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殇爱之冷宫废后11
这日风和日丽, 青梧瞧着天气不错,带着小檀和两个宫人去园子里赏花扑蝶, 倒也惬意,逛了没一会儿, 天色突然就变了, 狂风大作乌云蔽日, 倾盆大雨说下就下。
小檀只带了一把伞,根本就抵挡不住如此大的雨势, 一行人急匆匆的躲进了一个亭子里避雨。
“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娘娘, 您淋湿了没有?”
青梧放下遮雨的团扇看天, 摇摇头道:“本宫没淋湿, 只是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会停,看来咱们暂时回不去了。”
小檀擦了擦石凳让青梧坐下,噼里啪啦的雨滴打在瓦檐上,叮叮咚咚听起来别有一番趣味,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忽然小檀伸着脖子往左边看:“咦, 那是谁?”
青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男人也进了游廊里, 他抬起头看了眼这边, 然后顿住。
青梧捏着帕子的手指蜷缩起来,是宸王。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过来了, 小檀忙屈膝行礼:“奴婢拜见王爷。”
“免礼。”他温声道,然后向青梧拱手一揖:“皇后娘娘。”
距离那日两人共骑一马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再次见到宸王, 青梧的心还是狠狠跳了一下:“王爷的衣裳都淋湿了,小檀,替王爷擦擦吧。”
他没有侍从跟着,小檀应了一声,拿着帕子就要动手,宸王看着青梧唇角微扬:“多谢娘娘好意。”
他浓烈如墨的眼珠似乎也被雨水洗过,霎那间熠熠生辉让人不敢直视。
青梧不理他,静静的看着如珠帘般垂下的雨滴,扑面而来的水雾让她觉得很凉爽,手里的团扇没了用处,握在手里把玩着。
宸王坐在不远处打量她娴静美丽的侧脸,青梧知道他在看自己,于是绷着脸不苟言笑。
这座亭子仿佛与世隔绝,而亭子里的两人也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隔阂般,小檀敏感的觉察到气氛不太对劲,悄悄的站在柱子旁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这雨可真大。”宸王率先打破了沉默,青梧面无表情的附和了一句:“是啊,王爷从哪里来?”
“从莲池那边来。”见青梧聊天的兴趣不是很大,宸王也词穷了,干巴巴的对话再次结束。
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文邹邹的吟起诗来:“雨中草色堪绿染,水上桃花红欲然。”
青梧忍不住刺了他一句:“王爷,这里可没有桃花。”
“我知道。”宸王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我只是想让你跟我说说话。”
青梧怔住,然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凝固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她似娇似嗔的睨了他一眼:“王爷怎么没有跟陛下一起去围猎?”
宸王回道:“我少年时射杀过一只母鹿,小鹿趴在母鹿身上哀鸣的一幕我现在都记得,心中一直有愧。”
那我看你吃肉吃的还是挺开心的,青梧暗暗吐槽。
仿佛觉察到了她心里的话,宸王凝视着她解释道:“倒不是我虚伪,我七岁那年生母被先帝的母亲罚跪动了胎气,带着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没了。”
“我看见那只小鹿就想起了自己,也是趴在生母的床上哭着要她抱,最后是宫人把我抱了出去,此后再无人关心我冬冷夏热了。”
宸王的生母是世宗皇帝的宁妃,颇受宠爱,先帝的母亲也是妃位,她居然能罚宁妃的跪,而宁妃和腹中的孩子死后她没有遭到任何责罚,想来那个时候朝政已经被先帝把持了。
世宗皇帝应该很喜欢宸王这个聪慧伶俐的小儿子,或许还动过立他为太子的想法,所以才招来了先帝母子的忌恨,害死了宁妃。
而那时才七岁的宸王,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能在先帝的手里活下来?青梧大概能明白几分。
从小到大他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吧,不管他是为了给母亲报仇还是为了自己,他对权势的追逐青梧能感同身受。
“你不必说抱歉。”宸王笑了笑,看起来对过去已经释然了:“我总要让你明白,我为什么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吧。”
青梧细细琢磨他这句话,按理他们俩联起手来要夺了慕容衍的天下,他交个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她总觉得他的话还藏着另一层意思。
她不敢深想,这家伙是个高手,撩人于无形啊!
