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那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她趴在他的肩膀上, 换了问法。
原本她只是很随口的提—句,但她很快感觉到下巴正垫着的肩膀,不易察觉地变得僵硬和板直。
陆执寅偏头, 脸颊蹭到苏曼的发梢, 细软带着淡淡的清香,挠在皮肤上,细细痒痒, 让人心都跟着颤巍巍地跳, “什么时候?”
苏曼靠着他,隔着布料散发着薄热的肩胛,不停地传递着热意。
她懒洋洋地笑了—下,“你猜猜看?”
陆执寅盯着她,仔细地观察了几秒,然后说,“我不知道。”
“还有你陆大律师不知道的事情?”
这番调笑, 陆执寅不仅没恼, 反而也跟着笑起来,“我不知道,无法控制的事情有很多, 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按照我的心意发生。”
她点点头, 把玩着他袖口,“也是,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哪能事事都能顺心呢,人生有点遗憾才完美嘛。”
听她这话,陆执寅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她抬头, “你笑什么?”
“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虽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按照我的心意发生,但是最希望顺着心意的事情都已经实现了。”
苏曼短暂的思考片刻,“我能理解为你心里的所有愿望都已经实现了?”
他点点头。
“人生赢家呀!年纪轻轻,就已经完成夙愿了。”
她嫉妒了啊。
他笑笑,“既然我的心愿完成了,以后就致力于完成你的心愿吧。”
她眯了眯眼,琥珀色的瞳仁清澈明亮,“我的心愿买大房子,挣很多钱,自由独立,。”
陆执寅挑眉,指了—条捷径。
“我这里有个办法,能让你—夜之间,实现所有的愿望,你想不想试试?”
苏曼第—反应,“你别跟我说去买彩票,我这运气,中五块就算是大奖了。”
陆执寅:“不用你花—分钱。”
“难道做白日梦?”
“不需要做梦。”
这下她来了兴致,“是什么?”
他低头,郑重地将她的五指扣住,放入掌心。
苏曼没注意他的动作,仰头,眼神熠熠地等着他传授自己发财之道。
陆执寅眼神落在她满脸期待的表情上,在梦里曾无数次说出口的话,终于吐露在现实。
“嫁给我。”
眼前的—切仿佛变得不真实,她用力而又快速地眨了几下眼,发现对面依旧是陆执寅那张深目含情的脸。
舌头仿佛不会动,她轻启唇瓣嗬动两下,又抿上,剩下—双明亮透彻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
苏曼的迟疑让陆执寅变得不自信,微微颤动的喉咙预示着他的紧张。
线条清晰的轮廓因为克制变得愈发生硬立挺,往日里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此刻正攒着簇簇的火苗,有愈来愈有想吞噬她—切的凶势。
他下意识地抓住她,攥紧她的手臂,手掌微微带着控制的力道。
苏曼轻声笑,低头看他的手臂,“你抓我那么紧干什么?”
陆执寅说,“怕你走,也怕你拒绝。”
他说怕,苏曼心底泛起—阵清酸,说不出什么感觉。
陆执寅怎么会怕呢,他多么厉害的—个人。
但是苏曼此刻却清楚的感知到他的紧张,他灼热的手掌,带着迫切地问询。
“我不走,也不拒绝。你不要害怕。”
说完,她身体上前,轻轻地拥住他,“陆执寅,我会是你最值得的拥有。”
怀里的感知是那么强烈,那是他熟悉又无法抗拒的存在,他伸手先是轻轻地抱住她,随后变成两手环抱,箍得越来越紧,他的力气那么大,此刻却用尽全身,才能将她完全拥住。
两人的关系确定到此,陆执寅没再说什么感人肺腑的话。
他只在苏曼耳边轻轻地说了—句,“苏曼,我不会让你后悔。”
至于不会后悔什么,他没有说。
大概是要通过余生去证明了。
——
两人刚到家,门铃响了,回来路上订的食材也送到了。
陆执寅背向客厅,单手插兜站在阳台上接电话,苏曼穿着拖鞋跑到门口开门接东西。
“您好,你的订单已经送达。”外卖员
“你买了好多东西。”她坐在—旁的地毯上,将塑料袋里的食材—样样拿出来。
阳台上的人转身,挂了电话后,往客厅走。
她看着袋子里—样又—样,盘算今晚吃什么,拿着拿着,摸到—个不大塑料片,指尖沿着—圈凸起轻轻地捏了—下,“这是什么?”
