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外援
=7月19日=
又是痛苦的周一，《不辞山路远》节目组愁云密布。
叶阑风敲了敲桌面，打破了令人压抑的沉默：“《不辞山路远》不做了就不做了。咱们手里不是还有两本策划吗？大家觉得先做哪一本比较好？”
“选秀的成本会不会太高了？食宿、训练、请老师、买歌……”虽然没有参与过选秀节目的制作，但作为一名资深选秀观众，沈艺萧对这方面还是相当了解的。
“密室的成本其实也很高。”密室逃脱爱好者吴霆宇发言了，“需要租用场地、各种机械和电子设备……哦，对了，请人设计或者买授权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沈艺苼翻着策划书，眉头微蹙：“还有一个问题，这两本策划的制作周期都比较长。选秀需要前期宣传，密室需要装修布置，那月底的人事考核……”
“虽然咱们7月只做了一期节目，但收益是在咱们台的中游水平。”赵飞龙展示了他制作的cbc本月收益表，“只要新节目能在8月底前播出，咱们不会惨遭裁员，那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这样的话，从时间上来看，还是密室合适一些？选秀筹备、宣发、海选，没办法压缩到一个月内播出。”慎重考虑过后，叶阑风做出了决策，“不过要想办法控制一下成本，不然节目的回报率太低。”
“不用租场地啊。10a咱们只使用了四个房间，剩下的那些房间都可以进行改装，这样水、电、保洁都省了。”勤俭持‘组’的沈艺萧积极建议道。
“10a都是一间一间的办公室，不能砸墙，也不能改建走廊，”吴霆宇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难道让嘉宾在房间1找房间2的钥匙，在房间2找房间3的钥匙？那也太无趣了。”
“是啊，最好还是密室房间彼此相通，还需要有些不同高度的空间变化。”读了一些密室的顾客评价后，沈艺苼从玩家的角度提出了建议。
“4楼和5楼c区都空着呢，空间很大，直接加泡沫墙就行。”闲逛寻觅八卦的沈艺萧，偶尔也有其他收获。
赵飞龙眼睛一亮，补充道：“还可以把侧门电梯也囊括进去，这样连空间变化也有了。”
吴霆宇也满意地打了个响指，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谜题咱们可以自己出，但是机关怎么设计？”
“请外援。”叶阑风随意地说着，继续和人发送信息。
“加盟的话，合同里面会有保密条例；买断的话，巨！巨！巨！贵。而且买断咱们也只能拍两三次，不然观众就会厌倦，这样根本不划算。”咨询了几大知名密室品牌的报价后，沈艺萧极其想给物价局打一通举报电话。她炯炯有神地盯着叶阑风，左脸写着‘绝不花’，右脸写着‘冤枉钱’。
叶阑风不忍心再逗她：“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开了一家设计公司，可以作为咱们这个节目的合作伙伴。”
“是陶云学长吗？”赵飞龙莫名兴奋地插入了对话。
“是他，”叶阑风很是吃惊地说，“你也知道他开公司的事吗？我以为他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不、不，陶云学长应该不认识我……”小麦肤色渐渐染红，赵飞龙死死盯着电脑屏幕，含糊地说道，“只是你说‘最好的朋友’，我一下就想起陶云学长了……”
办公室内的气氛一时间古怪起来。
沈艺萧打开省会影视大学的论坛，目光炯炯，十指翻飞，搜索着当年的蛛丝马迹。
吴霆宇眯起眼睛，灼热的视线聚焦在赵飞龙的右脸。
仿佛听到了皮肉燃烧的‘滋滋声’，赵飞龙忍不住举起策划书挡在了脸侧。
吴霆宇悄悄挪动椅子，试图窥视叶阑风的屏幕。可是他刚刚靠过去，叶阑风就熄灭屏幕站了起来：“我出去和人吃个饭，你们讨论一下，设计一些适合密室的谜题吧。下午我带设计师来，再考虑怎么布置机关。”
沈艺苼点了点头。
叶阑风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回手关门时，他愣住了。看着身后的尾随者，叶阑风莫名其妙地说：“你要干什么去？”
吴霆宇眨着狗狗眼，满脸无辜地说：“和你吃饭去啊。”
叶阑风无奈地将他推回门内：“我们同学一起吃饭，不方便带你去。何况设计密室谜题你是主力，把你在国外玩密室的经验讲一讲，给大家提供一些出题思路，嗯？快去吧。”
门在吴霆宇脸前合拢了。像被霜打了一样，他蔫答答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一步步逼向了赵飞龙。
