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徐小民的到来，张小杰知道自己在衢州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未了的事就是去见见两位帮过自己的老人。

    回忆起来，如果那次在衢州饭店的酒席上，没有檀妈说的那五个疑点，不会引起自己的兴趣，也不会投入到姚雪松的案子当中。

    当时自己到衢州来是参加黄小娟的订婚仪式的，并没有想在衢州这个小地方办理诉讼辩护案子，在酒席上听檀妈无意中聊起了衢州的一桩杀人案，由于在断案过程中有五个疑点被大家忽视，姚雪松的杀人犯已经是铁板钉钉了，就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这对于张小杰来说，是展显自己能力和才华的一次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败诉无伤自己的名声，如果胜诉那是一举成名，对于刚刚执业律师工作的她，肯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而且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也正是那五个疑点是案子的要害，把自己引入到了案件的主要线索上，经过自己的暗访，取证和法庭上激烈的辩护，最后将被大家公认的杀人犯姚雪松当庭宣布无罪释放，原告就是杀人的真凶，也就是被害人的丈夫郑三，当庭拘押。

    回忆自己在暗访，取证的过程中，檀妈不断地给予帮助，指出自己思路中一些不清晰之处，而且在最后取证的时候，檀妈请来了老画家木瑞老先生，画出了郑三的真面目，也是最后一锤定音。

    檀妈完全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不避嫌维护隔壁邻居而为之，没有任何个人的私心杂念，而那画家是个非常清高的人，不是随便那个人能够请得动的，对檀妈的情份可以从长计议，但对木瑞画家，在自己离开之前必须要有一个交待，不然，檀妈的面子上过不去，这情让檀妈去还就不应该了，楼上楼下天天见面，这情还真还不起。

    徐小民离开了之后，张小杰就准备回北京了。第二天上午起来就到了檀妈家里，檀妈正好从滨江路做□□回来，一见到张小杰就说“我说吗，你离开衢州之前肯定会到我家里来，案子办得很顺利，也办的很艰险，胜了官司却走上了逃亡的路上。听说姚雪松又被抓起来了，这下我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家里藏有毒品那是死罪，只是不知道菊妹是不是知情。”檀妈边说，边让张小杰坐了下来。

    张小杰把一袋水果，一大包核桃粉放到桌上，对檀妈说“即使菊妹不知情，也脱不了干系了。真让我想不到的是，郑三的凶杀案牵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看来案情还在继续，徐小民刚刚到公安部门就遇到这么棘手事情，他年纪太小了，以后的路还不知道他怎么走。”张小杰曾经在公安部门待过，知道辑毒任务的严重性，想不到自己离开了公安队伍，让她碰上了，幸好有徐小民在暗中保护。

    檀妈说“你这是要离开了，来向我告别，在衢州还有什么未了的事情。黄小娟说是到福建去报个到就回来，这一去就不见人影了，新的环境不是一，两天就能适应的，本来她可以来送送你。”

    “我今天来一是向你告别，另外想谢谢木瑞老先生，如果没有他给我画出郑三的像，姚雪松案子的结果还真难说，如果姚雪松以杀人犯的罪名被处决了，那就引不出郑三，后面的毒贩就浮不出水面了。不知道木瑞老先生现在，在不在家里，我想当面向他道声谢谢，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平时有什么爱好，我有一副字画想作为礼物送给他，以表示答谢。”张小杰说明了来意，让檀妈再次引见。

    “他在家里，刚刚上楼，你直接上楼去就行了，前段时间你在他的楼上住过几天，他的房门你知道，敲门进去就行。”檀妈想，张小杰是来向老木表示感谢的，自己不宜在场，就让她自己去。

    听檀妈这么说，张小杰就真自己一个人上楼去了。檀妈的门开着，想等她下来，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应该送她一程。也就是一支烟的功夫，老木亲自送她下楼来了，有说有笑。能让老木亲自送下楼来的人还真不都见，只听张小杰说“这几天就要回北京去了，最后的时间还没有最后确定，这次回衢多谢你了，请你老留步。”

    老木送到了一楼，意思到了，就自个上楼去了，张小杰走进了檀妈的房间里，对檀妈说“今天中午我就在你这里吃饭，趁机也好多聊聊天，当初也就是到衢州来走走，想不到这一停就是好几个月了。檀妈，等徐小民结婚的时候，你让黄小娟告诉我一声，我即使再忙也要赶过来，黄小娟的婚礼我都没有赶上，再不要错过了。”

