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干冰降雨
系统提示：指令已收到，消耗二级魔晶1，系统升级中。
系统提示：升级已完成。
as系统使用时限：3h
as系统使用范围：以西罗领主府为中心半径千米范围内。
每日奖励解锁植物素材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在一个月内升级asl4，奖励特殊物品素材一张，请在以下素材中选择。
太阳能发电机、电动车、自行车、台灯、冰箱、灭火器、干冰、粘合剂…
路西脚步一顿，强行将目光从发电机上移开，手指点击干冰素材。、
系统提示：下载干冰素材成功，宿主可选择投放云朵。
路西将干冰素材复制，仰头向天空望去，视野里出现绿色的光点，他抬起手掌不确定的举过头顶，食指指向火势正上方的云朵。
系统提示：已确认投放云朵，开始投放，投放成功，降雨倒计时03:00。
路西松了一口气，强烈的疲惫感骤然上涌。
利维坦看着他手指指向天空，随后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双眼微眯。
路西身前的火势越来越大，眨眼间已经烧到了他身前，头顶的树木发出爆裂的噼啪声，手腕一紧，他身体眺然向后退去，抬眸对上利维坦意味不明的双眼。
路西瞟了眼系统界面上的倒计时，抽出手腕，从空间石里拿出一把漆黑的雨伞在头顶撑开。
“你在做什么？”利维坦蹙了下眉，猛然撑开的雨伞让他迅速后退半步，视线划过形状怪异的道具、眼底的神色越发幽暗。
利维坦脸上露出的超出他预期的表情让路西有些迷惑，随后又沉默起来，下颌微抬，侧首向天空的云朵望去，眼睑轻阖，浅淡的云朵已经一片晦暗，袭来的风里夹杂着雨水的腥气，将他鬓角的碎发吹乱，眸光也彻底暗淡下来。
“雨水，会冲刷掉这里的一切吗？”
眼前不受控制的浮现出阿瑞斯痛苦扭曲的脸，路西胸口抽痛。
如果他没有发布探索魔兽森林的任务，阿瑞斯就不会死了，如果他解除了所有人身上的兽环说不定阿瑞斯也有机会逃跑，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要深入探索…
如果他没有转生到这个世界就好了。
“什么？”利维坦眉心的褶痕不断加深。
那人凝白的面颊在微风中变得更加透明，双眸在凝望着天空，眸底却空洞的一无所有。
利维坦胸口明显起伏了一下，他抬脚一步跨到路西跟前，手掌按在路西肩膀上，那一瞬间他恍惚自己想要迫切的抓住些什么，“你在做什么？”
身后熊熊燃烧着的大火此时彻底沦为了背景，肩膀处传来的刺痛让路西回过神，头顶上方骤然传来“噼里啪啦”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路西沉默了一会儿，“火，应该很快就会灭了。”
雨水打在肩头，利维坦缓缓移动头部双眸却一直盯着路西，瞥了眼被骤然来袭的暴雨剿灭的大火，瞳孔震颤视线移动又回落到路西身上，他望着他神色复杂到极点。
路西都做好了被利维坦盘问的准备，利维坦却什么也没问，目光深沉的看着路西，“该回去了。”
利维坦极为自然的拉起了路西的手腕，半强硬的拉着路西向回路走去。
路西有些怔愣。
利维坦走的极快，远远不是来时的速度，路西跌跌撞撞的被利维坦拉着走了半响，他打着伞，体力本来就快耗尽了，走了几步就跟不上利维坦的步伐，但他却没有开口让他利维坦慢下来，浑浑噩噩的被利维坦拖着向前走去。
目光偶然落到利维坦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和身体，本能的将伞向中间移了移，但利维坦走的太快了，两人虽然拉着手，中间却几乎空出了一个人的距离，路西的半边身体很快也被打湿了，他后知后觉的察觉出利维坦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刚要开口，利维坦却猛地停了下来回过身，路西脚步来不及停、撞了上去。
鼻梁撞在对方石头一般坚硬的胸膛上，路西闷哼一声，抬起头，眸底带着不解和恼怒，眼尾不自觉的晕染开一片嫣红，“利维坦1
路西一手撑着伞，一手撑在利维坦胸前，他的身体早已经到了极限，精神也一样，牙齿咬着唇肉发泄一般的向着利维坦怒吼，“你在做什么？”
