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男人打架有你什么屁事!
崔行珏平淡中携着冷意,“陆大人是想算两年前的账?”
“是又如何!”陆玖清折扇一收,倏然出手。
众人一惊,只见他以白扇为刀刃,直直朝崔行珏眉心刺去。
崔行珏纹丝不动,就连眼皮都没有撩动一下。
“大哥哥!”三个小娃娃惊叫。
池柠眼睑一瞪,疾速拾起一旁的脚镣用劲甩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
“铛!”的一响。
铁链缠住陆玖清的脚腕,有许些重量的铁环砸在他脚背上。
“嗷!”
本风驰电掣的人停了下来,就连崔行珏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他狼狈捂着脚背嗷嗷叫。
关键边叫还边朝池柠怒吼,“男人打架有你什么屁事!再说了,我就跟他开个小玩笑而已,你至于吗!”
“至于像护儿子一样护着嘛!”
被一阵吼,池柠有点木讷地朝崔行珏看去,能从那张波澜不惊的眸低探到一丝惊讶和浅浅笑意。
大爷的,失策了,他们两个似乎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敌对!
……
在前往陆玖清安排的小院时,崔行珏叫住正要上马车的池柠。
池柠不情不愿回头,语气不太好。“干嘛!”
自从刚才那会起崔行珏嘴角边上就携着一抹淡笑,他握住池柠的手,往她掌心放了一物。
池柠低头一看,是块成色极好的玉佩,有几分冰凉感,在阳光下折射耀光。
“收好,别掉了。”崔行珏黑眸翻涌波动。
池柠摸着玉佩上的繁体字,随口一问。“掉了会怎样?”
崔行珏看着她,“年幼时,我曾在市集看过屠夫宰杀牲畜过程,先放血,然后用火烤表皮毛发,最后……”
“啊行了行了,我收好就是了!”池柠知道他这话深意,当着他面敷衍把玉佩收好,转身上了马车。
崔行珏望着渐远的马车,直至消失都未收回眼神。
瘸着一边脚坐到院子门口的陆玖清撇嘴,“又不是生离死别,用得着这么难舍难分吗。”
崔行珏收回视线,倚靠在院子墙面,眸中寒凉。“我母亲离京一事凤黎溪从何得知,除了她,还有谁知道?”
陆玖清揉着还生疼的脚背,“护送的红暗卫来报,他们离京时遭遇袭击,是妙娘子做主给凤黎溪传信求救,他们才得以逃过一劫。”
他缓缓压低声,“上交上供方絮文书那日,我虽喝了点小酒,但还没到醉糊涂的地步,估计是有人想借皇上的手再给你治一罪。”
说到这,陆玖清就有些好奇了,看着衣裳褴褛,气质出尘的人。
“崔家倒台,武安侯爷也逝世,可命边疆五十万军马的虎符也收回,为何他们还要对公子你赶尽杀绝?”
崔行珏幽幽望着远处,眸里没有焦距。“许是记恨我先前对他们过于严苛。”
陆玖清冷哼一笑,“那几位为拉五殿下下台,可真是不惜一切代价。”
“五殿下现如何?”
陆玖清沉默了会,“你离京没多久他就被下放宿州。”
老皇帝明显是要弄死这个儿子,宿州可是盗贼最猖獗之地,连官府都退让三分。
“殿下受罪了。”
陆玖清听出他这句话中的惋惜与浅叹,没忍住诅骂。
“皇帝老儿就是个心瞎眼盲的,谁忠谁奸都分不清!”
崔行珏似累地阖上眼眸,脑中一片清明。
大婚当夜,喜红变血红一幕历历在目。
崔家两年前功高震主,为避其锋芒,他尽量低调,五皇子被陷害只不过是加速皇上对付崔家的打算。
母亲是意识到这一点才让他偃旗息鼓?
他好奇,这盘棋局之中还有谁添了一笔?
是大皇子,还是与凤黎溪一母同胞的二皇子,或是三皇子,又或是病居府中常年不见人的四皇子?
也许每个人都掺和进来了!
……
马车内,池柠掀起一侧的车帷,看着街上稀稀疏疏,算不上热闹的平民百姓,许是傍晚原因,一部分人都匆匆往城外赶。
“我们这是要去哪?”抱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小姑娘,她扭回头问陈赤炎。
来过几次云都,陈赤炎识得路。“前往造方絮的作坊,我们得在这里待到秋分。”
一想到这事,他就对陆玖清恨得咬牙。“被那酒色之徒给害惨,希望崔公子有法子凑足上供方絮!”
凑不足量方絮上供,流放的犯人将一辈子都无法恢复平民身份,而他这个教头,恐怕乌纱帽不保,还有可能丢小命。
几人心里头或多或少是沉重的,池柠的注意力被别的问题吸引。“我有点好奇陆玖清是因什么罪名被贬到云都。”
崔行珏同陆玖清是老熟人,表面上看起来不太好,实际并非如此。
陆玖清故意上交超量纸张导致流放队伍停留,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凤黎溪的命令?
不对,刚才那一幕不太像,明显凤黎溪与陆玖清不太熟。
是为了翻供崔家冤屈,还是另有他因?
谋帝位,造反?
在有限猜测范围内,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
如果是后者,那她也太倒霉了点。
妥妥是不可能成功的,要是成功的话就没有男女主的事了。
老天爷对她一点都不友好,就不能让她穿到男女主开篇时吗,这样的话她大致就能知道剧情走向,不用像现在这样一直猜,一直猜。
着实费脑筋!
在她思路成一团乱麻时,司容邦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听说是因为他偷、偷了国公夫人的贴身之物,所以才被贬到云都。”
池柠:“额……”
确定他不是因为嘴欠才被贬的吗?
司静姝嫌弃,“看他生得人模狗样,竟是做出了这种事!”
又想到他调戏池柠,她更是呸呸骂上几句。“这种人就应该直接拔舌!活着就是一个祸害!也不知道崔公子是怎么想的,竟是与这种人扯上关系!”
陈赤炎也跟一块骂,“就是,还一方太守,简直是个害人精,难怪云都越发贫瘠败落,一定是他收刮了民脂民膏!”
远在别处的陆玖清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揉着鼻尖抱怨,“公子,八成是夫人在骂我。”
崔行珏闭目未动,“该,别去招她,她脾气不好。”
陆玖清摸着脚背,小声嘟囔。“除了长得好看一点,有什么值得你宝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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