“对了,听闻娘娘的妹妹要出嫁了,夫家远在夔州,令尊怎么舍得将她嫁那么远呢?”
这事也是青夫人派人来传信她才知道的:“家父给小妹选的夫婿是他千挑万选的,妹夫的父亲曾与家父在一处做官,彼此知根知底,小妹虽然嫁的远,却不怕她受欺负。”
宸王若有所思:“也有可能是令尊担心他已经致仕赋闲在家,怕女儿的婚事不由自主吧。”
青老爷虽然致仕了,但他在朝中的影响力还在,再加上他的次女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外孙是皇帝的嫡长子,一家人只要不犯事荣华富贵还会延续几十年。
青家唯一的儿子身有残疾恐怕婚事不会很顺利,只剩小女儿被各路人马虎视眈眈。
青梧轻轻嗯了一声。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宸往感叹了一句:“令尊致仕也是娘娘的主意吧?”
青梧犹豫了一下点头:“父亲已经年迈,让他和母亲过些清闲日子也好,陛下从前怕他手握权利一手遮天,如今他如老虎般拔了牙齿,陛下就放心了,说不定还会念在父亲识时务的份上对他宽容些。”
大雨渐渐停了,二人谈性正浓也不得不就此打住,道别之后,转身朝着各自该去的方向去了。
第二日,青梧收到了一盆宸王送来的芍药,花朵艳丽赏心悦目,再次遇到青梧后,宸王问她喜不喜欢他送来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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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梧笑眯眯的点头:“多谢王爷美意,那芍药可真是漂亮,本宫甚是喜爱,命人将花瓣摘下来做了个荷包挂在帐子上。”
宸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哦无奈的笑着看着她:“娘娘,那芍药价值百金,你就把它做成荷包了?“
青梧不以为然,一副骄纵任性的模样:“价值百金又如何,本宫就是喜欢把它做成荷包。”
宸王并不生气,还道:“娘娘说的对,它能得到娘娘的喜欢就是荣幸了。”
再过一日,他又令人送来了一盆素心建兰,花瓣清澈透明入水不见,应该是名家栽培,但是青梧又挑出了毛病:“世人皆以兰花比喻君子,本宫总觉得宸王是在讽刺本宫。”
宸王还是不生气,他亲自送来了一盆月季,一本正经道:“本王还给此花取了个名字。”
“什么名字?”
“刺客。”
虽然他极力隐藏,但青梧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揶揄,他这是摆明了在讽刺自己如这月季一般多刺。
青梧轻轻哼了一声,吩咐小檀把这盆刺客放进屋里去:“要小心照料,若少了一根刺,本宫唯你们是问。”
宸王只觉得她斜着眼睛睨人的模样可爱又娇俏,趁着四下无人,他向前一步靠近青梧,凝视她的双眸低声道:“礼尚往来,不知娘娘有什么礼要回送给本王?”
“当然有。”青梧眼珠子一转:“也难为王爷寻了这些花儿来送给本宫,本宫的小厨房里做了些小食,还请王爷不要嫌弃。”
一刻钟后,宸王坐在凉亭里,看着眼前一碟子鸡爪目瞪口呆,青梧憋着笑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宸王拿着筷子无处下手,好看的眉紧紧皱着,一副嫌弃的不能再嫌弃的样子。
青梧以手掩唇偷偷笑了起来,宸王颇为无奈的看着她:“皇后娘娘,你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庆国公送给了慕容衍两个闭月羞花的美人,一个善歌一个善舞,眼波流转间娇媚诱人,别说殿里的男人们看的目不转睛,连青梧都感叹庆国公有心了,能找出这么两个绝代佳人,肯定费了不少功夫。
慕容衍笑呵呵的收下了美人,他见座下的宸王把玩着酒杯,对那两个美人一点也不感兴趣,忍不住道:“皇叔,你的王府里除了小厮就是婢女,好生无趣,要不朕将此女送给你吧。”
被点名的宸王委婉地拒绝了:“陛下赏赐臣本不该推辞,但臣已有心悦之人,再容不下其他女子了。”
“哦?”慕容衍没想到他这个清心寡欲的皇叔还会动凡心:“不知是哪家闺秀?若皇叔喜欢她,将她娶回家做王妃便是。”
宸王的目光拂过青梧,语气淡淡道:“她已经嫁为人、妻了。”
青梧眼皮子一跳,慕容衍哈哈大笑:“原来是罗敷有夫,皇叔,天涯何处无芳草,想做宸王妃的女人多不胜数,你总能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吧!”
