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哀慈的温柔
“灾难？大人，恕我直言，最大的灾难不是您吗？”
对于自然种来说，没有哪一位混沌诸神有着哀慈的杀伤力了，哪怕只是哀慈的一个小小的孢子，甚至都有可能毁灭整个西里尔大陆的人。
然而哀慈并没有理会赫默的话继续看着星空说道：“灾难，摆渡人，你觉得究竟最恐怖的灾难是肉体的苦痛还是灵魂的伤悲？
我所给予自然种的，不过是肉体上的试炼，但那些群星所带给他们的，可是灵魂的痛苦，他们只是在以痛苦享乐罢了。”
“是啊，大人，每当您在世间散播疾病与瘟疫之时，您的另外一位化身便会来到世间，救治病人，收获信仰，真是一套完美的循环啊。”
赫默不屑的说道，眼前的老人既然对方是意念化身，想必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索性赫默就随便了一点，反正自己现在不单是欲孽的眷属，还是噬欢的准混沌之子，更是计祸手下恶魔家族中的执事，在与三方混沌诸神有所牵连的现在，赫默的底气也稍稍的足了一些。
“摆渡人，这样的循环难道不好吗？自然种得到拯救，我收获了信仰，没有人吃亏，而他们也会得到一些奇妙的能力。”
老人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混沌诸神以情绪，情感为能源，而这一套阵营转换的流程可是经过了时间考验的。
“那，那个女孩儿呢？”
赫默终于问出了他的疑惑，那位无名的女神在森林之中翘首期盼着自己的父亲归来，而最终，自己和一众信徒尽皆变成了怪物。
这才是让摆渡人最愤怒的事情，若是凭借自己的意志祈祷邪神者，那赫默也不会说什么，甚至会赞叹一句，干得好。
“但那个女孩儿，她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期待自己的父亲回归。”
这也是赫默不喜欢哀慈以及一众混沌神明的原因，不知为何，这些混沌诸神总是喜欢将自己当做保护者，是守护自然种的良善神明，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却让人无法理解。
噬欢为了一次通信，甚至不惜掀翻人类战场的棋盘，扰乱秩序，至于其余混沌诸神，就赫默所知，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注重契约的恶魔的眼中，交易必须等价，必须公平，即使是文字漏洞，语言陷阱，但那都是处于双方的较量之间，而不是直接掀翻了棋盘，那一点也不优雅！
像爱慈与噬欢这样的行径，赫默实在是难以让人难以苟同。
“你这么觉得？看来你是一位天生的恶魔商人啊，做摆渡人实在是有一些屈才了呀。”
哀慈打趣的说道，但是随着他的笑声，整个森林都传来阵阵的低语，赫默无法理解，这些低语，他不知道这些树木在说些什么。
“正如你所说，世间的一切都有代价，我不过是给了那女孩儿在那场恐怖的骚乱之中活下去的力量罢了，至于力量的代价会不会扭曲她的身心，则不是我们的事情了。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她在最后呼唤神明之时，所召唤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位群星之神的化身。”
赫默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一无所获，群星之神的化身，就赫默所知，那个无名之神召唤的甚至是那位群星之神的秩序化身。
然而那个秩序的化身却将他们的理智屠戮殆尽，彻底变成了没有理智的怪物。
“是啊，谁说秩序秩序的阵营就必须拯救世界了呢，不要被你眼前的事物所蒙蔽了眼睛，摆渡人，你的层次还是太低了，即使你已经成为了六星的摆渡人，但你缺少过往摆渡人的指引，没有积累，没有经历，不过还是一个新手罢了。”
面对哀慈的嘲笑，摆渡人不予置否，自己确实需要经验，然而，这却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这些事情并不重要，不是吗？您究竟需要我做什么？直说吧。”
赫默不相信哀慈会毫无目的的找她来聊一场天，这又不是长辈的谈心。
“你这说话语气可真不像恶魔，倒更像是元素界的元素精灵，那些直来直去的小家伙们，向来不喜欢搭理我们。”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感慨道：“唉，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吧。我希望你能将这片树林送往辉星与达摩克之间的沙漠中央，怎么样，这不是一件难事吧？只要将他们种在那一片沙漠便可以了。”
沙漠？
赫默仔细的回想起来，在辉星与东部大国达摩克之间，确实有一片砂之海。
“只是这样吗？”
赫默不敢相信，这种事情先比德鲁伊们很愿意效劳才对吧！
“是的，摆渡人，群星的力量日渐加强，我们也必须有所准备才行，这片森林便是一颗种子，只是为了预防未来即将到来的事物罢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赫默十分不解，既然他能在提亚马特的大道上的变出一片森林，那将他们移动到达摩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对吧。
“因为提亚马特当年曾经有过深渊裂缝啊，这裂缝从未愈合，只是散落到了这片大地的各处罢了，而我，只是利用了其中一道缝隙，作为报酬，我可以将这些空间裂缝的位置告诉你，怎么样，摆渡人这份契约合适吗？
等你掌握了这一份空间裂缝，我想那位在耀阳王都的恶魔应该再也无法超越你家的小姐了，你也可以顺势成为恶魔棋盘的国王，或许还能得到她，悄悄的告诉你，你们家的那位小姐，她未来的美貌可是连魅魔都有些嫉妒呢。”
国王，这棋子在恶魔界也有一些致命的吸引力，据说当恶魔棋盘真正成型之时，那枚国王棋子似乎会带来一些不一样的力量，至于其他的，赫默并没有想过。
“胜负还不好说呢，现在，那位少爷似乎已经联系到了前任的唯一候补，他们勾结在王都之中。我也没有信心能赢下这场赌局。”
然而哀慈却笑了笑道：“他们的麻烦可大了，多亏了你，耀阳王都的局势都要变了。”
赫默十分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他可是连菲利乌斯的面都没有见到啊。
他只不过是让圣女爱莎去牵制一下对方罢了，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乱子才对。
“你的认识还是太少，命运不是你投下那一枚石子，而是你投下石子后，在水中诞生的波浪，如今这波浪越来越大，最终成长为惊天骇浪，当你再度回归耀阳之时，想必那里已经翻天覆地了吧。如何？这笔交易成立吗？”
赫默思索了一下，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拒绝的权利，若是惹恼了对方，哀慈纵然不屑杀死自己，但若是让对方的信徒来搅局。。。等等，信徒！
“大人，您的信徒呢？为什么不让你的信徒去？”
听到这话，哀慈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你指望着那群每天晚上都只会赞美我的家伙去种树嘛，别逗了，他们没有此等理智啊。”
面对哀慈对信徒那无礼的发言，这让赫默无言以对，好像，确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