无处可逃的赵飞龙瑟瑟发抖。
将右手轻轻放在了赵飞龙的肩膀上，吴霆宇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说吧。”
“说、说啥？”赵飞龙蜷缩身体，试图远离如蛆附骨的寒意。
“这个‘最好的朋友’是怎么回事的？”恶魔手下发力，脸上却笑得愈发亲切了。
沈艺萧从屏幕后面探出了头。赵飞龙觉得她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即将被无情摘下的瓜。
为了崇拜四年的榜样，赵飞龙鼓起最后的勇气看向沈艺苼，试图唤醒节目组残存的良心：“呃……背着叶哥八卦他的隐私，不太好吧……”
沈艺苼想了想说：“这个人会影响咱们节目吗？”
“会啊，会啊！”沈艺萧热情抢答道，“咱们得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放心和他合作啊。万一叶哥因为感情被他蒙蔽了，给了他很高的报价，却验收了一个豆腐渣工程怎么办？节目肯定拍不了了，那咱们下个月就会裁员！”
沈艺苼点了点头，平静地看向赵飞龙：“难道你不担心咱们的新节目出问题吗？”
叶哥我真的努力过了……赵飞龙含泪屈服：“我说！不过故事有点儿长……”
“那路上说吧。”吴霆宇起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萧姐你今天是开车来的吧？”
“咱们去哪？”虽然被这个转折搞得有点儿懵，沈艺萧还是凭借吃瓜人的直觉，抓起车钥匙跟在了吴霆宇身后。
“去吃饭。”吴霆宇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去叶子吃饭的地方吃饭。”
“我不知道叶哥去哪吃饭啊……”赵飞龙怂怂地缀在了队尾。
“现在刚刚十点，他应该先去他同学的设计公司，然后等到中午再在附近找地方吃？”沈艺苼推测到。
“这位‘陶云’的设计公司在哪？”沈艺萧启动车辆，驶离了cbc停车场。
赵飞龙立刻低头开搜。不一会儿，他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找到了！”
为了避免被叶阑风发现，沈艺萧将车停在了隔壁公司的门口。
“那是叶哥的车吧？”沈艺苼指了指不远处的白色卡宴。
吴霆宇点了点头，忍住了冲过去把副驾驶拆下来的冲动。
“咱们就在这里等叶哥下来，然后尾随他们去餐厅？”赵飞龙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嘿嘿嘿~”想起刚在论坛里看到的一些八卦，沈艺萧快活地笑了。只是这笑声让其他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苦苦等候了许久，外卖小哥们纷纷到来又纷纷离去，叶阑风的车依然静静呆在原地。
“12点多了，为什么还没看到叶哥下楼？”恶魔再次发出低语。
“呃……”意识到自己猜错了，沈艺苼努力维持淡定的表情，试图寻找一个适合的解释。
“会不会是……叶哥坐陶学长的车去吃饭了，打算等下回来再开车呢？”赵飞龙弱弱地说出了真相。
车内陷入了死一般地沉寂。
“找个地方吃饭吧，不然下午上班要迟到了。”沈艺苼有些不敢看吴霆宇心碎的目光。
错失香瓜的沈艺萧状态低迷，她缓缓启动了汽车，有气无力地说：“这附近……我没来过……”
赵飞龙战战兢兢地举手发言：“我倒是知道附近有一家店……味道相当不错，是很小的夫妻店，只卖一些家常菜。”
“去吗？”沈艺苼小心翼翼地询问吴霆宇。
本次出行的最大受害者一锤定音：“去！”吃饱饭下午才有精力和小妖精斗法！
拐过路口，沈艺萧瞪圆眼睛发出了惊呼：“哇！我现在真的相信这家店不错了。”
‘陈姐饭店’开在一个老旧小区的门口，铺面很小。室内摆了四张长桌，坐满了人。室外摆了四张圆桌，也坐满了人——当前室外的温度将近40°c。
“请你告诉我这是你家的店，”吴霆宇哥俩好地搭住赵飞龙的肩膀，充满暗示地指向热气腾腾的柏油路面，“不然我们改吃烤肉怎么样？”
“昨天野炊用的刀，还在我车上放着呢……”沈艺萧冷冷的声音，让赵飞龙听到了生命倒计时的滴答声。
呜呜呜，今天为什么没有请病假！深刻忏悔的赵飞龙化身rapgod：“店不是我家开的但是是我家拆迁之前的老邻居开的我可以去后厨打包保证大家能吃上午饭！”
差点儿憋过去的赵飞龙，用闪烁的泪花挽回了自己被分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