利维坦眯着眼睛瞳孔下移盯着路西脸上的表情，眼眶发红，紫色的眸子里带着愤怒还有不加掩饰的脆弱，殷红的唇被死死地咬着，羸弱的身体在扑簌簌的颤抖着，打湿的碎发黏连在他额头眼角，狼狈、脆弱、又矛盾至极。
利维坦眼底的冷意下沉，被雨水打湿的喉结重重的上下滚动了一瞬，他伸出手堪称温柔的将路西面颊上的湿发挽到耳后，“阿瑞斯，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路西手中的伞柄滑落，神情变得木然任由雨水打在身上，身体就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般缓缓下滑。
腰间传来一股巨力，路西被猛地扯了上来，他埋下头、声音低哑，“我想回去，这个地方、令人绝望、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想回去？”利维坦嗤笑一声，“想回去哪里？不遵守契约，就杀了你1
路西垂着头默不作声，利维坦深吸了一口气手臂用力将人半扛在肩上，转身大步向回路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面色发黑的回到原地弯腰捡起地上的雨伞，撑在两人头顶。
两人很快走出了暴雨区，路西意识开始变得昏沉，身体忽冷忽热，利维坦摸了摸他的额头，狠狠的皱了下眉。
让人猜不透又言行矛盾的路西让利维坦的心情格外的晦暗，弹指间引来风云变幻的魔法实力，没想到是他看走了眼。亲眼目睹兽人死在他眼前也毫不作为，现在又摆出一副悲痛的样子，利维坦看不透他，想说出口的嘲讽又莫名变成安慰，还真是不像他。
利维坦没忍住又嗤笑一声，只是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系统提示：新手光环倒计时00:00:00，光环已被系统收回，请宿主注意自身安全。
脑海里响起的电流音让路西猛地清醒了过来，他抬头看了眼四周，他还在魔兽森林里，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利维坦正半抱着他，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醒了？”利维坦声音很轻。
路西“唔”了一声，有些茫然。
“1、2…6、7，”利维坦突然开始低声数起了数，“魔狼，有7头，你的魔法防御可以应付吧。”
利维坦话落松开手，将路西放在了地上，“站在这里不要动，我伺机解决掉它们。”
路西脚掌挨在地上，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扶着树干才勉强立在原地，利维坦皱了下眉，转身迅速飞身上树，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树丛间。
“嗷呜~”
四周似乎传来了动物的叫声，路西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周围树林间传来的窸窣声还有树枝被踩断的“咔嚓”声让路西有些慌张，他恍惚间想起刚才利维坦走前说的话，“魔狼，有7头。”
视野里骤然出现了三只浑身漆黑的野狼，瞳孔猩红，沾满血肉的獠牙上泛着冷光，路西脑海里浮现一个字，“逃”！
他本能的转身向远离野狼的方向跑去，但双腿软的就像面条，他还没有踏出一步膝盖一软就跌坐在地，头顶上一道黑影划过，肩膀骤然一疼，“砰”的一声，在他左前方落地一只魔狼，路西木然的看着野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如果刚才不是他跌倒了，此刻他已经成了魔狼口中的食物。
利维坦正隐藏在不远处的树干间，他有精灵族的血统，在森林里完全掩盖自己的气息轻而易举，他离开后，狩猎的魔狼立刻现了身，他目光锁定魔狼的身影，眉头紧锁，数量不对，他的藤蔓察觉到了7头魔狼的气息，现在只出现了6头，另一头在哪里？
利维坦手掌按在树干上，树枝上的绿叶开始疯狂的生长，落在地上编织成结实的藤蔓。魔狼很难缠，不是因为它的攻击性强，而是因为魔狼总是成群的出现，高阶魔狼还会指挥低阶魔狼围猎猎物，落单兽人遇到魔狼，必死无疑。
