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是我叶容予的妻
丁楚楚答应听叶容予解释的条件就是,让她每天来给兔子打扫卫生。
所谓打扫卫生,就是每天早晨叶容予去摄影棚之前,要去丽水湾公寓铲兔子屎,换新的宠物除味木屑,灌水添粮,隔三岔五还要消毒。
叶容予对此很不满,但乔乔仿佛很信任她这个叶阿姨,每天早上都盼着人过来。
按丁楚楚的话说,自己肯定不会碰,保姆要日日夜夜抱着孩子也不能,就只好让叶容予做这种事。
虽然刚开始她还喜滋滋的忙前忙后,可生意忙拍摄更忙,叶容予几乎没时间睡觉,连轴转让她稍微有些吃不消。
她给林翔打去电话,说是今天要拍戏,让人来照顾兔子。
新的厂房留着不少剩下的东西,包括低价买的叉车和零碎物件。叶容予坐车看了一圈,和身边的何嘉妍敲定几项外购合同,没吃午饭就往新剧拍摄现场赶。
“我能问你件事儿吗?”何嘉妍举着手机上的各种订单,“一双订婚鞋,六十多万。你认真的?”
“怎么?”叶容予用余光看了她一眼,“我现在账上连六十万都拿不出来了?”
“倒不是因为这个。”她翻看着手里的文件,酒店座位,歌手、钢琴家,那价值不菲的订婚裙还有各种各样华而不实的东西。
“上次丁楚楚因为你发微博公布孩子的事,又吵又闹,你这回又弄这么大阵仗订婚,就不怕她再和你寻死觅活的?”
“不会。”叶容予显得胸有成竹,“丁楚楚唱了这么多年戏,又进娱乐圈,早就习惯了这种捧到天上的生活,阵仗越大,她越高兴。”
何嘉妍笑了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叶容予,“你这么懂她,当初为什么分手?”
“我原来给她说过,你只要跟我,金山银山都能给你,投资剧院买台子都行,结果呢?说什么和我在一起很累,跑意大利去了。”叶容予喝了口水,闭着眼回忆当年的点滴,“她喜欢唱戏,我就捧她一辈子,让所有人一说唱戏,就知道丁楚楚。”
“不是你不在乎她,把人家弄走的吗?说的好像你委屈似的。”何嘉妍脸上的笑还没散干净,就见路口有个熟悉的身影。
“容予,是凌笛。”何嘉妍最近查了查,这人和齐娜英一点关系没有,本来没什么,可何嘉妍连她最基本的学籍信息,甚至是之前的工作都没查到。
像是凭空臆造出来的人。
“家庭住址、手机号包括简历,全都是假的。”何嘉妍纳闷儿,“非凡也是大公司,是怎么让她进去的。”
“看紧了。”叶容予阵阵困意袭来,拉下遮阳板睡觉。
凌笛去药店买了些酒精和消毒棉签,打车去找丁楚楚。新综艺是档选秀,她依旧充当只会笑和夸人的花瓶,把漂亮展现的一览无余。
结束后,凌笛在后台帮她擦拭磨破的脚跟。丁楚楚本不愿意,可人却不由分说的脱掉了鞋子,将那双白嫩的脚放在自己腿上。
“疼吗?楚楚姐?”凌笛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脚踝,凑近吹了吹。
“你…”丁楚楚的脸爆红一片,“别…”
“我在签助理协议的时候,其中有条内容是,必须保证艺人安全以及身体健康。”凌笛从箱子里拿出双拖鞋给她穿上。
“那也没你这样的…”她不自然地喝着水,“你是不是喜欢我。”
凌笛笑了笑,虽然面色温柔,可丁楚楚在她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澜。
“喜欢。”凌笛走到丁楚楚身边扶她起来,“我送您回家,楚楚姐。”
在电梯上,她看到凌笛耳后的腺体,心中有些慌张,可一路相安无事,丁楚楚又觉得自己多心了。
丁楚楚打开家里的灯,叶容予正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她走上前去对着叶容予的腿踹了一脚。
“你在这儿干什么?”她去倒了杯温水,转头就见叶容予单膝跪地,手里还拿着戒指。
她长呼了一口气,把水杯放在吧台上。
“不好笑。”丁楚楚去屋里把孩子抱到客厅,可丁依乔只顾着去看兔子,根本就不和她说话。
看着桌上密密麻麻的纸,全都是订婚所用的东西和地点规划。不知怎么的,丁楚楚有些惆怅和心烦。
嫁给叶容予或许是最正确的选择,她有钱有脸,对自己也算不错。当年就算是分手,叶容予到底也没犯原则性错误。
对于孩子来讲,叶容予做母亲再好不过。可她就是心情好不起来。
丁楚楚觉得,她这二十七年过的太容易了。不是谁都能八岁登台唱戏,还偏偏有副老天爷赏的嗓子。
近二十年的唱戏生涯平步青云,又在该恋爱的年纪遇上了叶容予。生了可爱的孩子,做了千万粉丝的明星,丁楚楚始终不快乐。
“怎么了?”叶容予举着手里的戒指,“你喜欢的粉钻,十克拉,两千七百多万,要是觉得便宜,我带你去英国选更好的。”
“我不想结婚。”丁楚楚坐在沙发上,“我…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不明不白,不过和你睡了几次,你为什么要娶我?”
