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凌臻拍完《王朝》后咸鱼瘫了很有一段时间。他接不到新的工作，那段时间杨文珊又忙着和华天扯皮，没时间管他。
后杨文珊带着凌臻离开华天，凌臻才正儿八经地接了一些工作。
刚满19岁的第二天，凌臻去试镜一个小网剧的男二。
虽然只是个小网剧，但凌臻仍忐忑不安，试镜当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见了导演。
导演看他精神状态不佳，问凌臻怎么回事。
凌臻是个实诚人，直接就说：“因为太紧张了，昨天晚上没睡好。”
在场的工作人员听了这话都在笑，凌臻却不懂是怎么回事。
等网剧开机，凌臻才知道试镜只是走个过场，杨文珊早就帮他谈好了。
杨文珊：“要指望你，我都能回家养老了。”
导演之后也和凌臻说：“你试镜太紧张了，根本就没发挥好嘛。”
导演这么说，是因为正式拍摄时凌臻的表现非常好。
相比起男主只会瞪眼冷笑的演技，凌臻对角色的处理算得上细腻了。
虽然凌臻的台词功底不行，演技还是青涩，但他的眼睛又大又漂亮，在镜头下像是会说话，只用一眼，便表现出了角色的内心情绪。
正巧那段时间《王朝》播出，凌臻小小地在网上火了一把，终于不是小透明了。
女主下戏后便和他开玩笑，说说不准几年后凌臻能超越方奕简。
凌臻没听出这是句玩笑，他极其认真地反驳了这句话，说：“我不如方奕简，以后也不可能超越他。”
女主哭笑不得，“我就和你开个玩笑。”
男主经过，阴阳怪气道：“谁比得上方老师啊，都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凌臻赞同地点了点头，“对，我比不上方老师。”
但谁都没想到女主说的成了真，网剧播出后凌臻爆火，流量真的压过了方奕简。
凌臻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他像一只陀螺，被杨文珊抽着去拍了杂志、接了采访，还参加大热综艺。
微博的粉丝数量飞速增长，代言接了一个又一个。走下飞机，热情的粉丝围绕着他尖叫大喊：“凌臻我爱你！”
闪光灯晃得他什么都看不清，凌臻只能看见人群涌动的虚影。
他茫然而无措，下意识地说：“谢谢。”
鲜花美酒，宝马香车，如同一场美梦。
有人嫉妒得眼睛发红，暗里编造凌臻的黑料。
于是又是一场狂欢，一些一眼就能看出的假料成了凌臻的罪名，还有人深信不疑。
凌臻没体会到太多名利带来的快乐，却实打实地体会到了言语的恶意。
网上有人骂有人夸，工作还是得照常。
凌臻被邀请参加一档专门面向omega的访谈节目。
节目上，主持人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问：“凌臻有没有喜欢的alpha？”
凌臻自然是摇头。
另一位omega嘉宾则大胆发言，说：“我有，我喜欢方奕简。”
“哦？”主持人挑眉。
那位omega长什么样凌臻记不清了，但凌臻一直记得omega说起方奕简时略带羞涩和向往的语气。
“方奕简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节目播出后那位omega自然是收获了一波热度，有人说他是在蹭方奕简的热度，还有人说他勇气可嘉，敢和方奕简大胆示爱。
却没想到这风波烧到了凌臻头上，有好事者专门把凌臻的反应给截了下来，并将凌臻的表情解读为不屑和嘲笑。
是在蔑视方奕简，还是在嘲笑那位omega？
舆论热度越来越高，凌臻只得发文回应，恳求大家不要过度解读，自己什么意思都没有。
可凌臻在听到那句话时，心里确实不太舒服。
