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5章

    到了第二天下午，花胡子让李大山把徐小民叫到了水寨的正堂中，徐小民看花胡子旁边的一个空位子写二当家几个字，想花胡子是有意这么做，看看他手底下的人是如果反映。

    花胡子自设了这个寨堂，就已经告诉大家，这个位子是二当家，而右边的位子是三当家。花胡子当初设置这两个位子的时候，并没有真正想立左右手，这是有意让手底下的人有一种念想，这是一种权力的象征，没有特殊的贡献想坐到这个位子上是不可能的。

    他刚接触徐小民的时候，他也没有想把徐小民放到这个位子上，自国际警察把始终压在他头顶上的老大们一网打尽的时候，他才确定把二当家的位子给徐小民坐。他有顾虑，徐小民有能量，手底下八大金刚，十八罗汉没有一个人知道，不是不想告诉他们，而是不能说，徐小民的身份是秘密的，他随时都有可能再派徐小民返回到大陆去做卧底。

    李大山是花胡子真正的合伙人，是最早跟着他一起出来拼杀，而且救过他一命，两人不分彼此。花胡子手底下虽然有八大金刚和十八罗汉之分，也只仅仅是称呼而已，没有任何的区别，完全是一种摆设，虚张声势，做给道上的人看的，还都是国际通缉犯。

    这道上的人，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们跟了花胡子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花胡子明摆着左右两侧的位子，要给早就给了。花胡子担心归担心，他真要下了决心给谁坐，谁又敢拿他怎么样，都是国际通缉的要犯。

    大家从昨天的气氛上也看出花胡子的意思，也就是趁着花胡子的那一阵子，酒喝个痛快。徐小民看大家没有什么动静，也不客气就坐在那个坐位上了，一幅死皮懒脸，不情愿的样子，谁让你花胡子把自己拐到这里来的。

    徐小民坐了下来就等花胡子他们说话，李大山开口了“徐二当家的，既然你已经入伙了，那你这个名字也得要改一改，徐小民叫出去不响，镇不住道上的人，你家老大，老二都是叫明，为什么你就叫民，不会是你母亲在路上抱来的吧。”李大山调侃了一下，让大家放松一下心情。

    “其实我的名字是叫徐小明，办身份证的时候，把“明”写成了“民”，所以就一直延用了下来。大哥，你认为我改什么样的名字更好一点，江湖上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懂，什么样的名字叫的响，请大哥帮忙给取一个，就是姓不能改，做人不能忘了祖宗。”徐小民也就随便他们，到了这里就入乡随俗，他们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花胡子说“那就叫徐麻子，江湖上的名字越难听，越霸气。”花胡子话刚停下来，下面的人就叫了起来“徐麻子二当家，好！”于是就这样，徐小民的名字就改成了徐麻子，不接受也得接受。在花胡子的寨子里就没有了徐小民这个人，徐小民的名字也就是前前后后喝酒的那一点功夫时间，除了酒醉，还有夜里睡觉，加加起来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徐小民连师傅的面还没有看到过，还有来接应自己的卧底也没有联系上，花胡子寨子里没一个人知道有徐小民这人，只知道一个二当家徐麻子，小民一下子就在人间蒸发掉了。

    刘老师很长时间没有了徐小民的音信，就让徐利明跑到省厅里一打听，一问省厅已经此与徐小民失联了，通过其他部门联系到中国西北扶贫银行行长吴宝祥那里，也没有徐小民的消息，这一下子徐老师一家大惊失色。

    刘老师跟黄小娟一起到了檀妈家里，让卸檀讨个主意，卸檀想等到夜里十二点再与吴宝祥联系，如果吴宝祥联系不上，就决定和徐益明赶到新疆去见一见邵莹莹。到了夜里十二点，吴宝祥的电话又是“你拨打的电话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打”，一忽儿再打“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打。”连续打都是这样，只有到新疆去找邵莹莹这一条路了，已经别无选择了。

    第二天一早，徐益明开着一辆车，跟卸檀直奔杭州萧山机场，到了萧山机场，把车停在机场派出所里，两人就到候机大厅，买了两杯咖啡坐在大屏幕旁边看从萧山机场到新疆乌鲁木齐起飞的时间。这时卸檀电话响起，一看是吴宝祥的电话，接通键刚按下去，吴宝祥就问“堂弟，又有什么事情了，一个夜里十多条短信。”