利维坦双眼微眯，飞速寻找着第7只魔狼的身影、未果，而此时六只低阶魔狼都已向路西靠拢，利维坦眉毛一挑，准备先将这六只一网打尽，视线游弋间瞳孔里陡然出现的一抹赤色却让他猛然一僵。
路西大张着双眼，想高声呼喊利维坦求救，但最后发出的声音却气若游丝，利维坦不会来救他的，他有些绝望的想到，他来魔兽森林除了利维坦几人没有其他人知道，如果他死在了魔兽嘴里，利维坦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接管西罗，也不会违背契约。
路西开始后悔，他不该来魔兽森林的，手掌撑在地上，他试图挣扎着向前爬去，离他最近的那只魔狼却已经调转方向再次向他扑了过来，路西脑海里突然划过阿瑞斯死前的脸，他不想死，更不想这么狼狈的死去！
“利维坦1路西绝望的喊着利维坦的名字。
腰间骤然一紧，扑向自己的野狼突然出现在视野下方，路西僵直身体回过神时又回到了那个充满草木气息的怀抱，路西动了下瞳孔，利维坦正抱着他，飞速前行，他就像穿梭在丛林中的鸟，拽着树上的藤蔓从一棵树飞到另一颗树上，路西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劫后余生的喜悦几乎让他红了眼眶，唇角开合正准备道谢。
“嗷呜1
“砰1
大片鲜红的血液像娇艳的花朵一样在路西眼前绽开，鼻息间充斥着血腥气，腰间的大手死死地抱着他，两人从树上滚下，路西还没反应过来，被高阶魔狼偷袭的利维坦已经站了起来，寒着双眼向魔狼迎了上去。
对战魔蟒的时候虽然步步惊险，但那时的利维坦因为不想其他兽人知道自己会使用魔法所以保留了实力，实际上他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杀死巨蟒。
但现在，他的魔力和体力都所剩不多了，左臂也被魔狼狠狠的咬掉了一块，要护着身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失去了自保能力的路西，利维坦眼底涌现杀气，没有过多犹豫向高阶魔狼发起了正面进攻。
魔狼的速度太快，在他警惕的时候魔藤根本困不住它，等其余六只追上来他们必死无疑，这一击，必须一击即杀！
利维坦脸上没有丝毫迟疑，纵身一跃挥起右拳猛然击向扑过来的魔狼。
高阶魔狼张开血盆大口，寒光闪烁的獠牙上还挂着利维坦的血肉，此时来势汹汹就要将利维坦整个右臂都吞入腹中。
利维坦脸上浮现诡异的笑，赤色的眸子已经完全变成了翠绿色，却比之前的猩红还要戾气十足，一旁的路西挣扎着爬了起来嘶吼着利维坦的名字，“利维坦1
“砰1
“嗷呜1
獠牙穿透了利维坦的手臂，同时巨大的火焰从魔狼口中爆发开来，魔狼惨叫一声，黄金一样的双眸从它眼眶中爆炸，血肉横飞。
利维坦面无表情又将手向魔狼腹中送了送，仿佛察觉不到疼一样，伸手掰断它的獠牙一举深入腹中随后将魔狼的尸体甩在了地上，手中出现的一颗金色魔晶、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此时其余六头魔狼已经追了上来，利维坦一脚踩在魔狼的尸体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狼群，周身环绕着凝为实质的杀气，掌心透过魔晶开始飞速的补充起身体里的魔力。
路西浑身紧绷，他该怎么办，他看着利维坦血流如注的双臂知道他绝对是强撑着在跟魔狼群对峙，路西咬着牙踉跄着向利维坦走去，前方的群狼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利维坦，把手环给我1
利维坦没有反应，维持着和群狼对峙的姿态，群狼随着路西的动作开始蠢蠢欲动。
“利维坦1路西嘶吼出声，“解开兽环，你可以活着回去1
“滚1利维坦看着群狼，低吼出声。
路西猛然张大眼睛，他知道利维坦是在让他滚，他又急又气，又不敢上前去翻利维坦身上的兽环，就怕一不小心引起魔狼暴动。
路西强忍着眩晕和身体各处的不适，努力思索他该怎么做，脑海里一团乱，想到格林顿手札里对魔狼的记载：魔狼，群居性动物，常在夜间或阴雨天出没，厌光、畏惧雷声。
路西哆嗦着从空间里拿出手电筒还有喇叭，深吸了一口气，“利维坦，配合我1