大概是粉丝心态，凌臻觉得方奕简太优秀，没有任何人配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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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简肩膀一重，侧头去看，凌臻已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此时婚礼宴席还未结束，强光灯立在空地四角，明亮如白昼；席间人声鼎沸，觥筹交错。
而凌臻居然在这样的环境下睡着了。
他歪着头，嘴唇因呼吸不畅微微而张开，长睫低垂，在脸颊打出一片阴影。
“睡着了吗？”俞琪问。
方奕简拂开凌臻耳边的发丝，点了点头。
“凌臻喝了几杯啊？”
方奕简：“就两杯。”
董骏笑说：“凌臻酒量这么浅啊。”
“他确实喝不了太多酒。”
方奕简想起往事，说：“之前一起拍戏，我俩下戏了一起去吃饭，桌上我问凌臻能不能喝酒，凌臻说可以，我就以为他真可以。结果他喝了三杯就趴在桌上睡着了，那时我经纪人又不在，我就只能一个人把他带回去了。”
俞琪听出了方奕简的未尽之言，笑问：“那你怎么把凌臻带回去的，抱着回去吗？”
方奕简笑而不语，但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众人答案。
“你俩那时候还没谈恋爱吧？”应倩语支着头，问。
方奕简：“没谈。”
他笑了笑，说：“但那天回去后，我的心跳得好快。”
“哦——”
“你们快看导演。”董骏回头一指，笑说：“他是不是又要开始打鸣了？”
众人回头一看，果然看见满面红光精神奕奕的总导演。
节目组的小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除了萧星好作妖，其他嘉宾对此并没有意见。
毕竟观众都是冲着方奕简和凌臻来的，节目组这么安排也能理解。
“好了，要不我们回去吧，现在也不早了。”董骏提议说。
“但是我还想听！”俞琪举手道。
应倩语和萧星好举手附议。
“其实也没什么了。”方奕简道：“我就觉得如果凌臻一定要和alpha在一起的话，那个人一定得是我。”
酒足饭饱，众人起身准备离开。
婚礼场地离嘉宾住的小楼还有挺远一段距离，董骏朝方奕简问：“你打算怎么把凌臻带回去？要不我帮你？”
方奕简：“不用，我背他回去。”
方奕简扶着凌臻的肩，再半蹲在凌臻身前，把凌臻背起。
凌臻迷迷糊糊地醒了，眼睛都没睁开，问道：“要回去了吗？”
“对，我们打算回去了。”
“我下来走吧。”说完凌臻就要下来自己走回去，他醉得晕乎乎的，站都站不稳。
方奕简一把把他托起，“好了，我背你回去，你抱紧，不要乱动。”
“哦，好。”
凌臻听方奕简的话，抱紧他，脸颊贴着他的脊背。
黑夜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地上散落着鞭炮红色的碎屑。
凌臻靠着方奕简，慢慢又睡着了。
-
第三站录制结束，凌臻和方奕简同其他四位嘉宾作别。
候机室里，凌臻等得无聊，打开手机登上微博小号。
叮咚——
微博首页刷新，一眼扫过去，博文全是“啊啊啊啊啊啊”。
滑动的手指一顿，凌臻点开首页最新的一条微博：
【第一期糖点合集！速速来嗑！】
这条微博博文汇总了粉丝扒出的所有糖点，一刷下去，有十几条。
什么“眼神糖”、“同款糖”、“语气糖”，还有什么“微表情分析糖”。粉丝恨不得拿着放大镜对着两人寻找糖点。
虽然看上去十分离谱，但凌臻细细看来，居然觉得粉丝的分析还有几分道理。
“你看——”凌臻把手机拿给方奕简看，“我俩那时候动作同步了耶。”
“嗯？”
方奕简低头看凌臻手机上的动图——画面里两人同时转头又同时迈步往前走，最后停下。
“挺巧的。”方奕简说。
“不巧，我俩好多次动作都同步了。”
凌臻又给方奕简看粉丝总结的其他动图，“你看这几次，我们动作同步了。”
“还真是。”
方奕简来了兴致，和凌臻刷完了粉丝总结出来的所有糖点。
