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报应
孙常胜看了一眼躺在草丛中，被几个男人轮番□□的李小玉，最终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咬着牙一扭头转身跑了。
亲眼目睹了这种事情，膈应在心里一晚上都没睡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终于能说话了！却在发声的第一句哭了出来！
他捶胸顿足，恨自己懦弱无能，恨自己胆小怕事，没能救她！
祭祀大典即将开始，孙常胜等不及，抹干了眼泪直接找到了巫师所住的屋子。
有人将他拦了下来。
那人训斥道：“这里可不是镇长能随便来的地方，赶紧走吧！别在这碍事！”
孙常胜憋了半天，问道：“小玉……”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阴阳怪气的抢过去道：“新娘好着呢！正在化妆，要看呆会儿祭祀大典上看个够！现在别在这儿碍事！赶紧走赶紧走！”
祭祀大典于上午十点举行，巫师披着黑斗篷走在送亲队伍的最前面，她把脸遮了个严实。
队伍中段是四个轿夫抬着花轿，末端则是全镇上送亲村民。
老李悲痛欲绝的跟在花轿后面，好几个关系好的都在安慰他。
孙常胜默默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他时不时地抬起头，趁风吹起花轿的窗帘时，想看清楚里面的状况。
不料这一回抬头，他对上了一副凶狠的眼睛！
是那个踹他一脚的醉汉！
那副眼睛瞪的大大的，很明显在警告他不要多事，他下意识地低下头，不再抬头看。
到了柳下河，巫师在队伍最前方不知道念了些什么，好半天才见她一挥手，几个人就从花轿里扶出来一个身穿红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的新娘。
新娘软啪啪的由几个人搀扶着拖到河边，孙常胜挤过人群，看着他们把新娘放在一个摆满鲜花的竹筏上，然后合力将竹筏推进河里，顺水而漂。
一阵逆风吹过，恰巧掀起了红盖头，孙常胜清楚的看到，李小玉紧闭的眼睛，红妆都掩饰不了面色的苍白都在无情的告诉他，她死了！
被那八个人折磨致死！
在众人的目睹中，竹筏漂到河中间，一声爆裂散开了！
新娘应声而下，沉入河底……
孙常胜讲完这一切，眼里泛着红血丝，充满了恨意，他倒抽了两口气，擦了擦风干的眼泪。
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原来比单纯的祭祀更为恶劣。
易浮光站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初生的太阳，朝霞洒在他身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道：“在罪恶中游水的人，必将在悲哀中沉没。那些人死有余辜，而你，将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罪恶里。”
孙常胜沉默了。
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季临渊掏出手机接电话，静静地听着对方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之后，内容讲的和孙常胜说的大差不差。
他才说：“嗯，我知道了，让她来找我们。”
电话对面的傅星白翘着修长的二郎腿，听到他老大说出“我们”时，还有些许诧异：“你们？”
对方貌似很诧异，他又坚定的回答道：“对，我们！就这样，挂了。”
他挂了电话，扭头欣赏起易浮光的背影，像是在看一道精彩绝伦的风景，道：“八个死了七个，还有一个总要有个交代。”
“什……什么意思？”
从这两位的话里，孙常胜直觉会有大事发生，那第八个人就是那个踹了他一脚的汉子，李小玉第一个想杀的人一定是他，但为什么其他几个都死了，他却还活着，这也是孙常胜一直都没有想通的问题。
“字面意思，等着看今晚的好戏吧！”
今晚的月亮可真害羞，它一直躲在乌黑的云层里不敢探头出来，在没有月光照耀的镇子上，黑沉沉的，寂静的可怕。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大风刮过一人高的草丛，茂密的草苗像一个个人影在黑夜中向你招手。
酗酒成瘾的壮汉拿着一壶酒跌跌撞撞地走在草丛中间的小道上。
过了这条小道，前面就是柳下河，越过柳下河才是他的家。
壮汉喝了一口酒，不知道是灌的太急还是这酒太烈，他被呛了个正着！
“忒！”的一声，把酒吐到一边的草丛里。
“真晦气！妈的！不就摸了两下么？是怕哥钱给少了是怎么滴？呸！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臭娘们儿！”
他说完，继续摇摇晃晃地走。
河对岸的草丛里，孙常胜不知道这二位说的好戏是什么，铆着头盯着看，结果发现，一个红衣女鬼立在河面上！
“这这这……这不是……是是是是李丫头吗？”
他心一惊，吓得跌坐在草丛里，颤抖的手指着李小玉的背影，回想起前天晚上的经历，当真是心有余悸！
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季临渊扶起他，笑道：“是啊！因果报应，谁都逃不掉。”
转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递给一边看着河对岸的易浮光道：“大师，最后一个棒棒了，吃不？”
易浮光转身，盯着棒棒糖看了一会儿，伸手接过：“……吃。”
柳下河的岸边停靠着一艘小船，这是他们镇上的人用来渡河的交通工具。
一阵冷风嗖嗖的吹过，壮汉酒醒了不少，视力也清晰了很多，他走到踏板上解开了绳子，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小船里，拿着船桨就开始往中间划。
可奇怪的是，他划了很久很久，船依然在河中间！按照以往的速度，这会儿早就上岸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呢？船卡住了？
他正纳闷儿着往水里看，想看看船是不是被水草卡住了，盯着半会儿，水里突然咕噜咕噜的冒起了水泡泡！
紧接着一个黑发凌乱的腐烂人头从水里升上来了！
浑身湿透破旧的红嫁衣……
黏腻黑长的头发……
血淋淋的一对鱼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
他跌坐在小船里，浑身颤抖，大张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吓得船桨都掉进了水里！
“你你你你你你你是李李李李李小小小小玉玉玉玉玉！”
女鬼咧开嘴，笑的森然！
壮汉改坐为跪，不停磕头道：“我知错了！知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他们都已经死了，就剩我一个，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是我贪图你的美色！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威胁孙镇长不让他多管闲事！也是我拿钱收买了巫师，帮我撒了个慌！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给你修座庙，好好供奉着你，求求你了！”
夜风吹起女鬼湿漉漉的长发，将鲜血淋漓的脸完全展露出来，并一点点的靠近他！
壮汉大惊！忙爬起来一步步后退，他想远离这个可怕的女鬼！
“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别过来！”
壮汉极度恐惧至绝望，慌忙后退，左顾右盼中瞥见了对岸河边站着的三个身影，他眼睛一亮，癫狂道：“孙镇长！孙镇长你救救我！你要多少钱都可以！你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孙镇长！”
这一幕看在眼里虽然骇人，但孙常胜心里却十分痛快！
这八个人的所作所为，他最清楚不过，这八人酗酒成瘾，一喝醉就撒酒疯，打老人，打女人，打孩子，还抢钱，镇上人只要见到他们，都不敢轻易招惹，能避开走就避开走。
虽然他是镇长，但那几家近几年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钱，有句话说得好，有钱的才是大爷！
他在镇上只空有其名，拿他们无可奈何。
这一刻，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下地狱，他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恶霸们都要下地狱，往后，才能真正的过起安稳的日子。
孙常胜捏紧了拳头，盯着那壮汉无助绝望的眼神，不为所动，冷眼旁观。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