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小姑娘的音颤的不像话，嗓音软软糯糯的，像刚出锅的糯米团子，一碰就颤的那种。
时澍忍住笑。
不咸不淡地开口：“做什么？”
方晴：“您能……帮我看……这道题吗？”
话说完一片沉静。
小姑娘慢慢补充着：“明天要交的，数学老师很可怕。”
“不难的，你看一下。”
“我看了好几篇书，但是真的不会。”
时澍没有声音，黑眸子沉沉地看着她，含着几分探究
“要我帮你也可以，但是……”
方晴抬眸，示意时澍继续说下去。
“你把手机给我。”
她跑到床的那边，把手机拿过来，不太明白时澍要做什么。
她的手机里面应该啥也没有吧，她很少玩手机，也没检查手机里面到底有什么，但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秘密吧！
脑子没了记忆真是麻烦。
方晴抱着手机，指纹解锁先检查一遍。
桌面换掉了，原来那张时澍的照片太尴尬，一打开手机就满脑子都是时澍的脸。
相册里的照片删掉了。
通讯工具的聊天记录也删掉了。
她还要一点一点检查哪里不可以给看。
时澍叹口气：“我不看你手机。”
“你解个锁就可以了。”
方晴刚要把右手的食指放上去，时澍拿着手机往后退。
时澍：“图案解锁。”
图案！
看着锁屏上的九个黑点，方晴纠结了一下，画个横折。
“密码错误”
再划给竖横。
“密码错误”
她还要再来，时澍在上面轻轻划开。
图案简单，是那种不可能会记错的图案。
方晴由上到下泛出冷汗，他这是干什么？
她干巴巴地解释：“我忘记了，哈哈哈。”
时澍顺着笑了笑，抬着输液的手摸摸方晴的头，柔软顺滑，和之前的骄纵的小姑娘完全不同。
一个浑身长满刺，一个柔软的让人心疼。
时澍：“哪道题？”
方晴愣了一会，转过去把做的七七八八的卷子递给时澍。
时澍：“都不会？”
方晴：“会的都写了。”
时澍低头一看，只有第一道题问：【若集合中的元素是▲的三边长，则▲一定不是（）】
【a锐角三角形b直角三角形c钝角三角形d等腰三角形】
卷子的打印不好，正好题的后半段没印上，老师把三角形补上，不是很规则的三角形。
三角形旁边有淡淡的铅笔划痕，这道题怎么做的不言而喻。
无非是量了一下三角形的边长，根据形状选出来个d。
时澍点着卷子上面的题，淡声问：“都不会？”
方晴腼腆地笑，点点头。
时澍：“是会一点还是都不会？”
方晴小声：“都……不太会。”
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像是生怕被听见一样。
方晴：“也可能是我没太看明白，要不我再看一看？”
她其实不太愿意麻烦时澍，性子胆怯，上辈子的经历让她感觉寻求帮助就是犯错。
因为那些人不是要打要杀，就是推她，朝她吐口水。
渐渐的她就知道，求人帮助是没用的。
方晴咬紧唇，声音闷闷的：“你要是，我自己做也可以。”
时澍将床头摇上去，小桌板架起，卷子铺在上面，输液的线晃动一下，立马被方晴把住。
她小心护着时澍的手，生怕在出现回血的现象。
时澍没管小姑娘的小心翼翼，他嫌弃针管麻烦，单手拔掉针头，后面按住的工作全都是方晴来做。
细腻的手指按在手背上，隔着薄薄的一层医用棉条，可以感受到强壮的跳动力量。
方晴傻傻地看着桌子上的数学书，端正坐在，像刚入学的幼儿等待心爱的小熊饼干。
时澍心情突然变好，一点一点给小姑娘补起了基础。
但补了没一会，就发现小姑娘虽然端坐着，但心思飞扬，早就不知道跑向哪里了。
时澍弹一下小姑娘的脑门，发愣的小姑娘立马回神，捂着脑门无言控诉着。
时澍弹的力气不大，但架不住小姑娘皮肤娇嫩，额头红的一片，分外吓人。
时澍莫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慌了神，就见小姑娘睁着水盈盈的大眼睛，眼尾一圈红，脸被吓得发白。
开口就是发颤的尾音：“怎么了？”
时澍：“你没在听。”
方晴：“……我在听。”
时澍抛出老师常问的经典问题：“刚刚我讲了什么？”
方晴看向时澍压着的那部分，刚巧是她记住的集合，于是软糯开口，“集合。”
时澍：“集合是上一个讲的，已经过去了，我问刚刚讲了什么？”
方晴：“刚刚……”看向集合的另一边。
然后迷茫地看向时澍的大手，少年的手宽大粗粒，有点散落的伤痕，指节修长，要是白皙一点简直就是极品手。
方晴：“被挡住了？！”
时澍遥遥头：“我刚刚就在讲集合。”
方晴：“……”qaq。
果然老师都是骗人的！
时澍：“今天不补了。”
方晴迟迟不动，然后快要哭了的声音说：“可我卷子没完成……”
于是已经躺下的时澍认命坐起，接过方晴剩下的卷子，直接写答案，没一会就全部丢给了方晴。
站在原地的小姑娘眼神晶亮亮，写满了崇拜。
学□□自动点亮思考和演算纸功能，直接就出答案！
她接过卷子，写满了答案，少年人的字迹清晰，思路清晰，所有的算数步骤一条一条摆在试卷上。
半响方晴迟疑地问：“你确定……”
顶着时澍的目光。
“你确定……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