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宿命的重逢
那是宇智波雪兔最完美的笑意。或许是继承于血脉的无与伦比的美丽与超脱常人的唯美气质，见过的人没有一个不倾倒在她的魅力之下的, 那样的笑容美得近乎虚假——明明温柔甜美却无端令人胆寒。
从来没人能猜透她的想法。
看着面前对峙的场面, 阿斯玛和红脑仁一阵一阵的疼, 既焦灼难耐如临大敌却又无能为力。他们只能祈祷宇智波鼬仍然残存一丝良知不要至她于死地……因为指望雪兔有危机感、忍辱负重、识相地遁走，那是不可能的。
说实话，剥除她迷惑性极强的瑰丽外壳之后, 这一届里没有比她更嚣张、更恶劣、更捉摸不透的人了。
宇智波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雪兔，听老师的话……现在赶紧离开。”善良的红强撑着开口, 她对于女学生向来多了一份怜惜之情，况且在她眼里，宇智波雪兔再怎么天赋异禀惊才绝艳, 也不过是一个刚刚结束考试的中忍而已，然而对面却是拥有凌驾于上忍之上实力的二人组。
这要是动起手来，结局还用说么？！这姑娘咋想的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然而雪兔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是了。黑蝶悄无声息地复制分裂着，如黑色花瓣一般优美地飞散, 不一会儿便有了遮天蔽日之势, 整个场景都变得诡艳虚幻了起来。
……幻术？
鼬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只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少女。漠然地仿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般。此时的鬼鲛已经扛起鲛肌朝着一片空地打了起来，而不远处的阿斯玛、红也将焦虑担忧的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方向。
什么时候……
是她刚刚现身之时？不, 是阿斯玛和红刚刚现身之时吧……
黑蝶分裂出无数虚幻的残影, 将两人包裹其中，这里已经不是刚刚的地方了，没了天与地, 只有无尽的虚无。
“……你变强了，雪兔。”鼬垂下眼掩饰着自己的不适，尽管对卡卡西用过月读之后他已经非常疲累，但他仍然开着写轮眼与她对峙，让鬼鲛这种级别和幻术高手夕日红中招，她幻术水平
已经非常不容小觑了。
“还好吧，我也就幻术和忍术比较擅长。”雪兔颇为无奈地样子，仿佛真的是在苦恼而不是变相炫耀。若是被其他小强听到了估计会被疯狂吐槽——少女你口中那“不擅长”的体术打爆了多少人你拓麻不记得了吗？！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考虑叙叙旧吗？”雪兔依然语笑嫣然一片明媚的样子，她这种态度让鼬有些恍惚又有些许迷惑，佐助的话绝对不会露出这种让人防不胜防的神色，而是冲动地大吼着要上来杀了他吧。
与佐助不同，雪兔从来都是非常敏感成熟而聪慧异常的类型。他对一直瞒住她这种事没有抱什么希望，可有些事越是清楚，真相便越是伤人。就算知道了蹊跷，那些手刃族人的罪行依然是实实在在的，手上沾染的亲人的鲜血永远洗不净。
他还清楚的记得灭族之日那天，他在幻境中紧紧环着小小的她，用力握住她执刀的手，在她拼命的恳求与惨叫中冷酷无情地说出那些话，残忍地让她体验了一把手刃至亲的绝望与痛苦……恨他吧，只恨他就好。
看着她惨白又泪痕满布的脸，那时的鼬只觉得心如刀割，再也无法抑制快要爆发的情感与痛苦，他跪在地上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地擦去她的泪水，无声地说了无数次“原谅我”，不知出于什么动力鬼使神差地吻了她，反反复复。
未知的情绪在压抑过头的心里日复一日的发酵、膨胀，最想见的是她，内心深处最无法面对的也是她。
她笑的温暖明媚，而鼬却越发不敢靠近了。
会被灼伤的。
会忍不住动摇的。
“……哥哥？”
鼬浑身微微一颤。
“没有想要告诉我的话吗？”雪兔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面对他的沉默也不气馁，耐心地再次询问。
和对面一样，不管内心再怎么翻江倒海面上依然丝毫不露，语气轻柔又气定神闲，“我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忍者了，不是那个只能拉着你袖子撒娇讨饶的小孩了。”
这样冰雪聪明的她，究竟察觉了多少呢。
大概……是全部吧。
“雪兔……”
鼬垂眸叹出一口气，“你不该知道。”
明明只要恨我就好了。对我的仇恨与憎恶促使着你不断变强，强到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的地步……明明这样就好了。
