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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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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华晖心里其实很紧张, 但面上却装的很淡定。

    甚至对上孟棠望过来的疑惑目光,他还从容的对她笑了一笑。

    孟棠:

    好像也没看出来他有哪里不对劲啊。

    那对于他忽然握自己手的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说?或者, 到底要不要挣脱开呢?

    就在她纠结的这会儿,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破屋门口。

    慕华晖也只能放开她的手。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屋,就见凌星遥正在入定修炼。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双眼,目光凌厉的看过来。见是他们两个,就又漠然的闭上双眼, 继续修炼。

    至于丁乐萱和云初月,两个人都打了地铺面向墙壁而睡。

    估摸着应该是睡着了,因为慕华晖和孟棠进屋的时候她们两个压根就没有转身。

    孟棠和慕华晖两个人整理了一番,也都坐着入定修炼。

    次早天亮, 孟棠和慕华晖就去村子里面赁了一条船。

    因为考虑到此行凶险,所以她们并没有雇佣渔民做船夫。但他们两个人都不会划船, 所以少不得要向渔民求教怎么划船。

    至于出海的一些注意事项,自然也得跟着一并求教了。

    回来之后还得教凌星遥等人划船。不能就她和慕华晖一直划,其他人坐着当大爷,大家得轮流出力嘛。

    教的过程中,云初月提出了反对意见。

    说他们都是修真人士, 即便要出海, 御剑就行,何必要如同普通人一样的划船?

    也不能说她的这话不对。但是孟棠看过周辰光的游记, 知道他最后会到那处秘境, 契机就是划船出海,忽然变天,龙卷风出现。

    她现在对于要怎么进镜花水月仙境的这事压根就一点头绪都没有, 所以想来想去的,也只能复制周辰光当年的做法。

    说不定这也会成为她的契机呢。

    但事实证明,每个人的契机都是不一样的。

    连着在海上打转了三日,日日万里无云,炽热的日光明晃晃的洒了下来。

    好在孟棠有一把竹琉伞,足够遮挡住众人,不然只怕还没等找到仙境,他们几个就已经被晒成咸鱼干了。

    云初月第一个受不住。

    她抱怨了好几句,但是可惜没有一个人理她,只得愤愤不平的一个人走到船尾独自坐下。

    想想这段日子她受过的苦,现在无形中又被他们几个孤立,云初月不由的又哭了起来。

    这般哭了一会,泪眼模糊中,却隐见旁侧不远处有一道七彩光芒。

    心中正疑惑是自己看错了,却发现那七彩光芒不但越来越强盛,也离她越来越近。

    她心中既觉惊讶,也觉害怕。正要叫其他人过来看,就见那七彩光芒以迅雷不可掩耳的速度朝着他们的小船呼啸而来。

    云初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注:以下为幻境)

    “姑娘?姑娘?您该起了。”

    孟棠模模糊糊的睁开双眼。一转头 ,就看到窗外蒙蒙亮的天光。

    “姑娘,”

    刚刚唤她的那个声音还在继续说着:“昨儿晚上竟是下了一夜的大雪呢,现在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着实冷的紧。”

    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的拿了一套胭红色的衣裙过来,服侍孟棠起床。

    孟棠就觉得脑子里面如同灌了一团浆糊,木偶一样的任凭那人给她穿好衣裳,洗漱,然后又引着她在镜台前的锦凳上坐下,给她梳妆。

    就看到镜子里的人长着一张芙蓉脸,一双柳叶眉,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

    孟棠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她心里面突兀的响起一个声音,还好,还好,还是我的脸。

    这念头一出,孟棠自己都吓了一跳。

    什么叫还是我的脸?

    这镜子照着的人是她,里面出现的脸不是她的脸还能是谁的脸?

    同时脑中模模糊糊的又出现了一些讯息。

    她父母双亡,家族中别无亲人。因为父亲生前和安国公交好,所以安国公认她为义女,将她带回安国公府抚养。现在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发髻的是伺候她的丫鬟,名叫银柳。

    银柳已经给她梳妆好了,正叫小丫鬟将搭在衣架上的衣领大红色斗篷拿过来。

    孟棠起身自绣墩上站起,任由银柳将斗篷展开,为她披上。

    “我这是要去给安国公夫人请安?”