    “还是徐小民的事情，听省厅领导说，徐小民已经失联很长时间了，他的家里人十分着急，就让我打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

    “徐小民已经脱离了省厅公安领导，他们不知道徐小民的去向和行踪，现在他处于无线电静默状态，任何人都无法直接联系上他。自他离开我了之后，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就没有联系过了，如果有异常，线人会告诉我的，前几天省厅里是有人打电话来问过我，我就告诉他们失联了，也确实是失联了，这种失联是在我的可控范围之内，不是我不想联系，而是时间未到。有一点，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徐小民这次执行的任务十分危险，生命很难保证万无一失，考虑到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得不冒这个风险，还必须是由徐小民去完成这项极其危险的任务。以后如果有异常情况，我会通过不同方式来联系你，一般情况下你也不要跟我打电话，多数时间我电话是打不通的。我现在不在国内，电话里不方便多说。”吴宝祥说完话，就把手机挂断了。

    卸檀把手机收了起来，徐益明看着他。

    “我们把机票退了吧，吴宝祥不让我跟他联系，去了也白去，他人也不在国内，估计邵莹莹也不是很清楚他的行踪。以后也不要让老大到省厅里去问了，小民已经脱离了省厅领导，省厅领导不知道小民的去向和联系方式，国家高度机秘的事情，估计吴宝祥也仅仅是打个擦边球，他让我告诉你，思想上要有个准备，公共场所不方便说话，路上再跟你详细说。”卸檀隐晦地跟徐益明说了说。

    徐益明也无奈，只有到售票大厅把机票退掉了，到了停车场，卸檀不再由徐益明开车了，怕他分神，一路上跟他说了吴宝祥的原话。

    “那回去怎么跟我妈说，怕她扛不住。”徐益明对卸檀说。

    “我想还是让黄小娟拿个主意吧，她现在不是还在衢州吗，见了面再说。按我的意思不要瞒得太多，说一半，留一半，让两位老人心里有个缓冲，这话也让黄小娟去跟你妈说，怕你控制不了自己，反而弄巧成拙，坏了事情。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黄小娟拎得清楚。按常理，我们知道的事情早已经超出了范围。”卸檀已经置身在其中，也不得不说几句，长期隐瞒下去，怕一旦真正出事，徐老师一家经受不起沉重的打击，造成不可收拾的地步。

    徐益明拿起电话就打给了黄小娟，简单跟黄小娟说了说。

    黄小娟电话里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刚刚从衢州出来，你们就在龙游下高速，暂时先不要回衢州，我在高速出口等见面了再说。”

    车正好过了建德出口，卸檀把速度放慢，靠右很快就到了龙游出口，缓缓驭出了高速公路，见黄小娟的车已经启动，就跟着到了荣昌广场，下了车，走进了一个会所里。关上了包厢，三个人坐了下来，徐益明把知道的事情跟黄小娟详细说了起来，让她拿主张。

    “徐小民的事情到了现在，不能不对两位老人说了，但为什么会是这样，不能明说，这有违组织纪律，我想事情可能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我们就往好的地方去想，反正我们也无法左右事情的发展。跟两位老人就这么说，徐小民失踪在昆仑山中，新疆乌鲁木齐公安正在搜索，拖一天算一天吧。”黄小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徐益明已经六神无主，听大嫂这么说，就按她的意思去跟父母说。

    卸檀插话“黄小娟，我看这事还是由你去跟老人说好一点，你看徐益明这样的情绪，能控制自己吗，怕他说漏嘴，引出更大的麻烦。”这事涉及到国家高度机秘，不得不让她考虑得全面一点。

    “那你们就在龙游住一段时间，我先到福建去了却一下手头上要紧的事情，反正不就是隐瞒事情的真相，你们到新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等我忙完了手头工作，再到龙游来跟你们一起回衢州去，如果家里有电话来问，就说你们还在新疆找邵莹莹。你们认为如果这样可以，我就先到福建去了。”黄小娟说着就站了起来。

    “你尽量早点来，家里肯定每天都有电话来问，老人问多了，我怕说漏嘴，还有大哥来电话非要刨根问底。”徐益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