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是的喔，你应该听说过的吧。就是加入混入自己血的药剂让对方喝下，就能让对方爱上自己的那个。那个魔女曾经有段时间经常在做那个，拖这种东西的福，我可是长了不少见识。”
“真的能做出来这种东西啊。”虽然尤克曾经在戏弄她的时候对她说过，要不要送一瓶能够让维克多爱上她的爱情灵药给她，不顾当时以为是恶作剧所以狠狠的拒绝了。
“从理论上来说没有问题，不过遗憾的是，像这种能够干涉人们情感的药物一般是禁售的。魔女能够卖只不过是因为没办法被制裁而已，毕竟除非神殿那群老家伙齐上阵，否则没有几个人是魔女的对手吧。”
“我听说有强烈的副作用？”曾经真的考虑过使用这种东西的某人诚恳发问。
“算是作用力强弱的问题喔。”幕六垂下头，让阴影遮挡了他的眼眸：“人的感情本来就是麻烦的东西喔，其中又以爱最为可怕。在那些曾经购买的灵药的人中，被自己下药的对象因为独占欲而囚禁，因为嫉妒而被杀死，或者直接吃掉的倒霉鬼可不占少数。”
好像话题又转到了可怕的地方，希蒂身上的寒毛又竖立了起来。
“当然在普通人中，即便不使用这种东西，因为求而不得，所以想找人除掉对方伴侣或者可能对象的事也是会有的。所以”幕六眼神一转，恢复了完常的表情：“而且人的情感这种事，是非常容易混淆的。所以虽然觉得我觉得准确表达自己心意是正确的，但是在着之前，还是要确认自己的想法才行。
毕竟很多时候，人们反而更容易遗忘真正想要的东西。”
一天结束，
但希蒂又辛辛苦苦翻回城堡，逃过视线。重新躺到床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脑袋之中又浮现出了这句话。
总觉得有点讨厌，希蒂抱紧了可爱的狮子抱枕。
讨厌这句话，
讨厌去接受这句话。
不，
更加确切的说，应该是觉得害怕吧。
如果被拒绝的话，那么在这次的祭典结束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呆在这里的理由了，虽然如果能坦白心意的话的确很好，但是如果一开始就被拒绝的话。那么说不定就连容身之处都没有了。
天平的两端，
无论哪头都是能够轻易的影响她接下来数年的选择，又可能无论选择了哪头，最后都会频频回头来张望另外一个她所没能伸出手的另外一个选项。
她害怕这样，
最后犹犹豫豫到比起结果跟害怕选择本身。像是被诅咒了一了一样。
连自己到底是在害怕什么都分不清了，说到底因为自己到底因为喜欢对方所以害怕失败、还是因为害怕离开这里所以才不想告白。
不，比起这个，
我到底是真的喜欢他吗？
虽然说是喜欢，但是的的确确只是在远方看着对方，什么都没有做而已。因为那时候那段经历实在是太过惨烈，结果因为处于保护自己的目的反而将那段回忆给模糊掉了。
现在记得的只有那种像是被人抛向虚无的地狱正中心的感受，偶尔在午夜梦回想起都觉得像是坐了一场长长永不会醒来的噩梦一样。
所以曾经有段时间倒不如说是她会在主动避开对方。
而且说到底，到底什么是喜欢。
我到底是真的喜欢维克多吗？、
明明大部分相处的记忆都没有了。
希蒂成功的迎来了近十年的第一次失眠，附带着第一次的思维风暴。直到女仆们再次敲开房门的时候，希蒂依旧保持着清醒的姿态。
“额，爱丽丝小姐您好？”连同进来的女仆都被吓了一跳：“您您的眼睛？！”
因为一夜未睡，她的的脸上出现了两个大大黑眼圈，整个人也像是风中残烛一样的憔悴。就连原本无论发生什么都镇定自若的女仆都不禁发出了惊呼。
“不，没什么。”希蒂瞄了一样镜中的自己，表情不变：“只是稍微想了一些事情入神了。”
您到底想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啊，这一瞬间，这是全体女仆们内心共通的想法。
然而希蒂才没有精神管对方们的想法，表情冷酷的提出疑问
：“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们。”
女仆们面面相觑。谁都对即将提出的问题毫无头绪。
“你们觉得什么样的表现才算喜欢上一个人。”
场面一阵沉默。
“爱丽丝小姐这种事”
“不回答的话，谁都不能出房间喔。”必要的时候她也是会偶尔滥用一下手中的职权。
女仆们一阵骚动，在确定对方认真的之后，其中唯一稍微的鼓起了勇气，提出了想法：“那个，像是每天脑袋之中都想着对方之类的。”、
“嗯，还有？”
既然有了一个开头的，那么当然也会有更多的人参与这个话题。