    好像她每日早起都会做这么一件事。只是奇怪的很,说到安国公夫人的时候,她脑子里却一点都想不起这个人的相貌。

    倒好像她从来没有见过安国公夫人似的。

    但这怎么可能?

    安国公虽然怜她孤苦,收她为义女,但毕竟男女有别,她一向都是由安国公夫人教导的。她是肯定每日都会见到安国公夫人的。

    “是啊。”

    银柳笑着应了一声。

    随后她走到临窗木榻旁,自小炕桌上的笸箩里拿了一样东西,回来双手递给孟棠。

    “姑娘,这是您前些日子答应大公子要给他绣的香囊。您昨儿晚上绣好,说今日去夫人那里请安的时候会带给大公子。您可别忘了。”

    大公子?

    孟棠脑中立刻出现了一个十分清晰的人影。五官身形无一不是她熟悉的。

    倒仿似她看过他千百次一样,所以他的模样已经深深的印进了她的脑海中。

    奇怪。为什么刚刚想到安国公夫人的时候她压根想不起她的模样,但一听到大公子三个字她脑海中却立刻浮现了他的模样?

    孟棠有些困惑的摇了摇头,接过香囊掖在袖中,没有继续再想下去。

    换上鹿皮靴子,她接过银柳递过来的小手炉抱在怀里。

    耳中听到叮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不由的低下头,就看到自己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只碧绿的玉镯子。

    这玉镯子

    孟棠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仍然想不起来这玉镯子她是怎么得来的,又是怎么戴到她手上的。

    就抬起头问银柳:“银柳,我这手镯子,是怎么来的?”

    银柳仿似也有些懵了。过了一会儿才笑着回道:“这是姑娘您从小就戴在手上的,您忘了?”

    原来是我从小就戴在手上的么?但我怎么一边都没有印象了。

    孟棠虽然心中有疑惑,但却没有再问。

    小丫鬟已经打起厚重的暖帘,孟棠略一低头,走出屋。

    廊下已经有个老婆子在侯着了。看到孟棠出来,连忙将手里一直拿着的青绸伞撑开。

    孟棠就见外面果真是白茫茫的一片,空中的雪花还在搓绵扯絮似的一直下着。

    银柳上前来扶着她的手臂,老婆子在后面撑着伞,一行人慢慢的往上房走。

    上房十分的轩敞大气。进了院门两边就是抄手游廊,自是不惧风雪。

    老婆子收起伞站在院门外没有跟进来,银柳则扶着孟棠继续往前走。

    “姑娘来了?夫人在暖阁里呢。”

    站在廊下的小丫鬟殷勤的跟孟棠打着招呼。又连忙推开绣折枝花卉的猩红毡暖帘,请孟棠进去。

    进了正厅,又有丫鬟指引。孟棠很快就来到了位于东次间的暖阁。

    一眼就看到临窗的木榻上坐着一位相貌端庄秀丽的中年妇人。正怀中抱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满面笑容的低着头跟他说话儿。

    听到丫鬟提醒,她抬起头。

    “棠棠来了?”

    她笑的温和,“外面是不是很冷?快坐到熏笼旁来暖暖手。”

    银柳上前来接下她的斗篷,接过她的小手炉,退到一旁。孟棠走到熏笼旁坐了,一边伸手烤火,跟安国公夫人说话,一边不着痕迹的仔细打量她。

    细细长长的一双眉,眼尾和唇角都有些下垂。若她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苦相的感觉。

    原来安国公夫人长这样啊。孟棠心里想着,这下子她可是记住了。

    目光忽然瞥见安国公夫人怀中抱着的小男孩。

    看得出来虽然穿着十分华贵的衣裳,但体型却十分的瘦弱。

    而且他面色过于苍白了,一看就知道他血气不足。

    小公子这是身患重疾?怎么她脑海中一点印象都没有。

    孟棠不由的又开始茫然了起来。

    总觉得这些人虽然都在她面前,也会同她说话,对她笑,但她还是有一种他们其实都离她好远,一点都不真实的感觉。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孟棠正皱着眉头思索,这时有个丫头走进来,笑着说道:“夫人,大公子来了。”