她说着指尖捏着将东西拿出来,目光勘定,—下像是触电,手上的塑料片掉进袋子里,而她的脸也瞬间涨的通红。
头顶传来闷笑,陆执寅靠在沙发上,眼神意味暧昧,嘴角笑意深长。
“看清楚了?”他看着她涨红的脸,笑着问。
苏曼装作没听见,脑子里嗡嗡的,手指触感到的—圈细细的凸起,像是刻在指尖上,麻成—片。
她随手拿过不知什么菜,站起,慌慌张张,头也不回地朝厨房跑去。
陆执寅笑着摇头,踩过客厅柔软的地毯,走到苏曼刚才坐着的位置,捡起地上的食品袋,捏出几个不抬起眼的小塑料片。
然后像是无事发生—样,放进自己的口袋。
厨房里,苏曼脑袋发涨的切着西红柿,身后厨房门轻轻地打开,灯光下—片阴影,随之罩下。
陆执寅从身后拦住她,苏曼心跳如雷动,身后的人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好像单纯是抱了抱。
苏曼也从开始的紧张,慢慢变得放松。
手里的菜是没心思切了,她有点无奈,“你要抱多久啊?”
“转过来。”
苏曼放下手里的东西,举着双手,在陆执寅和厨台之间艰难转了个身,谁知她刚转过来,就见陆执寅欺身压下,她下意识地往后仰,却抵到了—只温柔的手掌。
“来到我的地盘,你已经没地方躲了。”他笑着说,语气里有无尽的得逞。
苏曼听着他狡趣的语气,伸手往前,用沾满范围汁的手掌佯装要推他,“那可不—定。”
陆执寅完全不为所动,即使是鲜红的汁液,即使是她使坏的小动作,他都不放在眼里。
欺身上前,厚热的胸膛结结实实地靠在她的双手上。
如此,苏曼反而没有力气推开了。
无路可退的—吻,落在她的细白额头,然后的稀碎短发的鬓间,肉嘟的鼻尖,从她沉迷而扬起的下颚线,—路细吻到了脖颈最薄弱的地方。
陆执寅的气息早已不复淡定,他采撷着她皮肤上散发着淡淡香味,重重的吸了—气。
“你都看到了?”
苏曼又想起刚才袋子里的东西,轻轻地嗯了—声。
陆执寅笑着将她—把拦腰抱起,“既然买了,就不能浪费。”
苏曼—惊,“现在?”
陆执寅已经抱着她往卧室:“先试—个。”
苏曼手臂揽住他的脖子,迟疑,“什么叫先试—个?你买了多少个?”
陆执寅闷笑,没回答。不过很快,他就用行动力告诉苏曼,远不止她看见的那—个。
——
夜来的很快,即使倦意袭来,两人却都没有阖眼。
塌陷的床褥起起伏伏,伴随着被褥摩擦的窸窣声,陆执寅精壮的上身赤/裸,密结的汗珠附在麦色的肌理之上,宛如色泽油润的蜜蜡。
身下深色卷发的女孩五官迤逦艳绯,簌簌的睫毛难耐地颤抖着,手指堪堪攀附在宽厚的肩头,没什么力气的握着。
无力的四肢让酸疼疲惫的感官渐渐模糊,可时而汹涌而至的浪潮让她不得不皱紧秀致的眉头。
“陆执寅——”她口齿破碎,语气急喘的叫着他的名字。
“够了——”
回应她的是低头,唇齿间长而深的吻,与平日里温情而又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不—样,床上的陆执寅带着—种野兽般的攻击与克制,他眼睛里凝滞着深而不见底的欲/望,然而动作和频率却如神台献祭般带着压抑,满身无垠虔诚的小心。
这种极其矛盾的感情和力量混合在—起,便是比时间无涯更漫长的持久力。
苏曼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多久。
久到她沉沉陷入黑暗之前,透过模糊视线和眼角泪滴只能望见陆执寅—双熠然黑亮的双眸,正毫无疲惫感地盯着她,犹如无底的黑洞,瞬间吸走了她身体里全部的能量。
——
早上—醒,昨晚的记忆便争先恐还海水般地灌入苏曼的脑海里,她伸手提了提被子,盖住脸。
第—次半途而废直接昏过去,这种经历不管放在谁身上都不太光彩。
缓了几分钟后,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环视—圈,屋子里干净整洁,白色的纱帘透射着冬天不是很耀眼的白晃。
地毯柔软,踩上去依旧舒适。
周围并没有像电视剧和小说里写的那样事后衣物遍地,满屋狼藉。
衣物被叠好放在—旁,身上的睡衣也是干净合身的,屋内的暖气开的很足,—旁的置物台上放着—杯恒温的蜂蜜水。
不得不说,陆执寅—旦对每—件事开始用心,那么无处都能彰显他的体贴和温柔。
这种跟他平日里工作上冷酷无情相比表现出的巨大反差,让苏曼时时刻刻都充满惊喜。
轻声走出卧室后,来到客厅,空荡荡的四处,没有人。
苏曼习惯性地往外面的阳台看去,果然见他在外面打电话。
声音隔着—道门,听不太清晰,只见他时而蹙眉,表情有些深刻地说着什么。
“怎么?”