利维坦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一言不发。
“我手里是扩音器和手电筒，你都见过，稍后我数三二一打开手电筒，你就对准扩音器大吼。”
路西飞速将扩音器塞进利维坦手中，此时魔狼已经飞速向前移动距离两人也不过十几米远了。
路西深吸一口气，“三、二、一1
飞速按下手电筒开关，双手手电筒瞄准领头狼的双眼，旁边利维坦杀气腾腾的怒吼出声，“滚1同时将脚下魔狼的尸体猛地踹向群狼，右手间燃起一片火焰向群狼攻去！
最前面的魔狼双瞳受到路西的强光照射，立即嚎叫一声，声音里满是恐惧，在原地打了个转就掉转头跑了，跟在它身后的几只魔狼受到利维坦的恫吓犹豫了瞬，也纷纷跟着头狼跑了。
等到群狼的身影已经不见踪迹，路西瞬间跌坐在地，刚刚他胸口的心脏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此时巨大的疲惫袭来，他几欲昏厥，但惦记着利维坦的伤势努力张开双眼向利维坦看去，“你怎么样？”
利维坦此时也正神色复杂的向他看过来，“死不了。”
路西费力的抬起手从空间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伤药还有棉布，做完这个动作后他都来不及再看利维坦一眼就昏了过去。
利维坦半蹲在他面前沉默的看了他半响，轻声吐出几个字，“还真是弱埃”
他不清楚路西的情况，这一路上他有怀疑路西是故意拖累然后借机除掉他，这样他就可以不用承受契约的反噬，刚刚突然向他走过来，几乎要做实了他的怀疑。
利维坦俯下身将地上的伤药和棉布随手扔进了口袋，伸出双手想要将人抱起随后动作一顿，手指上的血滴落砸在路西脸上，仿佛雪地上盛开的红绒花般绽放开来，他皱了下眉，又拿出了口袋里的棉布，将两只胳膊受伤的部位草草的包扎了一下，随后用棉布，拭去了他脸上的血迹。
耳边似乎有人在不停的唤着自己的名字，等路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鼻息间还是青草的气味，这让他有些安心。
“醒了？”有些沙哑的男声，是利维坦。
“唔。”路西努力张嘴发出了一个音节。
“不要睡，再有一刻钟就能回到领主府了。”
“哦。”路西尽力回应道，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利维坦突然停了下来，将竹筒放在他唇边，“喝水。”
嗓子很干，但路西却不想喝，利维坦强硬的将水怼到了他唇上，“喝1
路西这一瞬间产生了巨大的委屈，费力抬眸瞪视了他一眼，却也张开了唇。
利维坦立刻抬起竹筒，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将水缓缓送进了他口中，声音似乎也温柔了一些，“多喝一些。”
路西被喂着喝了满满一竹筒的水，精神似乎变得稍微好了一些，利维坦重新将他背到背上。
路西看着他手臂上被鲜红浸湿的棉布眼眶一酸，趴在他背上低声开口，“为什么，回来救我？为什么，不让我，用手环。”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耳垂上，有些痒，鼻息间的幽香也一直挥之不散，利维坦抿着唇，飞速避开一处又一处树枝。
路西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等了半响后又开始昏昏欲睡，前方传来了利维坦的声音。
“没有一个贵族会因为奴隶的安危而解开兽环。”
利维坦没有回答他第一个问题，当时，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要不要救他这个问题，身体就已经动了起来。
“可是我，不是那些贵族。”路西语气有些沉闷，他也不是贵族。
“不，你生下来就是贵族，现在，你必须遵守贵族的规则。”
“为什么？”路西有些迷惑。
“我对你说过，兽人不像你想的那样容易掌控。”
“嗯？”路西精力不济又垂下头，疑问的鼻音在利维坦耳后响起。
利维坦眯了下眼睛，“面对巨蟒的时候你想过解开所有人的兽环了吗？”
路西不经思考的回道，“嗯。”
