吧。”他轻声对身边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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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汀恍然地笑了笑,这一次抬手搭住了隐雨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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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汀微笑:“没有,已经没事了,走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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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去就给你。”
菲尔汀轻咳两声,率先离开。
树枝上两道两道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不远处的一颗树上也有人看着这一幕。
菲尔汀收回视线,受过伤的他脸色异常苍白,淡雅的眉眼有种易折的脆弱感:“…回去吧。”他轻声对身边人说。
蹲在树枝上拿着把小刀正在雕刻骨头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他低着头,黑色长发垂在两侧,像是帘幕一样挡住了世界,兀自雕刻得专心。
对隐雨来说,除了跟骨头和睡觉有关的事情外他都漠不关心,他也根本没注意过另一边的动静。
菲尔汀恍然地笑了笑,这一次抬手搭住了隐雨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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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汀微笑:“没有,已经没事了,走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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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去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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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上两道两道身影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