“像是一在对方面前就会害羞，偶尔都会变得不像自己了一样。”
“想要看着对方笑，想要和对方多接触。”
气氛变得踊跃起来，但是希蒂的眉头却不见舒展，说实在的这些想法和她和维克多的感觉一点也不沾边。
或者说根本就是相差甚远，因为比起喜欢，看见维克多的时候反而会使心痛占了大多数，反而像是某种心脏被抛开暴露在外的疼痛一样的感觉。
窒息，
喘不过来气。
难不成自己真的没有喜欢过维克多？希蒂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感情。于是在城堡中间闲晃的时候又遇见了某位毒舌管家。
因为明白其毒舌程度，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勉强的打了招呼然后假装没看见对方。避免遭受其重度的毒舌攻击。
然而现在，她急需要新的建议。
“我有点事想要问你。”在对方挂着假笑，按照惯例打招呼之前，希蒂破天荒的抢先开口。管家笑容不变。
“您有什么事想问的，如果我能够回答的话，我会知无不言。”画外音是如果属于他禁止回答的内容，那么对方就一定会装作不知道。
“不是这么严肃的问题，我只不过想问问你单纯的个人的想法而已。”希蒂明知道和这种老狐狸耍心眼是没用的，于是决定单刀直入，短距爆破。
“你觉得人的心意、情感，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吗？”
“”场面场面一阵沉默，两人面面相觑，就当希蒂以为对方就要不管不顾，如同往常一样开嘲讽的时候，对方少见的回答了。
“人当然是会改变的，无论是想法心意还是习惯。不，倒不如说是从一开始都不改变才有问题。”管家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问这种问题，不过你啊，已经过了这多年了，你也该从过往的梦中毕业了。”
“你啊，以为现在还能回到过去吗？”
对方声音冷酷，一字一句的戳着她的痛处。于是害的她下意识的反驳开来：“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没有想要回去的过去吗？”
管家瞳孔猛然一缩，气氛冻结。
似乎是察觉到这个话题无法继续下去了，管家恢复了以往的冷酷又恭敬的神色。
“比起这个，尤克大人给您留了一句话，{可爱的小爱丽，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大的礼物，在我不在的时候请尽情享受喔}这样。”
说实在，管家那张仿佛随时随刻都绷着的脸孔，一板一眼的念出这种这句话的样子还是相当搞笑的。
如果是平时的话，希蒂一定会对着这张脸笑了出来，或者为了尤克所谓的礼物而将一切所可能的地方检查一遍，不过遗憾的是，她现在没有这种心情，随便的应付了管家几句之后，也不顾他们的想法，抽空就翻墙溜了出去。
于是但幕六再看见希蒂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宛如陷入了人生困境，黑眼圈又憔悴的模样。
生生被吓了一跳。
“所以”幕六双手插起放上下巴做沉思状：“你为了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对方的事情思考了一个晚上，并且还没有得出结论。”
“是。”与其说是没有得出结论，倒不如说是因为想得太多而更加混乱了。希蒂抱着幕六卖给她当做枕头的玩具默默点头。
这次他们坐着的并不是以往的地方，而是选了一个更近，并且更加稀少，或者是直接躺下睡觉都问题不大的店面。
以防希蒂忽然睡着。
虽然幕六的确想过她会思考这种事，但是完全没有意料到对方会这样过头。该说着这个家伙可能意外的容易思维偏激，还是因为知道的太少了而心思单纯。
不过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让对方彻夜未眠这一点，他还是会基本上怀有愧疚感的。
感觉是个非常容易被影响的人啊，既然这样，偶尔来当一次心理导师也不错。
希蒂看着他，眼神幽幽的，像是早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样：“虽然我也觉得自己太容易受影响了，不过先声明，平常可不都是这样的，现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