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那个充满腐肉尸臭的房间内,四周破败不堪,阴暗潮冷,外面的月色更是诡异,巨大无比,散发着血色的红光。
是你,杀了她。
我惊恐的转过身,那个与我一摸一样的女子,怨恨仇视的看着我。面目狰狞。
而她腹部被人捅了一个大口子,血喷不止,那血顺着纯白的衣服,留了满地鲜血。此时早已成为一件血衣。
顺着血液流的方向看去。
我的手上沾满鲜血,左手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惊恐的扔了手中的刀。
是你,毁了我的人生。
——不是我。
是你,拿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不是
是你,让我活在这暗无天日,与毒虫为伴,不人不鬼。
——不。
那种悲痛,懊悔无法言喻,只觉得从上到下,从头皮到脚尖,打碎了骨头,,像是被人用巨大的大石,狠狠压着。不能呼吸。鲜血淋漓,疼痛不堪。
你想要补偿我吗?留在这,留在这就好。她轻轻的抚着我的脸。勾起我的下颚,与她对视。
那种渴望,期盼我留在这里的神情与愿望。
我点点头。
她的微笑平淡如水。这或许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
她是我的妹妹啊!~
云知,云知。李嗣源焦急的喊着,从回来到现在,云知的身体冰冷异常,酮体煞白。很是虚弱。刚开始一直听他嘟囔着。
不——不是我。
可现在的她,不说话,甚至脉搏也越来越来虚弱。
你这样抱着她,也于事无补啊。老翁说着。
你既是他师傅,又如此了解这森林,定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她。李嗣源焦急的说着。
这不是普通的蝴蝶蛊,而是血蛊,。这蛊乃是禁书所制,我曾翻遍所有苗疆蛊籍,知乎其微。
蛊,不管养殖,还是种植,皆有药引。这药引究竟是什么?
我知道这药引在何处,我要带着他去那龙血森林。找到那个人。李嗣源抱着虚弱的云知。
你疯了吗?老翁连忙挡在他面前。那森林早已被瘴气吞噬,恐怕你未穿过深林,就会成为一滩齑粉了。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她是我妻。若是天无情。我们便葬在一起。
即便你通过了那瘴气,那个生物呢?。
那我就求他,跪下来求他。这代价,苦难,我一个人受就够了。与魔鬼做交易,我都不在乎,只要能救她。
极尽嘶吼,看着怀里的人一点点失去生命的气息,心脉也越来越低弱。
老翁收回阻拦的手。
我会~~~救你的。
李嗣源一刻也不敢耽搁,抱着云知快速的往那个森林跑去。
春日的寒雪笼罩着大地,昏暗的天穹下如鬼蜮般黑暗,就像恶狼吞天食月。
李嗣源的身体冷的止不住颤抖,俊黑的睫毛染上了冰霜,嘴里也时不时冒出飘渺的白气。可他一刻也不敢耽误,耽误一秒,云知便会多一份危险。
漫天飞雪下,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笛声,笛音袅袅,婉转悠扬,却又时而忧伤凄凉,似是叹气,似是哭泣,似是思念。跟着笛声颤抖。笛声好似很远,越靠近森林,笛声便会近一些,穿过森林深处,的那个人。
——————会是她嘛?
云知身上的寒冷之息貌似缓和了不少,能感觉到心脉比之前正在慢慢复苏。脸上虽还是白了一些,但脸色比刚才惨白好了不少。
怀里的女孩,微微动了动睫毛。
李嗣源赶紧停下脚步,把盖在云知身上棉厚的披风,捂得更紧了些,轻轻的喊着
云知。
一会儿,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李嗣源地脸,出现在眼前。
失去意识地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李嗣源眼尾红红的,又看了看周围所有的一切,她便知道他肯定担心地不得了,又要做傻事。
云知有气无力地挤出一丝微笑。
别怕,你摸摸我。拿起李嗣源地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他的温度。
—————我还在。
她细软地脖颈歪向李嗣源地手臂一旁。
我以为我要在那个充满黑暗地地方一直呆下去,陪着她。当我听到很熟悉地笛声时,她忽然化作一团散着白光地银碟,消失不见。
当我醒来时,那笛声戛然而止,就好像只是做了个梦一般。
我望去那片森林,眉头紧锁。
次日清晨地阳光洒在身上,好舒服,迎着阳光照耀,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活着。
袅袅炊烟,透过厨房地窗户,看见忙碌地李嗣源。这种生活真的很美好,感觉一切烦恼都不存在,没有别人,没有战争,没有百姓,没有宿命。
不去管别人地死活,不去管这世界地脏戡。
只是我们两人,即便剩下只有一年地时间,却也是值得了。
想起朱邪与我说的话。
你与他,相遇,相见,相识,相爱,都是命中必定的。
原来不管结局如何,我们都会遇见。
既如此,我何必去想那么多,所在的时间,珍惜当下才是应该做的。
李嗣源熬好了粥,端过去,就看见站在走廊上,衣衫单薄的云知。加快脚步,把粥放在台子上,回到屋里拿了件加厚的披风,为她披上。细心的给系上。
尝尝我做的粥。语气的温柔的说着。
我坐在椅子上。李嗣源用勺子来回吹凉,这才放在我面前。
我喝了一大口,微微的甜,很是好喝。
好喝吗?
我点点头。
又着急的喝了一大口,这几天忙忙碌碌的,好久没喝多这么温暖的东西了。
慢点喝,慢点喝,还有好多呢。又没有人跟你抢。
你喜欢喝,我每天都给你做。
它叫什么粥?很好喝,甜甜的。
藕粥。
庭院内,我与他坐在一处,喝着粥,闲聊往日,欢声笑语。。
你为我挑选了这么多衣服,可我从来都没有为你量过身,更是不知道你穿什么尺寸。
这些都不用你费心,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李嗣源说着。
不,我是你的夫人,这些我要知道。
我拿着软带尺量着。
跟我以前第一次见你,瘦了许多,背也没有以前挺直了,脸也小了一圈。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李嗣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淡淡的忧伤。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也没有以前爱笑了。
云知直视着他,透过他的眼睛,一股淡淡的忧伤。
一生苦短,记得要笑。
云知用两只手,划到他的嘴角,他的嘴角瞬间出现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看,这才是我认识的李嗣源啊。
面对云知明媚的笑容,李嗣源笑着回应。
老板,我量好了,也记录在册了。把本子和软尺交给了老板。
老板笑嘻嘻的说着:那相中那块布了呢?
就那块红色的吧!当作我们的喜服。我开心的指着那明媚的布。
那真是恭喜,恭喜。姑娘真是好眼力,那是上品的织锦缎,屈曲饱满,坚韧柔软,最适合做婚嫁的服饰。
“那我真是好眼光啊”。
我开心的像个孩子,看了眼李嗣源,而他也望着我。
“云知”我想一生陪伴你。
“李嗣源”虽然无法一生呆在你身边,但愿你一生平安喜乐。以后我不在的日子,你要乖乖吃饭,乖乖睡觉。你要相信,我会化作天上的星星,陪伴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