从旁观者的视角看两人的互动，还真让两人发现了许多之前没注意的小细节。节目组也很会剪，把他俩互动的细节全部放大了。
这样一看——
【呜呜呜芳龄真的太好嗑了！】
【再次重复！真情侣就是yyds！】
飞机落地，回到工作室。
董哥和方奕简报喜，“我昨天跟着追了《一起去旅行》第一期，反响和数据都特别好，我私人朋友圈里都有在夸你俩呢！说你俩是最养眼最般配的情侣。”
方奕简粗粗翻看了一下工作室整理好的数据，《一起去旅行》第一期的收视率、播放量和讨论度与同期综艺相比都处于领先地位，开了个好头。
这时董哥想起凌臻，他问道：“凌臻呢？没跟着过来？”
“他没来。”方奕简说。
“咳，我还想当面恭喜他呢。”
方奕简侧头，“怎么？”
“他那个代言不是要宣了么？”董哥以肘轻轻撞了撞方奕简，挤眉弄眼道：“凌臻厉害啊，都能接到气味阻隔剂的代言了，这代言牛啊，超过你指日可待。”
方奕简：“这次不觉得凌臻配不上我了？”
董哥跟着追了第一期，完全被凌臻的魅力俘获了。就算知道是节目组有意剪辑，但现在董哥再看凌臻只觉得他是个可爱小甜o。
“我的错我的错，是我之前对他有偏见。不过我以前是真没看出来，原来凌臻私底下这么甜啊，难怪你那么喜欢他，这要换了我——”
后面半句董哥没敢说，怕方奕简听了和他翻脸。
董哥又感叹道：“海洋视频做综艺真有一套，起初我这个心一直悬着，看了第一期后，我的心就放下了。”
方奕简说：“我还没看第一期。”
“那现在你就看看，海洋视频剪得真的挺不错。”
董哥把方奕简按在座位上，平板塞到他手里，“快看看。”
《一起去旅行》第一期开头是一段空镜，展现临水的山水风光，背景乐则是临水当地的一段乡间小调。
画面拉远，江心一艘游轮缓缓向前，甲板上六位嘉宾一字排开，朝高处的航拍器挥手。随后画面迅速倒放，停至六人准备出发的片段。
仅仅是这个开头，众多观众就已经兴奋得不行了。
【啊啊啊啊啊啊芳龄同框了！！！】
【芳龄！芳龄！芳龄！】
【就算是航拍他俩也好配啊！！】
【我的眼里只有芳龄！】
当然也有其他嘉宾的粉丝，但抵不过凌臻和方奕简的粉丝，弹幕淹没在一片“芳龄”的洪流中。
随后的游戏环节完全是方奕简的主场，节目组把剪辑的重点放在了方奕简和凌臻身上。
丛林飞箭环节，观众兴奋地嗷嗷叫：【方奕简也太厉害了吧！】
【方奕简一下就射到了我的这个……额……心巴上。】
节目组又把镜头对准在旁观战的凌臻，还在旁配字——“崇拜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哈节目组你真的很会嗑！】
【凌臻看方奕简的眼神好有爱啊。】
【我要是凌臻当场嫁给方奕简！】
【呜呜呜我相信他俩是爱情了！】
到了方奕简教凌臻射箭的部分，节目组坏心眼地配了个极其舒缓暧昧的背景乐。
明明当时录制时方奕简没觉得有多暧昧，但现在看到成片的画面真的很容易让人想歪。
画面里方奕简贴着凌臻，声音放得很低，“懂了吗？”
凌臻有些羞涩又有些苦恼，说：“我还是不会。”
“你要这样呀——”
方奕简俯身帮凌臻调整弓弦，声音又低了几分，“你再试试看？”
飞速滚动的弹幕昭示着观众激动的内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我能看的吗？？？】
【哎呀你们要教去床上教啊】
【谁懂！就方奕简看凌臻的那个眼神！还有那种语气！】
【我懂我懂我懂！我太懂了！】
【咦——为什么我突然自动变黄了！】
【我去，芳龄私底下得怎么腻歪啊？】
有些网友则十分大胆，发的弹幕打擦边球，更让人想入非非了。
弹幕最多的时候则是在凌臻踮脚亲吻方奕简的脸颊时，满屏的“啊啊啊啊啊啊”，方奕简几乎都要认不出“啊”这个字了。
方奕简觉得节目组剪得太暧昧，但余光中看见屏幕里自己的脸，嘴角翘起，眉眼都是笑意。
仿佛又回到录制那天，凌臻局促不安，但还是亲吻了自己的脸颊，别提有多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