    孟棠抬头。

    就见碧纱橱上的帘子被掀开,有道修长清俊的身影走了进来。

    这屋里的窗子上镶嵌着明瓦,十分的透亮。外面的雪光漫了进来,照见屋内有一种较之平日不同的明亮。

    孟棠就见这人的眉眼生的十分的隽雅。侧脸线条流畅,简直就是恰到好处。

    而且,与这屋里的其他人不同,孟棠一看到这个人,心里就涌上十分熟悉的感觉。

    不由的就起身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他。

    慕华晖自然也看到她了。

    对她微微颔首,笑了笑,他走上前两步,对安国公夫人行礼问安。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孟棠微笑,温和唤她:“棠棠。”

    孟棠呆呆的看着他一双仿佛晕了云光水色的眸子,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但心里就是觉得跟他十分的熟悉,忍不住的就想站到他身边去。

    安国公夫人见状就笑起来。

    “棠棠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我瞧着你自打进屋之后一直在发呆呢?”

    孟棠对此的借口是昨晚没有睡好,所以今早起来人是昏昏沉沉的。

    安国公夫人尚未开口说什么,慕华晖已是关切的说道:“昨夜忽然下起大雪,棠棠想是觉得冷,所以才没有睡好?”

    吩咐站着一旁的银柳:“今晚屋里的炭火烧的往一些。再有,给你们姑娘再加一床厚实的丝绵被。”

    孟棠:

    又烧炭火,又盖两床被子的,就不怕热到她?

    不过她发现自己对于慕华晖这样的关心竟然还挺习以为常的。

    重又在熏笼旁坐下来,看安国公夫人和慕华晖说话。

    问他昨日听伺候你的小厮说你晚间有些咳嗽,现在可好些了?

    又叫他学业虽然重要,但身子骨更重要。夜间不能总是秉烛夜读,要早些睡。明年的春闱若是能中最好,不能中也没什么。他们做父母的总是盼着孩子高兴的,其他的事都在其次。

    慕华晖恭敬的一一作答,画面看起来实在是母慈子孝。

    孟棠还是觉得怪怪的。但是她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怪,就只是静默的听着他们两人说话。

    这时有丫鬟过来说早饭摆好了,他们四人便到外间用早饭。

    早饭后,慕华晖和孟棠起身作辞。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雪依然未停。

    院门口侯着的老婆子见孟棠出来,就要为她撑伞,却被慕华晖伸手接过。

    两个人共撑一把青绸伞。

    昨夜路上的积雪虽然已经被小厮清扫过了,但雪花一直在落,所以现在路上还是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慕华晖担心孟棠脚滑摔跤,正要伸手去扶她,不想孟棠忽然就蹿了出去,专挑积雪厚的地方踩。

    与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一道传过来的还有孟棠银铃般的笑声。

    而且觉得这事好玩之后,她还叫慕华晖:“晖哥哥,快过来。”

    只是这话说一出口,她就怔住了。

    晖哥哥?她是这样叫慕华晖的吗?

    怎么她总觉得自己不该是这样叫他的呢?

    但是慕华晖已经走过来了。

    内里是银白色的锦袍,外面罩着一件石青色的大氅。雪花簌簌的落在他的发间,肩上,他眉眼蕴笑,看着实在雍雅。

    孟棠心头那股怪怪的感觉立刻没有了。

    她拉着慕华晖一起欢快的踩起雪来。

    玩儿的太兴奋,一不小心早上掖在袖子里的那只香囊就掉在地上。

    是墨蓝色的缎子,落在白色的积雪上,所以就极为的显然。

    孟棠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捡,慕华晖已经弯腰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

    他看了一会,抬眼含笑问孟棠。

    其实早上银柳将这个递给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看过了。

    上面绣的应该是花中四君子。但是凭良心说一句,孟棠觉得绣的挺丑的。

    但是她一点羞涩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十分坦然的说着。

    “香囊啊。”

    “这不是你前几日叫我做个香囊给你,我就做了嘛。做的是挺丑的,你别嫌弃啊。”

    “当然,要是嫌弃也没什么,还给我,再叫其他人给你做个更好的就是。”

    说着,右手掌心向上,就对着慕华晖伸了过来。

    意思很明显,你要是不要,那现在就还给我。

    慕华晖看到她这个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笑过之后他抬手轻轻的摸了下她的头顶。

    “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似是害怕孟棠会过来抢夺,下一刻他抬手就将香囊放到怀中,笑容清润。

    “这香囊很好看,一点都不丑,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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