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恒川的情香
两人腻腻歪歪的吃完了早膳。
榆瑟见外面天色刚好，就拉着赫螟箫出去。
一出门就撞上了聂将军在训斥下人，一看见榆瑟，便像是换了张脸般，笑眯眯的走过来。
“小瑟啊，昨晚休息的如何啊，可还算舒适？”聂仵盛挤眉弄眼的朝榆瑟身后的赫螟箫看，其中寓意不言自明。
“箫，你觉得怎么样？”榆瑟却转头戳了一下走神的赫螟箫。
“啊？什么怎么样？”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他问你和我睡的怎么样。”榆瑟故意说道。
“这，这聂将军休要胡说，我与阿瑟并未成亲，怎能…”
“停停停，你又要说这合不合礼数。”
榆瑟趁赫螟箫还没说完之际打断了他。
真是无趣。
聂仵盛当然不傻，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这榆瑟竟还未与这男子有过肌肤之亲，应该不可能啊，真是奇怪的紧。
虽是满心狐惑，但也没说出口。
现在看来赫螟箫绝非等闲之辈，不得不重视起来，这样的话，找寻小馆的计划就得加速了。
可不能让榆瑟被这种人蛊惑了。
“呵呵，小瑟看你们关系这般好，真是令人艳羡。”
聂仵盛尴尬的笑笑。
“说笑了吧聂将军，你这佳人美酒无数，你还羡慕别人？”
榆瑟直接戳破了他。
谁人不知聂仵盛的府上专收名伎，就算是这最有名的花楼中的花魁都不一定比的上。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需不需要我备马车。”
聂仵盛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连忙扯开。
“不必了，我们去人间，不，人多的集市，是吧箫。”
“都听你的。”
“你见到小穗的时候同她说我出去了，不必找。”榆瑟交代了守门的侍卫。
将军府自然居于最繁华的地段，不远的距离便见京城十条街，错落横行。
熙熙攘攘的行人从他们身边穿过，商贩的叫卖声和还价声重叠在一起，孩童嬉闹的声音穿透整条街。
赫螟箫和榆瑟牵着手慢悠悠的逛着。
此起彼伏的声音和人们走过时牵动的尘土都为二人渲染上了烟火气息。
比起什么妖界仙界，更像一对凡间生活富足的夫妻，在午间出来散散心，共看晚霞日落，然后找个小馆子吃晚膳。
“阿瑟，你看这个。”“这个好逼真做的。”赫螟箫好久没到这样的地方来了，难免有些兴奋，拉着榆瑟到处看。
榆瑟虽说来的次数也是寥寥，但却并不会如此激动。
“公子是否要送心上人，可以看看。”
顺着声音榆瑟抬头看，那是个类似卖香膏的摊位，是一个老婆婆摆的，上面摆着各式各样，不同颜色的陶瓷罐子。
榆瑟被赫螟箫带着走了过去，她很不理解，这不就是最平常的香膏吗，她府上的哪个不比这里的好。
“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吗？”
“小姑娘好眼力，这可不是一般的香膏，这是千年松柏的露水和名贵的郁金香汁液混合而成的，最主要啊是其中加了恒山的情水。”
“什么恒川还情水，编也不编个好点的。”
“走吧，箫。”
“阿瑟，等一下。”赫螟箫拉住准备走的榆瑟。
他很是好奇。
“婆婆，这其中是有什么典故吗？”
“传闻这恒川，是一位神仙为他的爱人寻觅的，希望他们的爱情能永恒不渝，只是可惜，这恒川的主人和他的爱人都坠了阎罗，听闻那位神仙将自己的一魄化为恒川水留在那里，生生世世守护着，所以那里也被称为情川，这水自然是情水。”
“这种画本哪都能买到，不就编的好听了些。”榆瑟嘟着嘴不屑的说道。
老婆婆却突然板了脸，眉间的皱纹也显的更加明显。
“姑娘若是不信自然可以不买，我这生意只做给有缘人。”
“婆婆，她并非这个意思，这故事自是很感人的，我买两个可以吗？”
“老婆子可以卖你，虽然这小姑娘不信，但老婆子看的出这公子的情意。”
“谢谢婆婆了。”
赫螟箫出手很是大方，直接给了五两银子，从摊上选了陶瓷罐一对图案的两罐。
老婆婆看到银子，好似要笑又好似没有，只是再看了一眼榆瑟。
“抹了恒川的水，会永生不分离，哪怕死亡哪怕覆灭，终会相遇，若有分离的一日，恒川会显灵的。”
老婆婆神神秘秘的说道。