    “那你这次就别走了，刘老师已经开始准备徐小民的婚事了，龙池苑的房屋综合验收已经通过了，现在正在装修，估计三、五个月入住的时候就结婚，金丽丽过三个月就结业了，不会超过五个月就要从德国回来。刘老师昨天还跟我说，她家老三已经被衢州公安正式录用了，刑警支队副队长。”檀妈听刘老师说的话转告了她。

    “这我还得要回北京，五个月我等不及，先回去，等老三结婚的时候，我再回来就是了，航班天天都有，提前几天就行了。还有一件事，刚来的时候忘了跟你说，我想跟你合个影，做个留念。”她忽然间想起了正事，就从包里取出相机，看小梅先站在旁边，就告诉小梅先怎么按相机，拍了一张照，就把相机收了起来。然后又对檀妈说“把这张照片放到我的专刊上，你不会有意见吧。”

    檀妈一听就说“我一个老太婆还放到你的专刊上去，这不是给你丢脸吗，照片留念放到相册里就行了，你一定想放到专刊上就放吧，人家说皮糙肉厚，我这老脸就剩下皮包骨了，那里还有肉。”

    张小杰马上意识到，本来想让木瑞老先生给专刊的封面上提个款，刚才给忘记了，现在再上楼去有点不妥了，想想还有几天时间，再说吧，反正有黄小娟在，会帮她解决这个问题的。小梅先饭做好了，张小杰吃了一碗饭，就向檀妈告别了。到了黄瑞家一敲门，里面没有人应答，就到衢州饭店下榻了，又开始理思路了。

    到了第三天，决定当天就回北京去，就打了个电话，告诉黄小娟，让黄小娟转告她父亲，想再见一次木瑞老先生和曾经会过一次面的童刚。回电说，他们几个老人都在童刚的别墅里，于是黄小娟就叫父亲转告一下木瑞老先生和童刚，让老二益明给他们送到机场去。

    老木和童刚到了中河沿，徐家老二徐益明已经在楼下等他们了，上了车就到衢州飞机候机大厅。到了飞机的候机大厅，张小杰迎了出来，对老木说“两天前就想请您老给我写几个字，见到你一下子就只知道感谢你，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本来想到你家里去请您提个款，听说你跟老童在一起，老童的家我也不认识，飞机又快起飞了，这就让徐益明接您老亲自到机场里跑一趟，实在有点过意不去，我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衢州来了，让您老辛苦跑一趟。”张小杰一边说，一边就把老木和童刚请到了贵宾室里，把徐益明晾在了外面。

    “不就是提几个字吗，电话里就直接说就是了，我也好把纸笔带来。我现在就给你写，你想要我给你写什么字，纸笔有没有。”老艺人，有人请他提款写字也是很高兴的事，当然要看谁请了。

    “纸和笔我已经准备好了，八个字《浙西古道中的迷案》。”张小杰没有说这八个字是用在自己的专刊上的，不是有意不说，而是还来不及说，想等老木把八个字写好的之后再说明用在那里。

    老木看了这八个字，就问了起来“看你这八个字的含意很深奥，你是不是想写文章，还是做专刊用，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八个字下面要落款，并加盖我的方印。”

    老木已经不止一次给作家的书名提款了，看这八个字就知道张小杰的用意。也没有等张小杰解释，拿起笔，一点墨就书写了起来，写好盖上了印章，才让张小杰看是不是满意。

    张小杰哪有不满意的，象征性地看了一下，就收了起来，对老木说“我这是想自己做一期专刊，专刊的封面就是这几个写的含义，《浙西古道中的迷案》，也是我这次到衢州来最大的收获，以后再难碰到了。”张小杰说明了自己的用意。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几个字也就是分分钟的时间，但这几个字包含的内容太深奥了，字字都透着一股杀气，加上老木的有意运笔，八个字让人看的毛骨悚然。童刚也是很有功底的人，虽然也看懂了这八个字的内容，却有点茫然了，自走进了候机大厅，自己完全是个旁观者，这写字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也不是没有看到过。

    童刚这一表情，张小杰看到了，对童刚说“老童，今天让益明请你来，一是向你道别，毕竟你也是案子的见证人，二是你儿子让我来见见你，他想请我做他常年律师顾问，让我跟你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