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快，叫妈妈
时光飞逝
不知不觉便已到了快过年的时候, 苏沐语心疼程默言，知道她和家里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 今年便准备在她家里那边过年 。
程默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算起来这几个月她也只是因为公司的事情断断续续和哥哥通过几次电话。对于她的父亲，她到时从未留意过。
“你不介意吗？”
当时的程默言穿着黑色的毛衣站在厨房一边煮咖啡，一边转过头询问苏沐语。
“不是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吗？你不可能让我一辈子不和他们见面吧？”倚靠在门框边的苏沐语抱着小宝一本正经的说着。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程默言转过头无奈一笑。转过头盯着手中的热水忍不住在心里想。
也许也是时候回去了。
于是距离过年还有三天的时候，程默言带着她的苏老师坐上了回京都的飞机。
清晨，所有人都还在梦乡的时候，苏沐语已经醒了过来。
睡意朦胧的看了窗外陌生的风景，才想起来她们已经没有在浙北市的家里了。
冬天在床上赖床是最惬意幸福的日子, 关键身边还有自己喜欢的人。
苏沐语在被窝里转了下身, 看着还在熟睡的人, 心情很好。
昨天刚刚回来她们就去了去了她哥哥的家里, 到了半夜才开车回来。自己以前在学校见过他哥一面，所以见面不是很尴尬，而他大着肚子的妻子也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总体来说, 除了没有看见她的父亲，其他相处还算融洽。
但是今天不是睡懒觉的时候, 来的时候, 她们便已经商量好了，今天要去墓地看她的母亲。
不管是作为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这也是一个晚辈最基本的礼貌。况且自己还是她女儿共度此生的人。
抬手摸摸了还在熟睡人的碎发, 又扯了扯某人的耳朵，见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苏沐语坏心眼的把手伸向了她高挺的鼻梁……
终于几秒钟后，某人有了动静。
睡意朦胧的看了睁开眼睛，程默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了一眼捉弄她的苏沐语：“怎么了？”
还没等苏沐语说话, 程默言又闭上了眼睛，伸手搂着他的腰一把就拽进了怀里。
“乖～再睡一会儿”她昨天和她哥哥在家里拼酒，现在整个人都快没了。
被突然拖进怀里的苏沐语：“……”
好想把她踹下床怎么办？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咱们一会儿不是还要去你妈吗？一会儿再回来睡好不好？”抬起头从被窝里伸出手捏了捏懒猪的脸，苏沐语看着她睡不醒的样子快无语了。
昨天晚上这么使眼色叫她不要喝太多，她居然假装看不见。大半夜回来，自己还要给她熬醒酒汤，还要哄她洗澡睡觉真的是够了。
“嗯……知道了”
一直闭着眼睛的程默言听她说这个事情才突然想起来，她们早已经商量好的事情。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样子，眼神却慢慢变得清澈起来。看着天花板上的灯陷入了回忆。
算起来她从小到大只有一次去了母亲的墓地。那时候自己还很小，刚刚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了。她躲开了所有人疯狂的跑去，她想去揭开这个天大的谎言，结果却被无情的现实击垮。
“怎么了？又不开心了？”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苏沐语伸手搂住她的脖子蹭了蹭她的下巴。
“没事，咱们起床吧！”
那一段回忆早已经是过去式了，她不想让身边的人也跟着自己伤心。
掀开被子程默言就着她的苏老师搂着自己的脖子，直接抱着就下了床往卫生间走去。
见自己突然被抱着的苏沐语恼羞成怒的拍了一下程默言的肩膀“干嘛呀？放我下来，你手……”
却不想，程默言抱着她的大腿，使劲一捏，说出的话也极其的放荡。“我手～有没有事，你不是最清楚吗？苏老师？”
“程默言！”
“在呢”
“你不要脸！！！”
“这你也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两人吵吵闹闹的进了卫生间，整个卫生间都是她俩嘻闹的声音。
过了没一会儿程默言捂脸表情有些难看的走了出来。
“小气鬼……不就是亲她一下嘛，居然咬自己的脸”自己那不是带着满嘴的泡沫亲一下吗？她这也太狠了都把自己咬疼了。
说着就去了卧室准备换衣服。站在窗前打开落地窗的窗帘，程默言慵懒的伸了一个腰。
她的手刚放下，在她左脸上赫然出现了一排牙印，可能被咬得重，已经红了一圈，看着有些像偷偷涂抹的腮红。
下一秒她惊奇发现外面下雪了，要知道北方虽然冬天经常下雪，但是她们这边许多年没有在过年的时候下雪了。
外面雪花还不断的飘着，白雪皑皑的一片。看样子应该还没有下很久。马路上还没有被冰雪覆盖。只有已经干枯的草地被雪掩盖住。
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雪景，转过身打开衣柜的门，程默言看着显眼的位置自己的衣服旁边紧紧挨着苏沐语的衣服，伸手轻抚着，上面呢绒的衣料触感十足，让她的指尖有些痒痒的。
“干嘛呢？还不换衣服”
听见声音，程默言转过头去，见苏沐语已经洗漱完毕了。脸上随即露出一个微笑。
“没干什么”
苏沐语白了她一眼，走过来在衣柜里面翻了一下，拿了两套暗色的衣服放在床上。
“穿这个吧，这个暖和一些我刚才看见外面居然下雪了，你们这边的天气可真是奇怪”
她刚刚从卫生间出来便看见了满天的飞雪。
程默言买的这个房子，装修的很合自己的心意。客厅向南的部分是一大片落地窗。这样夏天的时候阳光不至于那么刺眼。而且打开窗户还很通风。所以她刚刚从卧室出来，便知道下雪了。
“嗯，都听你的”
程默言看着她为自己细心挑选衣服的样子，心中动容上前两步把她的苏老师搂在怀里。
