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其中一人看见注意到她的目光,径直走过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想要一点生活用品,最近几天待在医院好好照顾他。”
她还是不太适应和人说话,脑门上蹦出一点汗珠,紧张的都快失声了,勉勉强强把话说完。
上辈子真的是太久没和人说话了,内心幽闭。
方晴终于把话说清楚,说到要待在医院照顾时澍,脸都红了。
一个女孩照顾男孩是不是不太好?但是他都这么可怜了,照顾一下也没关系吧。人命关天面前男男女女的差别算什么。
恩,没事。
“你…别…”多想。
“知道了,小姐。”站在方晴旁边的人恭敬地说着,素质良好从来不问为什么。
“呼”方晴无声松了一口气。
那人刚要走,方晴突然想到时澍趴在泥坑里面,那身衣服上都是雨后的污泥,还有些杂草烂叶,肯定也不能穿了。
“那个……帮里面那个人也买一套衣服。”方晴支吾着。
那人点点头:“小姐还需要什么吗?”
方晴摇摇头。
他走了但还留下了另外两个人站在不远处。
知道他们只是看着吓人,但其实是来保护她的。
方晴就觉得很安心。
四周没多少人,她坐了一会就有人给她递来了一部手机。
方晴轻声道谢,拿过手机按开。
有锁,密码锁。
看一圈手机后边有指纹解锁,十根手指准备一个一个试试,肯定有一个能打开。
结果从右手的大拇指试下来,试到第二个就打开了。
手机的背景是一个男孩弓着身子对着镜头微笑,在阳光的照射下可以看见头发上的汗珠,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瓶口微微向下,站着的红色跑道上一滩水渍,应该是刚刚跑完步被拍下来的。
整张照片青春洋溢,男孩的笑容明媚阳光。
是时澍。
她正要仔细看,来了一个电话,备注是“爸爸”。
方晴按下接听,温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小晴啊,在阳城过得还开心吗?”
“恩很好。”原来方晴的家不在阳城。
“听你哥哥说今天你借走了几个保镖,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恩……没没什么事情,我借过来撑场子。”
“那行,没事就好,有事找你哥摆平就好了,别担心。”
“嗯嗯”点头。
“零花钱还够不够啊,爸爸再给你点,乖宝可劲花,爸爸有钱。”
那边方爸爸刚挂下电话,方晴这边就来一条短信,短信上的数字让方晴一惊,正数着几个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她赶紧跑过去询问。
“医生,他怎么样?”
白衣大褂脱下手套,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方晴:“身上多处伤痕,不严重但腿后面的肌腱断裂,需要锻炼才能好好恢复。”
方晴惊喜:“那就是还可以走路是吗?”
医生点点头:“好好锻炼是可以的。”
方晴站在原地,跟着时澍到了一间病房,是一处高级单人房。
她为了显示自己道歉的诚意,特意安排的,刚刚看了一下短信方爸爸足足给她打了好几个零过来。
这回可以用这笔钱给时澍买点东西了。
方晴坐在病床旁边,嘴角勾起甜甜地笑着。
“咚咚咚”敲门声。
方晴浑身一紧,下嘴唇紧紧抿住,两只手攥成一个球形。
声音不算大,只是很正常的敲门声,但在方晴耳中似乎一下被放大,她站起身,磨蹭了一下去开门。
手握到了门把,深呼吸。
别害怕,门外的不是债主了!你已经重生了,离那些腌臜事情很远了。
闭上眼睛用力打开门,方晴这副孤注一掷的模样,让保镖队长张庄愣了一瞬。
然后立马后退半步,就害怕方小姐心情不好,再把气出在他身上。
“方小姐,这是你需要的日用品。”张庄战战兢兢说。
“谢谢。”方晴轻声说。
接过张庄给的备用品后,方晴下意识的甜笑,又小声的道了个“谢谢。”
“没,没关系。”
她刚接过包,就看见张庄一大汉边退边往外边跑活像后边有狼追他一样。
方晴探头出去,正对上回过头的张庄,一个将近两米的大汉险些跪下。
方晴:“……”奇怪。
她简单得翻看一下张庄拿过来的东西,放在房间的窗台上,拿出一身衣服和一套洗漱用品往回走。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玻璃上挂着晶莹的小水珠,往外望如烟如雾,路上的行人很少,天也已经暗下去了。
这条湿裙子穿了许久,湿嗒嗒的面料早就被体温烘干,进浴室前方晴鼻子有点痒。
水气氤氲,浴缸里面放满了水,白蒙蒙的水汽笼罩着浴室。
“哗啦啦”响声过后,方晴裹上浴巾,因为水汽玻璃蒙上一层渐渐的水汽,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擦一下。
镜子里面露出来此时她的模样,小巧的鹅蛋脸,眸似水,眼睛流转间带着点点的水雾,脸颊上有点肉,因为刚出浴浑身泛着淡淡的粉色。
她这才有时间好好看一下自己现在的容貌。
脸颊有点肉不多,摸起来软软的,她一只手捏捏,嘴角边出现两个小梨涡,甜甜的。
她赶紧从浴室出来,想着护士小姐说等会来给时澍挂点滴。
她刚从浴室出来,就看见护士小姐在给时澍扎针,问一下接热水的地方在哪就开门出去了。
拿着一个粉色的热水壶打开门,门口站了两个人,是之前的几个保镖。
其中一个接过方晴手中的热水壶,朝着楼梯的方向走。
还剩下一个人是之前来送东西的张庄,方晴站在原地想要开口,才发现还没问他的名字。
毕竟想要拜托人家做点事情,态度总要好一点。
“你好,你叫……”
她开口说话还不太熟练,一说话莫名有点磕巴,尤其是张庄个子高,站在旁边就有点压迫。
上辈子因为爸爸的赌债一直躲人,慢慢的就变得不爱说话,轻微自闭加上重度抑郁,最后死在家里,一个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不是不向往阳光,而是被迫的没有了阳光,整日与阴暗作伴,窗帘都不敢开。
仔细斟酌了一下语言,慢吞吞地说:“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这样—以后叫你的名字——”
长吁一口气
“叫你的名字方便一点。”
“张庄。”张庄站在原地。
“我有点事情拜托你。”
“方小姐请说。”
“就是,你能帮里面的人擦一擦身体,给他换个衣服吗?”
说话成了最大的挑战,方晴从来没想到自己好废物啊!
方晴qaq。
“好的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