“真有病。”榆瑟看起来脸上写满了不信和不耐烦，直接拉赫螟箫。
“谢。”赫螟箫只得准头说了谢谢，只是剩下的一个谢字估计被风打散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老婆婆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年轻人的路还长着。
“她明显就是个骗子，她有病你也有。”
“阿瑟，不管她是不是骗人的，就当买个祝福，不是吗？”
赫螟箫知道榆瑟生气了，也不好现在让她收下，还是等回去了有机会再说吧。
“阿瑟，我只是看老婆婆年纪大了，再说说不定她说的是真的呢。”
“算了算了，随你吧。”
“阿瑟，你难道不希望我们能长长久久吗？”
赫螟箫有些失落，他感觉榆瑟好像对这些都很无所谓。
在榆瑟心里，从未想过什么长久，她都是一阵阵的，所以刚才老婆婆说的话对于她而言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只是觉得赫螟箫很好笑，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祝福非要买。
但现在还不能这么说，毕竟现在还是对他很有兴趣的。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长不长久靠这个什么香膏也太不靠谱了。”
“好。”
“有些饿了，走吧。”
榆瑟看赫螟箫神情还是有些不自然，便转移话题。
“你想吃什么？我们去。”
赫螟箫一听榆瑟饿了，也回过了神。
“听聂仵盛说过，这有家茶楼做的甜食很是好吃。”
“这我也听说过，那我们就去那家。”
“嗯。”
很快问了路顺利的找到了这家茶楼。
牌匾上写着“清水出芙蓉，芙蓉百媚生”，还有个小厮在店门口挥舞着毛巾不停的揽客。
“天下第一绝，快来啊，我们芙蓉楼不但茶水好喝，甜食更是一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诶！”
“应该就是这家。”
“芙蓉楼，叫的这么好听，不知是否如传闻一般的好吃。”
“小二，上一壶你们这里有名的那个什么四季茶。”
榆瑟想要沿窗而坐，便上了二楼，找了处能看到古桥人来人往的窗口坐下。
“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四季茶分春茶——玉芽茶，夏茶——薄荷茶，秋茶——冥息茶，冬茶——绒球茶，二位需要哪个？”
“怎么还分这么多种？”榆瑟直觉得这人间怎么如此繁琐。
“回客官勒，我们小店就是因为这四季不同的茶和点心出的名。随节气而变换，随官客心情品不同味。”小二细心的介绍。
“现在是秋季，那便尝尝那个什么冥息茶吧，可以吗阿瑟？”
“行。”
“你再上几道这里最有名的点心。”
“得勒，保证客官你们吃了下次还来。”
上的速度确实快，不一会，小二就端着托盘来给他们上茶和点心。
一碟碟点心落在桌上，摆好，有透花糍，贵妃红，藕粉桂花糖糕，荷花酥，还有一些做工精细的果子。
桂花，荷花，蜂蜜的香味扑鼻而来，在空气中一点点混合，不同的调味渐渐腻在一块，秋风轻轻一吹，一下子涌进鼻腔，沁人心脾，此时更想沉醉一场。
随着冥息茶的落下，更是混进了一股寺庙的梵香，让人的呼吸不自觉变慢，变缓，闻到了茶中另一种幽深的麦味，闭上眼，仿佛看到树叶落下，归根，看到丰收汗水，让人平静。
“好茶。”赫螟箫先开了口，这茶竟能到这地步，怪不得这店如此红火。
榆瑟抿了一口，入口的麦香味更浓厚，果真是好茶。
见榆瑟脸上有欢喜之色，赫螟箫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一路上也不见她有愉悦之色，生怕她喝的不满意更不开心了。
“你们的茶点怎么不见芙蓉制的东西啊。”
“客官是指？”
“你们那牌匾难不成是瞎写的？”
“哦～客官是说牌匾上的百媚生啊，那可不是茶和糕点，那是我们这里的一位琵琶手，她的琵琶可谓天下一绝，多少人想来一饱耳福，只可惜每月的这几天她都会被叫到宫里去演奏，你们估计是听不到咯。”
“原来如此。”赫螟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