叶容予感觉,天底下没有比丁楚楚更作的女人了。
丁楚楚的泪决堤一般的往下滑,她抱着孩子哭的比孩子还孩子。
“哭什么?”叶容予耐心地坐在她旁边,把丁楚楚揽在怀里,“婚前焦虑?”
她哭的更厉害了,紧紧掐着叶容予的胳膊,“我最近好胖,根本穿不下georgeshobeika的裙子…”
“就因为这个哭?”叶容予皱眉。
她抢过戒指,打开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根本就不诚心…这个钻戒好丑!”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叶容予眼皮抽搐,她就知道丁楚楚所有的痛苦和难过,全是源于这种作天作地的事情。
她站起身去拿车钥匙,“走吧,带你去英国再买个新的。”
“去巴黎行吗?”丁楚楚拿着纸巾擦干泪,“我还想买个包。”
“行。”
“我好饿,你能不能去给我买汉堡。”丁楚楚看着她卷起袖子,又开始哭,“不要你做的,要吃汉堡!”
“妈妈…我吃汉堡…”丁依乔也开始哭,“我也要吃汉堡。”
叶容予想退婚的情绪,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加坚定。
夜晚时分,何嘉妍坐在家中处理文件,在被公司上上下下弄的一头乱麻时,准备给妈妈打个电话。
自从韩琴和丈夫离婚嫁给叶晋成后,何嘉妍就很少和母亲有什么交流。
她第一次去叶家,只有九岁。那年叶容予十五,虽然两人没什么厌烦对方的,可何嘉妍在同学甚至是邻居口中渐渐越来越讨厌母亲。
无外乎是那些保姆勾引主人逼死正房的戏码,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何嘉妍从大学毕业后,就再没回过家。
她的手指按着韩琴的电话号码却没拨出去,犹豫好久还是没打,刚想收拾东西回去,一个陌生号码让何嘉妍停下了脚步。
“喂?”
“您好,何总。”
何嘉妍眉头一皱,把手中的包放在办公桌上,“凌笛?”
电话那头哈哈大笑,“看来您知道我的名字。”
“之前在医院看丁小姐女儿的时候,听过你的名字。”何嘉妍当然没有明说。
“恐怕不止如此吧。”凌笛按下打火机,红色的火苗在黑暗中雀跃,“何总和叶小姐,不是一直在调查我吗?”
“我们家艺人关心丁楚楚小姐,了解一下她身边的助理和经纪人,没什么大不了吧?”何嘉妍反问道。
“这我不在意。”凌笛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语气冰冷道:“别再查我和齐娜英的关系。”
何嘉妍没说话,凌笛都说到了这份上,自己竟没什么可反驳的。
“东园西路有家新开的酒吧,凌小姐愿不愿意陪我喝一杯?”何嘉妍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刚过。
对面没说话,径直挂断。
她没叫秘书和助理,自己开着车去了那家酒吧。虽然凌笛没同意,可她还是想碰碰运气,毕竟是叶容予交代的事情,何嘉妍总想做好。
或许是从小跟着叶容予长大,她总是佩服叶容予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各种事情,给她钱做生意也好,帮她照顾母亲也好,何嘉妍是真心把她当姐姐。
正想着,忽听到酒吧门前的铃铛响。凌笛四处环顾一下,朝着何嘉妍走过来。
不同于在丁楚楚身边,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短袖和牛仔裤,手腕处还带了几条夸张的手链,揉了揉碎短发。
“果啤加盐。”凌笛像侍酒生说道。
“你不是不来吗?”何嘉妍要了杯金汤力,坐在凌笛身边。
“我可没说。”她问了人能不能抽烟,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抽上一根。
何嘉妍看着她浑身上下加起来还不够五百块钱的衣服,饭店顺的打火机,廉价沐浴露香味,问出了她困扰很多天的问题。
“丁楚楚不给你开工资吗?”何嘉妍不解,当红艺人助理,一个月怎么也要上万块钱。
“还债了。”凌笛一口吸到底,将烟头掐灭,“欠了齐娜英不少钱。”
“齐娜英是你的债主?”何嘉妍更不明白,如果两人只是这样的关系,为什么凌笛可以随意出入晚宴,还能因一杯酒让缇英改变,和圣安签合同。
她还想再问什么,凌笛喝完酒,摆摆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