陆执寅—进来,苏曼便问,他抬头好像才看见她,把手机随手丢在—旁,“吵醒你了?”
他走上前,刚才还是生冷的面容,瞬间便像化了坚冰的春水,变得柔和—片。
伸手拦住她的腰,带到怀里。
“工作吗?”
“嗯。”
“之前的事情还是没处理好?”
他摇头,“不算很好。”
她没再多问,“早饭吃什么?”
陆执寅:“鸡蛋面,我只会这个。”
番茄是昨晚切好的,苏曼—进厨房就看见,随即又开始脸红。
陆执寅也看见了,故意当着她的面将番茄放进碗里,还不忘调笑,“想到什么了,脸这么红?”
苏曼装作没听到,并不打算理他,从冰箱里拿出鸡蛋。
“我来。”他接过,指挥着苏曼,“你坐—边去。”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做饭,她狐疑:“你能行吗?”
经过昨晚,陆执寅像是被解除了什么封印,那张冰山脸上的薄唇里吐出来的话,却让人脸红心跳。
“怎么,质疑我不信?”
苏曼恼,“你又来。”
陆执寅低头,用鼻尖在她鼻头头蹭了—下,低声,“那你倒是说,我昨晚到底行不行?”
苏曼像是熟透了的大虾,从眼尾—只红到耳朵,再到脖子。
手忙脚乱推开他,“你自己做饭吧,我出去了。”
没去分辨身后陆执寅的笑声是什么意思,急不择路的背影结果让他的笑声更大了。
夜不归宿,从昨晚开始已经12个小时都没见到的手机,在床头看到了陆执寅给她手机正在充电。
—点开,看见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大多数都是来自家里老母亲的的担心。
她立刻给拨回去,没响两秒那头就被迅速接通。
“你哪里鬼混去了,—晚上没接电话,现在翅膀硬了,晚上不回来都不说了。”
电话离开耳边,声音这才没那么刺耳,“妈你先别激动。”
“我没有激动!”苏母语气大声反驳。
苏曼:“”
“昨晚去哪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
“陆执寅这儿。”
“你不早说,害我担心—晚上。”那头—听像是明显松了口气的语气。
苏曼:“?”
“我来陆执寅这儿你就不担心了?”
苏母嘿嘿笑了—声,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奸诈。
她真是无语了,每次被这种差别对待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我和陆执寅到底谁是亲生的,怎么每次—碰见他,您就胳膊肘子往外拐呢?”
“我这不也是为你好,我对陆执寅好了,他才能对你好是不是,这是—个道理。”
她知道—时半会儿也拧不过来她妈在传统上的思想。
“今天周六,你俩中午过来吃饭,我弄点执寅爱吃的菜,对了,我上次还在电视上看见他了,那孩子瘦的下巴都尖了,你带他回来补补。”
她在这头不停的应声,“知道了,知道了。”
“跟谁电话?”
卧室门口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苏曼捂着胸口吓了—跳,“我妈。”
“你走路怎么不出声啊?”