宸王低头哂笑:“陛下,臣虽然得不到她,可心里装着她的一颦一笑就足够了。”
在座诸人皆感叹宸王还是个痴情人,心悦之人已经嫁人了,他却不愿娶妻纳妾,真是看不出来啊!
慕容衍对此不能理解,他若是宸王的话还罗嗦什么,便是那女子嫁了人生了子也要将她抢回来做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在这里说些情深意切的话,人家又听不见!
青梧心乱如麻,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酒,然后向慕容衍提出不胜酒力想回甘泉殿休息,慕容衍嘱咐她回去的路上小心,青梧被小檀搀扶着屈膝行礼,转身离开。
她没有发现,宸王看着她袅娜的背影目光深沉。
晚风轻拂,青梧感觉酒气散了不少,她嗅到淡淡荷香,让小檀扶着她去荷塘边歇歇脚,小檀拿着团扇给她摇着:“娘娘您听,还有蛙鸣呢!”
青梧深深吸了口气,惬意的眯着眼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道:“小檀,你去看看有没有船,本宫要去荷塘里玩。”
荷塘有什么好玩的,小檀嘀咕了一句,不过还是乖乖去找船,“娘娘,在这里!”
青梧嗯了一声,让小檀在荷塘边等着,她自己坐在船上摇着浆消失在碧绿的莲叶中,她把帕子铺在木板上,然后躺下望着天。
从这个角度看去,她也仿佛是一只小虫子,躲在狭小的草丛里虽不知天地广阔却别有一番安宁快乐。
小船儿晃晃悠悠很舒服,她闭上眼朦胧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鼻尖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睁开眼睛才发现身旁多了个人,她吓了一跳,忽的一下坐了起来,搭在身上的一件衣袍也顺势滑落。
“王爷?”
宸王盘膝坐在那里,手里还捻着一根草,看来那就是让自己打喷嚏的元凶,青梧瞪他:“你怎么在这里?”
宸王笑意吟吟的看着她:“你不想见我,我只好来见你了。”
青梧拿起他的衣袍扔回给他,冷着脸道:“王爷请自重。”
宸王对她冷漠的态度不以为意:“你在害怕?”
“我怕什么?”
宸王倾身靠近她,两人之间只有咫尺距离,“你若不是害怕,为什么要提前离席?”
青梧正想反驳就被他握住了手:“皇后,你应当知道我心悦的那个人是谁,而且我猜想,她应当对我也动了心,否则她不会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青梧呼吸一窒,用力挣脱回了手:“王爷,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他伸出手指温柔的将青梧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指腹在她饱满嫣红的耳垂上拂过。
“就因为你是皇后我是宸王吗?可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喜欢你,想与你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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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炙热的目光锁住她的眼睛,青梧冷冷一笑:“那你应该知道我俩有了私情会是什么结局,慕容衍不会放过我们。”
宸王低低笑了起来:“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像咱们俩这种人,有了心悦之人还真是不可思议。”
青梧侧头鄙夷的看着他,语气充满嘲讽:“那你就说错了,我可没有心悦你。”
“我承认你是个敢想敢做的人,不过……”她轻挑起他的下巴吻过去:“想勾引我,你这手段还嫩了点!”
炎夏过去后下了两场雨,早晚很是凉爽,刚回到皇宫青柳就递了牌子入宫给青梧请安,青梧允了,还让她带着孩子一起来。
青柳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青梧逗了逗外甥,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便让小檀把孩子抱出去玩。
“娘娘,妾身进宫来是想求您帮个忙。”
青梧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姐姐想让我帮什么忙?”
