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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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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见檀妈回来了,就回到了房间里,开始整理行李,杜梅先在旁边整理东西,刘老师和檀妈坐了下来。

    刘老师问她“老红军对你肯定很客气,不然不会住了这么长时间,她的女儿在身边吗,带你到杭州去玩过了没有,我们五天时间才玩了一半的地方。”

    檀妈说“我那里有功夫去玩,整天都陪着老红军聊天,老红军那里是一家凡人,那是一门忠烈,八个儿子和女婿都为革命事业献出了生命,她只有一个女儿是自己亲生的,其他四个女儿都是老程战友的遗孤,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老红军名下没有任何的财产,她五个女儿住的房屋都是靠她们用自己工资买的,瑞仙巷她的老房拆迁补偿,她没有得到过一房半间,一分一厘,这样的人难得啊。”

    这时大家都收拾好了行李,老木和童刚争着到了服务台去结账,听服务台的人说,账已经有人结掉了,还留了一席酒,让他们用过了餐再离开酒店,问了问是谁结的账,老木以为是他的学生把账结掉的。却听服务台的人说,是刚刚送檀妈来的一位女士结的账,临走时还留下一封明信片,让交给一个姓邵的老人。老木转交给了檀妈,檀妈看不懂字面上的意思,就让老木先生给解释一下,老木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纵横百余载,唯见一不攀附权贵奇女子。落笔:老红军。

    老木看过之后,也没有细说,就招呼大家“我们先到餐厅里吃了饭再走,路上我们再说这事情。”这事在大堂里说不清楚。

    大家用过了餐,离开了大堂,就上了车。到了车上,大家又展开原来的话题谈了起来。老木这才对檀妈说“老红军这是在夸奖你,你拿回去,我帮裱起来挂在墙上,这是难得的文宝。”

    大家都好奇了起来,问老木“这位老红军叫什么名字?”在一起的其他人,都是有文化,有知识的人,对中国现代革命历史都读过,只知道以前在瑞仙巷里住着一个老革命家庭,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中国革命历史里有没有记载过,就问了起来。

    童刚马上就说“这个我知道,她就叫老红军,连中央首长都是这么称呼她的,以前她刚回到衢州来定居的时候,我还是在县委里当办公室主任,她的个人档案我看过一眼,上面就是这么写的,从红军长征到全国解放以后都是写着老红军三个字。我看过一眼就被上级收回去了。她的真名实姓,恐怕中央老干部局里都不知道。”

    檀妈说“其实一开始我就没有把她当什么权贵,普普通通的隔壁邻居。最早我是听我儿子说,在瑞仙巷里有一个解放初期在县委里担任教育局长的程谓民,还仅仅是挂着虚名的,具体事情都由副局长负责,就说这老程十分的健谈。之后我经过瑞仙巷的时候,遇到他突然胃痛,我这才跟他认识,也才知道他的妻子是老红军。就这么简单,当时如果碰到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就这么过去了。后来我也去过她家里几次,她也到过我家里来看过我,只是她的身份太特殊了,每次出来都要向上级领导请示,我到她家里也要得到她保健医生的同意,所以来往的次数不多,心里也仅仅是挂念着。”

    刘老师说“以前我听你说过这件事,这是一种缘分,也是你应该有的缘分,如果你那天不到蛟池街去看你儿子的房子,如果没有前两次过路人熟视无睹老程胃病的发作,如果你在匆匆忙忙时拿对了药,这后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或者就更复杂了,说不清楚了。檀妈,你这次在她家里住了五天时间,她的女儿对你还客气吗。”刘老师说这话,杜梅先也想问,大家都想知道。

    “她五个女儿,只有最小的一个女儿在延安当领导,其他四个都是普普通通的一般干部,大家都对我很客气,她最小的女儿还问我,想不想把子女调到杭州来工作,还说职位都是现存的,但我没有答应,说话口气有点像在关心我的意思。”檀妈对刘老师说。

    徐老师说“你这就对了吗,如果你真要求她,帮你的子女调到杭州去工作,她还真能帮你做到,要位子有位子,要职务有职务。但这几个字就不存在了,看来你考虑问题和想法都比较细腻,这是一种境界。我当了几十年的老师,熟读史书,还远远不如你啊!”