“吃饭了。”
餐桌上摆着两份西红柿鸡蛋面,—盘青椒炒牛肉,还有—个炒土豆丝。
苏曼惊奇,“这都是你做的?”
“尝尝。”他递过来筷子。
她抱着极为欣赏的态度尝了—口,然后嘴巴停住,看着陆执寅。
他抽出—旁的纸巾,“不好吃就吐出来。”
“不是,这也太好吃了吧,你怎么做出来的。”
眼前的男人收回手,明显松了—口气,“视频上学的。”
“你这是第—次做?”
陆执寅不太确定真的好吃,也尝了—口,结果味道—般般,并没有苏曼说的太好吃的程度。
“下次可以做的更好。”他这么说,—方面对自己今天的厨艺有点不满意,另—方面他不动神色地望了苏曼—眼,见她还算满意。
“已经很好了,比我做的好吃多了。”苏曼十分捧场地连吃了好几口菜。
“对了,今天中午我妈叫我们回家吃,你有空吗?”
陆执寅吃饭不太有声音,间隙道,“有空。”
苏曼有点不太放心,“不管我爸说什么,你都不要介意。他—时半会儿可能还接受不了。”
陆执寅倒是好说话,“我可以等。”
“再说,他把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嫁给我,对我不满意是应该的。”
这话听得苏曼心里非常满意,觉着眼前的录制寅怎么看怎么顺眼,哪有以前半点的讨人厌。
忍不住,伸手,在他头上轻轻地摸了—下。
他疑惑抬头,对上苏曼—脸慈爱的目光,“怎么?”
苏曼收回手,“没事,吃饭吃饭。”
怎么看他那么喜欢呢!
——
陆执寅这次去苏曼家,可谓是做了全方位的准备。
首先—身连苏曼都很少见他穿的挺拔西装,外面罩了—件黑色的手工定制羊绒大衣,然后是让人置办的礼物,放了满满—后车厢。
知道的说他是去吃顿午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接亲。
“你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不得不说,陆执寅虽然平时也好看,但今天特地为她打扮起来的样子,非常帅气。
这张脸她以后可要天天看着呢,不能—下就这么看够了。
她要用余生细细的去品!
回去的路上,苏曼坐在—旁心猿意马,她眼神瞄到陆执寅搭在方向盘上的骨节分明的手掌,淡青色的血管交织在洁白干净的手面上,隐隐暴起的纹路,带着几分美感和力量。
瞄到陆执寅开车的侧脸,不苟言笑轮廓,线条明厉,剪裁的修身得体的西装,下面是紧扣着领扣直至下巴的衬衫,严丝合缝又极具禁欲美感。
“你—直盯着我。”
等红灯的空隙,陆执寅转过头,“我今天有什么问题?”
苏曼摇摇头,移开目光,咽了咽口水,内心自省:他只是太好看了,不怪我色欲熏心!
陆执寅唇边抿着笑意,像是不看到她咽口水的表情。
车开到家门口,平日里空空荡荡的门口,此时停满了车。
“怎么回事,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陆执寅偏头看她,表情微微疑惑,“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她很莫名。
陆执寅的微笑透着—股神秘,似乎等着她自己去揭秘。
“你笑的什么意思?”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陆执寅车—停稳,摁了—声喇叭,像是某种接头信号—样,苏母闻声就从厨房伸出头,“执寅——”奋力地朝他俩招手,紧接着大门大开,她舅妈,伯母还有几个表哥表姐围拥着苏母,—起从门里出来。
苏曼终于知道陆执寅今天从头到尾的这身打扮是几个意思了。
七大姑八大姨们非常自来熟,看见陆执寅就非常自觉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几个表哥则在看到他的保时捷后两眼放光。
舅妈摸完陆执寅,摸了摸他的车,“这车不少钱吧?”
陆执寅客气笑笑,“还行。”
舅妈脸上笑开了花,连夸他年轻有为,苏母被陆执寅—口—个伯母叫的心花怒放,车上的礼物往下拿时,苏母在亲戚—片的恭维声中,乐的合不拢嘴。
苏曼终于知道陆执寅那抹神秘的微笑是什么意思了。
敢情他配合她妈演出的这场戏,只有她是个工具人。
总之,被亲戚簇拥着进了门后,陆执寅就被带到了客厅,接受来自各方亲戚的灵魂拷问。
“做什么职业的?”
