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第 84 章
魏和泽带着人在二皇子失踪的地方寻找, 把战场给挖地三尺的翻了个遍，最后在战场靠近南方的地方看到了一片衣角碎片。
云锦乃是贡品，不是谁都能够穿在身上的, 多是皇室所用, 而边境有资格的只有一个人，魏和泽眼神一暗，吩咐人从这里地毯式搜索。
后又另外找到了一些二皇子留下来的线索，看这情况，二皇子当时是往南边的方向逃离的。
几万人立刻延着这个方向扩散开搜寻, 三天之后，才再次看到了二皇子的侍卫, 翻过来却发现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
乔沅在这县城的军队里大刀阔斧的改造，等到其他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连新任的守备都选好了。
多余的不合适的，直接踢出去, 乔沅也没急着招人，就在剩下的人里作文章。
挑选出来的大小军官全是凭借功劳以及平时的表现来选择的, 在军功足够的同时, 文化水平也不差。
这在军队里少有的情况，他们都不知道乔沅是从哪里把这个人找出来的。
在边境平顺城是相对而言比较大的城市, 里面的官员和军队里的背景也硬一些，在她手上人手还不足时，不是很好开刀的对象。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县城的军队也不声不响的和乔沅联系上了，在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乔沅这里的时候，这两个县的军队也经历了改制。
边境其他的官员把目光放在这两个县城，却发现这两个县的知县是新调任过来的, 大家还不熟悉这两个人的底细。
两个县城一个军队五千人，一个七千人，加上乔沅手上现有的，便有一万九千人。
现在暂时没有战事，乔沅便让他们先训练，等到有战争时能够迎战。
正在乔沅满心军队的杂事的时候，却骤然听到孟堰所管辖的地区出现异族马蹄的痕迹。在魏和泽外出不在的情况下，这边的军队不说全权由她负责，但至少她动过的这几个县城是归她所管。
初初换了军制的军队，是否适合就看这一次了。别人可不管这到底是对方太强，还是其他的原因。
“有多少人？”乔沅猛地精神了起来，异族才被二皇子打回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她想到了第一次到平顺时，虽然没有细看，但那满目疮痍的情形，却被乔沅看在眼底，也记在了心底。
第一次听到战争距离如此之近，乔沅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有了精神，当即吩咐人去准备。
她现在所在的县城有五千人，加上跟着她的两千，按理说应该是足够的。只是她之前也只是纸上谈兵，不一定能够撑住，最怕的是来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不知道，来的只是探子，大军还没过来。”阿肆面带愧疚，欲言又止。
乔沅眉头一皱，神色肃穆：“有什么话便直说，外族都打过来了，还有什么事不管重不重要，我都需要知道。”
异族是游离在大魏朝之外的种族，以游游牧为生，异族的皇只称大人，但他们习惯逐草而居，与魏朝相比最大的优势是骑兵。
大魏朝不善养马，这是他们的劣势。县城有城墙保护。但周围的村子却没办法，即使临时把人叫过来，也来不及了。
在一般情况下，村子都是被放弃的，阿肆说着，小心的窥视的着乔沅的脸色。
乔沅沉了脸，凝神思索着。
阿肆以为他听进去了，心里不知是何滋味，罢了，本来不就是如此么。
异族都是骑兵，即使村子里来人求救，等魏朝的军队赶到时，异族早已经劫掠后扬长而去，只剩下粮食被抢光的村子和满地的尸体。
在不确定异族在哪里时，不管是谁都不敢把县城的兵力调走，如果异族的目的是县城，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大多数官员都选择视而不见。
大魏朝防御异族全靠边境遍布各地的城市，而城市之外的村庄便如同摆在台面上的蛋糕，任人品尝。
乔沅心里一动，摆了摆手：“让人再去探查一下，看他们大致会往什么方向。”
“是，乔大人，我这便去！”阿肆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欣喜，不管乔大人到底会不会派人救援，只要有这个心，说不定等他找到，就会派人过去。
阿肆精神奕奕的应下，当即便准备派人去调查，若是手下那些人给力一些，说不定真的能够抓到异族的踪迹。
“等等！”乔沅叫住了出去的阿肆，顿了顿道：“……去其他县城求助，不管是五百还是一千人，让他们支援一些人手。”
阿肆愣了一下，而后果断应下，很快求援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在没有长城的情况下，所有的战争全靠每个城市的军队，如果要把人借走是要承担风险的。但是如果在这时候拒绝，那他们的立场，便有待商榷了。
收到求助的各城市的守备们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声，但该解决的还是得解决。