    黄瑞说“这也很难说,说进来从衢州调到杭州去工作不是很容易,其实上也就是换一份工作,换一个地方,从衢州调到省政府工作的人,每年都会有,徐小民不是从衢州市公安调到省厅里去工作了吗,二舅母你如果真的开口把你子女调到杭州去工作,对她女儿来说,还真是一句话的事。二舅母能跟老红军这种亲同姐妹的关系,那是不多见的,一个是平头百姓,一个是国家一级保护人物,还就那么几年的时间。以前她住在衢州的时候,她那个院子里,不要说我们衢州城里的人很少知道,就是中河沿一带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身份。”

    黄瑞在上海的时候也见到过国家高级干部,并没有大家说的那么神奇,不亮明身份看上去跟普通老百姓没有什么差别。回忆当初自己在上海的那段时间,还没有走上社会,几十年过去了,人们的生活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条件好起来了,想法也会多起来,杭州是这样,上海也肯定是这样的,更何况衢州。

    大家也就是闲聊着,在心里想想也就是那么一会事,平民老百姓跟那老革命的生活不在一个层次上,虽然生活条件很高级,但并不是像老百姓那么自由,也只能是偶尔去拜访一下,真要是天天住在一起,那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天天敬佩,仰视着过日子。

    檀妈问童刚“你儿子知道你到杭州来了吗,杭州离上海这么近,他应该来看看你。杭州五天玩下来,你也不想到上海去看看,苏芳还没有去过上海,带她顺便去玩玩,反正你们俩都已经出来了,衢州也没有什么事等你回去做,让苏芳玩个尽兴再回去。”

    “儿子和女儿都到杭州来过了,还陪我们玩了一整天,原来是想到上海去住一段时间,带她去看看上海这个花花世界,黄埔江的风景,南京路百货商场里采购些东西回家,但苏芳她自己不愿意去,想回家了。苏芳,你是不是这样说的,不然,回到衢州,檀妈要怪我对你不好,没有让你玩尽兴。”童刚对他的老婆说。

    苏芳说“我对上海没有什么好的映象,那是一座逐利的城市,外地人到了上海都是乡下人,那怕是北京正阳门下的人到了上海来都变成了乡下里的人。我以前去过几次上海,最早的一次是校长带我到上海一所中学里去听课,校长的一位同学是上海本地人,□□时期,校长帮过他的忙,说是盛情款待以报答当年的恩情,校长带我到了他家里,那是个客气,那是个盛情,说是一桌子的菜,但都是我们平时用来倒醋的小碟,筷了那里敢动,经不得一筷就没有了,幸好校长提前告诉我上海人的习惯,一顿饭下来,筷子都没有动过一下。这还就算了,事先有思想准备,知道就见怪不怪了,临走的时候,跟隔壁邻居介绍说我们是乡下来的客人,说我还可以理解,毕竟我是在九华中学里的老师,但校长是正而八经的杭州人,是省教育厅派到地方上来体验基层教育实践的。从那以后,我到上海,无论谁请我到家里吃饭我都不去了,话里话外地勺叨乡下人,心里真不好受,所以我对上海没有多大的兴趣。希望童刚你的子女不要学上海人那种习气,在生意场上会被人看不起的。”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不是把黄瑞夫妻两人都带进去了吗,说话也不避讳一下。黄瑞请见谅。”童刚马上就向黄瑞赔理。

    “没有关系,我们两人都不是在上海长大的,身上没有上海人的习气。解放以前,我在解放区生活,解放以后就在上海大学里念书了,一毕业就分配到了衢州。她长期以来都是在北京生活,但户口一直记在她母亲的名下,到了高中才到上海来念书,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到衢州农村里来接受教育了,所以我们两个人真正的上海生活还真没有。每座城市都有各自不同的生活习惯,上海近百年来被这花花世界改变了,对于淘金者来说是逐利的城市,但对于老百姓来说却是一座勤俭持家的城市,上海人的生活习惯就是这样的,无论是谁到家里来吃饭都是用小碟盛菜的,后厨里放着很多,随时等着增添加菜。还别说,外地人到了上海,不出三年,肯定被上海人同化了,按照现在上海的现状,百分之八十都是外地人,而这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被这百分之二十的人同化了,不信过几年你们再看看童刚的一儿一女,肯定叫你们是乡下人,只不过不在你们面前称呼罢。”黄瑞为上海这座城市的人解释了起来,虽有点勉强。

    刘老师说“这勤俭持家的城市也有点太过于斤斤计较了,这一小碟菜放在桌子上,谁知道后厨还有备用的,我们请客人到家里来喝酒都是大口大口地喝酒,大块大块地吃肉。”刘老师对上海人也不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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