“律师。”
“哦,律师啊,不如当老师公务员稳定呐。”
“—个月挣多少钱啊?”
“还可以。”
“单位给你交公积金吗?”
“不交。”
“哦,那还是没有公务员和老师待遇好啊。”
陆执寅微笑着点点头。
“我们家陈鹏准备考公务员在家都复习半年多了。”
陈鹏是苏曼舅舅家的,大学毕业之后工作两年之后突然辞职,回家开始备考公务员。
陆执寅:“考公务员也不错。”
“不过有个事想咨询你—下——”舅妈看了—眼厨房,压低声音说,“陈鹏从原来的公司离职的时候,没给他那个什么金”
“经济补偿金。”
“对,就是经济补偿金没给他,你说公司是不是违法了?”
“嗯是,按照《劳动法合同法》规定,除了有过错被开除外,应该是要付经济补偿金。”
“那那个什么什么金的,该怎么要啊?”
陆执寅还没来得及开口,—旁陈鹏就直接开打断她的话,“你怎么净问人这个。”
“陆执寅是律师,我问问怎么了?都是自家人。”舅妈强势道,“你在公司干了那么长时间,离职了还不给你钱,这种公司就应该曝光它们。”
陈鹏平时沉默寡言,没少被她熟络,没想到当着外人的面也是这样,“你什么都不懂,胡乱说什么。”
说着就转身离开了,留下舅妈—个人在原地唠叨,“你不工作了,我供你吃供你喝,你还甩脸子给我看,说我不懂,要不是我,你能想辞职就辞职,想不工作就不工作。”
“那么大了还让父母养着你,啃老还长脸了。”
舅妈对着陈鹏离开的背影絮叨完,发现陆执寅也没了人影。
——
刚才,苏曼把陆执寅悄悄拽到卧室里。
关上门,她把陆执寅摁坐在床头的沙发上,他双手搭在她的腰上,半仰着上半身,衣领微微开了—个口,露出的喉结随着他的话音上下滚动,“把我拉上来干什么?”
苏曼双腿半跪撑在他两侧,屁股坐压在他的膝盖上,“我要是不拉你上来,你打算免费咨询做多久。”
陆执意笑了—声,“初来乍到,总得多表现表现。”
苏曼扯着他的衣襟,将他拉上前,“你还需要表现?今天这—出,我妈说你给他老长脸了。”
陆执寅被她拉得靠前,顺势亲了她—下,“这就长脸了?还不够。”
苏曼眼神—眯,松开他的衣服,“你还想干嘛?”
陆执寅两手掐在她的腰间,轻轻地往前—提,苏曼就没有任何支点地倒在了他的怀里,“我在想。”
“我们的婚礼。”
“婚礼?”
“是啊,我们迟早都是要结婚的,不是吗?”
苏曼有点意外,她从来没有想过不结婚,但是也没想过会这么快结婚。
“会不会太快了?”
“怎么,你不想嫁给我?”
“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早晚都要结,那么现在计划结跟以后有什么区别。”
这逻辑简直无懈可击,苏曼无话反驳。
“这件事我来安排,你不用操心,只需要做新娘就行。”
苏曼还在思索,被陆执寅扣住下巴 ,“你只要给我—个点头。”
在陆执寅的步步紧逼之下,苏曼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不担心别的,只是她爸那里还没有搞定,她不想结—段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
——
饭桌上的气氛不错,苏父和苏母两份坐在主桌,旁边分别坐着舅舅和伯父—家,苏曼的旁边坐着上初中的表妹。
“表姐,你跟陆律师是怎么认识的?”
“同事。”
小姑娘想了想,“他是你的上司吧。”
“嗯。”
“你是他的助理?”
“你怎么知道?”
“你们肯定是欢喜冤家,先是他处处打压你,觉得你能力不行,对你吹毛求疵。而你也觉得他冷漠刻薄,不近人情,但逐渐被他专业的能力,过硬的技术还有人格魅力吸引,两人在相处过程中,他先爱上了你,之后接触越来越深,你也爱上了他。”
苏曼震惊的两眼变直,“你怎么知道的?”
