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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酒宴风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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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穗听到声音,便急忙下马车,一同的幽焓也跟着下来。

    “你们在这里嚷嚷什么,也不怕吵着小姐。”

    这些人自然是认识小穗的,听到小穗这么说,更是怕的不行,生怕自己的小命不保,求饶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的响起。

    榆瑟听到这些后真是气的半死,真不知道小穗这脑子怎么生的,跟了自己这么久,这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阿瑟,既然他们想你了,我们就赶快下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赫螟箫明显听出了点什么,叫榆瑟下来。

    榆瑟又不好发作什么,只能跟着先下再说。

    得了,走一步算一步。

    “行了,都起来吧,秋日夜晚也开始凉了。”

    一众侍卫连同那个尖声的刘管家都没看懂事情的发展。

    刘管家甚至上前几步想要确定榆瑟的身份。

    但是抬头看到榆瑟的那一刻,又即刻便确定了,世间女子又有几个能有这绝世之姿。

    榆瑟略微凌厉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刘管家一瞬间有些腿软,站不住脚。

    小穗看了榆瑟一眼,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皱着眉的赫螟箫,总算读懂了榆瑟的意思。

    “小姐让你们站起来呢,你们还跪着干什么?”

    侍卫们面面相觑,终究还是颤微着站了起来。

    谁知道这小姐要搞什么名堂,站着死总比跪着强。

    “哎呀,小瑟啊,你总算到了,酒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快快快,进来。”

    大名远扬的聂将军总算露了面,同传闻不同的是,他并非是魁梧壮硕,也并非犬牙交错的杀神模样,反而是精壮高大,长的竟是一副冷公子的模样,不过一身黑衣,让他在走来时宛若黑夜中的鹰。

    聂将军在听说他们快到时就让刘管家带着人出去候着了,怎么大半天的还不见人影,就自己出来看看。

    聂将军一上来便将手搭在了榆瑟的肩上,两人好像很熟络的样子。

    榆瑟微微皱眉但但是却没有打掉他的手,只是眼神变冷了些。

    “那我们进去吧。”榆瑟没有看着这个聂将军说,反而是转身对赫螟箫说。

    聂将军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个站在榆瑟身后的男人,他本以为这肯定是她的男宠,到时候会跟着进来,但是没想到,榆瑟还要特地叫他。

    看来这个男人与榆瑟的关系不简单。

    他又不好直接问,只是对着赫螟箫也招呼道:“这位公子,快一起进来。”

    聂将军摆了摆手,先行一步进去了。

    “走吧。”

    赫螟箫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这个聂将军最初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青楼烟馆里的小倌,充满了玩味。

    但是直到榆瑟叫他时,才正经起来。

    “嗯”

    赫螟箫甩了甩了脑袋,要把这些胡思乱想抛掷脑后。

    和榆瑟牵着手进了府。

    这将军府的气派真是够可以的,感觉甚至可以比的上皇宫。

    房舍高大,设备华美,服侍的人更是千姿百态,用奢靡来形容完全不为过。

    赫螟箫看的都大吃一惊,虽说这聂将军外表传的跟外界的不一样,但是这品行作风倒是别无二致。

    一路上端着美食佳肴盘子的侍女们都穿着暴露,也不知道这聂将军有什么癖好。

    侍卫们更是战战兢兢的跟着。

    一众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到了设酒宴的地方。

    将军府专门宴客的地方,这间的殿阁,更是由美玉珊瑚之类的建成,粗看着还有些闪着光,处处彰显着这个府主人的富贵和身份。

    酒宴上的客人们大多都已入座,榆瑟他们的姗姗来迟就显的格外瞩目。

    赫螟箫和榆瑟坐在同一个席位上,小穗则和这幽焓站着自家主子的身后。

    “阿瑟,这聂将军向来都这么豪放吗?”赫螟箫在桌下拉着榆瑟的手问道。

    “应该吧,我也不常来。”榆瑟看出了赫螟箫并不是很想参加这样的酒宴。

    她怎么能说呢,她设的酒宴比这糜烂几百倍,这些都算得了什么。

    聂将军也入了座,自然是主位,坐在这正中心,直对着门。

    “今日设宴一是贺我军大捷,直取三座城池,残兵败将们节节败退,二是欢迎我的干女儿榆瑟回来我府上,我先干了,大家随意。”

    聂将军举起酒杯,向大家示意,直接干了一大碗。

    下面的人大多都是来趁机巴结的,自然也是奉承着喝完,开始涛涛不绝的夸赞起聂将军,想要讨个脸熟,方便下次求人办事。

    “聂将军的威风简直是无人能敌,那些废物都被打的落花流水,直喊饶命呢,将军,这杯酒,我胡某佩服,敬你。”

    很显然,这个自称胡某的就是其中一个,迫不及待的做起第一个敬的,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聂将军的目光看向了他,这些他脚下的蝼蚁总是喜欢做这些阳奉阴违的事。

    表面上尊敬的很,心里指不定在想什么龌龊的事要他来帮忙。

    但是聂将军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因为这些就去戳穿他们的小心思,否则也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稳当的无法动摇。

    聂将军点头,朝胡某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胡某心中暗喜,果然最先敬的一定是能得到回应的。

