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手术进行中
沈霁影这边的公寓，家政每周都会过来打扫一次，客房都是干净整洁的，铺上床单被罩就能用。
劳累了一天，唐女士精神状态不太好，宋绯意简要跟她说了淋浴间的洗漱用品后，轻声安慰道：“妈妈，你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再去医院看望爷爷。”
唐女士疲惫地笑笑：“嗯，你和霁影也是，好好休息，妈妈看到你跟霁影恩爱，婚姻幸福，心里就放心。”
作为母亲，担心子女几乎是天性。
在接了陈君容的电话后，即便后来陈君容解释道歉，宋绯意打视频回来，唐女士心里也隐隐担心，用存着疑。
可现在亲眼看着小两口恩爱和睦，她的心才是真真正正地踏实下来。
宋绯意温婉道：“我跟他很好很好，您真的不用为我们担心，是我们那个副校长居心不良，故意惹你生气的。”
唐女士拉着她的手，顺着她话说：“既然感情这么好，是不是应该生个小孩子了？不是妈妈要说，你和霁影年纪也都……”
“好了妈，先不说这个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医院照顾爷爷呢。”宋绯意连忙打断她的长篇大论，从客房里退出来，“我也回房间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您直接喊我就行，妈妈晚安！”
“这孩子！”唐女士拧眉语气无奈。
不过她看到宋绯意快步逃回主卧，卧室的门打开了，女婿穿着睡衣自然地搂住她的腰，低头说什么话。
随后，女婿便朝她看过来，礼貌地点头致意。
唐女士嘴角也弯了弯，放心地关上了客房的门。
“妈妈进去了。”主卧门口，沈霁影将宋绯意眉前的碎发挽到耳后，嗓音温柔好听。
宋绯意抬头看着他：“这么晚你出来做什么？”
“接杯水，你晚上不要喝水吗？”
宋绯意有晚上喝水的习惯，她勾了勾薄唇：“那你去倒水吧，我先去洗澡了。”
洗漱完，两人关了灯相拥躺在床上。
安静下来，思绪忍不住胡思乱想，宋绯意对明天宋老爷子的手术隐隐不安。
不管手术是大是小，都有无法预料的风险。她不知道让爷爷做这个手术，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意意？”沈霁影温柔地低唤她。
宋绯意脑袋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轻嗯了声。
男人轻声道：“不要胡思乱想，现在的医疗科技水平很发达，医生既然说了可以手术，成功的概率肯定是高的，我们要相信医生，也要相信爷爷。”
宋绯意抿了抿唇，更深的埋入沈霁影的怀里，低颤道：“沈霁影，我真的很怕，我怕爷爷会离开我。”
“不会离开的。”男人低沉的嗓音莫名让人安心。
“沈霁影，小时候爷爷真的对我很好很好，他很疼我。”
宋绯意脑海里浮现许多过去爷爷慈祥的模样，声音低低的：“小时候上学我妈妈每天只给我一块钱买零食吃，我总觉得不够，爷爷每天就会偷偷的再给我五毛钱。”
“小时候只有村口有间小卖部卖冰激凌，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让爷爷背着我去村口买一个冰激凌，爷爷几乎每天都会背着我去。”
“他也会经常给我讲故事，晚上哄着我睡觉。”
虽然小时候宋沉洲和唐女士很忙，甚至有几年一直在外地工作，但宋绯意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缺爱的孩子，她的童年有爷爷的陪伴，同样温馨美好。
沈霁影在她发心轻轻吻了一下，“爷爷肯定会好起来的。”
“你想不想听爷爷小时候哄我的童谣？”
沈霁影知道宋绯意现在的心情紧张、复杂，他温声说想。
宋绯意缓缓地唱出来：“月光光，照四方。四方暗，照田坎，田坎下面一条鲤鱼三两半……”
小时候为了缠着爷爷唱给她听，她老说自己记不住。
故意唱了两句就问爷爷，后面是什么，宋爱仁永远都是不厌其烦地告诉她，后面的词是什么。
童谣能穿越时间的隧道。
宋绯意心里的慌乱渐渐平复了许久，沈霁影低头亲亲她的额头：“乖，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医院看望爷爷。”
沈霁影也轻轻哼起这首儿歌。
“你怎么也会？”宋绯意有丝意外。
男人轻声道：“小时候，外婆也唱过这首童谣，可能是流传的时候，词略有不同。”
“意意睡吧，我哄你。”
在他温柔缓慢的童谣声里，宋绯意没再胡思乱想，渐渐入睡。
直到怀里的人呼吸均匀了，沈霁影才停下来，合着她的呼吸睡去。
-
次日一早，沈霁影送宋绯意和唐女士去了医院，看望完宋老爷子后才赶往公司。
手术定在上午十点。
宋绯意忍着情绪陪着老爷子聊天，“爷爷，打了麻药就不疼了的，不信你问我妈妈，我妈十年前就做过大手术，是不是做的时候一点都不疼？”
唐女士附和：“打完麻药就没有知觉了，你就当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手术就结束了。”
宋爱仁活了八十多岁，从来没做过手术，心底里还是紧张害怕，声音因年迈而沙哑：“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那刀是要把肉都割开的，我前段时间去上香的时候问过菩萨，菩萨说今年有一道大关卡，签文上说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宋绯意安慰地笑：“爷爷，这是好签，你看千帆过和万木春，都是生机勃勃的象征，做完手术就好了，您照样可以活蹦乱跳。”
宋爱仁脸上露出一个拘谨又紧张的笑容。
十点钟，宋爱仁被推入了手术室。
一家三口紧张不安地坐在手术室外边的长椅上，宋绯意红着眼圈，心里默默祈祷。
由于老爷子年事已高，医生在手术过程中必须格外当心。
沈霁影处理完公司重要事项赶到医院，手术应该在进行当中。
“爸妈，意意。”
“霁影，你过来了。”唐女士低声应了句。
“沈霁影！”宋绯意看到沈霁影稳重的身影，绷不住情绪，直接埋在沈霁影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沈霁影……”宋绯意很依赖他。
“意意，没事儿。”沈霁影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温柔轻语，将人搂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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