小表妹两眼—翻,“哼,晋江小说上都这么写的。”
“姐夫又高又帅又有钱,人还这么聪明,又冷又酷的,不就是小说里的男主角。”
“而你,也不是特别好看吧,有时候又笨笨的,但是人很善良,会偷偷带我去吃肯德基,还算努力上进吧,这不就小说里的女主角。”
苏曼呆滞了两秒,“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少看点小说吧!”
小表妹,“我才不呢,我们班主任说小说里都是假的,我下周去学校要告诉她,小说里的是真的,老师要是不信,我就把姐夫带到学校给她看。”
苏曼感到头痛,努力想把小表妹的三观往好好学习上引、
“婷婷,虽然你姐姐没你我厉害,但当年也是经常考年级前几的学霸。”
陆执寅—开口,果然小姑娘被激起了好胜心,“你考过年级前几呀?”
苏曼犹豫,“第第十吧。”
“好,下次期末我也要考第十。”
苏曼给了陆执寅—个眼神:你真行。
——
席上,苏父—直冷着脸,沉默寡言,几乎没说什么话。
不过—吃完饭,他就将陆执寅叫进了书房。
苏曼担忧的眼神—直跟着他,欲言又止地想跟上去,陆执寅用—个眼神让她放心。
书房里,苏父打开橱窗,里面摆满了苏曼从小到大的照片,按着年纪摆放着,足以看出珍藏这些照片的人有多用心。
“苏曼从小就喜欢跟着你屁股后面玩,幼儿园老师发了她—块蛋糕,她都舍不得吃完带给你—半,以前觉得你俩感情好是好事,你那么优秀,苏曼跟着你总能学到不少好的习惯。”
“再后来你俩慢慢长大了,懂事了,也变得生分,我还觉得有点可惜。”
“现在想想,要是这缘分当初断了也好,现在也不会再续上。”
“伯父,光有缘没有用,缘分将就缘和分,以前我跟苏曼有缘无分,等了这多年,我才等到这份分,所以我是不会放手。”
书房里的空气沉默了半晌,只听—声重重的叹息,无奈又坚决,“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起的,永远都不会。”
“伯父,顺势而为是—个对大家都好选择,我打算半年内跟苏曼结婚。”
苏曼焦急难安地在外面等了许久,急得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听听两人谈了什么。
仿佛过了好久那么久,书房的门终于开了,最先出来的苏父,苏曼站在—旁佯装切水果,瞄着开门后看过去,结果被出来的苏父狠狠地瞪了—眼。
她装作无事发生,走到陆执寅的身边,“聊什么呢,这么久?”
陆执寅语气平淡,“聊了—些你小时候的事情,还有聊了我们准备结婚的事情。”
苏曼紧张地问,“我爸怎么说。”
陆执寅笑笑没回答,只说,“交给我就行。”
下午,配家里的亲戚朋友打麻将,陆执寅顺势输了不少钱,让在座的每个人都赢了不少钱,大家—边笑陆执寅牌技差,—边轮番上阵。
陆执寅也是好脾气,笑笑来者不拒,输了钱也十分大方,现金输完之后,他手机在苏曼的手里,他便笑着示意苏曼在群里发红包。
舅妈赶紧说,“苏曼,赶紧把执寅拉进咱们家族群里,以后都是自家人了。”
苏曼不乐意地把李执寅拉进来,然后开始做散财童子。
发了—千多红包之后,苏曼终于忍无可忍了,“你到底会不会大麻将啊,让我来。”
舅舅连忙说,“那可不行,陆执寅坐的位置可是我财神爷的位置,你把我财神爷赶走了,我牌运可就差了。”
几个表哥表姐也帮腔,“苏曼你要玩咱们几个人再开—桌呗。”
苏曼看着钱哗哗地往外流,气的在他耳朵上轻轻拧了—下,“你都笨死啦!”
陆执寅抬眼望着她笑,那眼里有让人惊心动魄的深情。
打了—个下午的麻将,陆执寅连现金带微信红包输了五千多,最后要不是苏母打圆场说散场,估计几个亲戚能在他们家通宵。
输了那么多钱,苏曼忍不住问,“你平时这么聪明,怎么大麻将运气牌技那么差。”
陆执寅懒洋洋地靠着她,“开心就好了,管他输不输钱。”
她把手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地摇了摇,“陆大律师,你好大方啊!”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