    其他人当然也不甘示弱,既然没能做第一个,就开始比起了谁敬的更多。

    聂将军也依旧一杯一杯的应着。

    等到差不多一轮都敬完了,聂将军也有了些醉意,挥挥手让底下的人带舞姬们上来。

    一个个婀娜多姿的舞姬在乐班子的演奏下翩翩起舞,身着薄纱的舞姬们围着中心的舞姬挥袖,长长的水袖同时像中心飘去,中心的舞姬也从似波浪般的袖中探出头来,只见领舞者的风韵更甚,腰肢扭动起来柔情似水,比盘中的佳肴还要美上几分。

    人美舞更美,一首下来,惹的宴席中的人纷纷鼓掌喝彩。

    宴中的人,个个如狼似虎般,看到如此“美味”,自然先要承让一番,再暗做争抢。

    赫螟箫见状,眉头皱的更紧,不自觉的摇头,他着实看不怪这场面,也不想让榆瑟继续看。

    他转头看向榆瑟,发现榆瑟吃的正欢,抬头看戏般的露出玩味的笑容。

    赫螟箫知道现在估计还走不掉。

    底下哗然一片,称兄道弟的恭维着。

    纷纷看向聂将军,若是这将军不要,他们可就不客气了。

    聂将军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但他看这舞姬也甚是得心意,自然不会让了去。

    “你过来。”

    聂将军朝池中舞姬招了招手。

    那个舞姬走起路来身上挂着的铃铛齐齐作响。

    大约走到聂将军的台下,也不敢抬高头。

    “把头抬起来,你刚刚跳舞的时候不是很会吗,怎么现在像瘟鸡一样,说,名字叫什么。”

    他看着这个舞姬扭扭捏捏的,刚才的性质都快磨光了,又下肚了一碗。

    “奴,奴叫花雁。”

    “谁给你取的,俗的很。”

    “是,是奴的娘亲取的,她说叫的花些,希望我长的好些,以后好养活,奴也感谢娘亲,认识的人都夸奴沉鱼落雁。”

    总算是断断续续的说完了一句长的。

    聂将军不关心他为什么叫这个,就是随口一问,谁承想这人还老实的答。

    “沉鱼落雁?你倒是看得起自己,虽说是长的不错,但榆瑟小姐今日在此,你这舞姬也敢卖弄自己,真是不要命了。”

    又是那个胡某,突然发声提到了榆瑟,把榆瑟先夸上一遍,好让这将军更加舒心。

    在座的当然都知道榆瑟,只是都得遵守榆瑟这个规矩,不敢朝她看,除了刚才入座时的匆匆一眼,就都未曾朝这个方向看。

    榆瑟突然被叫到,却是连头都不愿意抬,吃着赫螟箫给他剥的葡萄。

    那个舞姬听到这样的训斥气的身体都在发颤,自己好歹也是头牌,多少人为了她一掷重金,怎么到这人嘴里竟说自己卖弄,还万般不急那个什么小姐。

    她本来也是今日听说是到将军府献舞,自然是想献着献着把自己献出去,若是能跟这将军共度良宵一晚,自然是值的,从这出去名声必定大燥,若是幸运,被将军看上了,做个小妾更是最好的。

    眼看着就快得手了,这人怎么出来搅局。

    她心生一计,假装受了委屈,演技也真是如火中天,眼泪说来就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遭受什么磨难了。

    抹眼泪的时候还要一怔一怔的,显的楚楚可怜。

    “将军,奴,奴真的不是有意跟小姐比啊,奴自知不如小姐万一,但是这般冤,奴也受不起啊。”

    说着说着竟跪了下来。

    谁不直呼会演。

    聂将军眯起眼睛,审视着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花雁。

    花雁注意到了聂将军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她心下一喜,以为自己是被将军看上了,飞黄腾达的日子要来了,甚至都开始想等她做了将军的女人,定要让刚刚羞辱她的老头付出代价。

    还有刚刚说的那个什么榆瑟小姐,她就不信,她成了将军女人,他们还能说自己比不上不成。

    正当她暗暗窃喜时,突然被一脚踹倒。

    只见将军一脸怒意的看着她,唇边隐约浮出一抹冷意的笑容。

    “你这□□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

    花雁顾不上刚被踹的疼痛,赶忙爬起来,要为自己辩解。

    不要命的手竟抓上了聂将军的衣袖,开始作态:“将军,奴真的没有啊,奴只是想讨将军欢心。”

    只说迟那时快,一瞬间,聂将军的手已经掐住了花雁的脖子。

    手上的青筋微跳,劲也使的更大,本是习武之人,没有轻重,花雁差点再也喘不上气,好像离水的鱼,一副濒死的模样。

    “住手。”一直没有作声的赫螟箫突然发出的声音。

    此时的殿上鸦雀无声,赫螟箫的声音格外凸显。

    在场的人都用这人不要命了的眼神看着他。

    但是一看他身旁坐着的人是榆瑟,又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是榆瑟带来的人,哪怕是条狗也是有很高的地位。

    榆瑟听到赫螟箫的话,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赫螟箫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出言相帮。

    聂将军也看过来,狠狠的盯着他,幽深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榆瑟还是自顾自的往嘴里塞了一个葡萄,她本无意参与此事,但既然赫螟箫开口了,她倒是有了兴致,倒是想看看他要搞出什么名堂。

    赫螟箫虽知道自己的话不合时宜,也不该管别人的事,他不是没看出这花雁存的什么心思,只是一直以来所修行的道义,师傅的教诲和自己的认知,在告诉自己,不应该不插手。

    这是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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