“呵，”利维坦嗤笑一声，“等你回去后是不是就该考虑解除所有进入魔兽森林兽人的兽环。”
路西皱了下眉，因为生病他的头脑不甚清晰，思索了瞬，还是回了个“嗯”。
背负间接造成他人死亡的负罪感，这对他来说太过沉重了，即使真的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他的余生也会被这些死亡束缚着，他不能面对这样的人生。
“无条件解除兽人的兽环，然后大批的兽人放弃工作涌入魔兽森林恢复平民身份，拿到高昂的报酬后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利维坦声音里的嘲讽不加掩饰，“然后你将成为帝国的眼中钉，以各种理由被推上绞刑架。”
路西身体本能的颤抖了下，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静默伴随着鞋底划过草丛的沙沙声。
“你当时，能够救下阿瑞斯吗？”路西突然再次开口。
利维坦脚下的速度慢了一拍，低声回到，“如果我说可以，就能减轻你心理的负罪感吗。”
“那你可以吗？”路西攥紧了手掌执着的问道。
利维坦半眯着双眼，已经隐约可以看到森林的出口了，他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说出了路西想听到的那两个字，“可以。”
他确实有能力救下阿瑞斯，但当时他的注意力全在巨蟒和路西身上，根本无法分心顾及阿瑞斯，他只会负责保全他羽翼下的同伴，阿瑞斯，不在他的保护范围内。
路西喉咙一梗，“那，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
路西鼻子发酸，却又没资格指责利维坦，他能猜到，利维坦不能让其他兽人知道他会魔法的事情。
利维坦：“如果指责我可以让你轻松一些，你可以把阿瑞斯的死归咎于我。”
阿瑞斯，归根究底，的确是因他而死，他早在进入洞口的时候就看出了巨蟒爬行的痕迹，如果不是路西跟着一起，他会在刚进入洞口时就让大家撤退，但他想借此试探路西的虚实，所以只字未提。
路西将脸埋在了利维坦的脊背上，眼眶发烫，他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但今天短短几个小时，他的精神一直游走在崩溃边缘，利维坦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心底所有的脆弱。
“你的魔力是怎么回事？”风里夹杂着利维坦飘忽的声音。
路西有些恍惚的回道，“光环已经到期了，我没有魔力。”
“没有魔力，熄灭大火的雨又是怎么做到的？”利维坦声音讽刺。
路西犹豫了瞬，“用了、道具。”
“道具。”利维坦咀嚼着这两个字，眼底光芒闪烁，仿佛一直以来的疑惑都可以说的通了。
利维坦：“最开始被魔狼攻击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求救？”
“我喊了你的名字，”路西很累，又埋下头，在他耳后咕哝着，“只是你没有听见，我以为你会乐得送我去死。”
利维坦微愣，沉默半响又继续问道，“如果当时解开了我的兽环，我一个人的确可以轻松逃走，但你留在原地会被吃的尸骨无存，为什么还要解开我的兽环？”
“不知道。”
“不知道？”
“有人活着，总是好的。”
利维坦喉咙一梗，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你是真的这么想吗？”
“背负着别人的生命，太重了。”
路西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呓语一般。
“阿瑞斯不是第一个，我们拼尽全力，让他成为最后一个，好吗？”
脖颈处有温热的液体流下，顺着他的喉结划向胸口，像一滴火种在他胸口迅速燃烧了起来，利维坦的喉咙震颤了一下，他没有开口，因为背上的人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小心翼翼的将人向上颠了一下，利维坦抬起脚，加快速度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