不该知道？雪兔嗤笑一声，照着你的预想一直仇视着你，不断变强，继承着宇智波的荣耀与光辉风风光光地活下去，继续守护木叶？
那你可失望了，一个对木叶失望透顶一个中二报社，都没朝着你规划好的路线走呢。
“我知道了你又要如何呢？篡改记忆？幻术伺候？还是……一不做二不休，杀掉我啊。”
鼬沉默，前两个想法，他还真有。
“没有意义的事情我不会做。”鼬凝神静气，多余的情绪敛去，整个人又显得漠然无比，“佐助他……”
雪兔终于收起了笑容，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他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诉他。”按照佐助的性格，现在告诉了他他也不会信，就算信了，大概率会世界观崩塌提前报社，以目前的这点实力还不够木叶端一盘菜的。
她宁愿让他多积累点实力再报社。
他选的路没人有资格指手画脚，他什么也没有做错。她只要一直支持他，守护他就好。
鼬一愣，瞬息之间便想清了所有因果牵扯，眼神交换间就和她有了某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原来……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鼬嘴角牵出一丝微笑，有点温柔无奈的意味，他轻轻地感叹：“雪兔……真的长大了。”
“我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
“保护好自己。”
“就算你这么说，”雪兔还以一个苦笑，竟然展现出一丝悲哀之意，“我也不会原谅你的。”笨蛋哥哥。
鼬身形一顿，缓缓地回答：“……啊。”我知道的。
从来就，没有奢求过能得到谁的宽恕，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只要你们能平安无事，健康成长，就足够了。
“我该离开了。”我的雪兔。
周围的幻境开始消散，黑蝶的虚影不断重合幻化，数量锐减。
看着面前微微笑着的少年，雪兔忍了又忍，最终实在忍不住扑
过去用力拥抱了他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转瞬即离。鼬似乎完全没有意料到，浑身一僵，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还有啊……遇到佐助的时候，下手轻一点。”
等幻境完全散去，鼬和鬼鲛已经全无踪影，只余下一声轻飘飘的回应回荡在耳畔。
他说，“好。”
……
佐助没有想到，当他再次找到卡卡西的时候，对方已经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阿斯玛、卡卡西、红还有迈特凯一众上忍全都神色沉重地围在他身边。
怎么看怎么可疑。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他们怎么敢和他说那个宇智波鼬回村了？！宇智波雪兔就是前车之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与那两人一起消失了，估计是……凶多吉少。
“呃……没什么。我们会解决好的……”迈特凯蹩脚地掩饰道，企图蒙混过关，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让佐助更加狐疑了。他心里忽然有种十分不详的预感，眉毛用力皱了皱，有些焦急地追问：“到底——”
“喂喂！！听说那个宇智波鼬回来了还抓走了他妹妹？？还去追杀漩涡鸣人……了……吗……”
破门而入的忍者打断了佐助的疑问，激动地嘴瓢的同时被众上忍十分谴责且崩溃捂脸的神色惊到了，在注意到某个最不应该在场的少年可怕的表情时……路人甲忍者尴尬地迟疑了。
宇智波鼬……那个该死男人，竟敢？！做出来那种事之后还敢回来，还对雪兔出手？！绝不原谅！！！
杀了他！！杀了他！！
无边的憎恨与愤怒瞬间席卷而来冲昏了头脑，一腔的血液都不可抑制地沸腾了起来，如风暴一般席卷了整个脑海，心跳如雷鸣，一声一声，在极端的愤怒与激动下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剩下的上忍们头疼地扶额，面面相觑。
“那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路人甲忍者小心翼翼的开口。
呵呵，宁何止是说错话啊，叫宁‘点燃火药桶的打火机’也不为过。多亏了宁，情况更糟糕更混乱了呢。
“有自来也大人在的
话大概不用太过担心，我跟上去看看。”迈特凯黑着脸站起身，难得沉稳可靠了一回，迅速跟了上去。
佐助一路上心如火烧，不停打听和好几次找错地方的过程几乎磨光了他仅存的理智与所剩无几的耐心，所以当他浑浑噩噩的冲过一个拐角，却意外地看见了两个可疑的黑底红云长袍的男人时，他的呼吸凝滞，心跳几乎停拍。