青柳娓娓道来,原来这一年里她在侯夫人面前一直装巧卖乖,对邵子衡也是温柔顺从,母子俩也就信了她是真的不愿意离开邵家。
他们不仅没有感到愧疚,反而还觉得青柳是个好拿捏的人。
邵家虽有侯爵之位,传了几代到如今也只剩了个空架子,侯夫人主持中馈精打细算还要帮扶娘家,早就盯上了青柳的嫁妆,试探着说她帮青柳保管嫁妆,青柳同意了,还说早该如此。
她出嫁的时候左相大权在握,十里红妆让京中多少人眼红,侯夫人突然得了这么一大笔钱做梦都笑醒了几次,
邵子衡也被青柳纵容的越发混账,不仅去青楼狎、妓,还常常几日不着家跟猪朋狗友吃喝玩乐,出手阔绰跟个散财童子一般。
多少人都笑话青柳昏了头,跟个傻子似的被婆婆和丈夫耍的团团转。
青柳只当什么也没听见,渐渐地,她发现邵子衡的哥哥置了不少产业,嫂子整日穿金戴银,连侯夫人的破落户娘家都富裕了起来。
偏偏这些人觉得享受青柳的嫁妆是应该的,她若想让人称赞一声贤惠,那还得去求皇后娘娘给夫家人一些好处。
这群人的胃口越养越叼,青柳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她买通了一伙专门在市井厮混的地痞引诱侯夫人的弟弟去赌,让他赢了一大笔钱后越发沉迷此道,不过两个月就把家产输了个精光。
一家老小只能去找侯夫人,侯夫人气的不行,但也不能看着娘家人饿死,就将祖宅赎了回来,可她弟弟好了伤疤忘了痛竟然又去赌,还失手伤了人。
人家将他扭送到官府去,侯夫人让青柳想办法,青柳哭哭啼啼的说想不出办法,侯夫人又气又怒,只好卖了些青柳的嫁妆把弟弟从牢里弄出来。
到这时青柳的嫁妆已经没剩多少了,她又给邵子衡送了两个美婢。
得了她的吩咐,那两个婢女几乎不让邵子衡出门,某次云、雨之后,邵子衡栽倒在床上,大夫来了只说了句准备棺材吧。
侯夫人边哭边骂青柳是个丧门星,青柳趁着侯府一片混乱带着儿子回了娘家,今日她来找青柳,就是想跟她说一声,请青梧下旨让她跟邵子衡和离。
青梧感慨她这个姐姐还挺有手段的,侯夫人贪财,邵子衡贪色,他俩都中了青柳的圈套而不自知,真是愚不可及。
“也不是什么难事,姐姐放心吧。”
青柳恭敬的行礼:“如此便多谢娘娘了。”
第二日,青柳就带着孩子敲响了京兆衙门的大鼓,侯府的儿媳告夫家霸占嫁妆一事就如长了翅膀一般一传十十传百。
这个儿媳还不是一般人,她是皇后娘娘的姐姐。
不止市井百姓,多少公卿百官都派人去打听消息。
青柳抱着孩子在衙门里哭的肝肠寸断,说自己不止是被邵家人夺去了嫁妆,生孩子的时候侯夫人都不肯给她请稳婆,导致她差点难产而亡。
邵家以前干的腌臜事都被抖了出来,令人乍舌,多少人都替青柳痛骂邵家人猪狗不如,邵家却无理辩解,御史弹劾邵侯爷治家不严,上奏请皇帝夺了邵家的爵位。
慕容衍问过青梧的意见后,准奏,随即青梧也下了懿旨令青柳和邵子衡和离,如此一来,邵家就不能拖着不写和离书。
邵家失去了爵位顶着万人辱骂悄悄搬出了侯府,青老爷带着人找到了他们,让他们赶紧把女儿的嫁妆还来。
邵家人苦苦哀求未果,把所有家产和田庄都变卖了才凑齐银子还给青柳,他们已经身无分文,青柳看在儿子也姓邵的份上给了邵家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暂住。
一年后,邵子衡因为久病不治死了,世子夫人意图卷包袱走人被世子发现,两人扭打在一起,世子摔倒,脑袋磕在石阶上死了,世子夫人被下了大狱,官府判的是绞刑。
邵侯爷连着送走了两个儿子,哀叹娶妻不贤酿成大祸,时常借着醉意对邵夫人拳打脚踢,邵夫人的弟弟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丢下了老娘和妻儿给她。
邵夫人为了养活一大家子只好腆着脸去求亲戚接济,但失去了侯夫人的身份,亲戚们视她为过街老鼠般可憎,打发了二两银子后就关紧了大门。
邵夫人没有办法,只能去接些浆洗缝补的活儿,没几年眼睛就瞎了。
青柳带着孩子安安稳稳的住在娘家,邵家发生的一切已经与她无关了。
春光明媚,御花园里杏花开的正好,青梧一边喝茶一边看慕容煜在乳母的陪同下玩蹴鞠,他笑的很开心,小脸红扑扑的,跑起来像一颗圆滚滚的球。
小檀端着一碟樱桃过来:“娘娘,这是宸王派人送来的,说是快马加鞭从蜀地运来了十筐,完好无损的只剩一小筐了,剩下的奴婢都留着,给您和大皇子做樱桃饼吃。”
京城地处北方,樱桃很是稀罕,青梧捻起一颗喂进嘴里,酸酸甜甜十分可口。
“宸王呢?”