临近的几人互相商量了一下，表面上说着乔沅小儿欺人太甚，绝对不会应下。
然而等人散了回过头，背地里却各怀心思，上官的面子不能不给，一些人悄摸摸的把五百人送了过去，甚至人多的还送了八百一千人。
等乔沅收到送过来的人时，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而后把这八千五百人送过去训练，这次估计派不上用场。
至于收到求助却没送人的七个，乔沅看了看这些人，先记了下来。她暂时没空收拾这些人，现在的关键是来犯的异族。
阿肆带人查探过，东北方向有异族探子出没的痕迹，如果他们要来抢的话，很可能会去东北方向的村子。
乔沅沉吟片刻，阿肆和栗县军队的一正一副两位守备皆坐在下方，还有便是作为知县的孟堰，除了蔡田是打过仗的，其余的皆是只曾听闻而不曾亲身经历过。
乔沅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身上转了一圈，而后缓缓道：“不，蔡田带着三千人去这里，夏才带着剩下的三千人去这个位置。”
乔沅点了点县城东北方向的地图，这两处有四个村庄。以她的猜测，如果异族来人，必定会在这四个村庄中选择。
阿肆等人不解，孟堰皱着眉，而后突然恍然大悟。有异族探子出现的地方，他曾经看过往年的税收以及人头税等，这边的几处村子人少，而且土地贫瘠，庄稼收获不多。
平顺城虽然被抢，但对于异族来说却远远不够他们今年过冬。在知道二皇子失踪的情况下，这些人最大的可能是想要捞一把大的。
而东南方向，好几个村庄都是被劫掠过的，如果他们要袭击这个县城附近，那只能是正东方向。除非他们还有胆子，敢冲着有城墙的县城过来。
孟堰疑惑的抬头看向上方，想要知道乔沅的想法，却未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只得暂时先收了口。
“若是遇到了异族，不要急着杀了，能够抓活口就抓活口。相较于人头，我更加想要活着异族，若是俘虏活着，那功劳翻倍。”
古代最大的问题是人口不足，整个大魏朝也还不到两亿人。这些来进攻的异族再怎么说也是成人，几百几千的壮劳力，就这么杀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两人刚才还不情不愿，但听到这句之后，顿时眼前一亮，虽然只带人头回来更加方便，但是如果说到功劳，那他们可就精神多了。
两人信誓旦旦的领命，对于接下来所遇到的情况只觉心头火热。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孟堰还留了下来。
“想问什么？”乔沅低头看着低头，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
“为什么不把蔡田留下来，县城不是不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平顺城便是前车之鉴，即使有八千人，但这些都是临时借调的，没有人带着跟一盘散沙没区别。”孟堰忧心忡忡的道。
“不必！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便知这几处村子是最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乔沅抬头，轻笑道：“更何况，这里有我。”
孟堰一滞，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也不由得产生了相信的想法，或许真是如此。只是其他人都有事情做，而他却只能站在后方，什么也做不了，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是没事情让你做，百姓不是只有保证他们安全便足够的。”乔沅道：“这里的冬日寒冷，我看过这里的销毁的户籍，死去的百姓大多是在冬天，他们撑不过寒冬。”
“是我没考虑到。”孟堰羞愧的低下头，他刚到这里，只是把上下捋顺了，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些。
“初来乍到，在陌生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乔沅笑道。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他这个知县做得不够好，孟堰为官的想法还很纯粹。
“只要你尽力做到能做到的最好，便已经比其他人好许多了。”乔沅安慰道：“现在你要做的是两件事，一是带着人把火炕普及。至于燃烧的物品，只有柴大约是不够的，我让人找个煤矿，我会像皇上禀告的，到时候自是足够百姓们取暖的。二嘛，便是需要你找一样东西。”
孟堰神情一肃，不肯错过一字一句。
对方如此凝重的神态，乔沅不由失笑：“其实把火炕做好，就已经能够让大家过好这个冬天了，大多数老人在冬天也不会随便出来乱走。另一件事不用着急，我还需要你去找木棉树，能种多少种多少。”
这里已经有棉花了，但是棉花很难伺候，特别容易长虫，产量并不多。而木棉花的产量不像精心伺候的棉花多，而且木棉树结出的棉絮比较硬，但是在正确的处理之后同样能够保暖。
在人手不足却地域宽广的边境，是非常合适的物品，不管是军队还是百姓。