其中一个男人转过头，仅仅是那双血红的眼睛与隐隐的泪沟就让他瞬间确认了那个人的身份。不远处的鸣人都被他完全忽略了，那个人的身影占据了他整个头脑与视线。
“佐助，好久不见。”声音古井无波。
同样的说辞不久前才听过一次，鬼鲛好奇地多打量了佐助几眼，耸耸肩道：“也有写轮眼，和你长得也挺像，该不会是你弟弟吧？”
“啊。”算是回答。
还真是……鬼鲛的豆豆眼也忍不住眯了眯，都说灭族之鼬将自己的整个家族屠杀殆尽，但刚刚冒出个妹妹现在又来了个弟弟，看来鼬桑也还没有赶尽杀绝嘛。
“宇智波……鼬！！”憎恨让佐助的俊脸都微微扭曲了起来，“……把雪兔还给我！！”
鼬微微皱眉，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但他也并不急着否认，只冷淡又漫不经心地说：“滚开。现在我对你没兴趣。”
与雪兔这边相对于温和克制、小心翼翼的场面相比，与佐助的相会明显要简单粗暴好控制地多。佐助被保护的太好，现在仍然是个纯粹的孩子，能很容易地被染成任何颜色，一句话就能轻易地激怒。
“宇智波鼬！！我按照你说的，仇恨着你，憎恶着你！就为了亲手杀了你我才活到今天！！”佐助丧失理智般的嘶吼与过度输出导致撕裂了皮肉的蓝色电光震耳欲聋，他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朝鼬疾冲而来。
千鸟？原来是，卡卡西桑么。
只不过，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啊。佐助，还没到时候。
鼬眼疾手快地徒手抓住他的手腕，将千鸟的电光打向一旁，中途改了道却依然轰穿了一个房间毁坏了两三面墙的威力让人暗暗心惊。
“碍事。”鼬居
高临下地俯视着佐助，手毫不犹豫地将弟弟的手腕硬生生地掰断。令人牙酸地骨头折断的脆响与佐助的惨叫同时响起。
“啊啊啊啊啊！！！”
接下来的画面太过残忍，不予详述。
不允许任何人插手两人之间的战斗，佐助毫无悬念地被鼬吊打了。一击、两击、三击……肋骨大概断了四根，刚刚好避开了内脏的位置，应该没有被断骨扎破，差不多了。
鼬垂眸，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单手掐住佐助的脖子将他悬空抵在了墙上。
“啧啧啧，还真是毫不留情啊。”鬼鲛一边围观一边幽幽地评价，相比起妹妹那边的情况……弟弟果然是充话费送的吧。
“佐助！！”鸣人目眦欲裂，强烈到肉眼可见的火红查克拉刚刚凝聚就被鬼鲛一挥刀砍散了，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手下脆弱的脖颈在努力地痉挛着，再用力一些就能折断。少年口中的鲜血不受抑制地涌出，流到手上，几乎要灼伤皮肤。
原谅我……佐助。
“你太弱了。为什么这么弱呢？还不够啊……你的憎恨。”
胸腔里和手腕上的剧痛让佐助神志恍惚，他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一般弱小无力，无法挣扎……一直以来，他都在做些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弱，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无法守护，连伤到那个男人也做不到。
鼬定定地望着佐助失去光芒的眼睛，准备发动月读。
忽然一只蓝色的蝴蝶与黑色蝴蝶在视野中一闪而过，少女的身影在他身侧凭空出现，鼬只来得及看见一小片雪白的侧颜，飞扬的发丝划过脸颊，他的眼睛震惊地微微睁大。
然而紧接着，少女就着他扼住佐助脖颈的手狠狠一咬，瞬间鲜血淋漓。
鼬：“？？？？”
手腕上瞬间传来的剧痛让鼬忍不住力道一松，一眨眼的功夫雪兔就已经拦腰揽着佐助退出很远。雪兔辣手摧花地抓住佐助断掉的手腕用力一推，在他没来得及惨叫的时候就火速接好手骨。
佐助身上的外附百豪之印默默催发，疼痛感霎时减去一半。
他迷蒙的眼看清了她：“雪兔……
”
“嗯，我在。”雪兔怜惜地摸了摸佐助的脸，轻轻地将他靠在墙边，心疼地教训道：“欲速则不达，我们现在杀不了他的。”
“但是……看到你这样，我忍不了。”雪兔冷着一张脸站起身，神色里是隐隐带着血色的冰冷与怒意，一闪身一记闪电般的鞭腿劈向鼬的脑袋。
鼬的手收回宽大的袖中，只剩血液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他伸出另一只手抵挡，只是手臂与小腿相碰时他的手臂传来了微微骨裂的声音。
他耳边同时响起了少女隐忍的咬牙切齿的声音：“说好的下手轻一点呢？！”
鼬：“……”
作者有话要说： 鼬: 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
和单纯的人说话也……也不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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