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太厉害了
“最近你们太清宗的弟子真上道, 日日都送来许多小鸡,我一个人吃不完,你陪陪我呗……呜呜……”
一个时辰后……
灰蒙蒙的屋里, 棉被下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臂, 极力朝不远处的桌子够, 抖着指尖拿到一块鸡翅。
那鸡翅上包了一层汁, 很滑,他需要两只手才能攥住, 勉强往嘴里送。
两个时辰后, 那一盘鸡翅已经光盘, 那只如玉的手又朝其它盘子里伸。
三个时辰后, 他艰难的吃掉了三盘小鸡。
一天后,他伏在床上, 早就没力气吃小鸡了。
桌子上还剩下七八盘, 都是完整的,没怎么动过。
不是不愿, 是有心无力。
两天后, 他如一具人偶一般,安安静静躺在洁白的床单上。
那被子还没有他白, 不过他现在并非完全的雪白,还有些青青紫紫的色泽。
大概三天后,就和来时一样, 突然出现,玄朱又突然消失, 进了《江山社稷图》继续修炼。
感情还没修炼过瘾,都化神初期巩固,再差一步就中期了, 居然又进去。
阙玉一开始告诉她只要突破初期就好,神通有个轴型便是,剩下的慢慢来,反正有他在。
结果他这边不急,玄朱急了起来,早上一边给他收拾残局,一边说想和他并肩作战,然后在他额间留下一吻就走了。
这个无情的女人。
阙玉一个人倒在被窝里,手脚还有些脱力,不太灵活的撑起身子,靠近地铺的沿边,去够桌上的小鸡。
前两天就凉了,早上玄朱走前加热过,又可以吃了。
阙玉哆嗦着手,像个老爷爷一样,慢慢握住一只鸡腿,用力一扯拉下来继续吃他的小鸡。
这两天很努力很努力,也只勉强干掉三五盘,还剩下不少,不吃浪费了。
合格的狐狸精是会珍惜粮食的,可以吃,但是不能挥霍。
他吃饱喝足睡了一觉,因为玄朱不在,装也没人紧着他,所以阙玉当天就把伤治好,醒来后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外面一天,里面十年,算算日子,他在外面待了二十来天,玄朱在里头已经两百多年了吗?
她可真能熬。
我二十来天就不行了,她两百多年啊。
果然不够爱我。
阙玉伤心的又干掉了一批小鸡,新送进来的,还有些美酒。
最近他不仅尝到了诸多小鸡的新意做法,还喝到了不少美酒。
刚开始一壶就倒,现在可以灌两三壶,到了后来干脆抱着酒坛子喝。
屋里酒气更胜,那股子颓丧之气也更浓,偶尔喝醉了还会发酒疯,扔东西,施法,将偌大的地方搞得越发狼藉。
大概十来天后,玄朱从《江山社稷图》里出来,瞧见的便是他歪在被窝里,一只手挂在枕头上,斜躺着的画面。
屋里尽是酒气,从他身上散发的,已经没了太阳的味道。
玄朱走过去他也没有醒,只耸了耸鼻尖,似乎闻到了她的气息,脑袋一歪睡的更死了。
玄朱半蹲在他身旁,先将他怀里的酒坛子搁在桌子上,又给他擦了擦因为吃小鸡弄脏的手。
顺着线条优美的手腕,一路到皮薄肉嫩的手背,每一根玉润的指头,指缝都没有放过。
这边擦完擦那边,全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玄朱放下帕子,一只手臂穿过他腋下,一只绕过他膝盖间,微微用力,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这样也没有动静,只垂了垂脑袋,枕在她肩上。
还跟上次她离去时一样,披头散发,绸缎一样的黑发乖顺的坠在两侧,挡了他大半面容,只露出精致的鼻尖和隽气的五官。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在这张仙姿玉色的脸上瞧见了一丝憔悴。
他好像瘦了。
身子更轻了。
是最近没有好好吃小鸡吗?
不给他送小鸡了?
玄朱垂目朝床边的桌子看去,上面都是些空盘和空碗,还有些小鸡残骸,看着很新鲜,不像几天没给他送吃食的样子。
说起来从上次她就注意到了,屋里角角落落都藏着白毛,被窝里一掀开也是,甚至动作大了都会飞出
。
他好像到了掉毛期?
是因为这个瘦的吗?
要多补补?
玄朱人站在地铺前,心念一动,屋里诸多物件已然自个儿动了起来。
乱糟糟的被子展开,上面一床,下面一床,枕头皆被法力牵引,摆放的整整齐齐。
吃剩下的碗碟也慢悠悠叠在一起。掉在地上的酒壶和酒杯搁回桌子上。矮案轻飘飘飞到门口,携着一些不需要的东西一道。
地上阙玉的衣裳尽数飞起,老老实实挂在一边的架子上。歪掉的团蒲归位,茶几收拾完整,所有乱掉的地方都拾掇好,屋里登时焕然一新。
想了想,四散在角角落落的白毛登时浮了起来,朝她身边聚拢,桌椅下的,被子上的,屋顶缝隙里的,足足收集了一团毛。
玄朱将那毛暂时搁进了紫府内。犹豫片刻,没有走,法力涌入阙玉体内,叫他变成狐型,拿了梳子给他梳毛。
以前很是油光发亮,意气风发还特别紧实、一根都不会掉的毛,现在一梳子下去能落一把。她从头梳到尾,前后、四肢都没放过,又收集了一个球那么多的毛。
将毛摊开比他狐身还大,能堆积出两个他来。
怎么回事?
掉毛这么严重?
阙玉是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的,亦或者说他酒醒了,朦朦胧胧中感觉外界的声音越来越响,隐约听到‘玄朱’两个字,蓦地便睁开眸。
愣愣望着头顶许久许久才回过神来,心说玄朱在《江山社稷图》里修炼,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但江湖处处都有她的影子。
太清宗的□□崽子们十句话有三五句是关于她的,可能是絮叨的次数太多,叫他做了个梦。
梦见玄朱回来了,抱了他许久,还趁他醉酒,可劲的折腾他的脖子。
他在梦里因为喝的太多,身子软的稀烂,连拒绝的力道都没有,就那么不得已叫她得逞……
阙玉眨了眨眼,心说玄朱现在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色魔,连醉酒的他都不放过。
我果然是蓝颜祸水啊。
阙玉皱了皱鼻尖,闻到了美食的
香气,刚准备起来看看是不是小鸡送到了,脖间忽而一僵。
有什么细小的‘伤’慢慢地疼了起来。
仰头对着不远处的镜子瞧了瞧才发现尽是吻痕。
阙玉:“……”
没有冤枉她,她果然是色狼啊。
我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居然也能下手。
禽兽啊。
不过他很快想到。
我这个狐狸精还是挺合格的嘛,什么招都没使,就把玄朱的魂勾去了。
叫一个正经自持的人干出这么不正当的事。
我可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