小檀犹豫了一瞬,还是老实回答:“陛下传了他入宫,好像是有事商议。”
“哼!”青梧吐出樱桃核,让小檀在这里守着慕容煜:“本宫去那边赏花。”
小檀看着她的背影目露担忧,她日日服侍青梧,早就知道她和宸王之间的那些暧昧,她也曾委婉的劝过青梧,但青梧不置可否。
小檀也不明白青梧为什么不去争慕容衍的宠爱,反而跟宸王勾搭在一起,如果哪一天事情暴露了该怎么办,小檀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操碎了。
但她的主子很明显乐在其中。
青梧悠哉悠哉的去了御花园旁边的鹤楼,刚进门宸王就从身后搂住了她,把脸贴着她的脸颊:“怎么来的这么迟?”
语气里带着小小的抱怨,青梧乖乖让他搂着:“你还真是大胆,刚从陛下那里出来就敢来找我。”
宸王吻了她一下:“想你了。”
“阿梧,我越来越不满足了,我想永远拥有你,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你是不是对我下了咒术,让我为你着迷。”
青梧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很想问问他这些骚话从哪里学来的。
“要我成为你的妻子,那你是想当皇帝吗?”青梧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眼眸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宸王抱起她坐在椅子上,笑道:“我要是当了皇帝,那大皇子怎么办?”
“放心吧。”他用手指缓缓抚过青梧的眉,眼底皆是对她的迷恋:“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说好了你做太后,我做摄政王。”
青梧缩在他的怀里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低声道:“慕容衍找你有什么事?”
明明气氛如此旖旎,偏偏她说出的话破坏了这份温存,宸王有些无奈的咬了下她的指尖:“江南又起水患,良田尽毁,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他想让我亲自去江南赈灾。”
青梧抬起头望着他:“不光是让你赈灾吧,江南官员互相勾结瞒报灾情,只有不到两成赈灾银落在百姓手里,你这一去,肯定是要将那些贪官污吏连根拔起吧。”
宸王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若是别的事也就罢了,这件事我不会不管,对江南百姓来说天灾已是不幸,若再有贪官层层盘剥,他们就没有活路了。”
“灾民怨声载道,只要有人振臂一呼,那些手无寸铁的灾民就成了反贼。”
也是,毕竟是慕容家的江山,他虽然野心勃勃,但也不想看到有人妄图取代慕容氏。
“什么时候走?”
“七日之后,慕容衍让我悄悄走,以免消息走漏,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心急想要见你吧。”他握着青梧的手不肯放开。
青梧点点头:“那你此去要小心,多带些侍卫,性命最要紧。”
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不舍,宸王微微叹了口气:“如果我受伤了你会不会难过?”
青梧垂眸想了一会儿,认真的回答他:“我会。”
宸王愣住,然后陷入狂喜紧紧拥抱着她:“我不会受伤的,我会好好的回来,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即使是逢场作戏,你来我往,真真假假,青梧也不得不承认,她已经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