“怎么办？我感觉自己好现在好幸福，就好像做梦一样”
程默言从后面抱着她，把头很自然的放在她的肩膀轻轻的蹭着，浅浅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那味道里也掺杂着她自己的。
“幸福吗？”苏沐语握住她放自己腰上的手，扭过头反问。
“嗯～很幸福”幸福到她已经快忘了自己曾经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也惋惜那五年没有她的日子。
“刚刚有没有咬疼你？”
“有”
“下次还敢吗？”
“敢！”
……
在房间里腻歪了一会儿，两人换好了衣服便出门了。
因为才刚刚回来，而且也是短暂的小住。所以程默言只是安排了人打扫房间。还没有来得及去买吃的。换好衣服，坐上电梯下楼去了楼下的一家早餐店吃早餐。
快过年了，街上没有多少新人。而且很多店铺早已经关门了。整个街道看起来有些冷清。
不过她们今年运气好，开车还没有多久，就看见有一家早餐店还开着门。外面不少人排着队在等早餐，不过大部分都是算外卖骑手。几个人坐在店里一个角落，有说有笑着。
“就这家吧看着不错”一直在副驾驶留意的苏沐语看着那家早餐店赶紧叫程默言停车。
“这家我知道，不过今年她怎么没有回去过年？”程默言也跟着瞟了一眼，见是自己以前经常来的店疑惑着开口。
这一家早餐店是外地人两个小姑娘开的，看着好像是姐妹，来这里开店开了快三年了，每年都还有半个月过年就早早的关门回家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居然还没有回去。
后来听别人聊天才知道她们是恋人，因为家里不同意两个人便出来打工每年提前回去也是为了让她们各自的父母不起疑心。
停好车两人随便点了一些早餐，便坐着等。然后她们两个就看见了很有趣的一幕。
有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个一脸皱着眉头坐在角落看样子在生闷气。看她的穿着家里应该很富裕。
另外一个穿着有些普通但是也还好，正忙前忙后的收拾碗筷。“亲家母我出门的时候就说叫你不要穿着这衣服过来，你一定要，现在好了，帮不上忙你又发脾气”
“……不要叫我亲家母，我没有这样的亲家”那穿着比较好的中年妇女撇过头一副不待见的模样。
见没人搭理自己，又尴尬的起身去厨房拿了抹布笨手笨脚的擦着桌子。
“早点干完，孩子她爸刚刚打电话来说，在家里已经准备年夜饭了”
看着店里别扭的两个老人，在厨房忙碌的两个年轻女孩看着外面的一切，互相看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谋爱，先谋生。
看来当初她们没有选择错，她们用行动证明自己，就算没有很好的文凭也可以给对方未来更好的生活。
也庆幸她们现在事业小有所成，当初没有因为父母的一句不同意就放弃了对方。
程默言看着店里发生的一幕，眼中闪过泪光忍不住在心里想，如果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她会不会也这样狠不下心最后选择成全。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很是感性，可能是年纪大了看不得这些让人开心的事情。
“快点吃吧，不是一会儿还要去见你妈妈”
看着刚刚端上来热气腾腾的粥，苏沐语催促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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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半山腰上，在郁郁葱葱的松柏林下面，有着半人来高的石碑。这里埋葬着很多人的挚爱亲朋，不管哪一个舒服，都是想与之相伴一生的人。可惜他们福薄了些，先行离开了这个世界。
“……妈，我来看你了”
在一块位置比其他地方宽阔的石碑面前站着两名女子。短头发的女子捧着一束雏菊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已经有些看不清的照片淡道。
虽然她强烈的想忍住自己的情绪，但是泪还是悄无声息的顺着她的眼角落下 。过了一会儿她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弯腰把自己手中的雏菊放在墓碑前重新站了起来。
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程默言这才把一直站在旁边等着她的苏沐语牵到自己的旁边。
“妈……这是我喜欢的人，我想和她过一辈子，今天带着来让你们见一面”还红着眼睛的她，站在墓碑前背挺的笔直，说话还带着一点点的鼻音，但是却听着无比的正经。
苏沐语弯腰鞠了个躬，把自己手中的百合放在了那一束雏菊的旁边。
“……妈”你放心，我代替你会好好照顾她的。
后面的话，苏沐语没有说出来，从她跟着程默言站在这里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飞舞的雪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她们二人的肩膀还有头顶。好像在代替着谁安慰着她们……
她们刚刚离开不久，有两辆车停下，下来两个老人和中年人还有两个十几岁的男孩子。
“走吧，趁着雪还没有下大，咱们去看看你姐姐”其中一个已经胡子花白的老人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站在山脚下看着那一排排的石阶叹了口气。
唉！他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啊！
两个小男孩所以拎着东西。一左一右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后面。
“爸听说姐姐的女儿今年回来过年了，要不要我安排你们见一面”跟在他后面的中年男人搀扶着另外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紧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